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宠物店迎来病娇俏寡妇》完整版-斯瑾斯斯在线全文阅读
斯瑾抱着病死的博美进来，眼角泪痣闪得我心慌。她要我救狗，可那狗明明已经僵硬了。
“你摸过了它，就得赔我个活的。”她指尖划过我手心。第二天，她成了我房东，
还带着个叫我爸爸的小女孩。入赘豪门？我先想想怎么活过这个月吧。
1神秘寡妇的诡异请求我的“汪喵阁”宠物店就开在武昌区一条不算太热闹的街面上，
玻璃门上总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得空我才擦一把。这鬼天气，人都懒得动，更别说猫狗了。
午后，我瘫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吹着嗡嗡作响的老旧空调，
盘算着这个月的流水能不能交得起下季度的房租。店里没什么客人，
只有几只寄养的猫在笼子里打盹，还有鱼缸里那几条半死不活的热带鱼在慢吞吞地游。
我百无聊赖，拿起手机，翻到那个说了无数遍的段子，
给来店里帮忙的大学生小妹小雅发语音：“哎，小雅，知道为什么男人跟毛巾一样吗？
”小雅正在给一只英短梳毛，头也不抬：“尧哥，
你又来了……”我嘿嘿一乐：“因为用的时候是方的，不用的时候是挂着的！”小雅脸一红，
啐了一口：“呸！流氓老板！”我得意地晃着躺椅，这就是我的日常。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我以为来了客人，赶紧坐直。探头一看，是对面花店老板娘送新的绿萝来了。
她总说我这店缺点儿生气，隔三差五送点绿植过来。“杜老板，又在‘残害’小姑娘呢？
”老板娘笑着把绿萝放在墙角。“哪能啊，我这叫活跃气氛。”我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您这花养得才叫好，不像我，养啥死啥。”这话不假，要不是雇了小雅，
店里的宠物估计都得被我养蔫儿。正说笑着，门口的光线暗了一下。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悄无声息的，像突然飘来的一片乌云。我抬头看去。是个女人，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连衣裙，
黑色的凉鞋，手里抱着个同样黑色的小毯子裹着的东西。皮肤很白，
在这种阴沉的色调衬托下，白得有些晃眼。长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最扎眼的是她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像不小心滴上去的墨点，
让她整张清冷的脸瞬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她站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
只是看着店里。花店老板娘冲我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没见过，估计是新搬来的。
”说完便借口店里忙，出去了。我换上做生意的标准笑容，走上前：“您好，需要点什么吗？
”女人没应声，目光缓缓扫过店里的猫猫狗狗，最后落在我脸上。那眼神，空空的，
没什么焦点，却又像能把人吸进去。她慢慢走近柜台，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台面上。
这时我才看清，那黑色毯子里裹着的，是一只小小的博美犬，眼睛紧闭着，毛色失去了光泽，
一动不动。“它病了。”女人开口，声音轻轻的，没什么起伏，
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帮我救救它。”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狗……这模样，
分明是已经没了。**这行久了，活物死物还是分得清的。我凑近了些，
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博美的脖颈，一片冰凉，僵硬感透过皮毛传过来。“这位……女士，
”我尽量让语气委婉，“它……可能已经……”“你摸过它了。”她打断我，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刚碰过小狗的手指，“你摸了，就得救它。”我有点懵，这什么逻辑？
“女士，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叫斯瑾。”她忽然说，然后伸出纤细的手指，
指尖轻轻划过我刚才触碰博美犬的手心。那触感，微凉，带着一点点痒，“它叫小白，
跟了我三年。现在，它死了。”我手心像被电流窜过，下意识想缩回来，
却被她那种眼神钉住了。她明明在说一件很悲伤的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有那颗泪痣，
仿佛承载了所有未流出的眼泪。“斯女士，节哀顺变。这……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试图讲道理。“你店里的味道，很好闻。”她忽然岔开话题，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真的在品味，“狗粮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我彻底跟不上她的思路了。她收回手，
重新用黑毯子把那只叫小白的博美仔细裹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婴儿。“你摸过它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抱起小狗，转身往店外走，到门口时，侧过半张脸，
眼角那颗痣在昏暗光线下格外清晰，“你会赔我一个活的。”风铃又响了一下，她走了出去，
消失在武汉午后湿热的阳光里，像个幻觉。我站在原地，手心里那点微凉的触感还在，
心里莫名有点发毛。小雅凑过来，小声说：“尧哥，这女的……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我挠挠头：“估计是太伤心了，说胡话吧。”但愿如此。我甩甩头，
想把那种怪异的感觉甩掉，继续瘫回我的躺椅。可那天下午，店里的空调好像格外吵，
吹出来的风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凉意。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城里怪人不少，
不缺斯瑾这一个。第二天是个阴天，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正指挥小雅给一只哈士奇洗澡，
那二哈甩了她一身水，店里鸡飞狗跳的。房东老王突然打电话来，语气支支吾吾，
说店铺的产权有点变动，以后收租的事，找新房东。我心里一沉，可别涨租啊大哥。下午，
我正在清算这个月又亏了多少，门口的风铃又响了。我抬头，心脏差点漏跳一拍。
斯瑾又来了。今天她穿了条墨绿色的裙子，衬得皮肤更白了。她没抱狗，
身边却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很大，怯生生地抓着她的裙角。
“杜老板。”斯瑾开口，还是那种平铺直叙的调子。“斯……斯女士？”我站起身，
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从随身的一个小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柜台上。
“这是产权**协议。这栋楼，现在归我了。王先生已经和我办完手续了。
”我眼睛瞪得估计比店里那只金渐层的眼睛还圆。拿过文件飞快扫了一遍，白纸黑字，
还真没错。我，杜尧，瞬间成了这位病娇……不对，这位斯瑾女士的租客。
“你……”我喉咙发干，说不出句整话。小女孩突然松开斯瑾的裙子，跑到我面前，
仰起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然后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爸爸！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店里瞬间安静了，连那只闹腾的哈士奇都停下了扑腾，
小雅手里的梳子“啪嗒”掉在了地上。“小朋友，你……你叫谁爸爸？”我蹲下来，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可亲，虽然内心已是惊涛骇浪。小女孩指着我，
非常肯定地说：“你呀！妈妈说的，”她回头指了指斯瑾，“你是杜尧，是我爸爸。
”我抬头看斯瑾，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她叫斯斯。斯斯，别乱叫。
”这叫别乱叫？这分明是精准打击！我强压着内心的混乱，把斯瑾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斯女士，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我怎么就成她爸爸了？
还有这房子……”斯瑾看着我，眼神还是那样空洞又专注：“斯斯需要一个爸爸。
她觉得你好看。”她顿了顿，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整个店铺，“我觉得，你在这里，跑不了。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长得帅果然是我的原罪？这还附带买一送一的？
入赘豪门也没这么突然的吧！“不是，斯女士，这完全不合法也不合理啊！
我有身份证户口本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有点急了。“下个月房租，免了。”她忽然说。
“……啊？”我愣了一下。“只要你陪斯斯吃顿饭。”她补充道，“就当，熟悉一下。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却每一句话都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引爆一颗炸弹。我又看看那个叫斯斯的小女孩，
她正用充满期待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我，那眼神让人有点……不忍心拒绝？
我杜尧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脸皮厚和随遇而安。但眼前这局面，
真是小刀拉**——开了眼了。病娇寡妇？入赘豪门？喜当爹？这些小说里的桥段，
怎么就砸我头上了？我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狗毛和消毒水味的空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行，
既然跑不了，那就看看这戏怎么往下唱。反正，房租免一个月，听起来……挺香的。
“吃饭……去哪儿吃？”我听见自己问。斯瑾的嘴角，似乎极其微小地向上弯了一下，
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那颗泪痣，也跟着生动了一刹那。“我家。今晚七点。”她说完，
牵起斯斯的手，转身走了。斯斯还回头冲我挥了挥手。我站在一堆猫粮狗粮中间，
感觉自己像刚被推上舞台的蹩脚演员，剧本离谱，对手戏演员神秘莫测，
而我还完全没搞清楚情节。
小雅战战兢兢地凑过来：“尧哥……你……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女儿了？
还……还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我抹了把脸：“我说我昨天才认识她，你信吗？
”小雅坚定地摇了摇头。得，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看着玻璃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那张被称为“风华月貌”的脸，此刻写满了两个字：懵逼。晚上六点五十，
我站在斯瑾给我的地址前。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独栋小楼，带个小院子，
离我的店不算远，环境清幽。院子里种着些花草，在暮色里看不真切品种。
小楼亮着暖黄色的灯，在这片居民区里，安静得有些突兀。我手里拎着路上买的一盒草莓，
也不知道该带点什么，总觉得空手来像上门讨债的。我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门很快开了，
是斯斯。她换了一身小睡衣，脸上红扑扑的，看到我，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爸爸来啦！
”斯瑾出现在她身后，系着围裙，头发随意挽着，比前两次见少了几分冷冽，
多了些……烟火气？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侧身让我进去。房子里面比我想象的要温馨。
暖色调的装修，家具不多，但看起来很舒适。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是家常菜的味道。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几个毛绒玩具，电视机柜上摆着几张照片。我瞥了一眼，
是斯瑾和斯斯的合影，还有一张……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看不太清脸。“随便坐。
”斯瑾说着，转身进了厨房。斯斯拉着我的手，把我拽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献宝似的把她最喜欢的玩具一个一个拿给我看。小女孩的热情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只能干笑着应付。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点诡异。斯瑾做饭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
简单的三菜一汤，味道很到位。但她不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偶尔给斯斯夹点菜。
斯斯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问我宠物店的事情，问小狗小猫可不可爱。“爸爸，
店里那只大狗狗会咬人吗？”“爸爸，猫咪为什么喜欢睡懒觉？
”“爸爸……”我被这声声“爸爸”叫得头皮发麻，偷眼看斯瑾，她似乎并不在意，
仿佛斯斯这么叫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斯斯，”我忍不住纠正，“叫我杜叔叔好不好？
”斯斯小嘴一瘪，看向斯瑾。斯瑾放下筷子，淡淡地说：“她喜欢叫，就让她叫吧。
”我：“……”饭后，斯斯在客厅看动画片。斯瑾在厨房洗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靠在厨房门框上。“斯女士，”我开口，“现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更不相信天上掉老婆孩子。”斯瑾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水流哗哗地响着。“小白以前，很喜欢你店门口的那棵梧桐树。
”她忽然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我愣了一下。她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手，转过身，
看着我。厨房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颗泪痣显得格外幽深。“我前夫，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去世一年了。这房子，是他留下的。斯斯很想他。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所以……你是说，
斯斯把我……当成了她爸爸的替代品？”“你很像他。”斯瑾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像在审视一件物品，“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坏的样子。”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算什么理由？“那……小白呢？”我问，“那只博美。”“是斯斯非要养的。
”斯瑾垂下眼睑，“她爸爸以前答应过给她买只小狗。但我没照顾好，死了。
”她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愧疚，又像是别的什么。
“所以你要我赔一个？”“斯斯需要。”她抬起眼，目光直直地刺进我眼里，“我需要。
”这两个“需要”，说得我心头一颤。这女人，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又含蓄，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只是个开宠物店的，”我摊摊手，“小本生意，朝不保夕。
玩不起你们这种……复杂的游戏。”斯瑾走近一步，
身上带着淡淡的洗洁精的味道和之前她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冷香。“游戏已经开始了吗？
”她轻轻反问，嘴角似乎又有了那丝微不可察的弧度，“杜老板，你摸了小白，免了房租，
吃了饭，听了斯斯叫爸爸。你还觉得，你只是个局外人吗？”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这逻辑链，听起来居然他妈的有点道理？“我……”我张了张嘴，没找到合适的词。
就在这时，斯斯跑进来，抱住我的腿：“爸爸，动画片放完啦！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斯瑾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在说：看，你跑不掉了。我低头看着斯斯充满期待的小脸，
又抬头看看斯瑾那张看不出情绪却足以让人心神不宁的脸。武汉的夜晚，
热气透过窗户渗进来，我却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又有点……莫名的兴奋？这日子，
看来是没法平静了。我杜尧的武汉艳情日常，就这么以一种无比荒诞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我抱起斯斯，努力挤出一个自认风流倜傥的笑容：“好，讲故事。
爸爸给你讲个……关于一只特别狡猾的狐狸和一只自以为很聪明的小白兔的故事。
”说这话时，我眼角余光瞥见斯瑾，她正低头整理围裙的带子，那颗泪痣，在灯光下，
像一颗沉睡的星。2宠物店老板的意外人生斯斯心满意足地抱着我的脖子，
小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她身上有股奶香味，混合着儿童洗发水的甜腻。我抱着她，
像抱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斯瑾安静地走在前面，墨绿色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像深夜湖面的涟漪。“爸爸，你的脖子闻起来有狗狗的味道。”斯斯小声说。我苦笑一下。
当然有，店里那只哈士奇今天差点把我脖子当磨牙棒。“嗯，爸爸每天和很多小动物在一起。
”“小白以前也香香的。”斯斯的声音低落下去。我感觉到怀里的小身体缩了缩。
前方斯瑾的背影似乎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那颗泪痣，仿佛正长在我视线无法离开的地方。
讲完那个关于狡猾狐狸和傻兔子的故事——狐狸最后居然被兔子骗进了陷阱，
斯斯听得咯咯直笑——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斯瑾的家。
武汉的夜风带着江水的湿气扑面而来，我却觉得比那间开着空调的屋子更让人舒畅。
回到我那个位于宠物店二楼，堆**粮猫砂和少许个人物品的小窝，
我把自己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天花板上有块水渍，形状像一只奔跑的狗，
我看了它三年。斯瑾。斯斯。死了的小白。成了我房东的病娇寡妇。叫我爸爸的小女孩。
这一切像一锅炖得稀烂的八宝粥，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尝不出本来面目。
我杜尧活了二十八年，自认脸皮厚如城墙，随遇而安得像野草，可今晚这遭遇，
还是让我心里七上八下。尤其是斯斯叫我爸爸时，斯瑾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更不像是因为悲伤过度产生的幻觉。她平静得可怕，
仿佛只是在执行一个早已制定好的计划。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雅发来的微信：“尧哥！
坦白从宽！那个美女房东和萌娃怎么回事？！[坏笑]”我回了一串省略号。怎么说？
说我自己也一头雾水？“总之，复杂得很。明天店里再说。”我敷衍过去，放下手机，
盯着那只“奔跑的狗”。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斯瑾那种掌控感。
她似乎算准了我的每一步反应。免一个月房租？是的，
这对一个每月为租金发愁的小店主来说，是致命的诱惑。陪斯斯吃饭？
面对那样一个眼神清澈、一声声喊着“爸爸”的小女孩，我很难硬起心肠拒绝。
我像一只撞上蛛网的飞虫，而斯瑾，就是那只耐心等待的蜘蛛。第二天，宠物店照常开门。
阳光透过玻璃门上的灰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给寄养的猫咪换水添粮，清理笼子，
心思却飘到了对面那栋小楼。小雅一来，就迫不及待地追问细节。
我一边给一只拉布拉多梳毛，一边简化了昨晚的经历。“所以……尧哥，你这是……入赘了？
”小雅眼睛瞪得溜圆，“还白得个漂亮女儿？”“入什么赘！”我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我是被迫的！被套路了！”“可人家斯女士，要样貌有样貌，要房子有房子，
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啊。”小雅揉着额头，嘟囔着，“除了……感觉这里有点怪怪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正是我担心的。斯瑾的行为确实不合常理，但又不像是精神错乱。
她的逻辑是自洽的，只是这逻辑的起点，隐藏在一片迷雾里。快中午时，风铃响了。
我心头一跳，以为是斯瑾。抬头一看，是个穿着考究、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
手里牵着一只毛发修剪精致的比熊犬。是我店里的老主顾，李太太，
以热衷打听八卦闻名整条街。“杜老板，听说你这店铺换房东啦？”李太太果然直奔主题，
眼睛扫过店里，像在搜寻什么秘密。消息传得真快。我点点头：“是啊，李太太。”“哎哟，
是斯瑾**吧？”李太太压低了声音，凑近些，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刺鼻，“我跟你讲，
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哦。”我停下梳毛的动作：“您认识她？”“以前见过几面。
她以前不住这儿，是跟她先生住在东湖那边的高档小区。她先生姓陈，做建材生意的，
有钱得很！可惜啊，去年出车祸，人就这么没了。”李太太摇摇头，一脸惋惜，
但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留下她们孤儿寡母，还有这栋楼。听说啊，
斯瑾受了很大**，性格变得……有点孤僻，很少跟人来往。那小女孩斯斯，
好像也变得不太爱说话。”我想起斯斯昨天叽叽喳喳的样子，似乎和李太太说的不太一样。
“她先生……怎么出事的？”我下意识地问。“具体不清楚，好像是意外。”李太太摆摆手，
“反正啊，你小心点。这女人心思深，而且……”她神秘地眨眨眼，“长得太漂亮的女人，
是祸水哦。特别是眼角有泪痣的，克夫相呢！”**笑两声，送走了意犹未尽的李太太。
心里那团迷雾更浓了。丧夫，遗产，性格孤僻的女儿……斯瑾的身上，似乎缠绕着更多故事。
下午，我出门去附近的批发市场给宠物进货。回来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我的店门口。
是斯瑾。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浅色牛仔裤，少了前两次的阴沉，多了几分清爽。
但她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店门，像一尊美丽的雕塑。阳光照在她身上，
却驱不散那股清冷感。我拎着两大袋宠物零食走过去：“斯女士？”她转过身，
眼神依旧没什么焦点，落在我身上时，才微微凝聚。“我来收租。”她说。
我愣了一下：“不是……免了一个月吗？”“下个月的。”她递给我一张打印好的收据，
数字清晰，和以前老王收的一样。“按规矩来。”我接过收据，心里嘀咕：这又是哪一出？
一边用免租诱惑我，一边又提前来收下个月的租？“斯斯呢？”我没话找话。“在幼儿园。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手里的袋子，“你店里，需要一只新的博美。”不是建议，
是陈述句。我叹了口气：“斯女士，狗死了不能复生。我可以帮斯斯留意，
有健康的博**犬时通知你……”“不，”她打断我，眼神固执，“就要放在你店里。
斯斯喜欢来这里。”我明白了。她不只是要赔一只狗，是要创造一个斯斯可以常来的理由。
我这宠物店，成了她给女儿搭建的“迪士尼乐园”。“这……”我试图拒绝。
“租金可以再商量。”她轻轻地说，目光落在我刚才因为拎袋子而有些发红的手掌上，
那里昨天被她指尖划过。又是这招。我发现自己很难在她面前坚持什么。
一方面是因为那该死的租金，另一方面，是斯斯那张小脸在我眼前晃动。“好吧，
”我妥协了，“我留意看看。但有言在先，狗的健康最重要，不能凑合。”斯瑾的嘴角，
又一次极轻微地上扬了一下。这次我看清楚了，不是错觉。那颗泪痣，也仿佛生动起来。
她没再多说，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没有回头，声音随风飘过来：“晚上接斯斯，
她想见你。”我最终还是去了幼儿园。远远就看到斯斯像只欢快的小鸟，
扑向等在那里的斯瑾。斯瑾弯腰抱起她，动作难得地流露出温柔。斯斯一眼就看到了我，
立刻在斯瑾怀里手舞足蹈：“爸爸！爸爸来了！”我硬着头皮走过去，
周围接孩子的家长投来各种目光，有好奇，有惊讶，也有李太太那种了然的窃笑。
斯瑾似乎毫不在意，抱着斯斯看着我。“爸爸来接斯斯啦！”斯斯搂住斯瑾的脖子，
开心地说。我尴尬地冲斯瑾点点头。她今天没开车，我们三个沿着种满梧桐树的街道往回走。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的一家人。“爸爸，
今天老师表扬我画画了！”斯斯兴奋地向我汇报，“我画了小白，还有爸爸，还有妈妈！
”“斯斯真棒。”我敷衍着，感觉斯瑾的目光偶尔会落在我侧脸上。路过一个街心公园，
斯斯嚷嚷着要玩滑梯。斯瑾放下她，小丫头立刻跑向游乐设施。我们站在一棵大树下，
看着斯斯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短暂的沉默后，斯瑾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又像在说给我听。“他以前，也经常带斯斯来这个公园。”我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我没接话，等着下文。“斯斯很像他。”斯瑾继续说，目光追随着女儿的身影，“眼睛，
笑起来的样子。”她顿了顿，侧过脸看我，“特别是开心的时候，有点像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她主动提起亡夫。我斟酌着词句：“斯斯……很可爱。失去父亲，
对她打击很大吧？”斯瑾沉默了片刻，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她一开始不说话，整整三个月。
后来，才慢慢好起来。看到你之后，话才多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所以，
我成了斯斯心理治愈的一环？一个替代品？“斯女士，”我深吸一口气，
“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我不能永远扮演这个角色。这对斯斯，对您，对我，
都不公平。”斯瑾抬起头，直视着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子。
“没有人能永远扮演什么。”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杜尧，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只是，你的存在，恰好让斯斯想起了阳光。”恰好？我看着她眼里的我，
忽然觉得，这一切或许根本不是“恰好”。从她抱着死去的小白走进我的店那一刻起，
我就踏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局。斯斯玩得满头大汗跑回来，扑到我腿上：“爸爸，我饿了！
”斯瑾很自然地接过话：“回家做饭吧。”她看着我，不再是询问，而是平静的告知，
“一起吃。”我看着斯斯期待的眼神，又看看斯瑾那张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有些脆弱的脸，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狐狸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最后还是被兔子带进了坑里。
我现在就是那只狐狸，而斯瑾，是那只看似柔弱，却步步为营的兔子。不，或许她不是兔子。
是别的，更神秘，更难以捉摸的生物。晚饭后，斯斯在客厅地毯上玩拼图。
我和斯瑾在厨房收拾碗筷。水流声哗哗作响，我们各怀心事地沉默着。“那只博美，
”我打破沉默，“有什么具体要求吗？比如性别，毛色？”“像小白就好。
”斯瑾擦着一个盘子，动作细致，“白色的，女孩子，活泼一点。”“好，我记下了。
”我点点头，“我会尽快……”我的话没说完，因为斯瑾忽然放下了盘子，转过身，
面对着我。厨房的灯光从她头顶洒下，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靠得很近，
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不同于任何香水的冷香。“杜尧，”她叫我的名字，
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我的耳膜，“你不用害怕。”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脊背抵住了冰凉的冰箱门。“我……没害怕。”“你怕了。”她肯定地说，
目光落在我微微握紧的手上，“你怕卷入麻烦，怕承担责任，
怕我们母女俩是你甩不掉的包袱。”她精准地说中了我的心思。我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其实，”她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衬衫上沾到的一点油渍，“最坏的已经发生了。
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她的指尖微凉，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到我的皮肤上。
我低头看着她，看着她眼角那颗仿佛凝聚了所有悲伤与偏执的泪痣。这一刻，
我清晰地感觉到，她不是在诱惑我，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她深信不疑的事实。
“斯女士……”“叫我斯瑾。”她纠正道，收回了手，转身继续擦拭灶台，
仿佛刚才那一刻的靠近和触碰从未发生。**在冰箱上，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不是心动的感觉，更像是……一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警觉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斯斯抱着一个半成品的拼图跑进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爸爸，你看！我快拼好了！
”我蹲下身，看着那张色彩斑斓的拼图，是一只小熊在吃蜂蜜。“斯斯真厉害。
”小女孩得意地笑了，然后凑到我耳边，用气声悄悄说：“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妈妈昨天说，爸爸的味道，让她想起以前。”我浑身一僵，抬头看向斯瑾。她背对着我们，
擦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有听见。味道？又是味道。狗粮和消毒水的味道？
还是别的什么？我忽然觉得，我可能远远低估了这场“游戏”的复杂程度。斯瑾的目的，
或许远比我想象的更深，更难以捉摸。而我这只自以为聪明的狐狸，不仅尾巴已经被踩住，
连窝在哪儿，好像都由不得自己了。
3斯瑾的步步为营斯瑾指尖的触感和那句“最坏的已经发生了”的话，
像一根细刺扎进我心里。整个晚上，我躺在宠物店二楼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
武汉夏夜的闷热连同那点微凉的触感，搅得人无法安宁。冰箱门的冰凉似乎还抵在背后，
斯瑾靠近时那缕冷香，混合着厨房洗洁精的味道，顽固地停留在鼻腔里。
“最坏的……”我盯着天花板上那块水渍狗影，喃喃自语。丧夫？对她而言，
最坏的或许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带来的某种崩坏。斯斯三个月的沉默，
斯瑾如今近乎偏执的行为，都指向一种深不见底的创伤。而我，杜尧，
一个除了这张脸和满嘴跑火车之外别无长物的宠物店小老板，
莫名其妙成了她们试图抓住的浮木。这感觉太怪异了。我不是救世主，
甚至算不上一个特别靠谱的人。我擅长的是用插科打诨化解尴尬，
用玩世不恭掩盖内心的那点虚浮，而不是应对如此沉重又扭曲的情感纠葛。第二天开门营业，
我眼下挂着两圈明显的青黑。小雅一边给仓鼠笼子换木屑，一边偷偷瞄我，
眼神里充满了“我懂”的同情和“你完了”的幸灾乐祸。“尧哥，昨晚……战况激烈？
”她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小声问。我送她一个白眼：“激烈个鬼，思想健康点行不行？
我这是思考人生，彻夜未眠。”“思考怎么当好后爸？”小雅笑嘻嘻地追问。我懒得理她，
心里却是一动。后爸？这个角色离我太遥远了。我连自己都还没活明白。正烦躁着，
手机响了，是一个熟悉的宠物供应商号码。接通后，那边传来热情的声音：“杜老板，
你上次让我留意的健康博**犬，有消息了！一窝刚满月的，品相极好，父母都有血统证明，
特别是一只小母狗，雪团似的，活泼得不得了！”我握着手机，一时语塞。
昨天才答应斯瑾留意，今天就来了？这巧合得让人心里发毛。我瞥了一眼窗外，
仿佛斯瑾就站在街角，用她那空洞又专注的目光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呃……谢谢，
先把照片和视频发我看看吧。”我定了定神，回应道。很快，资料传了过来。
视频里那只小博美确实可爱，毛茸茸像个糯米团子，跌跌撞撞地追着玩具球，
黑豆似的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它，我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斯斯抱着僵硬的小白时，
斯瑾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要这只吧。”我听见自己对供应商说。挂掉电话，我有些恍惚。
我这算不算主动往那个陷阱里又迈进了一步？下午，
我特意去了一趟李太太提到的那家高档宠物美容中心，借口是想看看行业标杆的服务流程。
中心经理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听说我是同行，态度还算客气。
我旁敲侧击地问起以前是否有位陈先生（斯瑾的亡夫）常带一只博美来。经理回忆了一下，
摇摇头：“姓陈的客户有好几位，带博美的……印象不深。不过大概一年前吧，
倒是有位先生出了事，好像就是车祸，他家好像养过狗，但后来就没再来过了。
”她叹了口气，“那家人也挺可惜的，听说太太很漂亮，就是不太爱说话，带着个小女孩。
”线索有限。我道了谢，离开美容中心。阳光刺眼，车流喧嚣，
我却觉得斯瑾身上的迷雾更重了。她似乎刻意抹去了过去生活的很多痕迹。回到店里，
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不是斯瑾，是斯斯。她一个人，抱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毛绒兔子，
仰着小脸贴着玻璃门往里看。我心里一惊，赶紧开门：“斯斯？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妈妈呢？
”斯斯看到我，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在家睡觉。我自己认识路！
”她的小脸上满是自豪，仿佛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壮举。这可把我吓得不轻。
幼儿园放学这么早？就算放学，斯瑾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跑出来？这里虽然离她家不算远，
但要过两个路口！我赶紧把斯斯拉进店里，蹲下来严肃地说：“斯斯，
以后绝对不能一个人跑出来，太危险了！你想来玩，要等妈妈带你一起来，知道吗？
”斯斯扁扁嘴，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可是……我想爸爸了。我想小白了。
”她抱着毛绒兔子的手收紧了些，“妈妈睡着了，叫不醒……我害怕。”叫不醒？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睡着了，还是……别的什么状况？斯瑾的状态果然有问题。
我压下心里的不安，抱起斯斯，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爸爸在这儿。但是答应我，
以后不能自己乱跑，好不好？”这话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别扭，“爸爸”这个称呼，
在我和斯斯之间，似乎已经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代号。斯斯用力点头，把小脸埋在我脖子里，
带着哭腔说：“嗯，斯斯听话。”我给她倒了杯水，又拿了点宠物小饼干安抚她。
看着她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这孩子，缺乏安全感到了极点。而斯瑾，
那个看似冷静掌控一切的女人，似乎也并非无懈可击。我决定送斯斯回家。牵着她的小手，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斯斯显得很开心，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事。快到那栋小楼时，
我远远看到斯瑾站在院门口，正四处张望，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惊慌。看到我们，
她立刻跑了过来，一把将斯斯搂进怀里，声音有些发颤：“斯斯！你跑去哪里了！
吓死妈妈了！”她抬起头看我，眼神复杂，有责备，有后怕，
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我解释道：“她一个人跑到我店里去了。我说了她，以后不能这样了。
”斯瑾紧紧抱着斯斯，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又恢复了那种疏离的表情，
但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些。“谢谢。”她低声说，然后拉着斯斯就往回走。“斯女士，
”我叫住她，“你没事吧？”我看着她略显凌乱的头发和泛红的眼角。斯瑾脚步顿住，
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侧脸：“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睡着了。”她顿了顿，补充道，
“博美犬的事，麻烦你上心。”又是这种瞬间的切换，从失态到冷静，
快得让人怀疑刚才看到的惊慌是否是错觉。我看着她牵着斯斯走进院子，关上门，
那颗泪痣在我眼前一闪而过。这次意外的“拐带”事件，
像在平静（或许并不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斯瑾并非时刻都能保持绝对的掌控，
她也有软肋，而且这根软肋，就是斯斯。新博美犬在三天后送到了店里。果然如视频里一样，
是个雪白活泼的小家伙，对一切都充满好奇，摇着短短的小尾巴在店里跑来跑去，
发出细嫩的汪汪声。小雅喜欢得不得了，抱着不肯撒手。我给它取名“雪球”，
心里盘算着该怎么交给斯瑾。直接送上门？似乎太刻意。等她们来？
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当天傍晚，斯斯就拉着斯瑾来了。
斯斯一眼就看到了在宠物围栏里打滚的雪球，惊喜地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小白！
小白回来了！”斯瑾站在门口，看着和雪球玩作一团的斯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眼神柔和了许多。她走到我身边，看着围栏里的情景，轻声说：“很像。”“它叫雪球。
”我说，“很健康，也做了基础检查。”“谢谢。”斯瑾的目光从雪球身上移开，
落在我脸上，“多少钱？”我摆摆手：“算了，就当……欢迎新邻居。
”我实在没法在这种情况下跟她谈钱。斯瑾没坚持，她静静地看着兴奋的斯斯，
忽然说：“今天下午，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吃了药，有时候会睡得沉一些。”药？
我心头一紧。是安眠药，还是……治疗其他问题的药物？我没有追问，
只是点了点头：“以后多注意，斯斯还小。”“嗯。”她应了一声，沉默片刻，又说，
“那天在公园，你说得对。对斯斯不公平。”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罕见的犹豫，
“但我没办法。”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类似“无助”的情绪。我侧头看她，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门，给她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色，那颗泪痣也变得柔和起来。
她其实很美，是一种破碎又坚韧的美，像精心修复过的古瓷，裂痕依旧可见，却别具风韵。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这算什么回答？
斯瑾却似乎听懂了，她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好。”斯斯抱着雪球跑过来，
小脸红扑扑的：“妈妈，爸爸！我们可以带小白回家吗？”斯瑾弯腰抱起斯斯，
又从我手里接过装雪球的宠物箱。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周末，斯斯幼儿园有亲子活动，
需要父母一起参加。”不是询问，是通知。又是这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但这一次，
里面似乎掺杂了一丝极细微的、近乎请求的意味。我看着她们母女，斯斯满怀期待，
斯瑾目光深邃。我知道，我又没有拒绝的余地了。雪球来了，亲子活动也来了，
我这“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