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妻求我饶了她,抱歉做不到!》 在线阅读<<<<
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想给苏晚意一个惊喜。
推开主卧门却看见她和小三在我的婚床上苟合。“厉总别动怒,”她护着隆起的肚子轻笑,
“孩子也不是你的。”我笑着擦掉她唇边吻痕:“很好。”三个月后,苏氏集团破产那晚,
我当众剃光她的头发。“这是你背叛的代价。
”第一章厉沉舟推开了那扇沉重的、价值不菲的胡桃木大门。玄关处感应灯应声而亮,
昏黄的光线温柔地洒落,
映照着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面和他手中那束刚从顶级花房空运过来的厄瓜多尔红玫瑰。
花瓣上还带着水珠,丝绒般的质感在光线下流淌着近乎妖异的暗红,像凝固的血。
今天是他和苏晚意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他刻意推掉了晚上一个八位数的跨国并购案视频会议,提前三个小时结束了公司事务。
没有通知任何人,连司机都被他打发走了,自己亲自开车回来。想象中,
此刻的苏晚意应该是在精心布置的餐厅里,或者慵懒地蜷在客厅那张意大利定制的沙发上,
等着他带回来的惊喜——也许是那套她念叨了许久、刚在苏富比拍卖行落槌的祖母绿首饰,
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西装内袋的天鹅绒盒子里。偌大的别墅静得出奇。
没有预想中的烛光晚餐香气,没有轻柔的背景音乐,
只有中央空调系统运转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低沉嗡鸣。空气里,
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甜腻的沉闷气息,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无声地腐败。
厉沉舟英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随手将车钥匙和那束刺目的玫瑰扔在玄关的矮柜上,昂贵的钥匙扣撞击大理石台面,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突兀。他脱下剪裁完美的定制西装外套,
随意搭在手臂上,迈步向二楼走去。皮鞋踩在光洁的楼梯上,
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鼓面上。主卧的门虚掩着,
没有关严。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挤出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暧昧不明的细线。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一种极其怪异的声音毫无征兆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不是音乐,不是电视声,更不是苏晚意一个人在家时可能发出的任何声响。
那是……一种压抑的、急促的喘息。厉沉舟的动作,瞬间定格。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冲撞,发出沉闷的轰鸣。
他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世界在他眼前褪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门缝里透出的那一道昏黄的光,像通往地狱的裂缝。
他站在那里,像一尊骤然冷却的青铜雕像。几秒钟?或者一个世纪?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算计、运筹帷幄,在那一刻被彻底焚毁,
只剩下一种冰冷彻骨的、足以冻结灵魂的荒谬感。然后,
那只骨节分明、曾签下过无数足以撼动市场格局的合同的手,猛地向前一推!“砰——!
”厚重的实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墙角的装饰画都微微晃动。
主卧里的一切,毫无遮拦地,带着一种残忍的戏剧性,撞入了厉沉舟的眼底。
水晶吊灯散发着暖昧昏黄的光晕,将他那张价值百万的意大利手工定制婚床笼罩其中。
床中央,两具身体正纠缠一起。女人,正是他的妻子,苏晚意。而那个男人,厉沉舟也认得。
程锐,
那个八竿子打不着、却一直被她塞进厉氏旗下某个分公司当了个小主管的所谓“远房表弟”。
巨大的声响终于惊醒了这场荒唐迷梦。程锐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按了停止键的劣质木偶,
惊恐万分地扭过头。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谁时,那张脸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苏晚意也终于从云端跌落。她迷蒙的双眼聚焦在门口,
当看清厉沉舟那张毫无表情、仿佛覆盖着万年寒冰的脸时,她瞳孔骤然紧缩,
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惊叫:“啊——!”时间再次凝固。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沥青,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肺腑的痛楚。
房间里只剩下程锐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苏晚意急促惊恐的喘息。厉沉舟就站在门口,
背对着走廊的光,身影被拉得又长又暗,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他脸上没有任何暴怒的迹象,没有歇斯底里,甚至连一丝肌肉的抽动都没有。平静得可怕。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黑沉得像无星的子夜,里面翻滚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的漩涡。
他的目光,缓缓地、一寸寸地扫过床上那对惊慌失措的男女,
扫过程锐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最后,定格在苏晚意那张惨白却依旧美艳的脸上,
以及……她那隆起的腹部。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终于,
苏晚意似乎被这可怕的沉默逼疯了。最初的惊恐过后,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混合着心虚和某种诡异强硬的情绪在她眼中升腾起来。她猛地抬起头,
对上厉沉舟深不见底的目光,声音因为紧张而尖利,却又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挑衅:“厉沉舟!
你看什么看!”她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护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仿佛那是什么无价的珍宝,需要抵御来自他的威胁。她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僵硬而扭曲,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厉沉舟的心上:“厉总,别动怒嘛,气大伤身。喏,
”她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谈论天气,“看清楚了?
这里面这个……野种,也不是你的!”“野种”两个字,她说得格外用力,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恶意。话音落下的瞬间,程锐吓得魂飞魄散,
惊恐地看向苏晚意:“晚意!你胡说什么!”他想去捂她的嘴,却被苏晚意狠狠甩开。
厉沉舟依旧没动。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承受着这世间最恶毒的背叛和羞辱。
房间里只剩下苏晚意挑衅后急促的呼吸和程锐濒死般的恐惧喘息。几秒钟后,
厉沉舟终于动了。他迈开脚步,动作不疾不徐,沉稳得如同走向会议室的主位。
昂贵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每一步都踏在人心跳的间隙,
带来沉重的压迫感。他径直走向那张凌乱不堪的婚床,
走向那个用最恶毒的语言刺伤他的妻子。苏晚意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黑眸,
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心底那点强撑起来的勇气和挑衅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紧紧裹着被子,护着肚子,声音发颤:“厉沉舟…你想干什么?
你别过来!”程锐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翻到床的另一边,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里,嘴里语无伦次地求饶:“厉总!厉总您听我解释!误会!
都是误会!是苏晚意她勾引我的!是她……”厉沉舟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只锁定在苏晚意脸上。他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昏黄的灯光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审判神祇。
苏晚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看到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她吓得闭上眼睛,以为等待她的会是一个愤怒的耳光。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她感觉到微凉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怜惜,
擦过了她的嘴角。那里,
残留着一点不属于她的、被蹭花了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深色口红印记。
厉沉舟的指尖捻着那点污渍,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
他的眼神专注得可怕,却又空洞得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必须完成的工作。
苏晚意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丈夫,
感觉不到丝毫熟悉的温度,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他的指尖蔓延过来。
厉沉舟擦得很仔细,直到她嘴角那点碍眼的痕迹彻底消失,恢复了她原本唇色的苍白。然后,
他收回了手。他微微低下头,凑近苏晚意惨白的脸。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
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那束厄瓜多尔玫瑰的冷香。这曾经让她迷恋的气息,
此刻却让她如坠冰窟。厉沉舟的薄唇,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没有温度,
没有暖意,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纯粹的、冰冷的愉悦。
像毒蛇在黑暗中无声地露出了獠牙。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清晰地送入苏晚意耳中,也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带着一种敲骨吸髓的寒意:“很好。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把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苏晚意的心脏。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冻结,巨大的、灭顶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海水,
瞬间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厉沉舟直起身,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已是一具无关紧要的尸体。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一方纯白色的、质地极佳的手帕,
仔细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刚才碰过她嘴角的那只手,每一个指缝都不放过。
动作优雅,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仪式感。擦完,他将那方沾染了污渍的手帕,
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意地扔在了凌乱的、散发着情欲气息的床单上。
白色的手帕落在深色的床单上,刺眼得如同一个祭奠的符号。
他最后扫了一眼床上抖如筛糠的程锐和面无人色的苏晚意,眼神平静无波,
像是在看两件没有生命的物品。然后,他转过身,步履沉稳地向外走去。没有愤怒的质问,
没有失控的咆哮。只有一片死寂,和那句冰冷彻骨的“很好”。他走到门口,弯腰,
捡起地上那件价值不菲却已被遗忘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回臂弯。然后,他挺直了脊背,
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冰山,走出了主卧,反手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咔哒。”一声轻响,
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内,
爆发的、苏晚意压抑不住的、带着绝望的哭泣声和程锐语无伦次的、带着哭腔的咒骂与哀求。
门外,厉沉舟站在空旷奢华的走廊里,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城市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他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屏幕幽光照亮他毫无温度的侧脸。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沉稳的声音:“厉总。
”厉沉舟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刚刚经历了人间至痛的痕迹,
只有一种淬过寒冰的、绝对的冷硬:“阿城。苏晚意,怀孕了。”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金属的质感,“我要知道,她肚子里那个东西,到底是谁的种。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是消化着这爆炸性的信息,
但声音立刻恢复沉稳:“明白,厉总。我马上去办,最权威的机构,最快的加急。”“嗯。
”厉沉舟应了一声,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虚假繁华的灯火,眼底深处,是比夜色更浓重的黑暗,
翻涌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无声的风暴。他薄唇微启,吐出最后一句指令,
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还有,卧室里那个男的,叫程锐。处理干净。”“是,厉总。
”电话挂断。走廊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厉沉舟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玻璃映出他挺拔却孤绝的身影,像一头舔舐着伤口、蛰伏在黑暗中的凶兽。他微微抬起下巴,
看着玻璃中自己那双深不见底、只剩下无尽寒意的眼睛。嘴角,缓缓地、一点一点地,
向上勾起。那是一个真正属于恶魔的微笑。冰冷,残忍,
带着一种即将开启血腥盛宴的、令人胆寒的期待。复仇的序曲,在死寂中无声奏响。
地狱的大门,已然洞开。第二章门板隔绝了主卧里传来的崩溃哭嚎和语无伦次的哀求,
像关掉了一个劣质的音响。厉沉舟站在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回声的走廊里,
指尖残留着擦掉苏晚意唇角那抹肮脏印记的触感,冰冷,滑腻。
那点污渍仿佛已经渗进了皮肤,带着病毒般的灼烧感。他没有停留,
转身走向二楼尽头那间冰冷、简洁、只属于他的书房。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
将外面世界的污秽彻底隔绝。“厉总。”阿城的声音透过免提电话传来,沉稳依旧,
但厉沉舟能听出底下压着的一丝紧绷。
他刚刚目睹了别墅安保系统自动上传的、主卧门口那短暂的、无声却惊心动魄的片段。“说。
”厉沉舟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空气。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外面是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海洋,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点不燃一丝光亮。“程锐,
”阿城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分,“苏**娘家的远房表亲,
三年前由苏**安排进入厉氏旗下的‘锐锋建材’,现任工程部副主管。平时表现平庸,
无特殊背景,与苏**的接触……之前并未引起注意。
”阿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苏晚意塞进公司的人不少,这种小角色,
确实入不了他的眼。厉沉舟的目光落在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上,
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平庸?我看他胆子倒是不小。”他停顿了一下,
每个字都裹着寒意,“把他经手的所有项目资料,
尤其是正在进行的‘星澜湾’三期高层住宅项目,全部调出来。一根钢筋,一粒水泥,
都给我查清楚。还有,苏晚意那边,盯紧她所有的通讯、出行,尤其是医疗记录。三天,
阿城,你只有三天时间。”“明白,厉总。亲子鉴定那边,已经联系了最权威的机构,
明天我会安排人确保样本安全送达,加急处理。”阿城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冷静和效率。
“嗯。”厉沉舟挂断电话。书房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
和他自己缓慢、冰冷、如同某种掠食者计算猎物死亡时间般的呼吸声。他没有开灯,
任由窗外变幻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切割出明暗的沟壑。巨大的办公桌光滑如镜的桌面,
倒映着他紧抿的薄唇和眼中翻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暗色风暴。他没有去想苏晚意,
没有去想那刺眼的隆起的腹部,没有去想那肮脏的画面。
那些画面只会带来失控的、无用的狂怒。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
是精准到毫米的手术刀,是足以将背叛者碾入尘埃、永世不得超生的力量。
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冰封的胸腔下奔涌,却被他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压制、锻造,
淬炼成一把冰冷、锋利、只为毁灭而生的武器。他走到酒柜前,没有选择那些昂贵的红酒,
而是拿出了一瓶伏特加。拧开瓶盖,辛辣透明的液体直接灌入喉咙,像吞下一口液态的火焰,
灼烧着食道,却奇异地让那冰封的核心更加坚硬、更加清晰。背叛。耻辱。野种。
苏晚意那挑衅的、带着恶毒快意的声音,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盘旋。很好。她说很好?
厉沉舟将空了一半的酒瓶重重顿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机质般的冷酷和……一种近乎愉悦的、残忍的期待。那就看看,
到底是谁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三天。对于苏晚意和程锐来说,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主卧成了华丽的囚笼。苏晚意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昂贵的瓷器、水晶饰品、**版的包包,碎片铺满了地毯。
她对着门口厉沉舟安排的、如同石像般沉默的保镖尖叫、咒骂、哭求,
换来的只有冰冷的无视。恐惧像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厉沉舟那句“很好”,
像毒蛇的信子,日夜舔舐着她的神经。她给父亲苏宏远打电话,
得到的却是父亲焦头烂额的咆哮:“晚意!你到底做了什么?!
厉沉舟那边突然中断了所有和苏家的合作!银行在催贷,供应商堵门要钱!
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程锐更惨。
他被厉沉舟的人“请”回了他在市郊租住的、只有六十平米的小公寓,
门口同样守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他试图逃跑,刚打开窗户就被按了回去,
胳膊差点被扭断。手机被没收,电脑被拿走。他像一只被关在透明玻璃罐里的蟑螂,
眼睁睁看着恐惧一点点将自己吞噬。厉沉舟会怎么对付他?破产?坐牢?还是……更可怕的?
他不敢想下去,只能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一遍遍祈祷苏晚意能说服厉沉舟,
或者苏家能拿出足够的筹码平息厉沉舟的怒火。第三天傍晚,
夕阳的余晖将城市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厉沉舟的书房门被敲响。阿城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印着某权威基因检测机构标志的密封文件袋。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凝重,眼神锐利如鹰。“厉总,结果出来了。”阿城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宣告命运般的肃穆。他将文件袋放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推到厉沉舟面前。
厉沉舟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袋子上,没有任何迟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
动作精准地撕开封口,取出了里面那份只有寥寥几页纸的报告。
他的目光直接越过前面那些复杂的基因图谱和分析说明,落在了最后一页,
那个用加粗字体标注的结论栏上。房间里静得可怕,
只有纸张被翻动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几秒钟后,厉沉舟缓缓抬起头。他没有看阿城,
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投向了某个虚无的、充满血腥味的未来。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震惊,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但阿城清晰地看到,
厉沉舟捏着报告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薄薄的纸张几乎要被捏碎。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厉沉舟的喉咙深处逸出,像冰层裂开的第一道缝隙,
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了然。他将那份报告随意地丢回桌上,
仿佛丢弃一张废纸。“果然。”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平静得可怕。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一个键:“把苏晚意带过来。
”苏晚意被保镖几乎是架着拖进书房的。三天不见天日,她憔悴得吓人,
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不堪,昂贵的真丝睡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
更显得她腹部那突兀的隆起刺眼无比。她脸上带着惊惧和一丝残存的、近乎疯狂的希冀。
“沉舟!沉舟你听我说!那天……那天我是喝醉了!是程锐那个畜生他强迫我的!
我……”她扑到宽大的书桌前,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试图去抓厉沉舟的手。
厉沉舟坐在宽大的高背皮椅里,身体微微后仰,姿态闲适,像在欣赏一出拙劣的闹剧。
他避开了苏晚意伸过来的手,眼神淡漠地扫过她涕泪横流的脸,最后落在她护着的肚子上。
“强迫?”厉沉舟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棱,轻易刺穿了苏晚意的哭嚎,
“需要我把卧室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让你重温一下你当时……有多么‘不情愿’吗?
”苏晚意瞬间僵住,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所有的辩解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嗬嗬声。厉沉舟不再看她,
目光转向桌上的那份报告,然后用两根手指,像是夹着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将它拈起,
递到苏晚意面前。“看看。”他的命令简洁冰冷,不容置疑。苏晚意颤抖着手,
接过那份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纸。当她看清那加粗的“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的结论时,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不……不可能……这……这肯定是假的!沉舟!
这是假的!是他们搞错了!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啊!”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试图将报告撕碎。厉沉舟冷冷地看着她徒劳的挣扎,眼中没有一丝波澜。“省点力气吧,
苏晚意。现在,”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那是一个掌控一切的姿态,
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一寸寸凌迟着苏晚意,“告诉我,这个野种的父亲,到底是谁?
程锐?还是……另有其人?”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想清楚再回答。你的答案,决定苏家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苏晚意彻底崩溃了。
她瘫软在地毯上,昂贵的真丝睡袍沾上了灰尘也浑然不觉,
捂着脸发出绝望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是……是程锐……只有他……只有那一次……”她语无伦次地承认,
巨大的恐惧让她不敢有丝毫隐瞒。厉沉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靠回椅背,
眼神如同看着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很好。”又是这两个字,冰冷地砸在苏晚意的心上。
他按下桌上的另一个按键。“把程锐也带过来。”很快,
形容枯槁、如同惊弓之鸟的程锐也被两个保镖拖了进来。他看到瘫在地上哭泣的苏晚意,
又看到书桌后那个如同地狱判官般的厉沉舟,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涕泪横流地磕头:“厉总!厉总饶命啊!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都是苏晚意!
是她先勾引我的!厉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给您当牛做马!
我……”厉沉舟厌烦地皱了下眉。保镖立刻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在程锐的胸口,
将他后面的话和求饶声一起踹回了肚子里。程锐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着,
只剩下惊恐的喘息。厉沉舟的目光在苏晚意和程锐这对狼狈不堪的“野鸳鸯”身上缓缓扫过,
如同在评估两件即将被销毁的残次品。他拿起桌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随意地抖了抖,
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既然你们情比金坚,”厉沉舟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
“那我就送你们一份‘新婚’贺礼。”他拿起桌上的镀金裁纸刀,
冰冷的金属刀锋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他慢条斯理地用刀尖划过报告上程锐的名字,
然后划向苏晚意的名字,最后,精准地停在了结论栏那刺眼的“排除”二字上。
刀锋轻轻一挑,将写着结论的那一小条纸片裁了下来。他捏着那片纸,
像捏着一只肮脏的苍蝇,缓缓站起身,绕过宽大的书桌,走到瘫软在地的苏晚意面前。
苏晚意惊恐地抬头,对上厉沉舟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眸。厉沉舟蹲下身,
动作优雅得如同绅士。他伸出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捏住了苏晚意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唔……不……不要……”苏晚意惊恐地挣扎,
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厉沉舟无视她的抗拒,眼神冰冷而专注。
他将手中那片写着“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的纸片,慢慢地、一点一点地,
塞进了苏晚意被迫张开的嘴里。纸片粗糙的边缘刮过她柔软的口腔黏膜。
苏晚意发出痛苦的呜咽,眼泪汹涌而出,屈辱和恐惧让她浑身剧烈颤抖。厉沉舟的手指用力,
强迫她合上嘴,甚至在她下颌处施加压力,迫使她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的声音低沉地响在她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咽下去。这是你们背叛的……第一个烙印。
”苏晚意被迫吞咽着,喉咙被粗糙的纸片摩擦,带来剧烈的恶心和疼痛。她剧烈地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屈辱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厉沉舟松开手,站起身,
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着刚才触碰过她的每一根手指。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痛苦干呕的苏晚意,
又瞥了一眼旁边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的程锐。“带下去。”他对着保镖淡淡吩咐,
仿佛处理掉两袋垃圾,“看好了。好戏,才刚刚开场。”保镖面无表情地架起瘫软的两人,
拖出了书房。厚重的房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书房里只剩下厉沉舟一人。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片被血色夕阳笼罩的城市。他缓缓抬起手,
看着自己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刚才,就是这只手,
将那份耻辱的证明塞进了苏晚意的嘴里。他慢慢收拢手指,攥成一个冰冷、坚硬的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暴戾的快意,
如同剧毒的藤蔓,第一次清晰地缠绕上他的心脏,带来一种近乎颤栗的兴奋。原来,
亲手将背叛者踩入泥沼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复仇的齿轮,在鲜血与屈辱的润滑下,
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冷酷的转动声。第三章厉沉舟母亲的寿宴,
定在厉家名下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举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陈年佳酿的混合气息。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全城的名流权贵几乎悉数到场,男人们低声谈笑,交换着生意场上的信息,
女人们则优雅地展示着华服珠宝,暗地里较着劲。这是一场属于金字塔尖的华丽盛宴,
每一张笑脸背后都藏着精心的算计。苏晚意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曳地长裙,
裙摆上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是她三个月前就特意从巴黎定制的,
就是为了在今天这个场合,作为厉家儿媳,艳压群芳。她脸上化着无懈可击的精致妆容,
将连日的憔悴和眼底的恐惧深深掩藏。她挽着厉沉舟的手臂,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掌心,
才能勉强维持着嘴角那抹僵硬得体的微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不敢看厉沉舟,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如同磐石般冰冷坚硬的触感,
那是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禁锢。程锐也来了。他被苏家强行塞进了宾客名单,
美其名曰“代表苏家”。但他此刻的状态,与这华丽的场合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租来的廉价西装,脸色灰败,眼神躲闪,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瑟缩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他的右手臂不自然地弯曲着,用绷带吊在胸前——三天前,
他在公寓里试图从阳台水管爬下去逃跑时,被厉沉舟的人“发现”,
混乱中“意外”摔断了胳膊。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提醒着他那个男人的可怕。他远远看着苏晚意强颜欢笑地依偎在厉沉舟身边,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宴会进行到**。厉母,
一位保养得宜、气质雍容的老太太,穿着一身喜庆的暗红色旗袍,在众人的簇拥和祝福声中,
准备切那只高达九层的奢华蛋糕。厉沉舟作为长子,自然要上前致辞。他松开苏晚意的手臂,
动作自然流畅。苏晚意心中一紧,却只能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维持着笑容。
厉沉舟走到母亲身边,接过侍者递来的话筒。他身姿挺拔如松,
黑色高定礼服衬得他愈发尊贵冷峻。他环视全场,目光沉稳有力,带着天生的掌控感。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拨冗前来参加家母的寿宴。
”厉沉舟的声音透过优质的音响传遍宴会厅每一个角落,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家母一生……”他的致辞流畅而富有感染力,表达着对母亲的敬意和对来宾的感谢,
滴水不漏。苏晚意站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那个光芒四射、掌控一切的男人,
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她努力维持着嘴角的弧度,
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湿。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那些目光里,有羡慕,
有嫉妒,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她不敢深想。“……最后,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作为儿子,也为家母准备了一份小小的贺礼。
”厉沉舟的致辞接近尾声,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符合孝子人设的微笑。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来。厉沉舟准备的礼物,必定非同凡响。厉沉舟的目光,
却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了台下强撑着的苏晚意脸上。那目光平静无波,
却让苏晚意瞬间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看到他嘴角那抹微笑加深了,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残忍戏谑的意味。“这份礼物,”厉沉舟的声音依旧平稳,
却像冰层下的暗流,“需要我的妻子,苏晚意,亲自为母亲献上。
”聚光灯瞬间打在了苏晚意身上!刺目的白光让她一阵眩晕,所有宾客的目光,
好奇的、探究的、甚至看好戏的,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她求助般地看向厉沉舟,
却只看到他眼中冰冷的命令。厉沉舟微微颔首示意。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阿城)手捧着一个盖着红色绒布的托盘,
步伐沉稳地走到苏晚意面前。托盘里是什么?珠宝?古董?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苏晚意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她触碰到那冰冷的绒布,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胸而出。
在厉沉舟无声的逼视和全场目光的聚焦下,她别无选择,只能猛地掀开了绒布!托盘里,
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一把闪着森森寒光、刃口极其锋利的——剃刀。旁边,
是一面镶嵌着玳瑁边框、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镜子。“嗡——!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礼物”惊呆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托盘,又看看面无人色的苏晚意,
最后看向台上神色自若、甚至带着一丝温和笑意的厉沉舟。这是什么意思?!
苏晚意看着那冰冷的剃刀和镜子,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如同巨浪,瞬间将她吞噬。她明白了!
她完全明白了厉沉舟要做什么!巨大的羞辱感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站立不稳。
她想尖叫,想逃跑,想砸掉这该死的托盘!可是,厉沉舟那双冰冷的眼睛锁定了她,
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石压顶,让她动弹不得。“晚意,”厉沉舟的声音透过话筒响起,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丝虚假的温柔,“母亲一直喜欢干净利落。
你这一头精心养护的长发,虽然美丽,但终究是身外之物。不如,借此良辰吉日,
亲自为母亲剃度祈福?也表一表我们做晚辈的……赤诚孝心?
”他特意加重了“赤诚孝心”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苏晚意心上。
“不……不要……”苏晚意终于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
泪水汹涌而出,冲花了精致的妆容,“沉舟……求求你……不要……”“动手。
”厉沉舟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刺破空气,斩钉截铁,不容丝毫忤逆。他不再看她,
目光转向一旁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的厉母,语气又恢复了温和:“妈,您说呢?
这份特别的‘孝心’,您可还喜欢?”厉母看着儿子深不见底的眼眸,
又看看台下抖如筛糠、妆容花掉的儿媳,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复杂地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她虽不明就里,但儿子的态度,让她选择了沉默。
阿城上前一步,并非强迫,但那股无声的压迫感让苏晚意彻底崩溃。她知道,
她没有任何退路。在厉沉舟冰冷的注视下,在数百双眼睛的围观下,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压垮了她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志。她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用尽全身力气,
才勉强拿起了托盘里那把冰冷沉重的剃刀。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吊灯刺眼的光芒,
晃得她眼睛生疼。她拿起那面光洁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泪流满面、充满恐惧的脸。屈辱像**一样腐蚀着她的灵魂。
“啊——!”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却带着无尽的绝望。苏晚意闭上眼,
猛地举起剃刀,朝着自己那一头精心保养、如同海藻般浓密的长发,狠狠地挥了下去!
“嗤啦——”刀刃切断发丝的声响,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第一缕乌黑的长发飘落在地毯上。“啊!”“天哪!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疯狂的一幕惊呆了。
女宾客们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发,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苏晚意已经彻底疯了。
或者说,被极致的恐惧和羞辱逼疯了。她不再哭泣,只是死死咬着下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她睁着空洞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镜子中那个面目全非的自己,手中的剃刀一下又一下,
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切割着自己的头发!嗤啦!嗤啦!嗤啦!大把大把的乌黑长发簌簌落下,
如同被狂风摧折的败草。锋利的刀刃不时刮过头皮,留下细小的血痕。她用力极猛,
剃刀好几次险险擦过她的耳朵和脖颈,引起周围一片惊呼。她浑然不觉,
只是机械地、疯狂地挥舞着剃刀,仿佛要剃掉的不是头发,而是那深入骨髓的耻辱和绝望。
很快,她的头上变得坑坑洼洼,东一块西一块地露出青白色的头皮,残留的发茬长短不一,
混杂着细小的血珠。曾经引以为傲的美丽荡然无存,
镜子里只剩下一个顶着丑陋阴阳头、满脸泪血混合、眼神空洞如同厉鬼的女人。
“呕……”有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宾客忍不住干呕起来。程锐在角落里,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裤裆处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散发出难闻的骚臭味。
他惊恐地看着台上那个如同疯妇般的苏晚意,
又看看台上那个如同掌控生死的帝王般的厉沉舟,巨大的恐惧让他彻底失禁。
当最后一缕象征着她昔日骄傲的长发飘落在地,苏晚意手中的剃刀“哐当”一声掉在托盘里。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顶着那颗丑陋不堪、布满血痕的头颅,镜子里那张鬼一样的脸,
让她发出一声非人的哀嚎,身体一软,彻底昏死过去,
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下是散落一地的、如同祭品般的黑发。
阿城面无表情地上前,示意两个侍者将昏迷的苏晚意迅速拖离现场。动作迅捷而无声。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刚才的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仿佛是一场幻觉。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残忍、极具羞辱性的一幕彻底震慑住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尿骚味和一种无声的恐惧。
厉沉舟仿佛只是看了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他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甚至都没有消失。
他拿起话筒,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骇人听闻的一幕从未发生:“家母,这份‘清净’,
这份‘诚心’,您可还满意?”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厉母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
看着儿子那深不见底的眼睛,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干涩:“满……满意。
”她还能说什么?厉沉舟满意地颔首,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满场宾客,
那眼神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一点家事,让大家见笑了。
”他淡淡开口,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歉意,“扰了诸位的雅兴。寿宴继续,大家尽兴。
”他放下话筒,从容地走下台,仿佛只是去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经过瘫在角落、散发着恶臭的程锐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他。
程锐看着厉沉舟挺拔、冷酷的背影消失在通往休息室的通道口,
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将他吞噬。他知道,苏晚意只是一个开始。厉沉舟的报复,
如同巨大的、冰冷的阴影,已经彻底笼罩了他。他完了。苏家也完了。宴会厅里,
音乐重新响起,却再也无法驱散那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僵硬的笑容,眼神却充满了惊魂未定。厉沉舟这个名字,
以及他今晚展示的冷酷手段,如同一道深刻的烙印,狠狠地烫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地狱的盛宴,才刚刚端上第一道开胃菜。那剃刀落下的寒光,那青白头皮上渗出的血珠,
那散落一地的断发,都只是一个开始。第四章星澜湾三期工地,
巨大的塔吊如同钢铁巨兽的臂膀,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缓缓移动。
三十层高的住宅楼主体已经封顶,脚手架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它,像一层灰绿色的茧。
工地上机器轰鸣,尘土飞扬,工人们如同蚂蚁般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忙碌穿梭。
这是锐锋建材负责供应主体建材的核心项目之一,也是程锐经手的最大的肥肉。
程锐吊着打着石膏的右臂,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脚步虚浮地走在工地上。
自从厉母寿宴那晚目睹了苏晚意被当众剃头的惨状,又被自己失禁的丑态钉在耻辱柱上后,
巨大的恐惧就日夜啃噬着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像惊弓之鸟,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跳起来。“程主管,您慢点。
”旁边跟着的项目经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心里直犯嘀咕。
这位程主管自从“意外”摔断胳膊回来,整个人就变得神经兮兮,脾气暴躁易怒,
偏偏总公司那边又下了死命令,今天这关键的钢筋主梁验收,必须由程锐本人到场签字确认。
“知道了!啰嗦什么!”程锐没好气地甩开他,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不安。
他抬头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楼体,密密麻麻的脚手架在阴沉的天空下投下纵横交错的阴影,
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网。他总觉得那些阴影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带着厉沉舟那令人窒息的寒意。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名字,不去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现在只想赶紧走完流程,签完字,然后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找个地方躲起来。“程主管,
这边请,主梁就在上面三层。”项目经理引着他走向安全通道。安全通道狭窄陡峭,
弥漫着水泥和铁锈的味道。程锐拖着伤臂,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痛,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越往上走,风越大,吹得人摇摇晃晃。脚下是悬空的网格钢板,
透过缝隙能看到几十米下如同玩具般的施工车辆和蚂蚁般的人影。程锐一阵眩晕,
胃里翻江倒海,他死死抓住旁边的扶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程主管,您没事吧?
”项目经理看他脸色惨白,关心地问。“没……没事!走快点!”程锐咬着牙催促,
只想尽快结束这折磨。终于爬到了验收层。这是一个尚未安装外墙的毛坯空间,
强劲的高空风毫无遮拦地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巨大的、碗口粗的钢筋主梁横亘在眼前,像一条冰冷的钢铁脊骨,**在灰色的水泥框架中。
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和技术员已经等在那里。“程主管,您看,
这是按最高标准采购的螺纹钢,质保书、检测报告都齐全,强度绝对达标。
”项目经理递上一叠厚厚的文件,指着那几根粗壮的钢筋主梁介绍道。程锐哪里看得进去?
他心不在焉地扫了一眼文件,又瞥了一眼那几根钢筋,只觉得那冰冷的金属泛着不祥的光泽。
他只想快点签字走人。他掏出笔,手抖得厉害,在验收单上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签完了!走吧!”他把笔一扔,声音带着解脱般的急切,转身就想往安全通道走。
“程主管,您再确认一下……”项目经理还想说什么。“我说好了就好了!哪那么多废话!
”程锐粗暴地打断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让他浑身发冷的地方!就在他转身迈步的瞬间——“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断裂声,仿佛就在他头顶响起!声音不大,
却像一道惊雷劈在程锐紧绷的神经上!他猛地抬头!头顶上方,
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脚手架钢管。其中一根负责承重、连接着好几层平台的粗大横杆,
就在他头顶正上方不到一米的地方!那根横杆与垂直立杆的连接处,
一个巨大的、崭新的、本该坚固无比的合金钢卡扣,毫无征兆地、整齐地——断裂了!
断裂的金属茬口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刺眼的光芒!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程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他张着嘴,
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嗬…嗬…”的倒气声。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