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罡风里的灰烬青云宗的演武峰,是座被罡风啃噬了千年的石骨。
苏晚跪在青石板上时,第一缕晨光正刺破云层,把她单薄的影子钉在悬崖边。
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割着她**的手腕,那里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昨夜未干的露水,
冻成了细碎的冰碴。丹田处是空的。不是寻常灵力耗尽的虚浮,
是一种更彻底的、带着血腥味的空洞。像有人抡着凿子,把她苦修八年的根基生生剜走了,
只留下一个淌血的窟窿,风灌进去,发出呜呜的哀鸣。“苏晚,你看这云。”五年前,
也是在这座峰上,凌绝尘这样对她说。那时他刚结金丹,白衣胜雪,站在崖边指点云海,
袖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指尖划过的地方,恰好有一道虹光穿云而过,落在她眼里,
成了往后无数个日夜的念想。“等我结婴,便向宗门求亲。”他侧过脸,星子落在他眸里,
亮得惊人,“晚晚,我以金丹为聘,护你一世无忧。”那时的风也是这样刮,却没这么冷。
她红着脸点头,觉得整个修真界的暖意,都聚在他那句“护你一世”里了。如今想来,
那大概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昂贵的谎话。“咳……”喉间涌上腥甜,苏晚俯下身,
咳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瞬间被风吹成了暗红的点。她抬起头,
看见王莽带着两个内门弟子,正从石阶上走来。他们的靴子踩在结了薄冰的石板上,
发出“咯吱”的脆响,像在为她的末路敲锣。“苏师姐,别来无恙啊。
”王莽笑得露出黄牙,手里的长剑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少宗主的元婴大典,你不去道贺,
躲在这儿喝风?”苏晚没说话。她的灵力早在昨夜的围杀中耗尽了,
此刻连抬手的力气都欠奉。丹田的创口还在隐隐作痛,
提醒她那场发生在大典前夜的“清理”——他们说她勾结魔族,说她盗窃宗门秘宝,
说她配不上少宗主,所以该“清理门户”。她知道是谁的意思。凌绝尘要结婴了,
青云宗未来的宗主,身边不能有她这样一个“污点”。
尤其是在柳芊芊已经“痊愈”的情况下——那位大长老的孙女,
据说因为早年替她试药伤了灵根,一直无法结丹,如今却突然气色红润,修为大涨。
多完美的理由。“少宗主仁慈,念在五年情分上,没直接废了你。
”另一个弟子踹了踹她的腿弯,“可你不识好歹,还敢跑?”苏晚踉跄着跪稳,
指甲深深抠进石缝里。她望着石阶尽头那片飞檐翘角,那里是青云宗的主殿方向,
此刻应该正鼓乐喧天,庆贺他们最耀眼的少宗主晋阶元婴。他会来的。
这个念头像根烧红的针,扎在她快要冻僵的心上。他说过护她的,他不会让别人这样欺辱她。
哪怕……哪怕他真的要解除道侣关系,也该亲口对她说。“别等了,苏晚。
”王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得更得意了,“少宗主忙着呢,哪有空管你这个废物?
”他上前一步,长剑抵住她的咽喉,“不过也是,你这颗废丹,留着也没用,
不如……”话音未落,一道白影突然从云层里坠下,快得像道闪电。“铛!
”金铁交鸣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王莽的长剑被震飞出去,插在崖边的石缝里,
剑柄还在嗡嗡作响。他踉跄着后退,看着突然出现在苏晚身前的人,脸色瞬间白了。
“少……少宗主!”凌绝尘就站在那里。白衣,墨发,身形挺拔如松,
只是那张曾让她魂牵梦绕的脸,此刻覆着一层化不开的冰。他甚至没看她一眼,
目光落在王莽身上时,带着元婴修士独有的威压,压得那三人几乎喘不过气。
“谁让你们动她的?”他的声音很淡,却像冰锥砸在地上。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来了,
他还是护着她的。眼泪瞬间涌上来,她想开口叫他,喉咙却像被堵住了,
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绝尘哥哥。”娇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苏晚僵硬地回头,
看见柳芊芊穿着一身粉裙,正被一个女弟子搀扶着,款款走来。她脸色还有些苍白,
眼神却亮得很,像淬了蜜的毒针,落在苏晚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凌绝尘的目光立刻转了过去。那层冰瞬间融化了,他快步走过去,自然地揽住柳芊芊的腰,
语气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怎么来了?风这么大,仔细着凉。”“我听说姐姐在这里,
特意来看看。”柳芊芊靠在他怀里,声音软得像棉花,“大典快开始了,
姐姐也该去观礼呀。”她的目光扫过苏晚狼狈的样子,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
姐姐这是怎么了?丹田的气息……好乱。”凌绝尘这才看向苏晚。那目光落在她身上,
像看一件蒙尘的旧物。没有怜惜,没有询问,甚至没有一丝波澜。苏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像坠入了冰窖。“她犯了错,按门规处置。”他淡淡地说,语气里的疏离像一道无形的墙,
把她隔绝在外。“错?”苏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像她的,“我犯了什么错?
”凌绝尘没回答。他扶着柳芊芊,转身就要走。“凌绝尘!”苏晚挣扎着爬起来,
不顾丹田的剧痛,“你说过的!你说要护我一世!”他的脚步顿住了。
周围渐渐聚拢了观礼的弟子和宾客,他们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苏晚身上。
她看见有人在窃笑,有人在摇头,还有人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她,
仿佛她是个不知好歹的跳梁小丑。凌绝尘缓缓转过身。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
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却照不进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他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晚,”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五年了,你还是筑基初期。”苏晚愣住了。
“我给过你多少资源?陪你闯过多少秘境?”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晰,“可你呢?连最基础的吐纳都做不好!你以为,
我青云宗少宗主的道侣,就该是你这样的废物?”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
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踉跄着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耗费我的修为,拖累我的前途,
现在还要勾结魔族,败坏宗门名声!”他指着她,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我的耻辱!”“我没有!”苏晚尖叫,眼泪汹涌而出,
“我没有勾结魔族!是柳芊芊她……”“够了!”凌绝尘厉声打断她,“事到如今,
你还想污蔑芊芊?”他搂紧了怀里的柳芊芊,语气里满是疼惜,“芊芊为了帮你,
灵根受损,多年无法结丹,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苏晚如遭雷击。灵根受损?
那明明是柳芊芊自己贪功冒进,偷服了她寻来的“破障丹”,药性反噬才伤了根基!
怎么到了他嘴里,倒成了她的错?“不……不是这样的……”她摇着头,声音破碎,
“绝尘,你信我……”“信你?”凌绝尘冷笑,“我信你这五年的虚与委蛇,
还是信你这颗没用的废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丹田处,那里因为灵力紊乱,微微起伏着,
“说起来,你的丹药品性,倒是与芊芊同源。”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一个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子里。柳芊芊适时地咳嗽了几声,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她拉着凌绝尘的袖子,泫然欲泣:“绝尘哥哥,
别说了……都是芊芊没用……最近灵根反噬得厉害,
怕是……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凌绝尘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柳芊芊,
那眼神里的心疼,是苏晚从未见过的。然后,他抬起头,再次看向苏晚时,
那点心疼已经变成了彻骨的寒意。“苏晚,”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念在五年情分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像是在宣告一件早已定好的事。“芊芊需要一颗同源的金丹,
才能稳住灵根。”风突然停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苏晚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惊讶,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等着看好戏的漠然。
苏晚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她看着凌绝尘,看着他那双曾经盛满星辰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你……要剖我的金丹?”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修士的金丹,是修为的根基,是性命交修的根本。剖丹,意味着修为尽废,经脉寸断,
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这就是他说的“护我一世”?这就是他许诺的“金丹为聘”?
“这是你唯一的价值了。”凌绝尘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也算……没白占我五年道侣的位置。”“不……”苏晚后退着,摇着头,“凌绝尘,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五年的感情……”“感情?”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他抬手,
指尖凝聚起金色的灵力,那光芒刺得苏晚睁不开眼。她看见他的眼神,坚定,冷酷,
没有一丝犹豫。周围的议论声、惊呼声、窃笑声,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苏晚的世界里,
只剩下那个白衣的身影,和他指尖那道即将刺穿她丹田的金光。原来,五年的朝夕相处,
五年的情深意重,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可以随时丢弃的交易。她的痴心,她的等待,
她视若珍宝的承诺,终究只是一个笑话。“凌绝尘……”她看着他,眼泪流干了,
声音里只剩下一片死寂,“我恨你。”话音未落,那道金光已经刺了过来。
剧痛瞬间席卷了她。像是有一把烧红的钳子,狠狠攥住了她的金丹,然后猛地向外撕扯。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颗伴随她八年、凝聚了她所有修为和心血的金丹,
正被一点点剥离她的身体。“啊——!”惨叫冲破喉咙,却很快被风声吞没。
苏晚倒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丹田处的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
也染红了她最后一点念想。凌绝尘小心翼翼地托着那颗还带着她体温的金丹,
转身走向柳芊芊。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完全没看地上气息奄奄的她。
“芊芊,快服下。”柳芊芊抬起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那颗金丹。
她的气息瞬间变得浑厚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她看向苏晚的眼神,
充满了恶毒的快意。凌绝尘最后瞥了一眼地上的苏晚,像在看一块没用的垃圾。
“把她丢去乱葬岗。”他淡淡地吩咐道,然后搂着柳芊芊,转身走向主殿的方向。那里,
鼓乐声正盛,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的少宗主,和他新的道侣。苏晚躺在冰冷的石板上,
意识渐渐模糊。丹田的剧痛还在持续,但心口的疼,却比那痛上千倍万倍。
她看着凌绝尘和柳芊芊相携离去的背影,看着那片象征着荣耀和喜庆的飞檐,
看着周围那些冷漠或嘲讽的脸。原来,这就是她用五年痴心换来的结局。真冷啊。她想。
然后,彻底坠入了黑暗。第二章:乱葬岗的血色契约乱葬岗的味道,是腐朽和死亡的混合体。
苏晚是被冻醒的。冰冷的雨水砸在她脸上,混着泥土和腐烂气息,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丹田处撕裂般的疼痛,
提醒她自己还活着——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她动了动手指,
指尖触到的是冰冷粘稠的泥土,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碎骨。周围是高低不平的土坟,
一些破烂的棺木半露在外面,被雨水泡得发胀。几只乌鸦站在坟头的歪脖子树上,
“嘎嘎”地叫着,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凌绝尘真的把她丢来了。
那个说过要护她一世的人,亲手剖了她的金丹,然后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
把她扔到了这个埋满死人的地方。“呵……”苏晚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得像破锣,
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雨水混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进身下的泥里,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五年。她想起刚入青云宗的时候,
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门弟子,资质平庸,修为进展缓慢,常常被人欺负。是凌绝尘,
那时已经是内门翘楚的他,在她被师兄们抢了丹药时站出来,替她把丹药夺了回来。
“以后跟着我。”他那时的语气,带着少年人的骄傲,却也有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良人。她拼命修炼,想跟上他的脚步;她为他洗手作羹汤,
在他闭关时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她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当作圣旨,
把他的每一个承诺都刻在心上。她甚至为了他,拒绝了家里安排的亲事,与父兄闹翻,
断绝了往来。她以为只要有他,就拥有了全世界。现在想来,真是傻得可笑。
“咳咳……”又一阵剧痛袭来,苏晚蜷缩起身子,感觉生命力正在一点点从丹田的创口流失。
没有了金丹,她的经脉正在快速萎缩,灵力散尽,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甚至比普通人还要虚弱。这样也好。她想。死在这里,总比回去面对那些嘲讽和白眼强。
至少,不用再看见凌绝尘和柳芊芊那刺眼的恩爱。意识渐渐模糊,
死亡的阴影温柔地笼罩下来。她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午后,凌绝尘站在云海前,
对她说“以金丹为聘,护你一世无忧”。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这么傻了。
【检测到强烈求生意志……符合绑定条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突兀地在她的脑海里响起。苏晚猛地清醒了一瞬。谁?
…符合“涅槃”协议……】【正在激活核心权限……10%……50%……100%!
】【诸天万界最强复仇系统,绑定成功。宿主:苏晚。】系统?苏晚愣住了。
她曾在一些杂记里看到过关于“系统”的记载,据说那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
能赋予宿主逆天改命的力量,但也往往伴随着苛刻的条件。是幻觉吗?因为太想死了,
所以出现了幻听?【新手礼包发放中……】【获得:九转涅槃神丹x1(效果:重塑道基,
逆天改命)。】【获得:混沌吞天诀(残篇・炼气至筑基卷)。
】【获得:初始复仇点:100点。】随着机械音的落下,
一股温热的暖流突然从她的丹田深处涌了出来。那暖流带着磅礴的生机,
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所过之处,
原本断裂萎缩的经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生长。而那颗所谓的“九转涅槃神丹”,
则自动悬浮在她的意识海深处,散发着柔和的金光。不是幻觉!苏晚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活下去的希望,像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她几乎熄灭的灵魂。她要活下去!她要报仇!
凌绝尘,柳芊芊,所有嘲笑她、欺辱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检测到宿主强烈复仇意志,启动初步修复程序。】九转涅槃神丹瞬间化作一道金光,
融入她的丹田。“呃啊——!”难以想象的剧痛瞬间取代了之前的虚弱!
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在她的丹田和经脉里疯狂搅动、切割、重塑!
旧的、坏死的组织被彻底碾碎,新的、充满活力的细胞在废墟之上疯狂滋生。这痛苦,
比被剖丹时还要剧烈百倍!苏晚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被撕裂成碎片,
意识在剧痛中反复沉沦又清醒。她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抠进泥里,
把泥土里的碎石都攥碎了。她不能晕过去!她要挺过去!为了复仇!不知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波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时,苏晚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清澈温婉的眸子,
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和锐利,像淬了毒的寒刃,在昏暗的雨幕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她缓缓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丹田。那里的创口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润的光泽。一股全新的、带着吞噬一切气息的灵力,
正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那力量,远比她之前的金丹灵力要霸道、纯粹得多。她能感觉到,
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期大圆满,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混沌吞天诀的玄奥口诀,
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试着运转了一下功法,周围稀薄的灵气,
甚至是雨水中蕴含的微薄能量,都像受到了牵引一般,朝着她的身体汇聚而来,
被那股混沌灵力吞噬、炼化。好强!苏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这股力量,是她复仇的资本!
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露出一弯残月,清冷的月光洒在乱葬岗上,
给这片死亡之地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银辉。苏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她的衣服早已在之前的打斗和剖丹中变得破烂不堪,沾满了血污,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像一株在绝境中顽强生长的野草。她望向青云宗的方向。那里,
应该还在庆祝凌绝尘的元婴大典和柳芊芊的“康复”吧。“凌绝尘,
柳芊芊……”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沙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她走到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前,伸出手指,
指尖凝聚起一丝混沌灵力。那灵力带着微弱的腐蚀性,轻易就在坚硬的岩石上划出了痕迹。
她以指为笔,以心为墨,在岩石上一笔一划地刻下字来。“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不诛此獠,不灭此贱,我苏晚,神魂俱灭,永世沉沦!”每一个字,都刻得极深,
仿佛要嵌进岩石的骨子里。月光照在那些字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像是在见证一个血色的契约。【叮!检测到宿主立下血誓,触发主线任务:初试锋芒。
】【任务目标:三日内,获取黑风山脉的血玉灵芝,
并给予至少一名曾欺辱过宿主的青云宗弟子(建议目标:王莽)深刻教训。
】【任务奖励:复仇点200点,随机基础法术x1。】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苏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王莽……”她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那个带头围杀她、嘲笑她的人,正好可以用来,作为她复仇之路的第一道祭品。她转身,
不再看那块刻满血誓的岩石,也不再看青云宗的方向。她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
朝着凶险的黑风山脉,决然而去。乱葬岗的风,呜咽着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
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奏响序曲。第三章:黑风山的吞噬者黑风山脉,
以常年刮着黑色的妖风得名。这里毒瘴弥漫,妖兽横行,是青云宗附近最凶险的区域之一。
别说炼气期的弟子,就算是筑基期修士,单独进入也得小心翼翼。但对苏晚来说,
这里却是最好的试炼场。混沌吞天诀不仅能吞噬灵气,还能吞噬毒素和妖力。
那些对别人来说致命的毒瘴,在她这里,反而成了修炼的养料。她运转着功法,
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灰色护罩,毒瘴触之即被分解、吸收,
化作精纯的能量融入她的经脉。“嘶嘶……”一条通体碧绿的毒蛇,从树上窜了下来,
张开獠牙,朝着苏晚的脖颈咬去。这是“碧鳞蛇”,有剧毒,寻常炼气期弟子被咬一口,
不出片刻就会毒发身亡。苏晚甚至没有回头。她反手一扬,一股混沌灵力化作无形的鞭子,
抽在碧鳞蛇的七寸上。“啪!”碧鳞蛇的身体瞬间被抽得粉碎,绿色的毒液溅洒出来,
却在靠近苏晚身体三尺处,就被灰色护罩吞噬得一干二净。而碧鳞蛇体内蕴含的微薄妖力,
则化作一道绿芒,被苏晚的混沌吞天诀吸入体内。苏晚停下脚步,
感受着体内微微增长的灵力,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这几天,
她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只这样的低阶妖兽了。混沌吞天诀的霸道之处在于,
它能吞噬一切能量体,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力量,虽然转化率不高,但胜在快捷高效。
按照系统地图的指引,血玉灵芝就在黑风山脉深处的一处毒沼中心。越往深处走,毒瘴越浓,
妖兽也越强。苏晚甚至遇到了一头炼气后期的“毒麟豹”,那豹子速度极快,
利爪上带着腐蚀性的毒液,让她费了些手脚才将其斩杀。吞噬了毒麟豹的妖丹后,
苏晚的修为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她能感觉到,筑基期的壁垒,已经近在眼前。
“就是这里了。”苏晚站在毒沼边,看着眼前这片冒着黑色气泡的沼泽。
沼泽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岛屿,岛上隐约能看到一株通体血红的植物,
散发着淡淡的灵光——正是血玉灵芝。血玉灵芝,性温热,能活血化瘀,滋养经脉,
最适合用来修复受损的根基。对现在的苏晚来说,是绝佳的补品。但想要拿到它,并不容易。
毒沼里布满了剧毒的沼气,更有一头炼气后期巅峰的“黑水玄蛇”守护着。
那玄蛇不仅皮糙肉厚,还能喷吐腐蚀性极强的毒液,就算是筑基初期的修士,
也未必能讨到好。苏晚没有贸然下水。她隐藏在岸边的灌木丛里,仔细观察着沼泽中的动静。
很快,一条水桶粗的黑色巨蛇,从沼泽深处游了出来。它的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
一双猩红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正是黑水玄蛇。玄蛇游到小岛边,盘绕在血玉灵芝周围,
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苏晚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混沌吞天诀。她的身体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