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阮南柚再次成为妇产医生后,做的第一个胎儿彩超是她丈夫和白月光的孩子。
她紧盯着产妇资料,声线颤抖:“刘护士,孕妇的丈夫是……靳斯言?是系统故障了吗?
”护士凑近她,小声八卦:“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京圈太子爷,这是靳家的私人医院,
连院长都得毕恭毕敬地称呼乔昭月一句靳夫人,不会出错的。”护士把手机递到她手中,
忍不住捧起脸:“是不是很甜?”看着靳斯言趴在乔昭月孕肚上听胎心的照片,
阮南柚瞳孔骤缩。产科主任笑着打趣:“乔**怀孕四个月,靳总从没缺席过产检,
真没见过这么爱妻如命的男人。”阮南柚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乔**真是好命,
老公帅气多金,家庭幸福美满,”护士羡慕道,“阮医生,你说是吧。
”阮南柚愣愣地“嗯”了一声,白大褂在掌心皱成一团。自己的丈夫和白月光结婚,
还有了孩子?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靳夫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结婚五年,
她好不容易从孩子夭折的阴霾走出。可靳斯言却要出国一年,留在海外开拓市场,
于是她悄悄应聘了M国的医院,想结束异地生活。但现在,她的到来好像是多余的。
乔昭月迟到了很久,阮南柚愈发坐立不安。就在她想打电话向靳斯言求证时,门把转动,
保镖齐刷刷一字排开。被众星捧月的乔昭月歉意一笑,温柔地抚摸着小腹。
“我先生临时开会,不能陪我来,非要闹着哄我两个小时,耽误你们时间了。”四目相对,
阮南柚浑身血液凝固。只一眼,她就认出这是靳斯言钱夹里照片上的女人。产检时,
阮南柚极力压制着颤抖的双手。可当冰凉的探头贴上孕肚时,乔昭月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尖细的指甲掐住她的手腕,留下一道猩红的血痕。乔昭月“哎呀”一声,
愧疚道:“之前产检我先生都在身边,这次我有些不习惯。”阮南柚按下眼中的苦涩,
强颜欢笑道:“您和他感情很好吧。”乔昭月瞬间红了耳根,甜蜜道:“我和斯言青梅竹马,
他从小就和我拉钩发誓,要娶我做新娘。”“我大学沉迷赛车,为了和我表白,
他就在国际赛事上赢得冠军,站在颁奖台上高喊了99遍我爱你。”“求婚那年,
他又包下整座凡尔赛宫,在后花园单膝跪地,亲手为我带上了温斯顿蓝钻。”“我怀孕后,
他立马抛下国内的工作,天天给我**捏腿,连一日三餐都要亲自喂我。
”听着这段自己从未参与的过往,细密的酸涩溢出了阮南柚的胸腔。她不敢相信,
那个对她深情不渝的靳斯言,竟然把同样的温柔,分给了别的女人。就连他们这段婚姻,
都是名存实亡。阮南柚还想问些什么,这时,靳斯言拨通了乔昭月的电话。“老婆,
产检结束了吗?我预定了法餐,有你爱吃的樱桃鹅肝,我去接你。”闻言,乔昭月眉梢上扬,
掩唇一笑。“欢欢呢,有没有惹你生气?”靳斯言又问。乔昭月的脸色陡然突变,
狠厉的目光射向墙角。此时,阮南柚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瘦弱的小姑娘。
她怯生生从阴影走到灯下,看清她和自己肖似的眉眼时,阮南柚呼吸凝滞。
欢欢颤颤巍巍地接过手机:“叔叔,我很乖。”可电话挂断后,
乔昭月狠狠揪住她的耳朵:“没妈要的野种,是不是还想卖惨博同情!”说着,
她猛地将欢欢推给保镖,冷笑一声:“关禁闭室,今晚不许吃饭。”看着欢欢满脸泪痕,
却不敢哭出声的模样,阮南柚心头猛地抽痛。她伸手想阻拦,
可指尖只勾住了欢欢的一缕头发。“叮咚”,失神之际,手机突然弹出了靳斯言的消息。
“南柚,有没有按时吃饭,我很想你。”随即,他发来一个定位。“我想这家店你会喜欢,
下次带你来吃。”配图中,鹅肝摆盘精致,而高脚杯倒映出的裙摆,正是乔昭月穿的那条。
阮南柚咬破了唇,请假赶往餐厅。一路上,她和靳斯言的初遇在脑海中骤然闪回。那时,
她在肯尼亚参加医学交换,在飞机上救助了一名临产孕妇。靳斯言在头等舱目睹了这一切,
对她一见钟情,展开了猛烈追求。他以她的名义为当地捐款千万,只为改善她的宿舍环境。
冒着感染疟疾的风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陪她救助疫区儿童。带她去看动物迁徙,
在她被毒蛇咬伤时,用嘴帮她吸出毒素。婚后,靳斯言更是身体力行证明对她的爱。
他夜夜在她耳边耳鬓厮磨:“南柚,我好爱你,给我生个孩子吧。”可她生产当天痛到晕厥,
再醒来就听到孩子夭折的噩耗,从那时起,她一再抗拒靳斯言的关心。直到四个月前,
他们分居两地。靳斯言离席接起一通电话,阮南柚顺势躲在转角。“恭喜啊靳哥,
听说昭月姐怀孕了!不过别怪兄弟多嘴,当初你骗阮南柚欢欢早夭,
其实是把她抱给昭月姐养,可现在怎么办?”“养着,靳家不差钱。
”他神色淡漠:“昭月当年为了救奶奶,再难生育,我让阮南柚怀孕,
不过是为了补偿昭月一个孩子。”“那你怎么偏偏挑了阮南柚,她是个医生,
就不怕被发现吗?”靳斯言似乎笑了一下,开口却让她如坠冰窖。“她是妇产医生,
懂得怎么照顾胎儿,这样绝佳的容器,能让昭月得到一个健康的宝宝。”“更何况,
我和她是假领证,就算发现了,她又能怎样?”一字一句,像刻刀般,
又深又重地将阮南柚的心捅穿。原来在靳斯言眼中,她只是个生育机器。
而她可怜的亲生孩子,一直在惨遭乔昭月的虐待。她指尖颤抖着关闭录音键,
屏幕却突然弹出世卫组织的信息。【阮南柚**,诚邀您加入我们,成为无国界医生的一员。
】她不再犹豫,直接同意。【好的,一周后,日内瓦总部见。
】2.阮南柚浑浑噩噩地回到医院,强撑着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向医院递交辞呈。
第二件事,拿着欢欢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阮南柚空茫地盯着那份报告,
冷白的指尖不住颤抖。“经鉴定:阮南柚是欢欢的生物学母亲。”轻薄的纸张飘落在地,
阮南柚捡起它却用尽了全身力气。多荒谬啊。她朝思暮想的女儿,
竟然被靳斯言当作讨好乔昭月的礼物。阮南柚迈着麻木的步伐回到科室,迟钝地整理着东西。
院长得知了她辞职的意向,颇为惋惜:“听说你是为了丈夫才来到这里,
怎么离开得这么突然?”阮南柚眼神稍黯,
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他好像……不是我的丈夫。”她抿紧唇瓣鞠躬告别,
在院长惊讶的目光中离开。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经过童装店时,
看见橱窗中陈列着精致的公主裙,阮南柚不由驻足观望。她想起欢欢身上溅着油渍的旧衣,
瞬间红了眼眶。本该千娇万宠的女儿,被那么粗暴地对待,她怎么能不心疼?
她步伐坚定地走进那家店铺,想给欢欢买下那条裙子,也决心要让欢欢回到身边。
却不想在不远处的母婴店,看到了靳斯言和乔昭月。靳斯言将乔昭月紧紧护在身前,
一手扶着她的孕肚,一手帮她绾起垂落的发丝。凡是乔昭月多瞥了一眼的东西,
他眼也不眨地全部买下。他的注意力都在乔昭月身上,直到差点撞上阮南柚时,
才蹙眉抬头想要斥责。可四目相对间,靳斯言牵着乔昭月的手下意识松开,
喉结猛地滚动:“南柚……你怎么在这?”泪在眼眶中打转,阮南柚的指尖却嵌进掌心,
逼自己扬起唇角。“我想你了,想来S市给你一个惊喜。”可这次重逢对靳斯言来说,
似乎只剩惊吓。在商界杀伐果决的男人,此刻却不知如何开口。沉默间,乔昭月抚摸着小腹,
宣示**般走到阮南柚面前:“阮**,原来你就是斯言总挂在嘴边的妻子。”她上前来,
热情地拉住阮南柚的手:“这次来了就多玩几天,我让斯言好好陪你。”乔昭月唇角的笑意,
挑衅又刺眼。一字一句,像真正的女主人一般,宣示**。明明昨天,阮南柚还在帮她产检,
可现在,她装作不认识阮南柚。阮南柚淡淡地“嗯”了一声,蹙了蹙眉想抽出手。她没用力,
乔昭月的身形却猛然向后跌去。靳斯言阔步上前,牢牢将乔昭月扶稳,
眼底的慌乱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染上怒意:“你看不出来吗?昭月还怀着孕!
”阮南柚脸色骤白,被他质问到心如刀绞。也对,毕竟他心爱的妻子怀着他的孩子。而她,
不过是一个随意利用的外人罢了。“你为什么这么上心?
”阮南柚鼻尖凝起酸涩:“难道她怀了你的孩子?”靳斯言脸色陡然突变,
如墨的瞳孔闪过心虚。这时,乔昭月连忙摆手,颤抖的声线中,夹杂着被误会的委屈。
“阮医生,我和斯言只是朋友,是他心疼我一个单身孕妇,所以才对我多加照顾。
”她为靳斯言开脱的辩解,却让男人薄唇紧抿,眉眼间隐隐酝酿着风雨。阮南柚知道,
靳斯言在生气,气乔昭月急于和他撇清关系。于是,他长臂一揽,将阮南柚搂入怀中,
当着乔昭月的面,吻住她的唇:“老婆,我带你回家。”这个赌气的吻,
吻得阮南柚微微失神。从前她天真地以为,靳斯言的情绪只会被她牵动。
她被病患家属提刀威胁,他就亲手敲断对方十根手指,替她出气。她失去孩子后被人嘲讽,
他立即中止和对方的千亿合作,把他拉入行业黑名单。她产后抑郁每个痛哭的夜晚,
他都轻柔地抱住她,一遍遍安慰,哄她入睡。可直到站在别墅门前,
她才知道靳斯言为乔昭月购置了一座庄园。而且,他们早就住在一起。
靳斯言把她安置在客房后,说等工作处理完就来陪她。可直到深夜,阮南柚也没等到他。
她赤脚踩在红木地板上,却听见隔壁主卧传来细微的声响。她将耳畔贴近墙边。
靳斯言沙哑的闷哼和乔昭月破碎的**,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3.乔昭月欲拒还迎:“别……你老婆还在隔壁。”“她?老婆?”靳斯言将她拦腰抱起,
坏心眼地抵在墙上,“你就这么着急和我划清界限?”“我只是怕阮医生胡闹,
让你为难……其实我的心,比谁都痛……”乔昭月哽咽着,“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靳斯言喉结浅浅滑动,猛然吻住她的唇,惹得乔昭月娇声连连。他低笑,
呼吸急促:“想在这?
”乔昭月的声音妩媚撩人:“不行……还怀着宝宝……”“孕期也可以。
”靳斯言的嗓音透着浓浓欲色,“我会轻点,你不能总冷落我。”一墙之隔,
乔昭月的声音愈发甜腻,不停求饶。可靳斯言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墙壁被撞得一再震颤。
阮南柚滑坐在地上,连呼吸都带着剧痛。她记得,靳斯言在床上向来是克制有礼的。
哪怕她微微皱眉,他也会立即停下,温柔地一遍遍调整姿势。可现在,
他却说着最放浪形骸的话,疯狂地爱着另一个女人。她再也听不下去,踉跄着起身,
逃似地夺门而出。偌大的别墅无比奢华,精致的家具处处透露着靳斯言对乔昭月的宠爱。
阮南柚很快迷了路,可越走越惊觉,这些名贵的物件,十分眼熟。
怕乔昭月着凉而铺了满地的银狐毛地毯,靳斯言送过她同材质的手套当纪念日礼物。
乔昭月的收藏室中陈列着各种名贵珠宝,可她甚至要主动提及,靳斯言才补偿给她一枚婚戒。
走廊上悬挂着靳斯言亲手为乔昭月所作的肖像画,可他们的婚纱照,都是她苦苦求来的。
阮南柚的心脏跳得又乱又急,每一下都撞在肋骨上,疼得眼眶发烫。原来,她视若珍宝的,
都是乔昭月不要的边角料。她浑浑噩噩地向前走,听到走廊的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正想一探究竟,一个瘦小的身影撞入她怀中。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孩子的模样,
眼泪瞬间决堤。是欢欢!她的亲生女儿!欢欢警惕地盯着她,将发霉的面包藏在身后。
阮南柚想伸手抱一抱她,可欢欢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错了,我不该偷吃大白的狗粮!
”“我不会告诉叔叔的,求您不要把我关禁闭!”她穿着不合身的睡裙,宽大的领口下,
遍布着青紫交加的掐痕。阮南柚牵着她走进房间,发现乔昭月的宠物狗睡着松软的大床,
而她的欢欢,只能蜷缩在角落的纸板上。她指尖颤抖着摸向欢欢红肿的额头,心被酸涩填满。
摸索出口袋中仅剩的几颗糖果递给欢欢,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谢谢姐姐!
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买糖吃,我是第一次收到!
”阮南柚眼底满是心疼:“那以后……我来照顾你,好吗?”或许是天然的血缘依赖,
欢欢瘪了瘪嘴,猛地扑进她怀中,哇哇大哭。“欢欢也想要妈妈,欢欢不想挨打挨骂。
”阮南柚的心脏猛地抽搐,视线被泪水模糊。靳斯言啊靳斯言,就连你的亲生女儿,
你也舍得让乔昭月折磨吗?她抱着欢欢回到客房,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睡。
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她想离开的决心从未如此强烈。就在思考如何带走欢欢时,
靳斯言推开房门。他端着一杯热可可,俯身放在阮南柚手边:“南柚,我担心你失眠,
特意煮了……”话没说完,却在看见欢欢依偎在她怀中时,险些打翻咖啡杯。
“你……”他声线紧绷,“怎么会和欢欢在一起?”阮南柚知道,靳斯言怕她发现真相。
可他忘了她可可过敏,却依旧想让她蒙在鼓里。“欢欢饿晕了,没有人管。
”阮南柚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浮沫,垂下眼眸:“她……是谁的孩子?”4.闻言,
靳斯言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揽住阮南柚的肩膀,沉声解释:“昭月心善,
从小领养了欢欢,但她怀孕后力不从心,难免疏于照顾。”此时,欢欢像是做了噩梦,
不断低声呢喃着“妈妈”。靳斯言宽厚的掌心轻拍着她的后背,满眼温柔。
月光温婉地洒在一家三口身上,这是阮南柚无数次梦到的画面。“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
也该这么大了吧。”她的声音很轻。靳斯言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会有人照顾好她的。”他转而牵住阮南柚的手,柔声安慰:“我的责任,就是照顾你。
”阮南柚望向他的黑眸,那么深情,那么坚定。可她心底的荒凉,却无限蔓延。
“那乔昭月呢?”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你也要照顾吗?”靳斯言愣了几秒,
似乎笃定了她在吃醋,宠溺一笑:“我和昭月只是朋友,她是单身孕妇,况且当年救了奶奶,
在异国他乡想找一个容身之所,我不能不照顾。”照顾到床上去吗?阮南柚紧抿着唇,
压下了高声质问。她既然要走,还徒增什么麻烦。靳斯言看着她疲惫的神色,
唇瓣覆上她的眉眼,把小夜灯的亮度调到最低。“睡吧,我陪着你。”阮南柚搂着欢欢,
闭眼假寐。耳边突然响起“轰隆”一声,吓得她浑身发抖。一道闪电掠过靳斯言冷白的脸,
随着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彻底划破了他的冷静。听着阮南柚均匀的呼吸,他缓缓起身,
替她和欢欢掖好被角后,匆匆离开。门轻扣上的瞬间,阮南柚的泪也滑落在唇边。
可第二天她刚睁眼,就被靳斯言拽住胳膊,狠狠扯下了床。连带着怀中的欢欢也飞了出去,
额头重重砸在床头柜上。他冷睨着她,掐着她的脖颈厉声质问:“我说了我和昭月清清白白,
你为什么要杀她的狗泄愤,非要逼我动手吗?”他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
窒息感瞬间席卷阮南柚全身,她瓷白的脸涨得青紫,却没换来靳斯言一丝心疼。
欢欢捂住流血的额头,跪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叔叔!姐姐她没有害死阿姨的狗,
是我嘴馋,偷吃了狗粮!都是我的错!”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狗粮,
小心翼翼想捧给靳斯言看。可他身后的乔昭月只是微微啜泣,就夺走了他全部视线。
“阮**,我知道你讨厌我,怀疑我和斯言的清白,可大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是我自小的玩伴,你害死它,我该怎么活下去?”她向后踉跄了一步,
不偏不倚地倒在靳斯言怀中,哭得楚楚可怜。“医生说我胎象不稳,悲伤过度容易流产,
你也做过母亲,怎么能狠心到要杀死我的孩子……”看着她颤抖的双肩,
靳斯言眼底闪过疼惜,他将她抱得更紧,“不怕,我会替你主持公道。”随即,
狠戾的视线射向阮南柚,他满眼失望。“南柚,做了错事,就要受罚。
”靳斯言冷声吩咐保镖,“让夫人跪在墓园忏悔,家法伺候。”欢欢被吓哭,
当场跪下来为她求情。“叔叔,大白是我害死的!你要罚就罚我,鞭子会抽得皮开肉绽,
会很痛的!”靳斯言皱眉,让保姆把哭闹的欢欢抱下去。“南柚,你千错万错,
都不该对孩子动手。”他静静凝望着阮南柚,“你这样心狠手辣,配做母亲吗?
”那他呢……配做父亲吗?阮南柚莹白的脖颈上,清晰印出五道指痕,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心痛到难以开口。大雨滂沱,阮南柚衣衫单薄地跪在乔昭月母亲墓前,保镖的鞭子,
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一次比一次狠厉。第一鞭,她膝间的雨水变成血水,痛得直不起身。
在得知自己怀孕那天,靳斯言高兴的红了眼眶,去寺庙一步三叩首,
为她求来了住持亲自开光的护身符。那时,他的膝盖红肿溃烂,
却还是笑着说:“为了你和宝宝,怎样都值得。”第二鞭,她的身形摇摇欲坠,
痛到近乎昏厥。想起他亲自为孩子准备小鞋子小衣服,抱着她说:“无论男孩女孩,你生的,
我都喜欢。”第九鞭,第三十六鞭……直到第九十九鞭,阮南柚的脸色近乎惨白,
后背血肉模糊一片。她恍惚感到有人替她挡下最后一鞭,可她早已无力睁眼。
5.欢欢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用小小的身躯紧护住阮南柚。可最后一鞭又狠又重,
欢欢就像一块破布,被随意甩向半空。她疼得失去了哭喊的力气,直接被抽晕了过去。
阮南柚感受到身上重量一轻,费力地撑开眼皮,却发现欢欢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脊背鲜血淋漓。她慌乱地想爬过去,保镖却一脚踹向心窝,薅住她的头发,
逼迫她仰头看清乔昭月吩咐播放的视频。画面里,靳斯言正单膝跪在地上,神色认真,
不断替她揉捏着浮肿的脚踝。而乔昭月则一脸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服务,娇憨可爱。
阮南柚偏过头去,不愿再看,却被保镖一巴掌扇了回来。有他剥葡萄亲自喂乔昭月吃的,
有他坚持给胎儿读早教故事的,还有乔昭月喊一次老公,他就亲一下的。每看一张,
心就像被刀剜一次。雨冲淡了她唇角的血迹,也熄灭了她对靳斯言最后一丝爱意。也对,
毕竟她和欢欢的性命,还没一只狗来得重要。保镖猛地松手,阮南柚重重栽进泥坑,
可她像感觉不到痛,拼命将欢欢搂进怀里。欢欢滚烫的额头,让阮南柚的指尖疯狂颤抖。
她抱着孩子,低声下气,认错求饶,可没一个人愿意帮她叫救护车,哪怕给她一盒退烧药。
欢欢的呼吸逐渐微弱,绝望之际,一通电话打进。
对面传来乔昭月讥诮的嘲讽:“不想这个野种死,就乖乖滚到我面前。
”阮南柚知道她没安好心,可看着欢欢灰败的脸色,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中,
抱着欢欢冲了出去。温馨的婴儿房中,
乔昭月正抚摸着肚子做产前运动:“爸爸说最喜欢妈妈的小细腰,
妈妈要保持身材才能讨他欢心呀……”阮南柚浑身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时,乔昭月戏谑一笑。
“没想到你和这个野种的命这么硬,可在你受罚的时候,斯言心疼我害怕打雷,
足足哄了我和宝宝一整晚。”阮南柚抱着欢欢的手不由收紧,声线沙哑颤抖:“救救欢欢。
”乔昭月把玩着手中的药瓶,慢悠悠地晃了晃:“那你求我?”她勾了勾唇,
玩味一笑:“阮医生救死扶伤,为了小野种给我磕三个头,应该没有怨言吧?
”阮南柚喉咙发紧:“欢欢也是你的孩子。”“谁稀罕领养一个没妈的野种!
”乔昭月满脸嫌恶,“我从小就告诉她,她是被亲妈遗弃的垃圾。”“阮医生这么心疼她,
难道你是她亲妈?”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笑得残忍:“那再犹豫,你的女儿可离死不远了。
”乔昭月把药片在脚底碾碎,只剩三片:“磕一个,赏你一片,不磕,看着她死。
”阮南柚抱紧奄奄一息的欢欢,双眼通红,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伤口崩裂,
血溅满了乔昭月雪白的裙摆。乔昭月勾唇一笑:“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伸出手,
想把药递给阮南柚:“可是,她又不是我的孩子。”说完,她扭过身。“扑通!
”药片落入垃圾桶,无影无踪。阮南柚死死咬住唇,膝行着想去翻,房门却被猛地推开。
靳斯言站在门口,眉眼阴郁。“阮南柚,你在干什么!”他厉声质问。乔昭月瞬间柔弱,
哭着扑进他怀中:“斯言,我担心欢欢生病,特意给阮医生送药,可她把药打翻,
扔进垃圾桶,还骂我多管闲事……”她哽咽着扯过血红的裙摆,显得破碎又可怜。
阮南柚望向靳斯言,难以置信道:“她说谎!”可他大力攥住阮南柚的手腕,
神色愠怒:“她还怀着孕,你都能下得去手?”阮南柚纤薄的肩头剧烈颤抖,
泪珠落在靳斯言手背上,让他下意识松手:“南柚,你……”“斯言,我肚子好痛。
”乔昭月突然弯腰捂住小腹,面露痛苦:“阮医生差点把我推到地上,宝宝会不会有事?
”阮南柚眼眶通红,不断摇着头。可下一秒,靳斯言猛地甩开她,冲到乔昭月面前,
将她打横抱起,沉声吩咐助理:“备车,去医院。”为了保护怀中的欢欢,阮南柚身子一倒,
手肘磕在地上,后脑勺的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她忽然想起生欢欢那天,靳斯言跪在产房外,
不信神佛的男人一遍遍祈祷:“南柚,我只要你母女平安。”痛到晕厥前,
她看着靳斯言抱着乔昭月远去的模样,小心翼翼,满眼心疼。她蜷缩在地板上,
指尖颤抖着探向欢欢的鼻息,微弱的气流几乎消失,阮南柚瞳孔骤缩。
6.阮南柚惊恐地抱紧欢欢,大脑一片空白,
声音断断续续:“救……救救我的孩子……”可空旷的房间中,连一声求救,
都显得那么无助。她咬紧牙关,在疾风骤雨中狂奔,抱着脸色惨白的欢欢,向医院冲去。
妇幼医院是靳家的私人医院,门口保安见她要闯,厉声呵斥:“靳夫人胎动,靳总下令,
闲杂人等不许入内。”“闭嘴!”靳斯言的助理守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慌忙冲过来,
一脚踹开保安。“他是新来的,胡说八道。”助理笑得心虚:“我带您和**进去。
”阮南柚咽下酸涩,心急如焚地守在手术室外,却在不远处,
看到了靳斯言和乔昭月十指相扣。十几个主任医师围着乔昭月,嘘寒问暖。可他眉头紧锁,
坚持让医生再三复查。阮南柚捂住抽痛的心脏,下意识后撤一步,却不料一脚踩空,
重重摔下楼梯。她是被欢欢抢救失败的噩梦吓醒的。她猛地弹起,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微微侧头,就看见浑身插满仪器的欢欢。她费劲起身,眼看又要栽回枕头的瞬间,
一双温热的掌心将她的腰稳稳托住。“南柚,你醒了。”靳斯言帮她抬高床头,
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太好了,你和欢欢都没事。”阮南柚缓缓抬头,
撞上了他心疼的视线。他只穿着衬衣,而那件西装外套,则搭在阮南柚身上。失去意识前,
她记得靳斯言惊恐的眼神,还有他用这件外套,将她牢牢裹在怀中。
“昭月她……”他顿了顿,“毕竟还怀着孩子,容易多愁善感,你怎么能那么对她?
”闻着熟悉的雪松气息,阮南柚的心一点点跌入谷底。“昭月心地善良,不会怪罪你。
”靳斯言望着她,“但她听说你是产科医生,想让你照顾她一段时间。
”泪水在阮南柚眼眶打转。“如果……我不同意呢?”“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靳斯言缓缓起身,眼中愠色渐浓,“谁敢伤她,就要付出代价,幸好孩子没事,
她没有让你血债血偿,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意识到语气太冷,靳斯言薄唇紧抿:“南柚,
不要让我为难,好吗?”阮南柚垂眸,眼角泛红。“我只有一个条件。”她抬起头,
一字一顿,“把欢欢的领养人变更成我。”还剩一周,她就要离开了。唯一舍弃不了的,
只有女儿。靳斯言一怔,喉结浅浅滑动:“怎么突然……”“我很喜欢欢欢。
”她望向隔壁病床,低声解释,“乔**怀孕,无暇分心照顾她,而且我马上要回国,
你不在身边,她可以陪我。”天衣无缝的理由,让靳斯言无法拒绝。他缓缓点头,
沉声道:“好。”可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直到他离开病房,都没有消散。接下来几天,
乔昭月对她的折磨变本加厉。“我要少食多餐,一天八顿饭,都由你来做!
”“阮医生跪着给我洗脚**,不会委屈吧?”“我又吐在你身上了,真是抱歉。
”阮南柚默默忍受着,已经开始替欢欢和自己准备离开的东西。
世卫组织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等三天后,她们就能离开。可是那天凌晨,
乔昭月突然闹脾气。“天天吃清淡的,我都快憋屈死了。”她鼓起腮帮,
目光落在阮南柚身上,“阮医生,你去给我做蓝莓蛋糕。”阮南柚叹了口气,只好开启烤箱。
刚取出热气腾腾的蛋糕坯,还没来得及裱花,保姆就一下推翻烤盘,高声尖叫:“乔**,
不要吃!”7.两百度的烤盘砸在阮南柚的小臂上,又狠又重,烙出一圈红肿的水泡。
“怎么了?”听到声响,靳斯言大步走入。没有分给阮南柚半个眼神,径直走向乔昭月,
满眼担心。乔昭月瞪着双眼无辜地摇头:“我不知道……”靳斯言转向保姆,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眉头微蹙:“你手里藏了什么?”保姆还想掩饰,
乔昭月却挺着孕肚上前。拿过她手中的东西后,她吓得连退几步,撞上了靳斯言精壮的胸膛。
“是堕胎药!你怎么会有堕胎药!”“是谁让你下药害我的!”保姆捂住嘴巴哭着摇头,
可靳斯言只一个阴狠的眼神,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阮医生!
她让我把堕胎药下在**要吃的蛋糕里!她说这个孩子是没有父亲的杂种,
是乔**破坏她和靳总感情的威胁,必须除掉!”“我不忍心,
她就威逼利诱要对我的父母动手,还说乔**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
不让我说出真相……”乔昭月伏在靳斯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斯言,阮医生说得对,
都是我的错,我该带着孩子去死。”说着,她推开靳斯言,双手狠狠锤在自己的小腹上,
“都怪我碍了乔医生的眼……”阮南柚张嘴想要辩解,可靳斯言寒冰般的眼神,
冻得她哑口无言。他额角青筋暴起,缓缓逼近她,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颈。
“阮南柚,我说过,胆敢动昭月一根手指,我不会让你好过。”乔昭月站在他身后,
嘴角扬起挑衅的笑,却还是扶住他的手臂,抽泣着相劝。“斯言,就算阮医生害死大白,
教欢欢骂我,甚至……给我下堕胎药,”她苦笑一声,“但毕竟她是你的妻子,
我只不过是救过靳老夫人一命,就算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我也不奢求你替我主持公道。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眼底一片沉痛。话落,靳斯言的愧疚几乎溢出眼眶。
他的指节一寸寸收紧,再望向阮南柚时,眼底的血红宛若地狱恶鬼:“滚回国去,
别出现在昭月面前。”“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妻子,我靳斯言无福消受。
”阮南柚被保镖架着丢出别墅。欢欢声嘶力竭地喊着:“妈妈,别丢下我。
”却被乔昭月暗中踹了两脚,一头栽倒在地,厚厚的绷带渗出血迹。她慌乱地想挣开束缚,
可保镖似乎早被买通,把她塞进一伙男人手中。阮南柚被拖进小巷,
尖叫着疯狂挣扎:“放开我,我丈夫是靳斯言,你们会后悔的!”可几人丝毫不慌,
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邪笑着要撕开她的衣服:“你是靳夫人,那雇我们的,难道是鬼吗?
”话落,阮南柚的手无力垂落。是啊,她不是靳斯言的妻子,充其量,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他们动手前,乔昭月突然出现,满意地欣赏着她任人宰割的模样。“阮医生,
你其实早知道了吧,我和斯言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对了,
实话告诉你吧,欢欢那个小野种,就是斯言让你生给我的玩意,我越看她越讨厌,
所以拼了命地折磨她。”乔昭月尖细的指甲拂过她的脸,重重划下。三道猩红刺眼地血痕,
疼得阮南柚泪水狂飙。明明是她早就知道的真相,再听一遍,却痛得更深。乔昭月离开前,
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指尖:“斯言不在的几个月,你一定很缺男人吧,不用谢我,好好享用。
”阮南柚绝望地闭上双眼,却听见几个男人突然呼痛出声。欢欢竟然从角落冒了出来,
扑上去用小虎牙撕咬着他们的手臂。男人们动了怒,竟然掏出匕首,重重捅向欢欢。
血流了一地,他们落荒而逃,可她的欢欢,当场没了气。阮南柚空茫地爬了过去,抱紧欢欢,
枯坐在血泊中,一遍遍唱着摇篮曲,直到晕死过去。她在心里轻声道:“靳斯言,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晕死过去时,阮南柚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将她们带走,
现场只剩刺目的血泊。从此,他们死生不复相见。8.阮南柚是被噩梦吓醒的。
欢欢被血泡透的身体蜷缩在她怀中,逐渐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她惊恐的双眸。
欢欢用尽全身力气,用小小的双手,捧起她泪流满面的脸:“下辈子,你还来做欢欢的妈妈,
好不好?”“阮**?阮**!”医生的呼唤将她从梦境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阮南柚瞬间惊醒,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下意识伸手向身边探去,可空荡荡的床畔,
让她瞬间慌神。“欢欢?”她想起身,却扯到肋骨的伤口,猛地栽下病床,“我的欢欢呢?
”针头瞬间脱落,伤痕斑驳的手背又多出几条血痕。不远处,
沙发上双腿交叠的男人皱了皱眉,让护士扶起她:“如果你说那个小女孩,她现在在太平间。
”阮南柚周身一震,她望向这个浑身散发矜贵气质的男人,
眼中写满怀疑:“你是不是乔昭月派来的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她的精神濒临崩溃,边跪扑到顾祁枭脚边解开病服,“求你把欢欢还给我。
”顾祁枭瞳孔骤缩,按住她褪去衣衫的双手,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你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