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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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句话。
像根细针似的扎进心口,又麻又疼。
他算准了,我心里还没彻底放下他。
也料定了我会顾全他的脸面。
料定了我不会让他在人前难堪。
其实这几天,我曾无数次想过再见到他的场景。
哪怕他说句抱歉,哪怕编个借口,我都认了。
却没想到。
他连一句解释都懒得给。
宋怀瑾说完。
转身就跟着主任往里走,脚步急得像是多待一秒都嫌烦。
他们出来时,我还站在原地。
姜媛一直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连看都不敢看我。
她该记得。
去年还是我看她刚到这没朋友,常叫她来家里吃饭。
她才有机会跟宋怀瑾熟起来。
她怀里的女童忽然拽着宋怀瑾的衣领,怯生生地问:“爸爸,这个阿姨为什么老是看着我们?她真讨厌。”
姜媛慌忙伸手去捂孩子的嘴,抬头时眼睛红红的:“沈**,孩子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宋怀瑾拍了拍孩子的头,把女童往上抱了抱:“她还是个孩子,你别计较。”
我迎着风扯了扯嘴角,鬓边的碎发被吹到脸上:“宋怀瑾,我要是非计较不可呢?”
宋怀瑾盯着我,眉头皱了起来,又无奈地叹:“你怎么还是这么倔。”
一直缩在一旁的姜媛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猛地将小女孩往我这边推了推,声音发颤:“快、快给沈阿姨道歉!惹她不高兴了,你爸爸就不要我们了!”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起来,死死抱住宋怀瑾的腿。
哭闹声刺耳,阳光晃得人眼晕。
我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忽然就清醒了。
什么解释、答案都不重要了。
我花了三天,才把放在宋怀瑾宿舍的东西彻底收拾好。
正往帆布包里塞最后几件衣裳时,宋怀瑾回来了。
隔壁屋的张婶拦不住我,急得朝他直使眼色:“宋排长,你快劝劝沈同志啊!小年轻拌嘴哪有真分开的?这行李真搬走了,往后可就难圆了!”
宋怀瑾就站在门口,身形笔挺地居高看着我,没吭声。
只是看着我一卷卷用旧报纸包起书本。
屋子里只有报纸摩擦的沙沙声。
我等了好久。
几乎以为,他下一句就会挽留我。
可他最后只淡淡开口:“东西很多,不着急今天搬完。”
凭什么?
凭什么他揣着别的女人和孩子,从婚礼上走得干脆。
现在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好像我们之间那些事都不曾发生?
我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了,抬眼看向他。
七年了,从大院里初见时那个穿军装的小少年,到如今眉眼间藏着疏离的宋排长。
他依旧能让我心头一紧。
可这份紧,早掺了太多委屈和不甘。
“宋怀瑾,你就没别的话要跟我说?”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不知道她怀了孩子。”
这话像根刺,一下扎进心里。
我懂了,他是想说。
要是早知道姜媛怀了孕,当初在老树下,他根本不会选我。
我忍不住低低笑了。
沈意啊沈意,别自取其辱了好吗?
一股不甘猛地冲上头顶。
凭什么犯错的是他,逃婚的是他。
最后要灰溜溜搬走、像见不得光似的躲着人的,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