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梅!”灵魂撕裂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了陈军生的嘶吼。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悔。
我想我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为我难过呢。恐怖的高温里,我和小河被烧得焦黑。
我感受着身体炭化成灰。死亡的痛苦瞬间降临又倏然而过,火场的噼啪声慢慢远去。沉睡中,
我听到了系统提示音。“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可回归原世界。”我看着虚空,眼泪汹涌而下,
死了十次,我终于能回去了。“检测到空间波动异常,传送通道暂时关闭,需七日修复。
请宿主耐心等待。”“再次期间,宿主将以灵体的形式存在。”我漂浮在空中,
俯视整个火场。陈军生的手在废墟里疯狂地扒拉着,全然不顾烫伤的痛苦。
他一遍遍喃喃着我的名字。烧焦的木头和瓦砾,混着他手心的血,艳丽颓靡。“小梅,
你在哪?小梅!”陈军生像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拼命翻找。大家都劝阻他:“大哥,别找了,
都烧成灰了,哪还有人活着。”陈军生终于从废墟里翻出了小河焦黑的尸体。小小的一个,
还保持着我抱他的姿势。陈军生整个人瘫软在地,抱着那焦黑的残骸,像婴儿般蜷缩起来。
沉默半晌,他忽地仰天大吼。雪地里回响着他痛不欲生的嚎叫。我从未见过陈军生这般模样,
仿佛十年来他给我的所有伤害都反噬到他身上。我冷眼旁观,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我静静地悬浮在一旁,看他如困兽般嘶吼。眼泪和汗水混合着灰尘,在他脸上划出道道泥痕。
他好像忽然老了几十岁。我不懂,他那么恨我,我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大哥,
火势还没完全灭!快出来!”“滚开!她在里面!”陈军生发疯似的推开所有人,
再次冲进火场。烈火开始灼烧他的皮肤。最终,他昏死过去。8.第二天,
陈军生满身是伤的走进小河的灵堂。他吩咐人用最好的材料给小河做棺木,
请来全镇最好的道士诵经超度。我看着这一切只想笑。害死小河的是他,
他怎么好意思如此惺惺作态。可怜我的小河。生前被人砸碎了所有的骨头,生生痛死。
他死前,该有多绝望。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猛的抽疼。小河是我和陈军生的第一个孩子。
生他之前,我刚为陈军生死了第三次。那时我刚怀上小河,腹中胎儿才三个月。
陈军生带着一身伤回来,面色惨白,嘴唇发紫。陈军生伤口发炎高烧不退,随时有生命危险。
看着他苍白的脸,又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我咬咬牙,决定用自己的肉救他。拿起小刀,
我割下自己大腿上的一块肉,疼得直冒冷汗,却不敢出声。我忍着剧痛,将肉放在火上烤熟,
喂到他嘴边,“吃了它,你就能活下去。”陈军生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他吃完便睡着,我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大腿上的伤口像一张血盆大口。第二天,
陈军生的烧稍微退了些,我却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陈军生醒来,
看到我腿上的伤口和满地的血迹,脸色大变。“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声音嘶哑地质问我。我虚弱地笑笑,“我死不了的,记得吗?”当晚我就死了,
因为失血过多。系统提示:“宿主第三次死亡成功,倒计时七次。”我是穿书女。
却爱上了书中的男配陈军生,最终为他留在这个世界。后来,我才发现他根本不爱我。
于是系统告诉我,只要我为他死十次就可以回到原世界。本以为我不爱他的。
可每次被他伤害,我都难过得比死还难受。9.这次死亡后再醒来,我的伤口已经愈合,
陈军生却避我如蛇蝎。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风雪过后,他第一时间去找了苏映雪。
这一走就没再回来。我看着他的背影,胸腔里跳动的心瞬间凝固。五个月后,
我艰难地生下了小河。没有接生婆,没有干净的产房,
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中的土炕上痛苦挣扎。“啊!”我咬着布条,不让自己叫出声。
血水打湿了整张床单,我感觉自己被撕成两半。十二个小时的煎熬后,小河出生了。
他皱巴巴的,小小的,但很有力气,一出生就哭得震天响。我虚弱地抱着他,
泪水模糊了视线。“小河,妈妈会保护你的。”我亲吻着他的额头。陈军生回来时,
看到我怀里的孩子,脸色阴沉。“是男孩?”他问。我点点头。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我听到他在院子里对人说:“谁知道是不是我的种。”我抱紧小河,心如死灰。
用血肉换来他的活命,却换不来他的一丝怜惜。我的小河,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悲惨。
而此刻,陈军生手里拿着小河画的画。歪歪扭扭的线条画着三个人,
标注着“爸爸妈妈和我”。画纸已经被泪水浸湿,墨迹晕开一片。他痛哭着想要抹掉墨迹。
却将纸揉搓出了洞。“小河,爸爸知道错了。”他蜷缩在灵堂,哭得撕心裂肺。
我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像陈军生这样的人,我早就不稀罕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满腔热血,
一心只有他的我。千疮百孔后,我早就不爱了。……10.“大哥,我们抓到苏映雪了!
”一个小弟匆匆赶来报告。陈军生眼神骤冷,“带我去见她。”地牢里,
苏映雪被铐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伤。看到陈军生,她先是心慌,随即又挤出一丝笑容,
“军生哥,你是来救我的吧?我知道你最疼我了。”陈军生挥手示意手下退下,
随后冷冷问道。“为什么杀小河?”“什么小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映雪装傻。
陈军生摔碎手中杯子,逼近她。“别装了!是你指使那些人打碎了小河的骨头让他疼死!
还叫他们去侮辱小梅!”苏映雪脸色大变,“那又怎样?不过是个贱种,死了就死了!
”“他是我的儿子!”陈军生攥紧拳头。苏映雪嘲笑,“军生哥,你别忘了。
我做这些都是你默许的。”“你明明嫌弃她是个怪物。哪怕她每次都因你而死生,
你也只想着怎么折磨她。”“你应该感谢我的。”“我还顺手帮你杀了个贱种?
”“如果没有你的默许,我怎么敢动她?是你亲口说过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苏映雪嘲讽道。陈军生脸上青筋暴起,“我没让你杀我儿子!”“你视她如草芥,
会在乎一个野种?”苏映雪激动地说,“你让我别惹她,我听话了!可她为什么总能活?
一次次复活!我只是好奇她凭什么这么命大!”我飘在一旁,目睹这荒唐的一切。
苏映雪以为小河是别人的孩子,却不知他确实是陈军生的亲生骨肉。
陈军生突然掐住苏映雪的脖子。“你这个**!”苏映雪脸憋得通红,笑得格外扭曲,
“是我安排人侮辱她的……那又怎样……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你自己啊!”陈军生松开手,
踉跄后退。“你亲手抽她的肋骨,要她的心头血,你让她生不如死!”苏映雪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