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八百八的果篮,十万的新欢我咬着薄荷味的烟卷,斜倚在超市锃亮的玻璃门边,
尖漫不经心地扫过货架上那只扎着红丝带的果篮——价签上“880”三个数字刺得人眼晃,
啧,倒真配得上苏晚那点不上台面的心思。若不是她那头装模作样的车祸,
我这辈子都懒得来这种满是甜腻果香和空调冷气的地方。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三个月前,
我一头扎进这本都市言情爽文里,成了那个被女主苏晚耍得团团转的“老男人”男配陈凡。
原主是实打实的富二代,家底厚得能砸出响,
偏生对苏晚那朵清汤寡水的“贫寒校花”掏心掏肺,最后却被她用“假失忆”的套路踹开,
转头就跟竹马双宿双飞。原主当时气红了眼,像头被惹急的蛮牛,
砸光名下七八间商铺、三栋别墅的家底求复合,落得个众叛亲离,
连家里跟了二十年的老管家都叹着气辞了职的下场。穿过来这三个月,
我早把这本破书的情节扒得底朝天:苏晚这场车祸,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她那小竹马江辰刚回国,她便想着借着“失忆”跟我撇清关系,还特意拉了闺蜜林溪打掩护,
就等我这个“老男人”被嫉妒冲昏头,主动砸钱求她回头,
她再假意松口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转头就跟江辰卷着钱跑路。合着我就是那个垫脚石?
我掐指算着,离三十岁还有整整两年,就被书里的情节钉死成“老男人”,倒是新鲜得很。
不过也好。原主对苏晚那副矫揉造作的调调爱得死去活来,我却早腻味透了。
正愁没借口甩人,她倒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我费功夫。我把烟蒂摁灭在垃圾桶的金属内胆里,
火星溅起又湮灭,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翻出林溪的微信头像。林溪是苏晚的大学闺蜜,
跟苏晚那副装纯扮弱的模样截然不同。这姑娘生得俏,眼尾天生带点勾人的媚,
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都透着通透,书里写她是唯一没被苏晚利用的人,
最后还因为看不惯苏晚的嘴脸,跟她彻底断了来往。我对这姑娘动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好借着这情节的东风,把人挖过来。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字:「我暗恋你很久了,
一个月五十万,当我女朋友,干不干?」消息发出去不过三秒,手机便震了震——「哥哥,
您给十万就行,五十万太多了,我拿得不安心。」我挑了挑眉,心里的欢喜翻了个滚,
这姑娘,更对胃口了。苏晚跟我在一起时,今天要**款铂金包,明天要定制款满天星腕表,
张口闭口都是钱,却总装出一副“我不是图你钱,只是爱你这个人”的模样,那演技,
比三流演员还尬。反观林溪,倒是实打实的坦诚,十万块就够,不贪不占,
比苏晚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顺眼百倍。我回了句「成,晚上来我别墅」,
转头冲导购扬了扬下巴,语气漫不经心:「果篮别装了,留着给苏晚当陪葬品吧。」
晚上八点,别墅的门铃准时响起。我开了门,就见林溪站在门外。
她没穿那些花里胡哨的名牌,就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配直筒牛仔裤,领口扣得规规矩矩,
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
她进门时规规矩矩换了鞋,还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罐密封的玻璃罐,掀开盖子,
一股焦香的瓜子味便漫了出来。「哥哥,我没别的意思,」她说话时声音软软的,
像裹了层蜜糖,却不粘人,「就是看你烟抽得多,嗑瓜子能解解闷。」**在真皮沙发上,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嗓音带着点慵懒:「坐。」林溪也不客气,挨着我坐下,
却没像苏晚那样刻意往我身上贴,只是安安静静待着,手指捏起一颗瓜子,咔嚓一声嗑开,
瓜子皮被她精准扔进手边的垃圾桶里,偶尔跟我有一搭没一搭聊学校的事,声音清清爽爽,
像夏日里的晚风。聊到后半夜,我正跟林溪说着公司里造价师算错标书闹的笑话,
别墅大门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嘶哑又尖锐,听得人耳膜生疼——「哥哥!
我恢复记忆了!」「我错了,我不该装失忆的!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我把命都给你!」
是苏晚的声音。我瞥了眼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淡定的林溪,忍不住笑了,
指尖敲了敲茶几:「你早知道她装失忆?」林溪嗑瓜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我,
眼底没半分遮掩,点了点头:「苏晚昨天就跟我说了,让我帮她瞒你,还说等她跟竹马走前,
分我点好处,也就几万块,不够我买支口红的。」「那你咋没答应?」「不值当。」
林溪把手里的瓜子皮扔进垃圾桶,语气淡得很,「她那竹马就是个空有皮囊的穷小子,
兜里比脸还干净,跟哥哥你比,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虽不贪财,但也不想跟着她瞎折腾,
浪费时间。」这话我爱听,比喝了冰镇的威士忌还舒坦。我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的瞬间,
一股消毒水味混着夜风扑了进来。苏晚裹着一身皱巴巴的病号服,头发乱糟糟地黏在脸上,
脸上还挂着泪痕,睫毛膏晕成了黑圈,见我开门,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上来,
想抱我的胳膊,被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高跟鞋崴了脚,抬头看我时,
眼里满是委屈,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哥哥,你怎么不理我?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骗你……」我扫了她一眼,语气淡得像结了冰的水,没半分情绪:「苏晚,
我养你半年,给你的钱,够你在老家买套带院子的三居室了。装失忆甩我,行,我成全你。」
「不是的!」苏晚急了,声音都抖了,伸手想抓我的手腕,「我就是一时糊涂,
我心里只有你!」「别演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嗤笑一声,「我这儿门儿清,
你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等我砸钱求复合,好捞一笔跟江辰跑路。可惜啊,
我不是以前那个冤大头,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苏晚脸色一白,白得像纸,还想狡辩,
我直接打断她,语气冷得刺骨:「从今天起,咱俩两清。你那竹马要是养不起你,
别再来找我,我这儿不回收二手货,更不养白眼狼。」说完,
我没看她惨白的脸和错愕的神情,转身“砰”地一声关了门,把那聒噪的哭喊隔绝在外。
林溪还坐在沙发上,见我回来,起身递了杯温水,杯壁带着微凉的温度:「哥哥,别气,
不值得。」我接过水,指尖捏了捏她的脸,她的皮肤细腻又温热,
像捏着一块软乎乎的年糕:「不气,捡了个宝,还气什么?」林溪的脸唰地红了,
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慌忙别过头去嗑瓜子,耳根却红得透亮,连嗑瓜子的动作都乱了套,
惹得我忍不住低笑出声。2竹马上门,自取其辱天刚蒙蒙亮,
窗帘缝里漏进几缕浅金色的晨光,我还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
别墅大门的门铃就“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尖锐又急促,像催命似的,
搅得人睡意全无。林溪早就醒了,系着条鹅黄色的棉麻围裙从厨房出来,
围裙上沾着点煎蛋的焦香,她擦了擦手,走到楼梯口喊我:「哥哥,好像是苏晚,
还跟着个男的,在门口吵着呢。」我掀了被子,随手套上件黑色真丝外套,踩着拖鞋下楼。
拉开门的瞬间,一股带着晨露的凉气裹着苏晚的哭腔扑进来——果然见她站在台阶下,
身边杵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正是江辰,书里的男主,苏晚的竹马。
这小子生得确实有副好皮囊,眉眼俊朗,可那白衬衫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歪歪扭扭,
裤线也没熨,空有长相,浑身却透着股穷酸的窘迫,兜里怕是比他的脸还干净,
全靠苏晚画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大饼撑着。书里写,原主见了江辰,当场就红了眼,
像头被抢了食的野兽,放话只要苏晚回头,愿意把公司一半股份都拱手奉上,
结果反被苏晚和江辰联手嘲讽,成了整个商圈的笑柄,连酒局上都有人拿这事打趣他。
但我不是原主,没那闲工夫跟这对璧人耗,更没兴趣演什么爱恨纠缠的戏码。「陈哥,」
苏晚攥着江辰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他的皮肉里,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
又藏着几分等着我服软的期待,「这是我竹马江辰。江辰刚回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年轻有为,可不比你差!」我扫了江辰一眼,没应声。书里写得明明白白,
这小子靠着苏晚的哄骗,以为能踩着我上位,却不知道他那引以为傲的“外企offer”,
月薪也就三万块,这点钱,连苏晚一瓶海蓝之谜的面霜都买不起,
更别提她那些爱马仕、香奈儿了。江辰像是被我的沉默激到了,往前跨了一步,伸出手,
掌心泛着汗湿的潮意:「陈先生,我是江辰。我希望你能放过苏晚,她跟着你,
一点都不快乐。」我没碰他的手,反手掏了根烟咬在嘴里,打火机“咔哒”一声响,
烟丝滋滋燃烧,**在门框上,吐了个圆圆的烟圈,烟圈慢悠悠飘到江辰面前,
呛得他偏了偏头:「她快不快乐,轮不到你管。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刚回国,工作落实了?
房租交了?空着两手,拿什么养她?」江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我有能力!我已经拿到了外企的offer,月薪三万!」
「三万?」我忍不住笑出声,声音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苏晚跟我在一起时,
光每月的零花钱就不止三万。她用的护肤品是院线级的海蓝之谜,背的包是爱马仕**款,
你那三万块,够她买半瓶面霜不?还是够给她买个包带?」江辰被怼得语塞,嘴唇动了半天,
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苏晚赶紧护犊子似的挡在他身前,脸涨得通红:「钱不重要!
我爱的是江辰的人,不是你的臭钱!」「行啊。」我摊了摊手,语气散漫得很,
「那你们赶紧滚,别在我家门口碍眼。对了苏晚,你落在我这儿的那些衣服、首饰,
我让管家全扔垃圾桶了,别回来拿,脏了我的地方。」苏晚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
跟调色盘似的,她尖着嗓子喊:「陈凡!你别太过分!那些都是你买给我的!」「我买的,
我就有处置权。」我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台阶上,碎成粉末,「还有,别叫我陈哥,
咱俩不熟,我嫌膈应。」江辰见苏晚受了委屈,又硬着头皮往前凑,梗着脖子:「陈先生,
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这样羞辱人,未免太没风度。」「风度?」我挑眉,烟尾的火星亮了亮,
「我跟你谈风度,你跟我谈感情;苏晚跟我谈钱,现在又跟你谈感情——你觉得这事儿,
有半分风度可言?」我转身往屋里走,扬声喊:「林溪,把早餐端进来,别让不相干的人,
碍了咱们的胃口。」林溪应了一声,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白瓷盘里的煎蛋滋滋冒油,
牛奶飘着温热的奶香。她路过门口时,只是淡淡扫了苏晚一眼,没说一个字,
可那清亮的眼神,却像巴掌似的,扇得苏晚的脸更难看了。
苏晚在门口歇斯底里地喊:「陈凡!你会后悔的!我跟江辰一定会过得比你好!
比你好上一百倍!」我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混着屋里的早餐香气传出去:「慢走,
不送。」“砰”的一声关上门,世界瞬间清净了。林溪把煎蛋和温牛奶放在餐桌上,
指尖蹭了蹭杯沿:「哥哥,江辰那点工资,养苏晚确实费劲。她从前被你惯得,
一顿早餐都要吃米其林的可颂,三万块,连她的日常开销都不够。」「可不是。」
我咬了口煎蛋,焦香的蛋液在嘴里化开,「书里写得明明白白,苏晚那性子,
吃惯了山珍海味,哪能咽得下粗茶淡饭?不出一个月,她就得哭着回头找我。」
林溪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没追问我怎么知道这些,只是乖乖点头,
嘴角抿着点笑意:「那她要是真回来了,哥哥你可别心软。」「心软?」我嗤笑一声,
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我又不是以前那个冤大头,
犯不着为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女人,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下午三点,
我的私人助理突然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点无奈:「陈总,苏晚跑到公司楼下闹了,
非要见您,还跟前台喊,说您始乱终弃,骗她感情骗她钱,引了好些员工围观。」
书里原主就是因为这事,当众跟苏晚拉扯,被她撒泼的样子拍了照,发在网上,丢尽了脸面。
我可没那闲工夫陪她演这出戏。**在办公椅上,
指尖敲了敲桌面:「把一楼大厅的监控调出来,高清**的,直接发到公司全员群里,
再附一句:这位苏**,与本人无任何关系,再敢在公司闹事,直接报警处理。」
助理办事利索,不过十分钟,就回了电话:「陈总,苏晚见监控发出去了,脸都绿了,
在大厅骂了几句,被保安请走了,没再闹。」晚上回别墅时,天已经擦黑了。
客厅的暖光灯亮着,林溪窝在沙发里追剧,膝盖上盖着条针织毯子,
脚边放着一盘切好的草莓,清甜的果香飘了满室。见我进来,她立刻起身,
递了个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苹果皮卷成漂亮的圈:「哥哥,我听你助理说了,
苏晚去公司闹了?」「小打小闹,翻不起什么浪。」我咬了口苹果,脆生生的甜,
汁水顺着指尖往下淌,「对了,明天跟我去趟拍卖会,缺个女伴。」林溪的眼睛瞬间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