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失踪第七天,警方在凶案现场发现了她的血迹和我的指纹。
可那明明是我从未去过的郊外别墅。探长冷笑:“每个凶手都这么说。
”被押上警车时,我瞥见岳母在人群后露出诡异的微笑。突然,
我想起妻子失踪前夜那句奇怪的警告:“如果我死了,一定是我妈干的,但千万别相信她。
”警笛声中,我偷偷用备用手机发出短信:“计划有变,提前收网——”消息接收人,
竟是我那“已死”的妻子。---第七天。雨下得像天漏了。冰冷的,连绵不绝的,
敲打在窗户上,也敲打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一种被彻底蛀空的感觉,
从骨头缝里弥漫开来。林薇消失后的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而这第七天,
像是永恒凝固成的、灰黑色的绝望。门铃尖利地响起,刺破了屋内的死寂。门外站着两个人,
雨水顺着他们的警用雨衣往下淌,在脚边积成小小的、阴暗的水洼。不是平时来问话的片警。
前面那个年纪稍长的男人,眼神像鹰隼,锐利得能剥开皮肉看到骨头。他亮出证件,
市刑侦队,李哲。“陈默先生?需要你再配合我们了解些情况。”他的语气平直,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我侧身让他们进来,
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人。屋里还残留着林薇常用的那款茉莉花香水味,很淡了,
正被屋外的潮气和某种更冰冷的恐惧迅速吞噬。他们没有坐下的意思,就站在客厅中央,
像两尊突然闯入的煞神。李哲的问题和前几天类似,却又更加刁钻,像一把钝刀子,
:最后见到林薇的具体时间、她当时的确切状态、人际关系的细枝末节……我机械地回答着,
声音干涩得自己都陌生。每一次重复,都像是在亲手确认她已不在的这个事实,残忍无比。
突然,李哲毫无征兆地话锋一转。“城西,‘汀兰水岸’,B17栋别墅。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我一怔,脑子里迅速搜索,一片空白,
只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猛地攫住了我的喉咙:“……不知道。从来没听过。那里怎么了?
”李哲紧紧盯着我,那目光像是要把我的颅骨钻开。
他慢慢从腋下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袋子里,
是一把看起来相当沉重的家用多功能锤子,金属锤头上,
沾着一些已经变成暗褐色的、发硬发黑的东西。旁边,
是几张放大的彩色现场照片——装修豪华却显得凌乱的客厅,浅色昂贵的地毯上,
泼洒着一大片不规则、令人极度不适的深褐色污渍,边缘呈现出诡异的喷溅状。“这里,
”李哲的手指隔空点着照片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污渍,“提取到了你妻子林薇的血迹,大量。
经过初步勘验,形态符合凶杀案造成的抛洒状血迹特征。”我的呼吸猛地顿住,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四肢冰冷。
他的手指移向那个证物袋里的锤子:“而这个,凶器。上面,
除了血迹……”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砸下来,
“还有一组清晰的、未经任何破坏的新鲜指纹。”他抬起眼,目光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
直直**我眼睛里。“经过数据库比对,确认是你的,陈先生。
”世界猛地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只剩下血液疯狂冲上头顶的轰鸣,嗡嗡作响,
震得我耳膜发疼。“不可能!”我的声音尖利得完全变了调,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极其刺耳的噪音,“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栋别墅!
这绝对不可能!是假的!”李哲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勾起一个弧度,
那里面饱含着见过无数罪恶的、彻底的嘲讽和麻木的不信。“每个被我们带来的嫌疑人,
第一句话都是这个。”他几乎是轻描淡写地挥了下手。
旁边那个一直沉默着、身体紧绷的年轻警员立刻上前,动作强硬地扭住了我的胳膊。
冰冷的金属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那触感激得我狠狠一哆嗦,
从脊椎骨窜起一股寒意。“你们搞错了!这不对!是陷害!有人陷害我!”我挣扎着,
吼叫着,语无伦次,像一头被铁链突然拴住的野兽,凭着本能疯狂反抗。但他们的力量很大,
押着我,不容置疑地、粗暴地将我向门外推搡。楼道里,不知何时已经围满了邻居。
一张张或惊恐、或好奇、或带着某种隐秘快意的脸,在昏暗晃动的光影里浮动,
窃窃私语声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了我。就在我被粗暴地押着,
踉跄地穿过这片令人窒息的人群时,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了她。
她就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阴影里,靠墙站着。我的岳母,苏文娟。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大衣,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失去女儿的悲痛欲绝,没有女婿竟是凶手的震惊慌乱,
甚至没有围观命案该有的起码的好奇。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冰冷的、极致的、可怕的平静。
然后,在那片死水般的平静深处,
当我绝望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她嘴角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
那嘴角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个转瞬即逝的、绝对诡异的微笑。
像暗夜里悄然吐信的毒蛇,阴冷,恶毒,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大功告成的满足和快意。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似乎真的彻底凝固了,连挣扎都忘了。林薇失踪前夜,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脸色苍白得像纸,
眼神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被巨大恐惧侵蚀后的空洞和绝望,她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遍遍地说:“陈默,
你听着……如果我死了,如果……一定是我妈干的,一定是她!但你记住,
千万……千万别相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信!
她……”当时我只觉她连日精神紧张导致了臆想和胡言乱语,
甚至耐心安慰了她很久……警笛刺耳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炸裂在耳边。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进警车后座。车门“砰”地一声沉重关上,
瞬间隔绝了外面那个光怪陆离、充满恶意的世界。绝望像冰冷粘稠的沥青,
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堵得我无法呼吸。完了。一切都完了。指纹铁证,探长冰冷的嘲讽,
岳母那个恶魔般的微笑……一个天衣无缝、精心策划、足以将我彻底碾碎的死局。
旁边的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绝对的绝望深渊里,我残存的最后一丝求生本能猛地尖叫起来!
身体记忆先于麻木的大脑做出了反应——我假装因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蜷缩起身子,
被铐住的双手艰难地移动,手指颤抖却异常精准地探进旧外套内衬一个极其隐蔽的破口。
那里,藏着一只从不离身的、从未登记过的备用手机,冰冷的,小小的,屏幕漆黑,
像一块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的浮木。指纹?别墅?微笑?妻子的警告?
所有的碎片在那个瞬间被某种强烈的、不顾一切的直觉强行拼凑在一起,
指向唯一一种狰狞的可能!没有时间犹豫了!一秒钟都没有!
身体最大限度地挡住旁边警察可能的视线角度,指纹解锁屏幕,
盲打——每一个字母的按下都像在烧红的烙铁上敲击,烫得指尖发疼。短信。唯一的接收人。
那个号码……那个本该已经冰冷地躺在某个法医停尸柜里的号码!信息发出。
发送成功的微弱提示音,在我耳中却轰鸣得如同惊雷炸响。我猛地抬起头,
透过后车窗那被雨水扭曲的、肮脏的玻璃,
死死盯住远处那个即将消失在视线拐角的幢幢人影——苏文娟所站的位置。
她似乎还站在那里,像一尊牢牢钉死在阴影里的冰冷雕像,
静静地、漠然地注视着警车的离去。车拐过街角,冰冷的建筑墙体彻底隔绝了视线。
世界只剩下警笛凄厉扭曲的嘶鸣,撕裂雨幕,还有手机屏幕上最后定格的那行字,
像一个巨大、荒诞、令人心脏停跳的嘲讽,灼烧着我的视网膜:【计划有变,
提前收网——】而屏幕最上方,那个短信接收人的备注名,让我的血液彻底冻结:【薇】。
---警车颠簸着,车厢里弥漫着雨水的湿气和一种金属的冰冷腥味。我蜷缩在角落,
手铐硌得腕骨生疼。旁边的警察一言不发,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那条短信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没有激起任何回声。屏幕漆黑,死寂一片。薇。林薇。
她收到了吗?她看到了吗?如果她还活着……如果这真的是一个计划……是什么计划?
收什么网?我对谁发出了信号?对我那“已死”的妻子?这一切荒谬得让我想放声大笑,
却又被喉咙口的铁钳死死扼住。李哲坐在副驾驶,通过后视镜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个即将被装入笼子的、表演失败的畸形动物。“想好怎么编故事了吗,
陈先生?”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毒刺,“那别墅登记在你一个远房表叔名下,三年前过户,
虽然你没去过,但法律上,你是实际的拥有者。这点,你怎么解释?”我猛地抬头,
血液又一次冲上头顶:“我……我不知道!什么表叔?我没有这样的表叔!”“哦?
”李哲拖长了音调,从公文包里又抽出一份文件复印件,晃了晃,“产权交易记录,
你的身份证复印件,签名,指纹膜……一应俱全。需要我提醒你,伪造产权交易是重罪吗?
”伪造?签名?指纹膜?我什么时候……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胸骨。苏文娟!只有她!
她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商务咨询公司,处理各种“灰色”业务游刃有余,
伪造这些对她来说,或许并不比做一份假报表困难多少!林薇早就提醒过我,
她母亲的手腕和野心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可我从未真正往心里去。“是我岳母!
一定是苏文娟陷害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激动而撕裂,“她有能力做到这些!
林薇失踪前就警告过我!”李哲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把水搅浑?很常见的伎俩。
据我们了解,你和你妻子近期关系紧张,多次因财务问题发生激烈争吵。
而你岳母苏文娟女士,在案发前后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并且,
是她第一个向我们提示了你可能存在暴力倾向,并提供了那栋别墅的线索。你觉得,
陪审团会相信谁?”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希望上,
把它砸得粉碎。争吵?是,我们是吵过。
林薇想动用一大笔资金投资她母亲公司的某个新项目,我坚决反对,
我认为那个项目风险高得离谱,更像是苏文娟用来套取资金的黑洞。我们吵得很厉害。
但这怎么能构成杀人动机?而苏文娟……她不仅布置好了现场,
甚至提前给我铺垫好了“暴力倾向”的形象?她算计好了一切!
连警方可能的调查方向都提前引导了!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勒越紧,
几乎要绞断我的呼吸。警车驶入市局大院。我被粗暴地拉下车,
押着穿过灯光惨白、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向断头台。
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直射在脸上,烤得皮肤发烫。李哲和另一个记录员坐在对面,
阴影遮住了他们的上半张脸,只剩下冰冷的、不断开合的嘴。问题像子弹一样射来,
密集而凶狠。重复,逼迫,诱供,打断,施加心理压力。他们一遍遍要我描述“犯罪过程”,
要我解释为什么我的指纹会出现在那柄锤子上,要我承认因财害命。我机械地否认,
重复着“我不知道”、“我没去过”、“是陷害”。
但我的辩解在那些看似铁证的“事实”面前,苍白得像一张一戳就破的纸。
汗水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又无力地跳动。
精神上的疲惫和绝望几乎要将我压垮。就在一次短暂的沉默间隙,李哲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峻。他站起身,
对记录员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把我独自留在那盏炙烤灵魂的灯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他们看到了什么?那条短信?
他们发现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不像。如果是发现了短信,
他们的反应绝不会这么平静。那是为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隐约的骚动,
像是有人在急促地说话,还有脚步声。似乎有什么突**况。
我的备用手机早已在被押下车时,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塞回了内衬口袋。此刻,
它像一块烫红的铁,贴在我的胸口。几分钟后,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不是李哲,
而是那个年轻的警员,脸色有些奇怪,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和未散的惊愕。“陈默,
”他的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强硬,甚至带着点不确定,“有人来保释你。”我愣住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保释?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手续齐全,律师在场,
而且……”年轻警员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而且,
有了新的……对你比较有利的证据出现。”有利的证据?什么证据?
我懵懵懂懂地被带出审讯室,手腕上的铐子被解开,冰冷的空气接触到被硌出深痕的皮肤,
激起一阵战栗。办理保释手续的前厅,灯光同样亮得惨白。
个穿着昂贵西装、表情精明的中年男人正在文件上签字——那是苏文娟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
我见过几次。而就在律师旁边,站着一个人。一个我绝对意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苏文娟。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大衣,表情却与之前在楼下那诡异微笑时截然不同。此刻的她,
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属于受害者家属的悲痛、疲惫,
以及一种……似乎是强忍下来的、对我这个“嫌疑人”的宽容和信任?她看到我,
眼眶甚至微微泛红,快步走上前来,声音带着哽咽:“小默……委屈你了……没事了,
妈相信不是你,一定搞错了……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她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胳膊,
表现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我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躲避一条毒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相信不是我?搞错了?回家?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亲手把我送进了这里!
她那个微笑我绝对没有看错!现在又跑来假惺惺地装好人?这又是她哪一出戏码?!
“别碰我!”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苏文娟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冰冷,但快得几乎像是幻觉,
随即又被更浓的悲戚覆盖:“小默,我知道你吓坏了,
心里有气……妈不怪你……我们先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律师会处理好的……”李哲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眼神深邃,
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个“新的有利证据”是什么?他为什么同意保释?
这一切都透着一股极度反常的味道。律师办完了手续,走过来,
公事公办地对我说:“陈先生,手续办好了,您可以离开了。但目前只是保释,
案件还在调查中,请您务必配合,随时保持通讯畅通,不得离开本市。
”苏文娟立刻又凑上来,试图搀扶我:“走吧,小默,车在外面等着。”我死死地盯着她,
试图从她那双保养得宜、此刻却写满“关切”的眼睛里,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但我只看到了一潭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湖水。这绝不可能是什么良心发现。
这一定是她计划的一部分!一个更庞大、更恶毒的计划的一部分!我被裹挟着,
走出了市局大门。外面的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浑噩。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无声地滑到面前停下。苏文娟拉开车门,示意我上去。
就在我弯腰准备上车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街对面一辆停着的普通黑色轿车里,
有什么微弱的反光一闪而过。像是……望远镜或长焦镜片的反光?有人在监视?是警察?
还是……苏文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沉,随即立刻推着我的后背,
语气急促了几分:“快上车,雨大,别着凉了。”我被她几乎是塞进了车里。
她紧跟着坐进来,关上车门。车内空间宽敞,
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她的昂贵香水和阴谋混合的味道。车子平稳地驶离市局。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苏文娟靠在真皮座椅上,之前那副悲戚的表情像变脸一样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疲惫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她拿出手机,
开始快速地在屏幕上打字,似乎是在处理什么紧急事务,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我紧紧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被雨水模糊的城市霓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那条短信没有回音。那个诡异的保释。街对面可能的监视。
还有身边这个深不可测、演技精湛的女人。这一切都像是一张巨大而混乱的网,
我被困在中央,完全找不到头绪。林薇……你到底在哪?那条短信……你收到了吗?
这所谓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收起你那些无用的猜测和表情,陈默。”突然,
苏文娟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死寂。她依旧看着手机屏幕,头也没抬,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能把你弄出来,就能再把你送进去。下一次,
就不会再有‘新证据’这种好事了。”她的语气平直,没有威胁,
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的指纹,可是铁证如山。”我猛地转头看向她。她也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看向我。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在警局表演出的丝毫温情,
只剩下全然的冰冷、警告和一丝毫不掩饰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至于小薇……”她顿了顿,嘴角似乎又浮现出那种令我毛骨悚然的、极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