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一日,才知婚书名字不是我沈望舒君珩全本小说(成婚前一日,才知婚书名字不是我)全章节小说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09-02 16: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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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死寂后,是火山喷发般的暴怒!

“沈望舒!!!”

君珩彻底破防了,他英俊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践踏尊严的狂躁而扭曲变形,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起,如同狰狞的蚯蚓。

他猛地伸手指着她,指尖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声音嘶哑地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一个寄人篱下的破落户!”

“你如今都被我破了身子!除了本王,这上京城里谁还会要你?!谁还敢要你?!”

他像是要拼命证明什么,将最恶毒、最不堪的话语一股脑地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狠狠扎向沈望舒最深的痛处,

“本王劝你莫要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破了身子……

这两个字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望舒的心口。

那剧烈的、尖锐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她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个咆哮如雷、面目狰狞的男人,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眉眼,看着他因失控而唾沫横飞的嘴唇。

这真的是君珩吗?

是那个在秋千架下红着脸塞给她松子糖,说“以后我保护你”的少年吗?

是那个在漫天晚霞里紧握她的手,发誓“永不负你”的未婚夫吗?

是那个会因为她一声咳嗽就急得团团转,会为她种下满园牡丹,会因为她蹙眉而心疼半天的珩哥哥吗?

那些温暖的、鲜活的记忆碎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叶,在眼前疯狂旋转、碎裂。最终,碎片落地,露出底下这张写满刻薄、怨毒、自私与狂妄的脸。

原来,人心可以变得这样彻底,这样陌生。

他们相伴十余载,从懵懂孩童到青春年少,明明该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最该彼此懂得的人。

可为何此刻,他站在她面前,却像一个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披着人皮的恶鬼?

君珩还在咆哮着,用家世、用名节、用她无处可去的困境作为武器,疯狂地攻击她。

他以为这些是她无法挣脱的枷锁,是他可以永远拿捏她的命门。

可他不知道,这些枷锁,这些所谓的“困境”,只有当她沈望舒还爱着君珩时,才会是勒紧她脖颈的绳索。

而一旦那名为“爱”的根系被连根拔起,这些外在的桎梏,便不过是拂过断壁残垣的微风,连一丝涟漪都惊不起。

在君珩一声声越来越恶毒、越来越失控的咒骂声中,沈望舒紧紧咬住了下唇。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那尖锐的刺痛感,反而让她翻涌如沸的悲痛和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愤怒,一点点沉淀下去,凝固成更加坚硬的冰层。

她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玷污。

她只是拎紧了手中的小木箱,挺直了那几乎要被滔天巨浪压垮的脊梁,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大门口挪去。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心口的空洞在呼呼地灌着冷风,那风里裹挟着君珩恶毒的诅咒,刮得她五脏六腑都生疼。

可她依旧走着,一步一步,离那个疯狂咆哮的男人越来越远。

当她终于走到门槛前,即将彻底跨出这个囚禁了她十年欢笑与泪水、也埋葬了她所有幻梦的牢笼时——

“沈望舒!”

君珩嘶哑的声音猛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

那声音里的暴怒似乎被一种更强烈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恐慌撕裂了,显露出底下仓皇的底色。

他脸上的狰狞表情里,第一次清晰地透出一种名为“害怕失去”的慌张,尽管他可能自己都不愿承认。

他死死盯着她即将迈过门槛的那只脚,声音因为极致的紧绷而微微发颤,带着最后的、色厉内荏的威胁:

“你……你要是敢踏出晋王府这道门……以后……以后就别想再回来了!本王……也绝不会再要你了!你听见没有?!”

呵。

沈望舒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那只穿着素色绣鞋的脚,稳稳地、重重地,踏过了那道象征着晋王府界限的门槛。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在她身上,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

身后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威胁,如同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终于,出来了。

马车在颠簸的石板路上行驶,发出单调的“咯吱”声。

沈望舒靠在车厢壁上,闭着眼,任由那轻微的摇晃牵扯着心口阵阵钝痛。

车窗外,上京城繁华的街景飞速倒退,喧嚣的人声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车轮碾过一片格外崎岖的路面,剧烈的颠簸让她不得不睁开眼。撩开车帘一角,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残破的朱漆大门,门楣上曾经象征无上荣光的“敕造护国大将军府”匾额,早已黯淡无光。

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如迟暮的英雄,也只剩下荒凉的沧桑。

整座府邸笼罩在一种死寂的、被世界遗忘的萧瑟之中,比人心更显荒芜凄凉。

这就是她的家。

曾经车水马龙、煊赫一时的护国大将军府。

十二岁那年,父母战死沙场的噩耗传来,这座府邸的魂,仿佛也跟着一起死了。

马车在大门前停下。

护院秦烈早已得了消息,提前赶了过来。

他的是一个身材格外高大、却失去了整条右臂的中年人。

脸上有一道贯穿左眼的恐怖疤痕,那是父亲当年最信任的副将,秦烈。

他用仅存的一条手臂费力地推开那扇沉重、发出刺耳**的大门。

门内,同幼时的景象并无多大区别,只是冷清了不少。

十多个身影,默默地站在荒草丛生的庭院里,如同几尊凝固的雕像。

他们大多上了年纪,有的缺了胳膊,有的瘸了腿,有的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身上的旧军服洗得发白,打着层层叠叠的补丁,却依旧浆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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