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把遗产全部留给了妻子的情人》 在线阅读<<<<
我留下了一份遗嘱,收件人是我的情敌。协和医院顶楼的VIP病房里,
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安静地洒在雪白的被单上,却没有半分暖意。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高端仪器运作时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嗡鸣声。我的私人律师,
金牌大状张承,正襟危坐,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李总,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他第三次推了推眼镜,试图从我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上,
找出哪怕一丝的疯狂或者迟疑。我费力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这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癌细胞已经侵蚀了我的五脏六腑,
它们是我体内最忠诚的员工,正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让我走向死亡的KPI。“张律师,
我的时间不多,不喜欢重复。”我的声音嘶哑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砂纸。站在病床边的,
是我美丽的妻子,徐晚。她今天穿了一件香奈儿的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得体,
眼眶微微泛红,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妻子对丈夫即将离世的悲痛。她紧紧握着我的手,
那双曾经在我熬夜工作时为我端来热茶的手,此刻却冰冷得像一块玉。
我能感受到她掌心里因为过度激动而渗出的细微汗渍。而在她身后,半倚在窗边,
双臂环胸的男人,是陈朗。我的大学同学,我公司的副总裁,我最好的兄弟,
以及……我妻子徐晚的秘密情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面带忧伤,
眼神深处却燃烧着一团压抑不住的、名为“野心”的火焰。他们是一对完美的演员,而我,
是他们这场戏里,即将退场的、最重要的道具。张承深吸了一口气,
知道无法再改变我的决定。他打开录音笔,清了清嗓子,
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公式化的声音开始宣读:“遗嘱。立遗嘱人:李泽。经慎重考虑,
本人决定,在我身故之后,将名下所有财产,
团百分之六十七的股权、三处不动产、所有银行存款、有价证券及艺术品收藏……全部赠予,
陈朗先生。”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徐晚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了一下。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但我没有在意。我偏过头,看着她。她的脸上,
震惊、狂喜、难以置信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两行滚烫的、喜悦的泪水。
“阿泽……你……”她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感动”,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把一切都给他……”她演得真好。她以为我是在弥留之际,
精神错乱,或者是出于对兄弟的愧疚,才做出了这个荒唐的决定。她更以为,
陈朗得到这一切,就等于她得到了一切。她已经开始盘算,等我死后,
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共享这份从我尸体上继承来的亿万家产。我看向陈朗。
他的震惊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随即便被一种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所取代。
但他控制得很好,他快步走上前,握住我的另一只手,声音沉痛:“阿泽,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能要!我们是兄弟,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拿着吧。”我虚弱地笑了笑,
目光从他脸上,滑到徐晚的脸上,“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公司……交给你,我放心。
”这场面真是感人至深。妻子情深义重,兄弟义薄云天。如果不是我亲眼在书房的监控里,
看到他们在我这张病床上翻云覆雨,讨论着如何在我死后架空公司董事会,
我恐怕自己都要被感动了。张承完成了所有法律程序,让我按下了最后一个手印。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病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轻快起来。
徐晚和陈朗交换了一个隐秘而火热的眼神,那是胜利者的眼神。他们不知道,这份遗嘱,
不是一份礼物,而是一份判决书。他们欣喜若狂,以为得到的是一座金山。他们不知道,
这座金山的下面,埋着一个足以将他们活活压死的、重达十亿的诅咒。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我,将是这场游戏里,唯一一个能笑到最后的、来自地狱的观众。
2那座用谎言堆砌的空中花园。我和徐晚的相遇,就像一部精心编写的都市言情剧。
她是艺术学院的校花,家境贫寒,却有着不染尘埃的清纯和对艺术的执着。而我,
是一个刚刚拿到第一笔融资,一头扎在代码里的技术宅。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是在一场画展上。她站在一幅莫奈的《睡莲》前,看得入了神。我至今都记得那个画面,
阳光透过天窗,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光,美得不真实。我当时想,
这就是我穷尽一生要去守护的天使。我们的爱情故事,是圈子里的一段佳话。
我为她一掷千金,买下她喜欢的画廊;她为我洗手作羹汤,在我每一个创业的艰难时刻,
都温柔地陪伴在我身边。我以为我拥有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爱情。为了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
我像一台永动机一样疯狂工作。“泽睿科技”在我的带领下,从一个几十人的小作坊,
一路成长为市值百亿的行业巨头。我给了徐晚一张无限额的黑卡,
让她住进了全城最贵的顶层豪宅,让她成为了所有名媛贵妇羡慕的对象。
我为她建造了一座奢华的空中花园,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永远快乐。但我太忙了。
忙到没有时间陪她看一场电影,
忙到忽略了她眼神里悄然滋生的、对财富的病态依赖和内心深处的空虚。陈朗,
就是在这时候,以一个完美的“补充者”形象出现的。他是我的大学室友,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毕业后他几经沉浮,一直不太顺利。我创立公司后,便力排众议,
将他请来做我的副手。他能力出众,手腕灵活,
帮我处理了所有我不擅长的商业应酬和人际关系,让我能更专注于技术研发。我忙于工作时,
是陈朗陪着徐晚去参加各种晚宴,帮她解决了各种麻烦。我以为这是兄弟的情谊。
我甚至感激他,帮我照顾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从未怀疑过,这份“情谊”的背后,
隐藏着怎样不堪的欲望和算计。直到半年前,我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头晕、乏力、不明原因的消瘦。在一次晕倒后,我被确诊为胰腺癌晚期。医生说,
最多还有半年时间。拿到诊断书的那天,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一个人在车里坐了一整夜。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一些我过去从不会在意的细节。
我发现徐晚开始频繁地向我询问公司的财务状况和股权结构,她以前从不关心这些。
我发现陈朗递交给我的很多报告里,开始出现一些不易察觉的、有利于他派系人马的倾向。
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在书房的画框背后,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然后,
我看到了我这一生中最肮脏、最残忍的一幕。那天我借口去外地考察,提前回了家。
摄像头里,我的妻子徐晚,和我的好兄弟陈朗,就在我每天处理公务的书桌上,
疯狂地纠缠在一起。“他还有多久?”徐晚的声音娇媚而急切。“医生说最多半年,
我看他那样子,撑不了三个月。”陈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的喘息,“我已经安排好了,
等他一走,董事会那几个老家伙,我一个一个收拾。这家公司,以后姓陈。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快了,宝贝。等我拿到公司,
我就给你一个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百亿豪门女主人。
”……我关掉了监控视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那座我为徐晚精心建造的空中花园,
原来从地基开始,就是用谎言和背叛的烂泥堆砌而成的。我所以为的完美爱情,
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长线投资”。那一刻,我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和恶心。我决定,在生命的最后阶段,
我要亲手设计一场最华丽的戏剧。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我的世界,那我就把它原封不动地,
亲手“赠予”你们。只不过,这份赠予的包装纸下面,是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
通往地狱的单程票。33他在我的病床前,计算着我的心跳。自从我知道了真相,
我便成了一个比徐晚和陈朗更出色的演员。
我开始表现出病痛带来的脆弱、多疑和对死亡的恐惧。
我“无意”中向徐晚透露了我的律师是张承,并告诉她,我已经准备立遗嘱,
将大部分财产留给她。这无疑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也让她和陈朗的行动变得更加大胆和急切。
陈朗来病房看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总是带着一脸的沉痛和关切,坐在我的床边,
说着一些大学时期的趣事,试图唤起我的“兄弟情”。但他的眼神,
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旁边连接着我身体的生命体征监测仪。他在计算我的心跳,
估算我剩下的时间。每一次仪器的数值出现波动,
他的眼底就会闪过一丝难以察rax觉的兴奋。他以为我病得神志不清,
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不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阿泽,
公司最近拿下了和‘星海集团’的合作项目,你放心,有我盯着,出不了乱子。
”他一边帮我掖着被角,一边“汇报”着工作。“星海集团”的项目,是我一手布下的局。
那份合作协议里,隐藏着一个极其苛刻的“对赌条款”,也就是VAM协议。协议规定,
未来一年内,“泽睿科技”的年净利润增长必须达到百分之五十,否则,
我方需要以三倍的价格,回购资方手中的全部股份。这笔回购的金额,不多不少,
正好十个亿。在公司健康发展的情况下,百分之五十的增长并非不可能。但在我死后,
陈朗必然会为了巩固权力而进行内部清洗,再加上我早已为他埋下的几个“财务地雷”,
公司能维持不亏损已是奇迹。这个对赌协议,从签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失败。
而签下这份协议的负责人,正是我,李泽。这意味着,如果公司无法偿还,
这笔债务将作为我的个人负债,由我的遗产继承人来承担。陈朗当时是极力促成这个项目的,
因为“星海集团”的背后,有他安插的人。他想通过这个项目,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
方便在我死后更快地掌控公司。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亲手为自己戴上了一副价值十亿的镣铐。
“辛苦你了,阿朗。”我虚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等我走了,公司……就全靠你了。
”“说什么胡话!”他立刻换上悲痛的表情,“你会好起来的!
我们还要一起把公司做到世界五百强呢!”看着他精湛的演技,我差点笑出声。
在我生命的最后几天,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完成了整个计划的收尾工作。
我联系了远在乡下的父母,叮嘱他们在我死后,无论如何都要听从张承律师的安排。
我还给公司几个我真正信任的、被陈朗排挤的老臣子,分别发去了加密邮件,
告诉他们“蛰伏,等待时机”。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空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最后一抹晚霞。徐晚和陈朗都守在我的身边,
等待着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徐晚在低声啜泣,
而陈朗则紧紧盯着心电图上那条越来越平缓的曲线。我看着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
“阿朗……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要……活成我的样子了……”陈朗和徐晚都愣住了,
他们以为这是我临终前的胡话。他们不明白,这不是祝福,这是一个最恶毒的诅咒。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世界陷入黑暗。但我的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另一场大戏的开幕。
灯光亮起,主角登场。而我,将坐在最好的位置,欣赏这场好戏。4葬礼上的香槟,
敬一个时代的落幕。我的葬礼办得极为风光。商界名流、各路媒体,
几乎挤满了整个追悼大厅。大厅中央,挂着我那张经过精心修饰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我,
意气风发,眼神明亮,仿佛正微笑着注视着台下这群各怀心思的吊唁者。徐晚一身黑裙,
戴着墨镜,悲伤得几乎无法站立。她全程由陈朗搀扶着。陈朗则面色肃穆,
以“挚友”和“家人”的身份,接待着前来吊唁的宾客,举手投足间,
已经有了几分“泽睿科技”新主人的风范。他们演得无懈可击,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和赞誉。
“徐夫人真是可怜,李总这么年轻就走了。”“是啊,还好有陈总在,不然这么大的家业,
一个女人家怎么撑得住。”“陈总也是有情有义,听说李总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他,
就是为了让他好好照顾嫂子和公司。”这些议论声,像最美妙的音乐,
飘进徐晚和陈朗的耳朵里。葬礼结束后,核心的宾客被邀请到了郊外的一栋别墅,
参加一场小型的追思晚宴。这栋别墅,是我送给徐晚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晚宴的气氛,
在最初的压抑之后,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当大部分宾客都识趣地离开后,
别墅里只剩下了陈朗和徐晚,以及他们的几个心腹。陈朗亲自打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
为每个人倒上。他举起酒杯,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深沉的夜色,
窗内是璀璨的灯火。“今天,我们送走了阿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伤感,
“他是一个天才,一个时代的开创者。但每一个时代,都有落幕的时候。”他顿了顿,
话锋一转,眼神里迸发出压抑已久的兴奋和野心。“而我们,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敬新时代!”一个心腹立刻高声附和。“敬陈总!敬徐晚姐!”徐晚摘下了墨镜,
脸上早已没有了丝毫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妖艳的笑容。她走到陈朗身边,
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亲爱的,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是啊,终于等到了。”陈朗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低头,
给了徐晚一个深情的长吻。香槟的泡沫在水晶杯里升腾,映照出他们扭曲而贪婪的嘴脸。
他们以为,我的死亡,是他们辉煌人生的开始。他们瓜分着我的遗产,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甚至已经开始讨论,什么时候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来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爱情”。
他们在我曾经最喜欢的别墅里,用我珍藏多年的美酒,庆祝着我的死亡。我在天有灵,
如果看到这一幕,应该会气得魂飞魄散吧。可惜,我没有灵魂。
我只有一盘早已计算好每一步棋的棋局。尽情地狂欢吧,我亲爱的妻子,我最好的兄弟。
因为你们的“新时代”,将在24小时后,迎来它第一个,也是最致命的一个响雷。
葬礼的结束,不是一个时代的落幕。而是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漫长审判的,真正开始。
5律师的第二份文件袋,装的是枷锁。第二天上午十点,“泽睿科技”顶层会议室。
阳光明媚,落地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清晰可见,象征着无限的机遇和未来。
陈朗意气风发地坐在了过去属于我的主位上,徐晚则像女主人一样,坐在他的身边。对面,
是我的律师张承,以及两名公证人员。这是一场简单的遗产交接仪式。只要签完最后的文件,
陈朗就将正式成为这家百亿公司的绝对控股人。“陈总,徐女士,根据李泽先生的遗嘱,
这些文件签署完毕后,所有的资产转移程序就将正式启动。
”张承面无表情地将一沓文件推了过去。陈朗拿起笔,几乎没有看文件的内容,就准备签名。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等一下。”张承突然开口。陈朗和徐晚都抬起头,
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张承不急不缓地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第二个牛皮纸文件袋。
这个文件袋看起来有些旧,封口处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
“这是李泽先生生前交给我的第二份文件,他叮嘱我,必须在主遗产文件签署完毕后,
才能当众启封。”徐晚和陈朗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疑惑。难道还有什么额外的惊喜?
比如某个海外的秘密账户?徐晚的眼睛亮了一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承撕开了火漆封口,
从里面拿出了一份薄薄的文件。“这是《遗嘱附加条款》。”张承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条款第一条:本人李泽,一生最牵挂者,乃家中父母。因工作繁忙,常年未能尽孝,
深感愧疚。故此,本人要求,遗产继承人陈朗先生,必须履行对我父母的终身赡-养义务。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陈朗和徐晚都愣住了。“什么意思?”徐晚皱起了眉头。
“意思很明确。”张承解释道,“赡养义务,不仅包括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
更包括精神上的陪伴与照料。李先生的父母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
继承人必须亲自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医疗健康,并保证每周至少有四十个小时的陪伴时间。
直到他们生命的终点。”“四十个小时?!”徐晚失声叫道,“那他还有时间管理公司吗?
”“这是遗嘱的要求。”张承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为了确保这一条款的执行,
李先生已经将他父母的法定监护权,通过法律程序,转移给了遗产继承人。也就是说,
从今天起,陈朗先生在法律上,就是两位老人的‘儿子’。如果未能尽到赡养义务,
两位老人,或者任何第三方,都有权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撤销陈朗先生的遗产继承权。
”陈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设想过无数种掌控公司的蓝图,但没有一种,
是需要带着两个拖油瓶的。他是一个以事业为中心的人,
让他每周花四十个小时去陪两个乡下老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徐晚更是满脸的嫌恶。
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贫穷的出身,过上了上流社会的生活。
现在让她去伺候两个土里土气的乡下老人,她连想都不敢想。“这……这也太荒唐了!
”徐晚有些气急败坏,“我们可以请最好的保姆,给他们最多的钱……”“抱歉,徐女士。
遗嘱里写得很清楚,必须是‘亲自’。当然,您可以协助陈朗先生一起履行这份义务。
”张承淡淡地说道。陈朗沉默了许久。他看着眼前这份附加条款,
又看了看那份价值百亿的遗产文件。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答应。”在他看来,
这虽然是个麻烦,但和百亿家产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大不了,就是花点时间,
把那两个老的哄开心就行了。他有信心,用钱和手段,能摆平一切。他拿起笔,
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以为自己只是签下了一个麻烦的附加条款。他不知道,
他签下的,是第一副枷锁。这副枷锁,将把他和那两个他从未见过的老人,终身捆绑在一起。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6两位来自乡下的“债主”。三天后,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
缓缓驶入了李泽那栋位于山顶的豪华别墅。车门打开,
走下来一对衣着朴素、神情拘谨的老人。他们就是我的父母。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退休木匠,
一辈子和木头打交道,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善良、唠叨,
眼神里带着一丝对陌生环境的胆怯。他们看着眼前这座如同宫殿般的豪宅,
局促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徐晚和陈朗站在门口迎接。徐晚换上了一副温婉贤淑的笑容,
亲热地走上前,想要去挽我母亲的胳-膊。“伯父,伯母,我是徐晚,阿泽的……妻子。
一路辛苦了。”我母亲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避开了她的触碰。老太太虽然没什么文化,
但看人的眼光却很准。她从徐晚那过于热情的笑容里,读到了一丝不真诚。
陈朗则表现得更为得体。他主动接过我父亲手中的行李,那是一个破旧的帆布包。“伯父,
您好,我是陈朗,阿泽最好的朋友。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您二老了。”我父亲只是点了点头,
浑浊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没有说话。这场初见,充满了尴尬和疏离。
按照附加条款的要求,陈朗必须“亲自”照顾我的父母。于是,
一幕幕荒诞的场景开始在豪宅里上演。陈朗,一个习惯了在商业谈判桌上叱咤风云的男人,
现在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监督我母亲吃降压药。他想让厨师做山珍海味,
但我母亲只吃得惯自己做的清粥小菜。于是,他只能笨拙地站在现代化的厨房里,
研究怎么开火,怎么熬粥。我父亲有很严重的风湿,需要每天用中药泡脚。
陈朗不得不硬着服头皮,忍受着那股刺鼻的味道,蹲在我父亲面前,为他洗脚。
我父亲沉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徐晚更是度日如年。
她过去的生活是逛街、SPA、下午茶。现在,她每天都要面对我母亲的各种“唠叨”。
“小晚啊,这屋子太大了,空荡荡的,没人气。”“这灯怎么开一下就亮这么多,多费电啊。
”“女孩子家,不要老是化那么浓的妆,对皮肤不好。”这些话,对于徐-晚来说,
无异于魔音贯耳。她几次想要发作,但都被陈朗用眼神制止了。他们必须忍耐,
至少在公司和财产完全稳定下来之前,必须忍耐。我的父母,
就像两颗被强行植入精密仪器里的石子,让这栋豪宅里所有人都感到格格不入和难受。
他们不是来享福的,他们是带着我的“遗愿”来的。
他们用最朴素的生活习惯和最传统的道德标尺,时时刻刻地提醒着陈朗和徐晚,
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谁。他们不是继承来的亲人,
他们是两位活生生的、永远无法摆脱的“债主”。一天晚上,
陈朗因为公司的事情忙到深夜才回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客厅,
发现我父亲还坐在沙发上等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伯父,
您怎么还没睡?”陈朗有些意外。“阿泽以前也老是这样,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
”我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他胃不好,睡前得吃点热乎的。
我不知道你……就顺便做了一碗。”陈朗看着那碗面,愣住了。他想起了大学时,
我经常因为熬夜做项目而胃痛,每次都是他给我买药。他也想起了,
我曾不止一次地对他说:“阿朗,我们是兄弟,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一种莫名的、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愧疚?是感动?还是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产生了一丝动摇?他端起那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他没有注意到,在二楼的楼梯转角,
我母亲正悄悄地看着这一切,默默地擦着眼泪。这栋豪宅里,
冰冷的空气似乎有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但这丝烟火气,对于陈朗来说,不是温暖,
而是一种更深刻的、精神上的煎熬。他开始意识到,李泽留给他的,
远不止是每周四十小时的陪伴任务那么简单。这是一种灵魂的捆绑。
7那份价值十个亿的“对赌协议”。在陈朗被我父母的日常琐事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
他心心念念的“泽睿科技”正式交接到他手中。他迫不及待地召开了第一次全体董事会,
准备大展拳脚,清洗掉公司里那些不听话的“李泽旧部”。然而,
就在他宣布自己雄心勃勃的改革计划时,律师张承,再一次扮演了“惊喜使者”的角色。
“陈总,在您开始新的商业布局之前,我受李泽先生所托,还有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
需要向您和董事会进行通报。”张承将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文件袋,放在了会议桌上。
陈朗的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份文件,
是‘泽睿科技’与‘星海集团’在三个月前签订的一份战略合作协议。”张承缓缓说道,
“协议的核心,是一份VAM,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对赌协议’。
”在场的董事们脸色都变了。对赌协议在资本市场是双刃剑,要么让人一夜暴富,
要么让人万劫不复。张承打开文件,将核心条款投影到大屏幕上。“协议规定,
‘泽睿科技’必须在未来一个财年内,实现百分之五十的净利润增长。如果目标达成,
‘星海集团’将以十倍溢价,收购我们百分之十的股份。但如果……”张承顿了顿,
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陈朗的脸上。“如果目标未能达成,我方将以三倍的价格,
回购‘星海集团’前期投入的所有资金,并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根据财务测算,
这笔资金的总额,是十亿人民币。”“十亿!!!”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这不可能!
”一个董事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么重大的对赌协议,为什么我们之前完全不知道?
”“因为这份协议,是由前董事长李泽先生,利用他的‘一票否决权’,独立签署的。
”张承的回答,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而且,协议中明确规定,该债务的最终偿还责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