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定定地看着我,“是怪我错过了七周年纪念日吗?”
我的手轻轻一颤,心脏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下。
他什么都知道,却偏要在纪念日那天,对着林婉婉单膝跪地。现在再提纪念日,未免也太过讽刺。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婚姻。
我抬起眼,冷倦的眸子直直望进他眼底,一字一顿反问:
“那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贺西洲隔着餐桌握紧我的手,“阿月,我说过,你是我的命。”
他凝视着我,眼底满是真诚,“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让我彻底失去你。所以,阿月,我永远都不会对不起你。”
我垂眸,笑出了声。
“好,我知道了。”
如你所愿。
很快,你就会彻底失去我了。
显然,贺西洲会错了意。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窗外骤然亮起万千光点。
数万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在夜空中拼凑出相拥的男女剪影。众人的惊呼与艳羡声浪里,贺西洲将我圈进怀里
当空中光影变幻出【YY,我爱你】的字样时,他的气息拂过我耳畔,深情告白:“阿月,我会永远爱你。”
我抬头看天,那两个交缠的Y最终晕染成模糊的W,缓缓消散在夜色里。我讽刺一笑
转头时,正撞见贺西洲的目光。
他正凝望着餐厅角落的一抹身影,是林婉婉。她的餐桌前摆着两个空酒瓶,姿态落寞得像株被雨打蔫的铃兰,孤独又惹人怜。
贺西洲握着我的手骤然收紧。直到我痛呼出声,他才猛地回神,连声道歉:“对不起,阿月,公司有点急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望着满桌没动的晚餐,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
我在街角叫停了车,支走司机,调转车头折了回去。远远就看见贺西洲抱着瘫软的林婉婉,火急火燎地冲上救护车。
我驱车跟到医院,眼睁睁看着贺西洲抱着人疯跑进去,声嘶力竭地喊:“医生!我老婆酒精过敏,救救我老婆!”
护士将林婉婉推进急救室时,贺西洲脱力般跪倒在地。
那模样让我的心猛地一抽。像极了当年我从宋家闯出来时,他也是这样惊慌失措,摇摇欲坠地抓住医生的手祈求:“救救阿月,她是我的命……”
相似的场景,可他怀里的人、嘴里念着的名字,却换了。
他那些“永远爱你”的誓言,就像气泡一样,消散得彻底。
林婉婉被推出来时,贺西洲立刻攥住她的手,脸色发白:“老婆,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别再吓我了。”
林婉婉虚弱地偏过头,“你去陪她吧,我本就是个外人。你不是说爱她吗?何必管我的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