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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没有接受那枚凤印。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尘渊,”我看着他,第一次,
如此平静地,说出我的想法,“我是沈巍的女儿,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烙印,永远也洗不掉。
”“天下人,不会接受一个罪臣之女,成为他们的国母。这会是你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我不能……那么自私。”他想反驳,我却用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你听我说完。
”“你如今是天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江山社稷。你需要一个,家世清白,
能为你带来助力的皇后。而不是我,一个只会让你受人非议的……负累。”“我不是负累!
”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是我的命!”“正因为是你的命,
我才更不能,毁了你。”我看着他,笑了,那笑容,是我这辈子,最温柔,也最决绝的一次。
“尘渊,放我走吧。”“让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让我,
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沈璃。这样,对你,对天下,都好。”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眶赤红,
那里面,是滔天的怒火,和无尽的……痛苦。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但他不能不在乎,他的江山,是否会因为我,而动荡不安。
“好。”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个字。他的手,缓缓松开。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
也跟着空了。……第二天,一道新的圣旨,传遍了京城。罪女沈璃,念其揭发罪首沈巍有功,
功过相抵,特赦其罪,贬为庶人,即日离京,终身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我收拾了简单的行囊,
没有带走定国公府的一针一线。我换上了一身最朴素的布衣,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在黎明时分,离开了这座,承载了我所有爱恨情仇的……京城。车轮滚滚,我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勇气。……我去了江南。那是一个,烟雨朦胧的地方。
我用我仅有的一点积蓄,在西子湖畔,买下了一间小小的院子。我开始,
学着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我学着自己种菜,自己做饭,自己……缝补衣服。
我不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嫡女。我只是,沈璃。日子过得很慢,很静。
我时常会坐在湖边,看着湖面上的涟漪,一坐,就是一下午。我会想起,那个叫尘渊的少年。
想起他为我弹的那曲《凤求凰》。想起他掌心那道月牙形的伤疤。想起他死在我怀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