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五岁的程昱站在父母中间,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眼睛却好奇地盯着苏阿姨隆起的肚子。
"小昱,苏阿姨肚子里是个小妹妹,以后就是你的新娘了哦。"父亲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新娘是什么?"程昱仰起小脸,眼睛里盛满了疑惑。
"就是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人。"母亲温柔地解释。
程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一直在一起"这个概念让他感到莫名的开心。他松开母亲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走到苏阿姨身边,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
"我会对她好的。"五岁的男孩郑重其事地宣布,引得大人们一阵欢笑。
三个月后,程昱第一次见到了刚出生的苏暖暖。
医院育婴室里,他被父亲抱起来,隔着玻璃看到那个小小的、红扑扑的婴儿。暖暖正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偶尔还会咂咂嘴。
"她好小。"程昱小声说,生怕吵醒里面的宝宝。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保护她。"父亲在他耳边说。
程昱认真地点点头,那一刻,一种奇妙的使命感在这个五岁男孩心中生根发芽。
从那天起,程昱成了苏家的常客。他的父母都是医生,经常有急诊手术不能回家,就会把他托付给邻居苏家照顾。而程昱总是第一时间跑到婴儿床边,踮着脚看里面的暖暖。
"小昱,不要离妹妹太近,会把细菌传染给她的。"苏阿姨温柔地提醒。
程昱立刻后退一步,但眼睛还是黏在暖暖身上。当暖暖六个月大时,他终于被允许轻轻碰碰她的小手。那一刻,暖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指,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
"她喜欢我!"程昱惊喜地叫道,声音里满是自豪。
苏阿姨笑着说:"是啊,暖暖最喜欢小昱哥哥了。"
随着暖暖慢慢长大,程昱照顾她的技能也越来越熟练。七岁时,他已经会泡奶粉、换尿布,甚至能分辨暖暖不同哭声代表的需求。每当暖暖哭闹不止时,只要程昱一出现,她就会破涕为笑。
"哥哥...哥..."十个月大的暖暖口齿不清地叫着,这是她学会的第一个词。
程昱高兴得在小区里跑来跑去,见人就炫耀:"暖暖会叫哥哥了!她第一个叫的是我!"
苏阿姨后来告诉他,那天晚上程昱兴奋得睡不着觉,半夜还爬起来问母亲:"妈妈,我什么时候能和暖暖结婚啊?"
上小学一年级的程昱,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苏家看暖暖。他会绘声绘色地给还不会走路的小女孩讲学校里的趣事,尽管她根本听不懂。而暖暖则会用咿咿呀呀的婴儿语回应他,两人就这样"聊"得热火朝天。
"小昱,你这么喜欢我们家暖暖啊?"苏叔叔常常这样打趣他。
程昱总是认真地点头:"嗯!因为暖暖是我的新娘!"
大人们听了都忍俊不禁,却也不忍心打破这个纯真的约定。在他们看来,这只是孩童天真的话语,随着长大自然会被遗忘。但他们没想到,程昱把这句话记了一辈子。
暖暖一岁生日那天,程昱用自己攒的零花钱给她买了一个小小的银手镯。他笨拙地帮暖暖戴上,然后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说:"暖暖,这是我们的约定。等你长大了,我就给你换一个更大的。"
暖暖当然听不懂,只是开心地晃着手腕上的新玩具,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填满了整个房间。
那天晚上,程昱在日记本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今天我给暖暖戴上了手镯,她笑得好开心。我答应要永远保护她,让她一直这么开心。"
五岁的程昱还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他已经决定用一生去履行这个儿时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