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婚礼惊变陈平抱着豆豆,站在酒店门口。门口摆着两个巨大的花篮,红玫瑰,百合,
扎得满满当当。一块红牌子,上面写着两个金色的大字:新婚。风吹过来,有点凉。
陈平拉了拉豆豆身上穿的小外套。豆豆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晃一下,咚咚。再晃一下,
咚咚。“爸爸,里面是做什么的?”豆豆仰着头,小脸蛋红扑扑的。陈平看着她,
眼睛里没什么光。“里面,一个阿姨嫁给一个叔叔。”“哦。”陈平抱着她,迈上台阶。
门口的迎宾穿着旗袍,看见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堆起笑。“先生,您好,
请问是哪边的贵客?请把红包放到这边。”陈平没说话,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
扔进了那个红盒子里。他往里走。迎宾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红包,有点纳闷。
这红包怎么这么薄?就跟一张纸似的。大厅里人不少,吵吵嚷嚷的。
音乐放着《今天你要嫁给我》,声音开得老大。陈平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站着。
豆豆有点怕生,把脸埋在他脖子里,小手抓着他的衣领。陈平就轻轻拍她的背。
他没去看台上,但他知道台上站着谁。林舒。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
在他们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给他煮一碗长寿面。她说,陈平,以后每年的今天,
我都给你煮面。现在,她在给别人当新娘。他心里有点堵。像是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沉,
又喘不上气。这就是奈何吧。你想留的留不住,你想等的等不来。豆豆在他怀里动了一下。
“爸爸,我饿了。”陈平低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面包,撕开,递到她嘴边。“小口吃,
别掉渣。”豆豆就小口小口地啃着,眼睛好奇地四处看。
台上的司仪正在用激昂的声音说着什么。“……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有请我们今天最帅最幸福的新郎,赵立先生!”掌声,噼里啪啦的。陈平还是没抬头。
他只是把豆豆抱得更紧了一点。豆豆啃完了面包,小手在他胸口上拍了拍,
像是在拍掉面包渣。“爸爸,我想喝水。”陈平嗯了一声,转身去服务台拿水。他一转身,
就和台上的目光对上了。四目相对。林舒穿着洁白的婚纱,画着精致的妆,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她手里的捧花,好像有点拿不稳。赵立站在她身边,正笑着跟大家挥手。
陈平移开视线,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他走到服务台,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豆豆。
“喝吧。”豆豆咕嘟咕嘟喝了半瓶。司仪的声音又响起来:“新郎,
你愿意娶你身边美丽动人的林舒**为妻吗?无论……”“我愿意!”赵立抢着说,
声音很大,很得意。他又转向林舒:“林舒,你愿意嫁给我吗?”林舒没说话。她的眼睛,
还看着陈平站着的那个角落。陈平已经抱着豆豆,回到了角落。
他好像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怀里的这个小丫头。
司仪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又重复了一遍:“林舒**,请问你愿意吗?”林舒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赵立,嘴唇动了动。“我……愿意。”声音很小,像蚊子叫。
但赵立还是听见了。他高兴地一把抱起林舒,转了个圈。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陈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三点钟。他说:“豆豆,
我们再待一会儿,等结束了,爸爸带你去吃冰淇淋。”豆豆高兴地拍手:“好耶!
要草莓味的!”“好,草莓味的。”2真相揭晓赵立抱着林舒转了一圈,把她放下。
他看见林舒的眼神有点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陈平。
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穿着普通的夹克,长得还行,就是看着有点阴沉,像谁都欠他钱一样。
赵立皱了皱眉。这人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他凑到林舒耳边,低声问:“那人谁啊?
一直盯着你看。”林舒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很快别开脸,说:“不认识,
可能是哪家的亲戚吧。”赵立“哦”了一声,没再多想。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
他不想为这点小事扫兴。他拉着林舒的手,向台下挥手致意。仪式还在继续。交换戒指。
赵立拿出一个巨大的钻戒,单膝跪地。“林舒,嫁给我!”林舒看着他,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她伸出手。赵立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然后站起来,亲了她的脸颊。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陈平看着那枚硕大的钻戒,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在笑。
他想起三年前,他带林舒去逛街。路过一个珠宝店,林舒隔着玻璃,
看里面一枚小小的银戒指,上面有朵小花。她说,真好看。那时候他穷,
连那枚几百块的银戒指都买不起。他对林舒说,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最大最大的钻戒。
林舒摇头,说不要,我就喜欢那个银的。后来,他赚了点钱,再去找那个戒指,已经不卖了。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没想到,别人替他实现了。还是升级版的。陈平低头,看着豆豆。
豆豆正好奇地看着台上的灯光,觉得亮晶晶的。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豆豆的鼻子。
“好看吗?”豆豆点头:“好看,像星星。”“喜欢吗?”“喜欢。”陈平没说话了。
仪式结束,新人开始敬酒。赵立挽着林舒,一桌一桌地敬。他春风得意,逢人就笑,
酒喝得也猛。很快就敬到了陈平这一桌。其实这一桌就陈平一个人,带着个孩子。
服务员本来想安排别人拼桌,陈平说不用,就他一个。赵立端着酒杯,走到陈平面前。
他有点喝多了,脸红红的。“兄弟,你好啊!怎么一个人坐这儿?来,喝一杯!
”陈平没站起来,也没接他的酒杯。他只是抬眼看了看赵立,然后目光落在了林舒脸上。
林舒的脸色很白,比她的婚纱还白。她不敢看陈平,低着头,手紧紧抓着裙摆。
豆豆看见林舒,伸出小手,喊了一声:“妈妈。”这一声“妈妈”,不大不小,
但周围几桌的人都听见了。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赵立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看陈平,
又看看林舒,再看看陈平怀里那个喊林舒“妈妈”的小女孩。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你……你叫她什么?”赵立指着林舒,问豆豆。豆豆不怕他,又大声说了一遍:“妈妈!
”赵立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他转向林舒,声音都有点抖:“林舒,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陈平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起伏。
“她叫豆豆。三岁。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他看着赵立,一字一句地说。“哦,不对。
现在应该说是,我的女儿。”3婚礼闹剧赵立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酒洒了一地,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他整个人都懵了,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那不是新郎的前妻吗?我听说了。”“这孩子是前妻的?
”“那这新郎不是接盘了?哈哈。”“这女的可以啊,结婚还带着前夫的孩子来闹。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的。赵立的脸,从白变成了猪肝色。他指着陈平,
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平没理他,只是低头对豆豆说:“豆豆,
跟叔叔打个招呼。”豆豆很乖,冲着赵立挥了挥手:“叔叔好。”赵立快要气炸了。
他不是叔叔!他差点就要吼出来。林舒终于受不了了。她拉住赵立的胳膊,
声音带着哭腔:“阿立,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赵立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告诉我!这孩子怎么回事!你结婚前怎么没跟我说过你有孩子!
”林舒被他吼得往后退了一步,眼泪就下来了。
“我……我以为……我以为他不会来的……”陈平把豆豆放下,让她站在椅子上。他站起身,
这才正眼看向赵立。他比赵立高半个头,身形也更壮实。他只是站在那里,
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你以为我不来,这事就不存在了?”陈平看着林舒,语气还是平的,
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子,“林舒,你真行。”林舒哭得更凶了:“陈平,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为什么要来毁了我?”“毁了你?”陈平笑了,那笑意没到眼睛里,“我抱着我们的女儿,
来参加你的婚礼,怎么就毁了你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赵立。“还是说,
你根本就没告诉他,你有过一个女儿?”赵立脑子“嗡”的一声。他全明白了。他被骗了。
他娶的女人,不仅结过婚,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他赵立是什么人?家里有钱,
自己也有本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竟然娶了个二手的,还带着个拖油瓶!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他赵家在圈子里还怎么混?赵立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不是气林舒,他主要是气陈平。他觉得是这个男人,让他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指着陈平的鼻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甩了的废物,
还敢带个野种来我婚礼上闹事!保安!保安呢!把他给我轰出去!”几个保安闻声过来,
就要去拉陈平。陈平没动。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赵立。“你再说一遍,谁是野种?
”他的声音不大,但那股子狠劲儿,让几个保安都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
豆豆被赵立的吼声吓到了,哇的一声哭出来。陈平立刻回身,把豆豆抱进怀里,
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爸爸在。”他抱着豆豆,眼神扫过赵立,那眼神,
像刀子一样。“赵立,我不管你跟林舒是怎么回事。但你今天,骂我女儿,不行。
”他抱着豆豆,一步步朝赵立走过去。赵立被他这气势镇住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乱来!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陈平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没打他,也没骂他。他只是用一种很轻,但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跟你打个赌。
不出三个月,你会来求我,求我把林舒带走。”赵立愣住了。陈平说完,不再看他一眼,
抱着豆豆,转身就走。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却带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舒站在原地,看着陈平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她知道,陈平说的是真的。
4父女情深陈平抱着豆豆走出酒店。外面的天有点阴沉,像是快要下雨了。豆豆还在抽泣,
小身子一耸一耸的。陈平给她擦了擦眼泪,说:“不哭了,爸爸带你去吃冰淇淋。
”他打了个车。上车后,豆豆靠在他怀里,小声问:“爸爸,那个叔叔为什么那么凶?
”陈平摸了摸她的头,说:“因为他是个坏人。”“哦。那妈妈呢?妈妈也是坏人吗?
”陈平沉默了一下。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说:“妈妈不是坏人,她只是……迷路了。
”豆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到了一家冰淇淋店,陈平给豆豆点了一个草莓味的甜筒。
豆豆拿着甜筒,小口小口地舔着,刚才的不开心好像都忘了。陈平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豆豆长得像林舒,尤其是那双眼睛,大大的,亮亮的。但性格像他,安静,不爱说话。
三年前,林舒离开他的时候,豆豆才刚满一岁,还不会走路。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
把孩子拉扯大。不容易。有时候半夜孩子发烧,他抱着孩子跑几条街去医院。
有时候孩子想妈妈了,他就抱着她,一遍遍地讲妈妈的故事,讲一个温柔的妈妈,
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他以为,他可以就这样,跟豆豆两个人,过一辈子。
直到他收到林舒的请柬。一张红色的卡片,上面印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当时正在给豆豆喂饭,手一抖,碗都差点摔了。心里那团湿棉花,又塞满了。他知道,
他得去。不是去闹,也不是去抢。他就是想去看看。
看看那个曾经说要给他煮一辈子面的女人,嫁给别人是什么样子。也想让林舒看看。
看看她放弃了什么。现在,他看完了。心里那团棉花,好像被什么东西戳破了,漏了风,
不那么闷了,但空得难受。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全是豆豆的照片。
从刚出生的皱巴巴的小猴子,到现在会跑会跳的小丫头。一张张翻过去,他的嘴角,
才慢慢有了一点笑意。这是他的宝贝。是他的全世界。“爸爸,你看!
”豆豆举着吃了一半的甜筒,上面有一颗草莓。陈平凑过去,啊呜一口,把那颗草莓吃了。
豆豆愣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起来。“爸爸你坏!”陈平也笑。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说:“谁让你不快点吃。”父女俩在冰淇淋店里待了很久,直到天都快黑了。
陈平牵着豆豆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爸爸,
我们明天还去找妈妈吗?”豆豆问。陈平摇摇头:“不了。妈妈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们不能去打扰她。”“那妈妈以后还跟我们一起住吗?”陈平停下脚步,蹲下来,
看着豆豆的眼睛。“豆豆,以后就是爸爸跟你两个人了。爸爸会努力工作,
给你买漂亮的裙子,买好多好多的玩具,送你去最好的幼儿园。
爸爸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好不好?”豆豆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爸爸呢?爸爸会成为最幸福的爸爸吗?”陈平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一把抱住豆豆,把脸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会的。爸爸有豆豆,就是最幸福的爸爸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路灯下,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孩,一动不动,像一幅画。
5婚礼崩盘酒店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赵立气得砸了酒瓶,满地的玻璃碴子。
他指着林舒的鼻子,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你这个骗子!**!你把我当傻子耍!
”林舒坐在地上,婚纱都乱了,妆也哭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她不辩解,也不说话,
就只是哭。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赵家的亲戚朋友,一个个都脸色难看。
有的悄悄走了,有的在旁边指指点点。赵立的父母赶了过来。赵立他妈是个厉害角色,
她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婚结不成了。她走到林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舒**,
这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林舒抬起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出话。
解释?她能解释什么?说她跟陈平有过一段婚姻,有个女儿?说她为了能嫁进赵家,
就隐瞒了这一切?她能说什么?赵立他妈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就有了数。她冷笑一声。
“我儿子瞎了眼,我们家可没瞎。这婚,我看是算了吧。”她转头对赵立说:“走,
跟我们回家!丢人现眼的东西!”赵立还在气头上,被他妈一拉,也就跟着走了。临走前,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林舒一眼。“你给我等着!”宾客们也走得差不多了。
原本热闹的婚礼现场,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林舒一个人。
她穿着那身昂贵的婚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个被丢弃的娃娃。她拿出手机,
想给陈平打个电话。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却迟迟没有按下。打过去说什么呢?
问他为什么要来?还是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有什么资格?三年前,是她自己选择的。
那时候,陈平创业失败,欠了一**债,每天被债主追着跑。他整个人都颓了,
天天在家喝酒,不说话,也不工作。林舒跟着他,看不到一点希望。她害怕了。
她不想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在那时候,她遇到了赵立。赵立对她很好,有钱,有势,
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她动摇了。她跟陈平提离婚。陈平什么都没说,就点了点头。
他问她:“豆豆呢?”林舒说:“我养不了。她跟着你,至少能有个稳定的住处。
”陈平就沉默了。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林舒几乎是净身出户,她只要了自由。她以为,
她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她以为,只要她嫁得好,过去的一切,都会被埋葬。
她从来没想过,陈平会带着豆豆,出现在她的婚礼上。她更没想到,陈平会那么有底气,
那么……让她心慌。他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沉默寡言,但眼神里有光的陈平。
可她又觉得,他好像什么都变了。他不再是那个被生活压垮的颓废男人,他成了一个父亲,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林舒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放声大哭。她后悔了。她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她放弃的,不是一个失败者,而是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6心碎归途陈平回到家,给豆豆洗了澡,换了睡衣,把她放到小床上。“爸爸讲故事。
”豆豆说。“好。”陈平拿起一本绘本,坐在床边,开始讲。“从前,
有一只小兔子……”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平稳。豆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陈平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关上灯,带上门,走了出去。他走到客厅,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坐在沙发上,打开。他没有喝,只是看着瓶子里冒出来的气泡。
他脑子里,全是林舒今天的样子。她穿着婚纱,很美。但她哭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疼了一下。
毕竟,是他爱过的女人。他以为他早就不在乎了。原来,还在乎。只是那份在乎,
被更深的东西压住了。是责任,是生活,是豆豆。他不能倒下,他身后还有孩子。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电话那头,是林舒的声音,
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很脆弱。“陈平……”陈平没说话。“你……你回家了吗?
”林舒问。“嗯。”“豆豆呢?她睡着了吗?”“睡了。”又是一阵沉默。林舒先开了口,
声音很小,像是在乞求:“陈平,我能见见豆豆吗?就明天,一会儿,行吗?
”陈平捏着啤酒瓶,手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他很想冲电话那头吼,你现在知道见孩子了?
你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但他没有。他只是平静地说:“不行。”“为什么?
”林舒的哭腔又出来了,“陈平,我是她妈妈!我有权利见她!
”“你也是放弃她的那个妈妈。”陈平说,“林舒,我不想跟你吵。你跟赵立的事,我不管。
但豆豆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一次。”“我怎么伤害她了?
”“你今天让她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婚礼现场?
你让她看到她的新爸爸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野种!这就是你给她的爱吗?
”陈平的声音冷了下来,“林舒,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就离她远一点。”说完,
他就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啤酒,一口气灌下去半瓶。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压不住心里的火。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他跟林舒,
算是彻底完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只是,豆豆怎么办?孩子总不能没有妈妈。他想。
也许,过几年,等豆豆大一点,懂事了,他会再考虑这个问题。现在,不行。他拿出手机,
把那个陌生号码拉黑了。眼不见,心不烦。7全网热议第二天,陈平照常上班。
他在一家小公司做设计,工资不高,但活不累,能准时下班,方便接孩子。他刚到公司,
同事小张就凑了过来。“平哥,你昨天是不是去参加前妻的婚礼了?
”陈平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火啦!全火啦!”小张把手机递给他,“你看看,
都在传呢。”陈平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短视频。视频里,赵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他抱着豆豆,面无表情。标题很劲爆:《震惊!新郎大婚当日,竟被前夫带萌宝现场打脸!
》下面还有配文:“据知情人士透露,新娘隐瞒婚史,前夫带女儿现场认亲,新郎当场气炸,
婚礼秒变闹剧!”视频下面的评论,已经炸了。“**!这情节比电影还精彩!
”“支持前夫!这种骗婚的女人就该曝光!”“心疼新郎,喜当爹啊,还是个大的。
”“只有我心疼那个小女孩吗?这么小就要经历这些。”“前夫好帅!抱着孩子的样子,
A爆了!”陈平看着视频,面无表情。他没想到,这事会闹这么大。“平哥,你牛啊!
”小张拍着他的肩膀,“这手操作,简直是绝地反杀啊!”陈平把手机还给他:“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全网都知道了。”小张说,“对了,那女的叫林舒是吧?
我好像看到她老公公司的声明了。”小张又把另一条新闻翻出来。是赵立父亲的公司发的。
声明内容很简单,就是赵立先生与林舒**的婚事,因女方个人原因,已正式取消。同时,
赵立先生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这回,那女的算是彻底完了。”小张感叹道,
“赵家在咱们市跺一脚地都抖三抖,她得罪了赵家,以后还怎么混?”陈平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他只是想让林舒看看她放弃了什么,不是想毁了她。
他虽然恨她,但还没到那种地步。他拿出手机,想给林舒打个电话。但拿起手机,
他又放下了。打过去又能说什么?现在这个局面,是他造成的。他去找她,只会让她更难堪。
他叹了口气,把杂念压下去,开始工作。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他还有豆豆要养。
中午的时候,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赵立打来的。陈平皱了皱眉,接了。“喂。
”“陈平是吧?”赵立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平静里透着一股阴冷,“我是赵立。
”“我知道。”“你现在在哪?”“上班。”“下班后,我们见个面吧。”陈平想了想,
说:“好。”他料到赵立会找他。今天不见,明天也会见。躲不掉的。“时间地点,我发你。
”赵立说完,就挂了电话。陈平看着手机,心里有点沉。他知道,赵立找他,
肯定不是请他喝茶那么简单。8赵立阴谋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赵立的短信来了。
地址是一家叫“观澜”的茶馆。陈平跟公司请了个假,提前去接了豆豆,
把她送到了邻居王阿姨家,让她帮忙照看一下。然后他才打车去了观澜茶馆。
茶馆在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古色古香的,很有格调。陈平推门进去,一个小伙子就迎了上来。
“是陈平先生吗?赵先生在楼上等您。”陈平跟着他上了二楼。二楼是个包间,门开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