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徐明远完整未删减版在线阅读 陈默徐明远结局

发表时间:2025-08-22 14: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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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像无数细密的钢针,刺穿浓得化不开的夜,无情地扎在脸上、手上,钻进衣领里。

雨水冲刷着地面,却冲不散那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陈默双膝深陷在湿冷黏腻的泥泞里,视野被一片惊心动魄的红彻底淹没。那是老张的血。

几分钟前还拍着他肩膀,声音洪亮地喊他“默子”的搭档,此刻就躺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身体怪异地扭曲着,像一尊被暴力摔碎的泥塑。警用手电筒惨白的光束在雨幕中徒劳地晃动,

最终定格在老张那张失去所有生气的脸上。雨水顺着他灰败的脸颊淌下,

冲刷着眼角那道陈年旧疤,也冲淡了伤口涌出的、温热的液体。

陈默的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粗重、破碎的喘息在冰冷的空气中撕扯。他想动,想扑过去,

想把老张从这片死亡泥沼里拖出来,可身体像被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僵硬地钉在原地。

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像有无数冰锥在肺叶里搅动,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老张…”一个破碎的气音终于挣脱了束缚,微弱得瞬间就被狂暴的雨声吞没。就在那时,

一道冰冷的触感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的后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一条剧毒蛇的信子,

猛地贴上来,激起一片战栗的鸡皮疙瘩。陈默猛地扭头,瞳孔瞬间缩紧。一双眼睛!

在警用手电筒光束扫过的瞬间,在雨幕和黑暗交织的边缘,一双眼睛短暂地撞入他的视野。

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瞳孔深处仿佛沉睡着两潭凝固的、毫无温度的深水,

倒映着混乱的光影和他自己惊恐扭曲的脸,冰冷、专注,带着一种非人的审视,

如同观察着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慌乱,

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纯粹的漠然,一种剥离了所有人类情感的、无机质般的空洞。

那惊鸿一瞥带来的寒意,比浸透骨髓的雨水更刺骨,瞬间冻结了陈默全身的血液。随即,

那身影如同融入雨夜的鬼魅,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陈默跪在泥泞血泊中,

耳边是搭档生命流逝的微弱声响和越来越响、震耳欲聋的嗡鸣。

那嗡鸣声疯狂地钻进他的颅骨,挤压着他的神经,整个世界开始旋转、扭曲、崩塌。

冰冷的雨水、刺鼻的血腥、那双非人的眼睛……所有感知拧成一股狂暴的乱流,

将他彻底吞没。黑暗降临。警局会议室的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惨白的灯光打在投影幕布上,映出几张模糊不清、被雨水严重干扰的监控截图。

技术科的同事语调平板地汇报着,每一个字都像小锤敲在陈默紧绷的神经上。

“……目标人物代号‘夜枭’,目前掌握的有效线索极度匮乏。

现场仅提取到一枚极其特殊的银质领带夹,非制式,无指纹残留,设计独特,正在溯源排查。

目击者口供矛盾,可信度存疑。凶器、以及我们认为凶手可能穿着的深色风衣,均未寻获。

”陈默坐在角落的阴影里,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用力交握放在桌沿,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幕布上那张模糊的、如同幽灵般的侧脸上。

那冰冷的、非人的眼神又一次从记忆深处浮现,带着黏腻的血腥气,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

咚!咚!咚!心跳骤然失序,像失控的重锤狠狠擂打着胸腔。

会议室里同事的声音、投影仪的嗡嗡声、空调的送风声……所有的声响瞬间被拉远、扭曲,

变成一片混沌的、令人作呕的背景噪音。眼前同事们的脸孔开始模糊、变形、晃动,

像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扭曲成怪诞的形状。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脚底迅速蔓延上来,

冻结了四肢百骸,让他动弹不得。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猛地低下头,视线死死盯着自己紧握得发白的手背,大口大口地吸气,

试图将那股翻腾欲呕的窒息感压下去。喉咙里发出细微的、难以抑制的呜咽声。“陈队?

”旁边有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声音里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默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努力聚焦在桌面的木纹上。“……没事。”声音干涩嘶哑,

像砂纸摩擦。他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手,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形凹痕,

隐隐作痛。会议在压抑中结束。陈默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会议室,快步走向洗手间。

冰冷的水柱狠狠砸在脸上,带来短暂的刺痛和清醒。他双手撑在湿漉漉的洗手台上,抬起头,

镜子里映出一张疲惫、苍白、眼窝深陷的脸,眼底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那双眼睛深处,

残留着清晰的惊惧和挥之不去的茫然。“陈默。”身后传来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

陈默猛地回头。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李**。他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忍。“李队。”陈默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李**走近几步,

声音压低了:“刚才在会议室……不是第一次了。老张的事,没人能轻易过去。但案子压着,

‘夜枭’还在外面。你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你提供的关于那双眼睛的细节,可能非常重要。

”陈默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镜子里那张脸变得更加灰败。

“局里的心理评估报告出来了,”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湿漉漉的洗手台边缘,“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症状明显。

你需要强制干预,陈默。这是命令,也是为了案子,为了你自己。”文件封面上,

“强制心理干预”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陈默眼睛生疼。他沉默着,

目光再次投向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最终,极其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镜子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除了痛苦,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绝望。

“静心心理诊所”的牌子悬挂在一栋闹中取静的写字楼中层,设计简约,

透着一种刻意的、安抚人心的宁静。陈默推门进去时,

一股混合着消毒水、某种淡雅木质香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的苦杏仁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前台护士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指引他走向最里面的一间诊室。诊室很大,

光线被厚重的米色窗帘过滤得异常柔和。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此刻百叶窗半开着,

外面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另一面墙是顶天立地的深色书柜,

整齐地码放着大部头的心理学著作,书脊崭新得像是从未被翻开过。

房间中央摆放着两张舒适的深灰色单人沙发,呈一个微妙的钝角。角落里,

一台造型流畅的白色机器发出极其微弱、如同遥远海潮般的“沙沙”声。

一个男人从书柜前转过身。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熨帖得一丝不苟的浅灰色羊绒衫,

里面是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面容温和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清澈而专注,带着一种能让人瞬间卸下心防的平静力量。

他嘴角噙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朝陈默伸出手。“陈警官,你好。我是**远。

”声音温润平和,像上好的丝绸滑过,“请坐。”陈默迟疑地握了握那只干燥温暖的手,

在**远示意的沙发上坐下。沙发的支撑感意外地好,

让他紧绷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丝。**远在他斜对面的沙发坐下,姿态放松而专注,

没有任何审视的压迫感。“李支队大致跟我介绍了你的情况。目睹至亲搭档被害,

那种冲击…语言是苍白的。”他的语气充满理解和真诚的共情,

“身体和记忆在试图保护你,但有时,保护机制会变成新的牢笼。

闪回、噩梦、警觉过度、回避…这些都是PTSD常见的表现。能跟我具体说说,

困扰你最深的,是什么吗?尤其是最近。”陈默的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节再次泛白。

他避开**远温和的注视,目光落在对面沙发扶手上细腻的纹理,艰难地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眼睛。”“眼睛?”**远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倾听的姿态。

“那双眼睛…在雨里,看着我…像…不像人…”陈默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心脏沉重地撞击着胸腔,眼前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还有老张…他的血…到处都是…我动不了…我救不了他…”语无伦次,

破碎的词语艰难地挤出喉咙,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和自责。**远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眼神里只有深切的悲悯和理解。等陈默喘息着停下来,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如同温热的泉水:“那种被冻结的感觉,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助和恐惧,

还有目睹生命在眼前流逝的巨大冲击…陈警官,这些感受都是真实的,

它们是你经历的一部分。否认它们,只会让它们在你心里扎根更深。”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墙角那台发出轻微白噪音的机器:“传统的谈话治疗对创伤记忆的效果往往有限。

我建议尝试一种更深入的方式:催眠疗法。它并非电影里那样神奇的控制术,

而是一种引导性的深度放松状态。在这种状态下,

我们可以更安全地去接触那些被你的意识暂时‘封存’起来的记忆碎片,进行脱敏处理,

同时利用大脑在深度放松下的高度可塑性,植入一些积极的认知和行为暗示,

帮助你逐步缓解那些痛苦的症状。”陈默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疑虑和本能的抗拒。催眠?

这听起来太不靠谱了。**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温和地笑了笑:“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有些…陌生。但请相信我,

这是一项成熟、安全的临床技术。我们可以从非常基础的放松诱导开始,

你随时可以退出这个过程。你的安全和感受,始终是第一位的。

我们可以把它看作一次…特殊的心理训练。目标只有一个:找回你应有的平静,

让你能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比如,找到‘夜枭’。”“找到夜枭…”陈默喃喃地重复着,

这四个字像带着微弱电流,刺穿了他心头的迷雾。他抬起头,

看向**远那双平静而充满说服力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墙角那台发出恒定“沙沙”声的机器。

一丝微弱的、几乎是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希望,在他死水般的眼底挣扎着浮现。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默了几秒钟,最终,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好…试试看吧。

”**远的笑容加深了,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满意。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轻轻按了一下那台白色机器。瞬间,

那如同遥远海潮的“沙沙”声变得清晰而稳定起来,充满了整个房间。“很好,陈警官。

现在,请找一个你觉得最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远的声音变得低沉、缓慢,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仿佛融入了那无处不在的白噪音之中,“感受你的身体,

感受沙发的支撑…很好…听着这个声音…它像不像雨声?

绵绵不绝的雨声…”陈默依言闭上眼,身体向后陷入沙发柔软的靠背。

那稳定、单调的白噪音包裹着他,**远低沉舒缓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潮汐,

一波波冲刷着他紧绷的神经。

**远引导着他放松脚趾、脚踝、小腿…温暖的指令像轻柔的羽毛,抚过每一寸僵硬的肌肉。

随着指令向上蔓延,陈默感觉自己仿佛沉入了一片温暖、安全的深水之中,

意识变得模糊而轻盈。

在…让那晚的雨声回来一点…不要怕…我在这里…”**远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又仿佛直接响在脑海深处,“你看到那片红色了吗?那让你不安的颜色…它在哪里?

”在意识模糊的深处,那片刺目的红再次浮现,伴随着冰冷的雨水和浓烈的血腥气。

陈默的身体在沙发上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下。“别抗拒它…看着它…现在,

的水…非常干净的水…把它泼向那片红色…”**远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

稀释…越来越淡…变成粉红…变成透明…消失了…很好…它消失了…”在意识的混沌之海中,

陈默“看到”自己真的提起了一桶水,用力泼向那片令人窒息的血红。水流冲刷着,

那片惊心动魄的红真的开始褪色、变淡,最终像墨汁滴入清水般,彻底消散无形。

一种奇异的、卸下千斤重担般的轻松感,伴随着水流的清凉感,弥漫开来。

“非常好…那片红色被清理掉了…它不再困扰你了…”**远的声音带着赞许,

“记住这种轻松的感觉…记住水流冲刷带走痛苦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

**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他从这片温暖的混沌中温柔地唤醒:“…好,现在,

跟着我的声音,慢慢回来…感受你的身体…感受你坐着的沙发…当你数到三,

就慢慢睁开眼睛…一…二…三…”陈默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诊室里柔和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了眼。他感觉有些轻微的恍惚,

像是刚从一场深沉的午睡中醒来,但身体却异常轻松。

胸腔里那股持续多日的、沉甸甸的压迫感和窒息感,竟然奇迹般地减弱了大半。

他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顺畅地涌入肺叶,带着一种久违的清新感。“感觉怎么样,

陈警官?”**远微笑着问,递过来一杯温水。陈默接过水杯,温热透过杯壁传到掌心。

他仔细体会着身体内部的变化,那纠缠不休的恐慌和心悸,真的像退潮般远去了许多。

“…好多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但明显平稳了许多,

“真的…轻松很多。”**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这只是开始。

大脑有强大的自我修复和学习能力。通过这种‘清理’练习,

它会慢慢学会用一种新的、更平静的方式,去处理那些曾经让你极度痛苦的记忆碎片。

坚持下去,效果会越来越显著。”离开诊所时,城市的霓虹灯已经次第亮起。

陈默走在微凉的夜风中,第一次感觉脚步不再那么沉重。他抬头望向警局大楼的方向,

那些模糊的监控画面、冰冷的证物报告,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令人绝望的窒息感。

一丝微弱的、久违的决心,在他疲惫的眼底悄然点燃。回到警局,陈默直接走向证物科。

值班的同事看到他,有些惊讶:“陈队?这么晚还来?”“睡不着,

再看看‘夜枭’案子的东西。”陈默含糊地应了一声,刷开了证物室厚重的电子门。

冰冷的空气混合着塑料和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径直走向存放“夜枭”相关证物的区域。

编号清晰的证物袋整齐排列在架子上。他的目光扫过。

染血的风衣碎片、从现场提取的泥土样本、几个尚未完全处理的物证袋……一切都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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