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穿成了短命皇帝的皇后,未来暴君的恶毒亲妈!
这是一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男频爽文。我的丈夫是个短命鬼。
我爹是被我娘亲手毒死的当朝首辅。我亲哥是个妄想坐上皇位的妈宝男。我的儿子,
本书的男主,也是未来登上皇位后把我挫骨扬灰的暴君。而我,嫁给短命鬼,生下小暴君,
左手东厂提督,右手未来首辅,把朝堂搅得乌烟瘴气不堪入目。
我脑子有坑一样的把儿子养残,让他成了人人都能踩上两脚的废太子,
是男主成长路上必不可少的一个恶毒绊脚石。书里我最后被雄霸天男主喂了药扔进猪圈,
挫骨扬灰,渣都没剩下。总之,成份有一些复杂……1啪——!茶盏碎了满地,
我借着擦脸上茶水的空档,深深闭了闭眼。心中悲戚的同时,也有一丝丝的庆幸。
虽然坏消息是暴君的爹,现在的皇帝正暴怒地瞪着我!但好消息是暴君现在还小啊!
年纪小好啊!年纪小好骗…咳,好教育啊!
未免被对方发现这个身体里的芯子已经换了一个人,我依照原身的作态,
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走了。在床上躺了三天,
我才勉强将现在的处境和往后的剧情走向完全理清楚,
并且为以后制定了非常掷地有声的规划——管好自己,养好儿子,活下去!原身玩儿的花啊,
左手东厂提督右手当朝首辅,为了让亲哥上位把自己亲儿子养废。
废了儿子太子之位后更是变本加厉,任人唯亲,把娘家的人使劲儿往朝堂里塞,
整个一个外家至上。想到书中的结局,我狠狠打了个颤。好在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儿子还小,
未来的东厂提督和首辅也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奋斗。看清当前局势,我稍稍松了口气,
心里谋划着要不就这么躺下去也不是不行。我是皇后,和皇帝是少年夫妻,
太子儿子自小聪慧得很,只要我不故意作妖找死,未来根本没那么多事。这么想着,
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但躺到第四天的时候却被气呼呼冲进来的江檀辞从床上拎了起来。
我重重喘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这是皇帝这是皇帝,才压下心头冒起的怒气。“皇上这是作何?
”“作何?!淮儿高热躺在床上嘴里唤着母后嗓子都唤哑了,你问朕作何?!
”江檀辞忍着怒意道:“就算你心中没有朕,但淮儿也是你的儿子,你当真那么狠心!
”我猛地想到刚穿来的时候原身和江檀辞爆发的争吵,
儿子却要把宋家几个小子接进宫里来养……我定了定心神张口道:“淮儿的事没人跟我…咳,
臣妾说,淮儿现在可好点儿了,臣妾这就去看看他。”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被江檀辞一把拉了回来。“更衣。”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脸上蓦地一红。要命!这几日我不吃不喝一门心思想着原书的剧情哪想得起来换衣服,
没想到原身竟是个这般放荡的人。这薄薄一层纱到底能遮住什么!
我红着脸在嬷嬷的服侍下换了衣裳,这才火急火燎地往江淮安住的东宫赶。江淮安这么小,
按理来说是不合适一个人住在东宫的,但耐不住原身心狠啊。
为了朝世人宣告儿子已经坐稳了太子的位置,硬是把小孩丢去了东宫。
江檀辞阴着一张脸跟在后面。我好几日没吃没喝,又忧虑过重,如今一顿紧赶慢赶,
前脚踏进东宫的时候竟有一瞬间的晕眩。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我摆了摆手,“可退热了?
”一位太医战战兢兢道:“还没有。”我瞅了他一眼,看向和他衣裳一样的那堆人,
“这么多人都想不出个降温的法子?”殿中众人浑身一抖,
那太医颤着声道:“太子高热并非外邪入体,而是心病。”我一顿,满脸的不信,
一个小孩儿能有什么心病能憋的高热不退……这么想着江檀辞就从我身边冷漠地走了过去,
我瞧着他那气势,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么宽的路非得擦着我肩膀过去,
我一点怀疑若是殿中没有这么多人,他说不准能直接把我撞开。江淮安小小一个,
我瞧着他那红扑扑的脸颊和干燥起皮的双唇就知道他烧的不轻。
“母后……母后……淮儿以后一定听话。”这是烧懵了,要是再烧下去非得烧傻了不可。
对上江檀辞暴戾的视线,我眼皮狠狠一跳,吩咐一地的太监丫鬟。
“找些冰块、烈酒和帕子来。”原身在宫中是有些威信的,江檀辞不制止,
别人自然也不敢置喙,果然不一会就有人将我要的东西拿来了。
我伸手就掀开被子去薅床上的江淮安。江檀辞一把将我的手打开,“他也是你儿子!
”我抖了抖有些疼的手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要不是我儿子,我能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回想了一下书中两人相处时的气氛,我嘲讽道:“臣妾自然知道他是臣妾的儿子!
”瞧着我又要将孩子从被子里薅出来,江檀辞太阳穴突突跳,“把她给朕拉开。
”“皇上若帮不上忙就别添乱。”我咬牙道:“让开!”是的,
原身在面对皇上的时候历来是这么硬气的,
归根到底还要依赖于原身的爹是一位有实权的丞相。皇上和皇后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宫中伺候的个个都是人精,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做那出头鸟。担心把人真逼急了要我小命,
我解释了一句,“他吃不进去药,这么捂着不是一回事儿,得先降温。
”能在宫里当太医的本事都是不差的,要不分分钟就被拖出去砍了。我不奇怪他们不敢冰敷,
能用被子捂好自然是最好的,但一直没效果就该改变治疗方案。没人敢提,
应该是怕冰敷也没用,到时候太子有个好歹,他们以及九族小命不保。但我不怕,
至少现在不怕。首辅爹还在那里立着,江檀辞轻易不敢动我。我让人把殿中的窗子全部打开,
又让人把那几层被子搬走。这才伸手把江淮安身上的衣裳裤子全部褪了下来,
而后拿起帕子包住冰块往小孩腋下和颈侧塞,又把用烈酒浸湿的帕子拧干往小孩身上擦。
这么着擦了半个时辰,江淮安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母后……”我应了一声,
亲自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抱着孩子朝江檀辞道:“今晚淮儿跟臣妾睡。
”江淮安眼睛亮了亮,伸手攥住了我的衣领。我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抱着孩子眼角都没缩就往外走。刚出寝殿,就听到江檀辞朝一众太医发怒的声音。
察觉到江淮安的紧张,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江淮安脑子还钝着,懵懵地“嗯?
”了一声。我掀了掀唇角,“无能狂怒。”2我抱着小孩睡了一夜,好在半夜没再烧起来。
早上江淮安醒来察觉到自己睡在哪里后,身体僵了僵。
但看见母后还睡着后他稍稍放松了身体,悄悄往我怀里挪了挪,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睁眼瞧见小孩红透的耳尖,暗叹一声,把他往怀里拢了拢。母子两人睡到日上三竿,
被吵醒。“姑母怎么可能不见我,定是你这贱婢瞎说!”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
我亲哥的女儿,我的外甥女,也是原身嘱意的太子妃。刁蛮跋扈手段阴毒不说,
还是个没脑子的,仗着有个做皇后的姑母不知道做了多少缺德造孽的事,我都懒得回忆!
真是为了娘家可着江淮安一个薅。近亲结婚,可要不得!
我朝候在旁边的小丫鬟道:“你出去告诉她,学好了规矩再来见本宫。
”一天天没事儿净往宫里跑,她不累我还嫌烦呢。我伸手拍了拍江淮安的脑袋,
嘱咐道:“她若再对你不敬,往后不需给她好脸色,直接让人收拾她!
”江淮安心中正忐忑着,突然听到母后温柔的声音,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抹疑惑。
“母后不是说,宋敏以后会是儿臣的太子妃,儿臣一定不能跟她生气么?
”我立马表明现在的立场,“母后以前昏了头,她三岁就无故虐杀府中狸奴,
能是个什么好货。”三岁看小,七岁看老。那宋敏就不是个好东西。
在原书中也是嚯嚯这个嚯嚯那个惯会使坏折磨挑唆人,人命在她手里和蝼蚁毫无分别,
江淮安可不能再跟她混在一起。“以后淮儿若是有什么话想跟母后说,就尽管说出来,
别再藏在心里了。”我哄道。江淮安小脸白了白,怯怯道:“以后不会再半夜劳烦母后了。
”这显然是想歪了。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把他拢在怀里,“母后不闲操劳,
母后是担心淮儿的身体。”说罢,我转移话题,“饿不饿?”江淮安摇了摇头,
我倒是很耐心,“母后有些饿了,淮儿陪母后吃点儿?”小孩闷闷应了一声。
我本想抱着他给他喂些粥,哪成想小孩自己端端正正坐到了我对面,
偷偷看着桌上的餐食悄悄咽了口口水。我轻叹一声,心中对原身再次咒骂了起来,
再怎么着这也是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怎么就能把孩子逼成这样。肚子饿了都不敢说,
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可怜。原书对江淮安小时候没有过多的描写,
只说江檀辞死了之后江淮安在我手底下的日子还不如宫里的一个奴婢。亲爹死了,亲娘不管,
顶着个废太子的名头,被宋家那几个小辈欺负侮辱。流血断指都是轻的,
最要命的是心理上的折磨……我闭了闭眼睛,
要不是书里明确写了江淮安就是这具身体亲生的,
我都要怀疑江淮安是原身从哪里捡来的野种了。小孩用完膳后,小声嗫喏着开口,
“母后…儿臣该去读书了。”我想到原身对江淮安读书的排斥,赶紧笑着道:“去吧,
夏日天热,过会儿母后给你煮些消暑的送过去。”江淮安僵了僵,
对母后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害怕。往日他只要一说要去和太傅读书,
母后立刻就会冷脸嘲讽他,要不是父皇坚持,太傅都要被母后遣走了。瞧着小不点走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叹出,旁边的张嬷嬷抓住机会阴阳怪气,“娘娘何须做出这般作态,
平白累着自己。”我斜眼看着张嬷嬷,勾了勾唇角,“过来些。”张嬷嬷笑着凑近,
我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往后再敢说这种话,就算你是本宫的奶嬷嬷,本宫照样要你的命!
”刁奴害主,原身之所以敢在宫里这么放肆,蠢是一点,
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听了这老妇的挑唆。张霞早就已经是原身哥嫂的人,原身却半点不知。
我看过书,我可是知道的。原身那个亲哥宋聿打的就是利用原身这个蠢货坐上皇位的心思。
张霞表情僵了僵,却还是立刻收敛跪地认错,“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老奴一时口拙说错了话,往后再也不敢了。”我看着她就烦,但手边又没有可用的人,
只能暂时忍了。“传信让父亲来一趟。”宋家,只我那个首辅爹是个好东西了。原书里,
我能嫁给江檀辞全是倚仗我那对江檀辞忠心耿耿的爹。奈何原主是个蠢货,
原主的亲哥亲娘更是狼子野心,硬是把宋家名声毁了个彻底,还赔上了宋家九族的命。
宋父来的倒是快,对自己女儿的德性更是清楚,“找我什么事!
”我瞧着面前精神矍铄对我没有半点好脸色的老人,给他倒了杯茶,“张霞是宋聿的人。
”宋父面色一窒,转头奇怪地看了女儿一眼。“父亲不必意外,昨晚淮儿发烧险些没了命,
再怎么说他也是女儿十月怀胎生下的,往日被假象蒙蔽了眼睛,昨日一遭女儿是真的怕了。
”江淮安这场病,是被宋敏激出来的。我直言道:“宋敏敢对淮儿这么放肆,有女儿的责任,
但母亲和宋聿夫妻也逃不了干系。”宋父皱了皱眉,他这个女儿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
人不坏,但是有些笨,心中更是偏护她娘和她哥嫂。
今日突然这样……瞧出宋父不相信我的说辞,但我还是接着往下说。“父亲与母亲离心,
女儿从前是恨过父亲的,但母亲心思确实歹毒,宋聿更是心比天高,父亲是当朝丞相,
就算是为了宋家,也得斩断他们的野心。”宋父冷哼一声,“你待如何?
”我道:“母亲年事已高,掌管相府中馈吃力,搬去别庄静养最好,宋聿心孝,
自然是夫妻二人一同陪着去伺候。”宋父眼睛提溜一转,就听我道:“苏姨娘蕙质兰心,
代掌相府中馈,宋煦年纪还小,父亲带在身边养几年看看吧。”至于宋家以及宋母的娘家,
我这老爹自然有法子整治。宋父眯了眯眼睛,我甩出了重磅炸弹。
“父亲进来可否时常流鼻血。”我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我娘唐婳,国公府二**,
名字很美好,但人却不那么美好。唐婳暗慕先帝多年,却被先帝赐婚给当时刚刚高中的我爹,
虽然给宋家生了宋聿和我,但心思却半点不在宋家身上。得不到就变态,我娘就变态了,
对先皇后的羡慕嫉妒恨变成了对皇室以及宋家的恨。我说宋母心思歹毒也不是空穴来风,
宋母一直在暗中给宋父下药,为的就是以宋父身体每况愈下为由逼着他给嫡子宋聿谋出路。
女儿养的蠢,却还要逼着宋父把我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江檀辞做太子妃。
儿子更是养得不知天高地厚。看出宋父脸上的惊疑,我淡淡道:“父亲操心国事,
家事也不能不闻不问。”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以我爹的行事作风,就算不信我,
也一定会去查。宋父皱了皱眉,到底没如往常一般骂我,
他这个女儿对他的态度以及说话的语气历来如此。只是感觉突然变精明了些,
且不再向着她娘和她哥,让宋父一时有些不适应。宋父怒气冲冲的来,面色复杂的走了。
我躺在床上呆滞片刻,想到说了要给小孩送东西,一个轱辘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提着熬好的银耳绿豆汤,我直奔崇文苑,却扑了个空。“回禀娘娘,
太子殿下被皇上召去御书房了。”御书房离这儿可不近,我不想再走,
但想到如今我在小孩那里的印象,只得咬了咬牙往御书房拐了去。
这孩子万万不能再养成书中那般,我可不想被喂了药丢到猪圈。等我走到御书房外的时候,
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哼哧哼哧喘了两口气,这才让人上前禀报。
父子两人听到禀报声后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察觉到儿子眼中夹杂的惊喜和害怕的情绪,
江檀辞整张脸又黑了。江淮安瞅了他一眼,提醒道:“母后来了。”“听到了!
”被斥了一句,江淮安垂下了眼帘。半天等不到回应,却猛地听到江檀辞一声大吼,
我两步上前一把将御书房的门推开。其实我想踹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在深宫里讨生活本就不容易,我只要好好养儿子就行了,至于短命的江檀辞,
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了。我提着食盒两步冲进殿里,拉过江淮安问道:“他打你了?
”江淮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以为他是不敢说,一股火气直往脑门儿窜。
看来江淮安能养成书中那般性子,也不全是她一个人的原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淮儿年纪还小,你吼他做什么。”江檀辞扫了一眼被放在桌案上的食盒,没出声。
江淮安缓过神来赶紧道:“母后误会了,父皇不是有意的。”瞧瞧,多乖的小孩。
“无缘无故的吼你更是不行。”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伸手就要牵他走。江檀辞嗤笑一声,
“如今这出又是要耍什么把戏。”我暗道你有被害妄想症吧,“没什么把戏,
我的儿子我心疼。”江淮安怔了怔,耳尖爬上一抹红晕。“淮儿先去偏殿等等母后,
母后有些话要和你父皇说。”察觉出小孩脸上的紧张,我道:“放心,不吵架。
”把孩子支开,我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银耳绿豆汤,放到桌角。“以前是我蠢,
被几句谗言骗得团团转,往后不会了,宋家和唐家人的心思父亲会清理干净,
咱俩成婚这么多年,我确实没尽到一个妻子和母亲的责任,但说到底,错处也不全在我,
这桩婚事是你点了头的,若是不愿,就找个得你心意的,我的后位、淮儿的太子之位,
都可以让。”江檀辞漆黑的双眸一片深邃。我带着江淮安去了御花园,这会儿庭中正荫凉,
“尝尝。”“好甜。”江淮安捧着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总共就煮了两碗,
给了江檀辞一碗就没我的份儿了,“母后尝一口?”江淮安垂下眼眸,不吭声。
我故意打趣道:“是不是母后煮的太好喝了,淮儿想多喝些。”“……脏。
”等了半天等到这么一个字,我表情变了变,突然想到原书中江淮安的回忆。
小时候父皇奖励了他好吃的糕点,他舍不得吃就揣在怀里拿回来给原身吃,
结果却遭到原身一顿嫌弃,最后是以一句,“脏死了,扔给畜生都不吃的东西,
你也敢在本宫面前拿出来!真是恶心!”作为的结尾。我僵着脸笑了笑,
伸手戳了戳江淮安的脸,软声道:“不脏,一点儿也不脏。”江淮安抬脸看着我,
半晌后才缓缓伸出了端着碗的手。我没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笑眯眯道:“有些甜了,
明日母后少放些糖。”江淮安讷讷道:“是母后亲手煮的……”“当然了,母后说过给你煮,
自然是亲手煮。”看着面前这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江淮安鼻腔涌上一阵酸意。
我赶紧把他抱到了怀里,“不哭不哭,从前是母后不对。”谁知不哄还好,
一哄江淮安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我觉得那眼泪不是砸在衣服上,
而是一滴一滴烫进我的心尖,生疼。3为了培养感情,我让江淮安从东宫搬了出来,
搬进了我的寝殿。小孩倒是挺愿意,江檀辞却不是很乐意。我道:“皇上若是担心,
派几个人盯着便是。”其实也不怪江檀辞对她这么警惕,原身对儿子做出来的事,
换做任何一个当爹的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江淮安还是他现在唯一的孩子,上心总比不上心好。
“让人把朕的东西搬到这里。”江檀辞吩咐完,看向旁边的儿子,
“这段时间的课业完成的不错。”江淮安应了一声后怯怯往我这边觑了一眼。
我脸上立马挂上惊喜地笑,“没想到我们淮儿这么聪慧呢。”江淮安耳尖红了红,
江檀辞皱着眉斜了我一眼,心中的怪异更甚。既然已经挑明了,我现在也不怕他看,
就是盯出个窟窿来,也还是那一句话。眼瞅着儿子生死关头走一遭,
我这个当娘的幡然醒悟了。家丑不外扬,宋父却让人大肆宣扬妻子歹毒心狠,
联合儿子一起给他下毒的事。这是张霞和我说的,真真假假我懒得管,
总归只要我娘我哥与宋家关系决裂的事人尽皆知,他们就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显然,
宋父做事想的比我要周全,他把妻子儿子儿媳一起送进了大理寺,
证据确凿三人被判了杖一百,流放三千里。接着就是宋家与唐家断亲,
宋父一脉从宋家分了出来。虽然懒得管,但我还是暗暗咂舌,到底是能坐稳丞相之位的人,
行事雷厉风行干净利落。至于宋敏,被放在了苏姨娘膝下教养。我翘着腿嗑着瓜子,
扫了一眼旁边的张霞,“张嬷嬷对此有何看法?”张霞面色一凛,艰难道:“罪有应得。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合该这样。”4年纪小就是好,我绞尽脑汁对小孩好,
日日不落的消暑汤,给他做纸鸢,学着编些小物件,还给小孩绣了好几个荷包。
现在江淮安在面对我的时候也越发开朗了起来。这是一个好迹象,
我越发卖力的整日围着儿子转,励志要把他养成一个好青年。“这几日中秋灯会,
淮儿想不想去街上看看?”江淮安现在开朗是开朗了,
但我依旧能看到他没事就坐在院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提议出宫去玩。江淮安点了点头,
“好。”我捏了捏他的脸,“跟母后去做灯。”自己做了灯带着去灯会的人不少,
但大部分是在普通百姓家里。江淮安长这么大别说灯了,就是一块糕点,
原身都没有特意给过他。瞧着有些局促的小孩,我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宣纸,
“母后听说淮儿写的字已经能得太傅的夸奖,淮儿不如写些祝福的话,
母后编好框架咱们一起粘上去?”江淮安缓缓点了点头。我拿着几根竹片比划了半天,
“淮儿想要什么样的花灯?”“母后喜欢什么样的?”我顿了顿,道:“母后喜欢小兔子,
淮儿呢?”“小兔子。”“咱们两人一起去,得一人提一个花灯,一个做小兔子,
另一个做什么的呢?”江淮安抬头觑了我一眼,“圆形的。”“嗯?
”“淮儿要个圆形的就好。”我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听到小孩说:“圆月代表团圆…能叫上父皇一起吗?”小孩希冀的目光太过窝心。“行!
”江淮安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江檀辞没死,家庭教育自然不能少了他。
我其实也不会做花灯,圆形的还好说,多圈几个竹片拼起来就行,小兔子的我实在是没辙。
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不过没关系。“臣妾要跟淮儿一起去中秋灯会。”“朕一起。”果然,
以江檀辞对我的防备,都不需要我多费口舌。“臣妾给淮儿做了个圆的花灯,
还差个小兔子的花灯,皇上给淮儿做吧。”我说罢,让人把东西放到了地上。
江檀辞意味不明地瞧着那箱子,半晌后视线移向早已关上的殿门。我以为江檀辞会让别人做,
但看见江淮安手中提着的丑兔子后,我偷摸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江檀辞。
他对这个儿子倒是真的上心。我手里提着圆形花灯,牵着江淮安走在后面,
察觉到小孩频频看向江檀辞的视线。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江檀辞听见,“想牵你爹?
”江檀辞身形顿了顿,在江淮安还没开口的时候就转身接过丑兔子,
牵起了江淮安的另一只手。我暗暗点头,真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