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恶毒女配,我不干了章节目录小说-林未苏晚晴免费阅读全文

发表时间:2025-11-14 11: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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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恶毒女配那天,系统让我走完污蔑女主、逼她下跪的情节。

我看着雨中那个浑身颤抖的女孩,突然想起前世她跪在墓前为我哭到晕厥的模样。

这一次,我把伞倾向她头顶:“别怕,我带你回家。”

系统疯狂报警时,我笑着撕碎了剧本——

“要么换任务,要么...我让你先崩溃。”

雨下得毫无征兆,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上,溅起一片迷蒙的水汽。

林未坐在黑色的宾利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身下昂贵的真皮座椅。

车窗外的世界模糊一片,雨水像是淌不尽的泪水,将街景晕染成灰败的色块。

“宿主,目标已出现。请按照指令,在三分鐘内完成‘污蔑苏晚晴偷窃翡翠胸针,并逼迫其在雨中下跪认错’的情节节点。”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大脑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抬起眼,透过被雨水冲刷得扭曲的车窗,看到了那个站在街角便利店屋檐下的单薄身影。

苏晚晴。

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也是她这个“恶毒女配”命中注定的垫脚石和践踏对象。

按照系统给出的剧本,此刻的苏晚晴刚做完三份**,疲惫不堪,正等着雨小些好赶回那间狭窄的出租屋。

而自己,要趾高气扬地走过去,掏出那枚根本不曾丢失的、价值连城的翡翠胸针,狠狠摔在苏晚晴脸上,用最恶毒的语言指控她是个小偷,然后,享受地看着她在周围渐渐聚拢的、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屈辱地、一点点地弯下膝盖,跪倒在这冰冷的雨水泥泞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林未推开车门,司机立刻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将她周全地护在无雨的区域。

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嗒嗒声。

她走向那个屋檐。

随着距离拉近,苏晚晴的轮廓逐渐清晰。

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廉价的、已经被斜飘的雨丝打湿了大半的连帽衫,肩膀瘦削,微微缩着,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幼兽。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缺乏血色,眼底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疲惫。

雨水沾湿了她的发梢,一绺绺贴在额角,显得格外狼狈。

就是这样一个人。

林未的心脏猛地一缩,一阵尖锐的、不属于她、却又无比熟悉的剧痛毫无预兆地席卷了她。

视线瞬间模糊了一下,眼前的苏晚晴似乎与另一个画面重叠了——那是一片寂静得可怕的墓园,天空也是这般阴沉。

一个穿着同样朴素、身形瘦弱的女孩,正跪在一块冰冷的墓碑前,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她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最后,竟真的体力不支,软软地晕倒在墓碑旁,额角还重重磕在了石阶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而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是……

林未。

属于她,上一个“林未”的名字。那是她穿越之前,作为背景板早死的原主,最终的归宿。

那个在墓前为她哭到晕厥的女孩,是苏晚晴。

为什么?剧本里不是这么写的。

剧本里,苏晚晴应该恨她入骨,在她死后拍手称快才对。

那画面如此真实,带着磅礴的悲伤和绝望,几乎将她溺毙。

“宿主!请立刻执行任务!倒计时两分三十秒!”系统的警告音再次尖锐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林未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混杂着雨水的气息涌入肺腑,却无法压下心头那股灼烧般的躁动。

她终于走到了屋檐下,站在了苏晚晴面前。

苏晚晴显然认出了她,身体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脑袋垂得更低,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和认命般的绝望。

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羞辱。

跟在林未身后的司机和保镖,面无表情地看着,如同没有感情的雕塑。

周围的雨声哗啦啦的,像是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恶行奏响的背景乐。

林未抬起了手。

那只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外套口袋。

按照剧本,那里应该躺着那枚作为“赃物”的翡翠胸针。

苏晚晴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斥骂和摔砸并没有到来。

那只手越过了口袋,径直向上,落在了苏晚晴单薄的、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女孩猛地睁开眼,瞳孔里全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林未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副骨架的纤细和冰凉。

她用力,用一种不容拒绝、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温和的力道,将愣住的苏晚晴往自己这边带了一步,让她彻底离开了那片依旧会被雨水飘湿的角落,完全置身于司机撑起的、宽阔的黑伞之下。

然后,在苏晚晴茫然无措的目光中,在系统骤然拔高、变得刺耳的警报声里,林未将自己手中那把精致小巧的、缀着珍珠的雨伞,稳稳地、坚定地,倾向了苏晚晴的头顶。

黑色的伞面,为她隔绝了所有风雨。

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只剩下雨水敲打伞面的噼啪声。

林未看着女孩那双受惊小鹿般的眼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雨幕,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破碎后的温柔:

“别怕。”

她顿了顿,仿佛在确认什么,又仿佛是在对自己宣告。

“我带你回家。”

“警告!严重警告!检测到宿主行为严重偏离主线情节!任务失败!即将启动一级惩罚程序!”大脑中的电子音已经变成了尖锐的鸣叫,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搅动脑髓。

剧痛袭来,林未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但她握着伞柄的手,却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她甚至,在意识深处,对着那个疯狂报警的系统,缓缓地、扯开了一个冰冷而肆意的笑。

“要么,”她在脑海里,一字一顿地对那个所谓的系统说,“换、任、务。”

“要么……”

她看着眼前因为她的话而彻底僵住、眼神里充满了巨大困惑和一丝微弱希冀的苏晚晴,笑容加深,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我让你先崩溃。”

黑色的宾利在雨幕中平稳行驶,车内一片死寂,与窗外的喧嚣隔绝。

林未靠在柔软的后座椅背上,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更深的、源自大脑深处的剧痛——那是系统所谓的一级惩罚,如同有电钻在头骨内侧不停地钻凿。

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用力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深红的月牙印,借由这外部的疼痛来分散那几乎要让人疯狂的内部折磨。

苏晚晴缩在另一边的车门旁,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身上湿透的廉价外套已经被车内充足的暖气烘得半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显得更加狼狈。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身体因为紧张和不确定而微微发抖,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未,这个在学校里高高在上、无数次找她麻烦、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的富家女,刚才……保护了她?还对她说“带你回家”?

这比直接的羞辱更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

是新的捉弄方式吗?

先给予一点虚假的温暖,然后再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

她偷偷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林未。

对方紧闭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看上去……很痛苦?

苏晚晴立刻收回了目光,心脏怦怦直跳,不敢再看。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和窗外不间断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晚晴几乎要被这沉默压垮时,车辆缓缓停下。

“**,到了。”前排的司机低声提醒。

林未倏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没有预想中的暴怒或算计,反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痛楚过后的冰冷和清明。

她推开车门,没有再看苏晚晴,只丢下一句:“跟上。”

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晚晴几乎是下意识地,踉跄着下了车,跟在林未身后。

眼前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在雨幕中显得气派而冷清。

铁艺大门自动滑开,露出修剪整齐却莫名带着几分肃杀的花园。

走进玄关,明亮璀璨的水晶灯将整个空间照得恍如白昼,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映出她们模糊的身影。

一个穿着得体、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佣迎了上来,看到林未身后的苏晚晴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恭谨。

“**,您回来了。这位是……”女佣的目光落在苏晚晴湿漉漉的裤脚和廉价的运动鞋上。

“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带她去客房洗漱。”林未打断她,语速很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烦躁,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打扰她。”

女佣愣了一下,随即低头:“是,**。”

林未这才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苏晚晴。

她的目光很沉,带着审视,又似乎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苏晚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先去洗干净,换身衣服。”林未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比起之前在学校里的刻薄尖锐,已然是天壤之别,“饿的话,告诉吴妈。”

说完,她不再停留,径直转身,踩着楼梯上了二楼,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叫吴妈的女佣这才转向苏晚晴,脸上没什么表情,公事公办地说:“苏**,请跟我来。”

苏晚晴如同梦游一般,跟着吴妈穿过宽敞得可以跑马的客厅,走上铺着柔软地毯的旋转楼梯,来到二楼一间布置简洁却依旧难掩奢华的客房。

“浴室在里面,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

衣服稍后给您送来。”

吴妈说完,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苏晚晴一个人。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脚下柔软的地毯吞噬了她的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好闻的香薰味道。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干燥的、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发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不合身、但料子极好、干净柔软的临时衣物。

那个站在便利店屋檐下,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等待着命运审判的苏晚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为什么?

林未到底想做什么?

而此刻,二楼主卧。

林未反锁了房门,背靠着冰冷的实木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毯上。

“惩罚程序升级!二级神经痛觉模拟启动!”系统的电子音冰冷而无情。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全身的神经末梢,像是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又像是被高压电流反复击穿。

她猛地蜷缩起身体,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没有痛呼出声。

汗水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额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狼狈不堪。

她在脑海里,对着那个无形的系统,嘶哑地、却带着狠绝的笑意,一字一顿:

“就……这点……本事吗?”

“有种……弄死我。”

“否则……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再动她……一根手指……”

剧痛如同潮水,一波强过一波,试图摧毁她的意志。

意识模糊间,那个雨中的画面,那个跪在墓前哭到晕厥的瘦弱身影,再次清晰地浮现。

为什么……你会为我哭?

那个“林未”,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跪在任何地方。

痛楚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劫后余生般的虚脱。

林未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喘息着,汗水将地毯洇湿了一小块深色。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残留在神经末梢的刺痛,但她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带着一丝疯狂和胜利的快意。

“宿主抵抗意志超出阈值……惩罚程序强制中断……”系统的电子音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再次警告,严重偏离情节将导致不可预测后果,甚至世界线崩塌……”

“崩塌?”林未在脑海里嗤笑,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渍,“那就一起碎掉好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进浴室。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如鬼的脸,眼底却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焰。

她用冷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冰凉让她更加清醒。

苏晚晴。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作为“穿越者”之外,更深层、更模糊的记忆封印。

那些不属于这个恶毒女配剧本的碎片,那个在墓园里悲痛欲绝的女孩……

她必须弄清楚。

当她走下楼梯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只是眉眼间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戾气。

客厅里,苏晚晴已经换上了吴妈准备的衣物——一套质地柔软但款式显然不合身的连衣裙,她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绷紧了弦的禾草。

听到脚步声,她几乎是惊跳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目光撞上林未的视线,又飞快地垂下,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怕我?”林未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目光却锐利如刀,细细刮过苏晚晴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苏晚晴身体一颤,嘴唇翕动了几下,没发出声音,只是把头垂得更低。

“还是在想,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林未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水晶杯,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语气听不出喜怒,

“把你从雨中带回来,给你干净的衣服和房间……是不是觉得,后面有更可怕的陷阱等着你?”

苏晚晴的肩膀缩了一下,默认了。

林未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她倾身向前,目光牢牢锁住苏晚晴:“回答我一个问题。说实话。”

苏晚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怯生生地看向林未。

“我们之间,”林未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在我……‘变成现在这样’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比如,在某个墓园……”

她紧紧盯着苏晚晴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果然,在听到“墓园”二字的瞬间,苏晚晴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像是听到了某种极度可怕的禁忌。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眼中瞬间弥漫起巨大的惊恐和……悲伤?

那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看来,确实有。”林未靠回沙发背,心中的猜测得到了部分证实。

原主林未和苏晚晴之间,绝不止是校园霸凌那么简单。

那个哭到晕厥的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

“不……没有……我不知道……”苏晚晴慌乱地摇头,语无伦次,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仿佛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林**,求求你……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什么都不要……我不会说的……求你放过我……”

她的反应激烈得超乎寻常,不仅仅是害怕,更像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

林未的心沉了下去。

这背后隐藏的东西,恐怕比系统给出的垃圾剧本要黑暗复杂得多。

“宿主!禁止探询与该世界线无关的冗余信息!立刻将情节引导回正轨!”系统的警告再次响起,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

林未在心里冷笑一声,直接屏蔽了那烦人的电子音。

她看着几乎要缩成一团的苏晚晴,没有再逼问。

有些伤口,不能硬生生撕开。

“吴妈。”她扬声叫道。

一直候在餐厅方向的中年女佣立刻走了过来。

“准备点吃的,清淡些。”

林未吩咐道,目光重新落回苏晚晴身上,语气不容置疑,

“吃完,去休息。你的**,我已经让人帮你辞了。”

苏晚晴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

“怎么?”林未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惯有的、属于“恶毒女配”的倨傲,此刻却似乎包裹了别的东西,

“在我这里,不需要你去做那些。”

她站起身,不再看苏晚晴的反应,径直朝书房走去。

“查个人。”她拨通了一个私人号码,声音冷静,

“苏晚晴。我要她所有的资料,尤其是……她和‘我’过去所有的交集,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包括,任何可能与墓园相关的事件。”

挂断电话,她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色浓重,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她冷冽的眉眼。

系统在她脑中沉寂了下去,但那沉默更像是一种蓄势待发的风暴。

林未知道,撕碎剧本只是开始。

前方是未知的迷雾和更凶猛的反扑。

但当她想起苏晚晴那双盛满惊恐与巨大悲伤的眼睛,想起墓园里那个哭到晕厥的单薄身影……

一种陌生的、强烈的保护欲在她心底滋生,盘根错节,坚不可摧。

“不管你是谁,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轻声低语,仿佛立下一个誓言,“这一次,你的膝盖,只为拾起玫瑰而弯。”

书房里的空气凝滞,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车灯,将林未映在墙上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那通调查电话放下不到十分钟,内线电话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吴妈,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先生和夫人回来了,正在客厅,请您立刻下去。”

林未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

原主的父母,林正鸿和周曼,这对在剧本里着墨不多、常年在外、对女儿近乎放任的富豪夫妻,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回来,绝非巧合。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走下楼梯。

客厅的水晶灯开得极亮,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林正鸿穿着挺括的西装,坐在主位沙发上,面色沉肃,不怒自威。

周曼挨着他坐着,一身昂贵的定制套装,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面前的白瓷杯里的咖啡。

而苏晚晴,像一只被推到聚光灯下的受惊小鹿,站在客厅中央,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几乎要缩进那件不合身的连衣裙里。

她面前的地毯上,躺着一个敞开的、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几本旧教材、一个半旧水杯和一些零碎小东西散落出来,其中,一枚即使在明亮灯光下也难掩其劣质的塑料发卡,显得格外刺眼。

“未未,你过来。”林正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目光锐利地扫向楼梯口的林未。

周曼放下咖啡杯,抬起眼,语气温和,内容却冰冷:

“这孩子说是你带回来的?

还动了你衣帽间的东西?未未,你知道的,妈妈不喜欢外人动你的物品,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的小玩意儿。”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那枚塑料发卡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苏晚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惨白,嘴唇翕动着,想辩解什么,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大颗滚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那枚发卡,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林未的目光掠过父母审视的脸,最终定格在苏晚晴绝望无助的背影上。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闷闷地疼。

“宿主!关键情节点触发!指认苏晚晴偷窃,强化恶毒人设,推动矛盾!立刻执行!”系统的电子音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尖锐地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催促。

剧痛的预兆开始在大脑皮层跳跃。

林未却缓缓走了过去,没有看地上的狼藉,也没有看泫然欲泣的苏晚晴,径直走到那枚塑料发卡前,弯下了腰。

在所有人——包括脑中那个疯狂报警的系统——的注视下,她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近乎珍重地,将那枚廉价得可笑的发卡捡了起来。

然后用自己昂贵的羊绒衫袖口,轻轻拂去了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我给的。”

她直起身,将发卡握在手心,抬眸迎上父母错愕的目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的东西,我想给谁,需要向你们报备?”

林正鸿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周曼脸上的温和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

“未未!你怎么说话呢?

我们是为了你好!这种人的东西……”

“哪种人?”

林未打断她,上前一步,挡在了苏晚晴身前,将她完全护在自己投下的阴影里。

她比苏晚晴略高一些,这个姿态带着清晰的保护意味。

“动了我衣帽间的东西?是我让她去选的。

几件我不要的衣服而已,值得你们兴师动众,连夜赶回来审问?”

她的视线转向脸色铁青的林正鸿,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还是说,公司最近太闲了,让二位有精力来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林未!”林正鸿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勃然大怒,“你放肆!”

周曼也站了起来,语气带着警告:“未未,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取决于你们对待我‘客人’的态度。”

林未分毫不让,她晃了晃手中的发卡,目光落在苏晚晴泪痕交错的脸上,声音刻意放柔了几分,却足以让客厅里每个人都听清,“别哭了,一个发卡而已,旧了,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这话听在林正鸿和周曼耳里,是林未一贯的骄纵和对他人的轻蔑。

但听在苏晚晴耳中,那刻意加重的“客人”二字,和那句“买新的”背后隐含的回护,却像是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刺破了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绝望和恐惧。

她抬起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未挺直的背影。

“惩罚程序启动!三级精神侵蚀!”系统的声音变得扭曲,如同金属刮擦。

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眩晕,伴随着无数混乱嘈杂的幻听,眼前父母的影像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恶鬼。

林未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依靠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不能倒在这里,绝不能。

“看来这个家,是不欢迎我了。”

林未强忍着颅内翻江倒海的痛苦,扯出一个冰冷而疲惫的笑,“也好。”

她不再看脸色难看的父母,转身,拉起还在发愣的苏晚晴的手腕——那手腕纤细冰凉,还在微微颤抖——不由分说地朝着玄关走去。

“林未!你要去哪里!你给我站住!”林正鸿的怒吼从身后传来。

林未充耳不闻,脚步甚至加快了几分。

吴妈站在玄关旁,欲言又止。

“让开。”林未冷冷道。

吴妈下意识地侧身让开。

林未拉开厚重的实木大门,夜风裹挟着雨后的湿冷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瞬。

她紧紧拉着苏晚晴,踏出这片冰冷华丽的牢笼。

司机还等在外面,看到她们出来,尤其是林未难看的脸色,立刻机警地打开了车门。

“去市中心的公寓。”林未将苏晚晴塞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用力关上车门,隔绝了别墅里可能追出来的一切。

车辆平稳地驶入夜色。

车内,林未靠在椅背上,紧闭着眼,脸色白得吓人,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对抗着系统愈发猛烈的精神侵蚀。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而艰难。

苏晚晴蜷缩在另一侧,偷偷看着她,心脏被巨大的困惑和后怕攫住,但看着林未此刻明显不适却依旧紧抿着唇、下颌线条绷紧的侧脸,那股不顾一切将她带出来的决绝,让她心中那点微弱的、名为“信任”的嫩芽,悄然破土。

她犹豫了很久,才用极小极小的、带着哽咽的声音问:

“你……你还好吗?”

林未没有睁眼,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死不了。”

沉默了片刻,就在苏晚晴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她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精疲力尽的沙哑,却奇异地抚平了苏晚晴心中最后一丝不安:

“以后,那里……不是你家。”

“跟我住。”

市中心的高层公寓,像一座悬浮在霓虹之上的孤岛。

与林家别墅那种沉淀着旧式奢华的压抑不同,这里的装修是现代主义的冷感,大片落地窗外是流淌的车河与凝固的灯海,繁华触手可及,却也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林未把苏晚晴安置在次卧,自己则径直进了主卧,反手锁上门。

“警告!检测到宿主建立独立安全区域,意图脱离主线情节监控!”

系统的电子音不再仅仅是冰冷,而是透出一种被冒犯的、气急败坏的尖锐,

“惩罚程序升级!四级感官干扰启动!”

下一秒,林未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光滑的墙壁蠕动起来,如同某种生物的内脏壁,窗外璀璨的灯火化作无数只窥伺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粘腻的低语,分不清内容,却带着蛊惑与诅咒的意味,试图钻入她的脑髓。

皮肤上传来被无数冰冷滑腻的触手缠绕的幻觉。

她闷哼一声,扶住冰冷的墙壁,指甲几乎要抠进金属包边的缝隙里。

“就……这点……花样?”她在脑海里嘶吼,嘴角却扯出一个近乎癫狂的弧度,

“来啊!看看谁先疯!”

她踉跄着冲进浴室,拧开冷水龙头,将头直接埋进盥洗池。

刺骨的冰水瞬间包裹了她,短暂地压下了那些光怪陆离的幻觉和皮肤上令人作呕的触感。

她抬起头,镜子里的人脸色青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眼神却像两簇在寒夜里燃烧的野火,亮得骇人。

她需要信息,需要武器。

被动挨打,只会被这该死的系统和它背后所代表的“情节”彻底耗死。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幽蓝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她调取的,是原主“林未”的过往——那些被系统定义为“冗余信息”的、属于这个身份本身的记忆碎片,尤其是所有与苏晚晴产生交集的片段。

零星的画面闪过:更年幼一些的苏晚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低着头,沉默地穿过校园的长廊;

在某个慈善晚宴的角落,像一只误入华丽笼子的麻雀,局促不安;

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苍白的墙壁,躺在病床上模糊的身影……

线索太少,太破碎。

最关键的那块拼图——墓园,依旧被浓雾笼罩。

而与此同时,次卧内。

苏晚晴蜷在柔软得过分的床上,身上盖着轻盈温暖的羽绒被,却丝毫没有睡意。房间隔音极好,听不到外面任何动静,这死寂反而让她心慌。

林未刚才在车上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强忍痛苦的神情,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种变化让她害怕,更让她心底滋生出一丝不该有的、危险的希冀。

忽然,房门被轻轻敲响。

苏晚晴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

门外是林未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残留着痛楚后的沙哑:“睡了?”

“还……还没有。”苏晚晴连忙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跑去开了门。

林未站在门口,已经换了一身深色的丝质睡衣,头发半干,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眼神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清明。

她手里拿着一个全新的、屏幕巨大的智能手机,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

“拿着。”她把手机和信封塞到苏晚晴手里,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强硬,

“手机卡已经办好,里面存了我的号码。

信封里是现金和一张副卡,额度不高,够你用。”

苏晚晴抱着那沉甸甸的手机和信封,像是抱着一块烫手的山芋,手足无措:“林**,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给你就拿着。”林未打断她,眉头微蹙,流露出几分属于“恶毒女配”惯有的不耐烦,

“难道你还想穿这身不合尺码的衣服出门?

或者,下次被堵在雨里,连个叫车软件都不会用?”

这话刺人,却也是事实。

苏晚晴的脸颊微微发烫,低下了头。

林未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头莫名烦躁,语气却缓了缓:

“密码是我生日。别告诉我你忘了。”——原主的生日,整个学校没人不知道。

苏晚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困惑,最终化为一种小心翼翼的确认:“……记得。”

“明天自己去买几身合适的衣服,日用品也添置一下。”

林未交代完,转身欲走,却又在迈步前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地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后,叫我林未。”

不是林**,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带着姓氏的、充满距离感的称呼。

是林未。

苏晚晴抱着手机和信封,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林未走向主卧的、挺直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直到那扇门再次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落锁声。

她低头,看着手里崭新的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在掌心渐渐被捂热。

信封很厚,里面是她可能辛苦**一年也攒不下的数额。

还有那句“叫我林未”。

这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而梦的中央,是那个变得陌生、强硬、却又在她最绝望时,用并不宽阔的背影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林未。

她走回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毯上。

将脸埋进膝盖,肩膀微微抽动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委屈的泪水。

而是一种……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的、混杂着巨大不安与微弱希望的、滚烫的酸楚。

主卧内,林未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极力压抑的啜泣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脑海深处,系统的警告依旧在嗡嗡作响,如同不会停歇的背景噪音。

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而虚假的宁静。

但至少今夜,那只惊惶的、无处落脚的麻雀,暂时有了一个可以躲避风雨的,坚硬的屋檐。

晨曦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客厅切割成明暗交织的几何图形。

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紧绷。

苏晚晴起得很早,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

身上还是那件不合身的连衣裙,她拘谨地坐在餐桌一角,面前摆着吴妈准备好的、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早餐,她却连碰一下刀叉的勇气都没有。

林未下来得晚些,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长裤,头发随意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略显苍白的脸。

她没看苏晚晴,径直走到咖啡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倚在料理台边慢慢喝着,视线落在窗外渺小的车流上。

“宿主,日常任务发布:在校园内公开嘲讽苏晚晴的衣着寒酸,并‘不小心’将咖啡泼洒在其衣物上。”

系统的电子音准时响起,像设定好的闹钟,冰冷而执着。

林未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传来的滚烫温度灼烧着指尖。

她没有回应,只是将杯中苦涩的液体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她终于转向苏晚晴,目光在她身上那件刺眼的连衣裙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吃完了?”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没什么情绪。

苏晚晴像是被惊到,猛地站起身,差点带倒椅子:“吃,吃完了。”

林未没再说什么,拿起手包和车钥匙:“走吧,送你。”

车内的气氛比昨天更加凝滞。

苏晚晴紧紧抱着那个装着新手机和信封的背包,像是抱着唯一的浮木,缩在车门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林未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绷紧,下颌骨偶尔因为咬牙而微微凸起。

她在对抗。

苏晚晴能感觉到。

那种无声的、激烈的,仿佛在与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角力的挣扎,从林未身上散发出来,充斥着整个封闭的车厢。

车子平稳地驶近学院大门,远远已经能看到聚集的学生和那熟悉的、代表着压抑与羞辱的象牙塔轮廓。

“宿主!最后警告!任务执行倒计时三十秒!拒绝执行将触发随机惩罚事件!”

系统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威胁。

林未的呼吸骤然粗重了一瞬,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车速明显慢了下来。

苏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漫上。

她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熟悉的嘲讽,或者更糟的……那滚烫的咖啡。

然而,预想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车子在距离校门还有十几米的路边,猛地刹停。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晚晴惊愕地睁开眼。

只见林未快速解开了安全带,侧过身,手臂越过中控台,不由分说地抓住了苏晚晴的手腕。

她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指尖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陷入苏晚晴的皮肤,带着一丝疼痛。

下一秒,林未抓起了苏晚晴怀里那个装着“赃款”的信封,粗暴地、几乎是砸地,塞回了苏晚晴手中。

然后,她用自己的手,包裹住苏晚晴握着信封的手,强迫她紧紧攥住那厚厚的一沓纸币。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苏晚晴完全懵了,只觉得手腕被攥得生疼,掌心被坚硬的纸币棱角硌着,林未的手心冰凉,却带着一股滚烫的、近乎决绝的力道。

“拿好。”林未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

“去买衣服。现在就去。别来学校。”

她死死盯着苏晚晴的眼睛,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此刻翻涌着苏晚晴看不懂的、剧烈风暴过后的残骸,还有一种……近乎破碎的强硬。

“听到没有?”她几乎是低吼着质问,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苏晚晴被她的眼神和语气震慑,下意识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未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猛地松开了手,颓然坐回驾驶座,脸色白得近乎透明,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指向车外,声音沙哑疲惫:“下车。”

苏晚晴抱着那个变得无比沉重的信封,慌乱地推开车门,脚踩到实地时,腿还有些发软。

她刚站稳,黑色的跑车便发出一声低吼,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猛地加速,绝尘而去,迅速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只留下苏晚晴一个人站在原地,怀里抱着那个烫手的信封,手腕上还残留着林未用力攥握后的红痕和冰冷的触感。

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另一只手。

林未刚才……没有嘲讽,没有泼咖啡,甚至没有说一句重话。

她只是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塞给她钱,命令她离开。

还有那双眼睛……

苏晚晴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那不是恶意,那更像是……林未在和她自己,进行着一场看不见的、惨烈的战争。

而塞给她的这叠钱,是那场战争里,林未能从敌方阵营里,为她抢夺过来的、唯一的补给。

她抱紧了信封,转身,没有走向那扇象征着屈辱的学院大门,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汇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车内,林未将油门踩到底,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彩。

“惩罚事件触发:随机厄运光环生效,持续时间:二十四小时。”系统的声音冰冷地宣布。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前方一辆卡车毫无预兆地违规变道!

林未瞳孔猛缩,猛打方向盘,脚下急刹!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几乎要撕裂耳膜。

跑车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擦着卡车的尾部漂移而过,重重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

“砰——!”

巨响之后,世界安静了一瞬。

安全气囊爆开,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林未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头晕目眩。

她趴在弹开的气囊上,额角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

她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诡异。

“呵……随机厄运?”她抹去流到眼角的血迹,眼神狠戾如受伤的母狼,“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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