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贫女,我靠海底捞火锅复仇救世免费阅读全文,主角顾廷江念小说

发表时间:2025-11-22 14:2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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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我带着不靠谱的「海底捞系统」穿成了古代贫农女。

脑子里还在疯狂吐槽这奇葩的金手指,一扭头,就看见饿得皮包骨的弟弟和咳血的母亲。

当街跪求那个满口仁义的粮商大人,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救命的草药扔在地上,

轻笑:「签了卖身契,这药就是你的。」也就在这时,

我听见了真相——害死我父亲、逼得我家破人亡的,正是此人脚下踩着的这双“善人”靴。

好吧,既然这人间地狱饿殍遍地,那我就用一把火锅,为整个大靖王朝,烧起一场燎天大火!

服务,你们没听过;味道,你们没尝过。这第一课,就从你这个伪善的粮商开始,

教教你们什么叫……顾客是上帝!1后颈的剧痛像有人拿钉子锤进去。我猛地睁开眼,

头顶是破败的庙宇穹顶,几根烂木头椽子孤零零地架着,

灰蒙蒙的天光从瓦片的破洞里漏下来,像鬼的眼睛。「海底捞客户关系管理系统已激活。」

「正在识别用户身份……识别成功。」「恭喜用户江念,绑定本系统。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至您的系统空间,请及时查收。」一连串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懵了。什么玩意儿?海底捞?我这不是在给新来的区域经理做PPT讲解吗?

累得眼冒金星,一头栽在办公桌上,怎么就到这个鬼地方了?捞**滑。

我心里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什么破系统,穿越都这么卷的吗?

别人家穿越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武林盟主,到我这就一个端盘子的?还客户关系管理?

这庙里除了我一个活人,还有谁是客户?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脖子后面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就在这时,

一声微弱得像小猫叫的咳嗽声飘了过来。「咳……咳咳……」我浑身一僵,僵硬地转过头。

离我不到三尺远的地方,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他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眼窝深陷,两颊高高鼓起,不是因为胖,是纯粹因为饿。他的嘴唇干裂得全是血口子,

身上裹着一件破旧的、分不清颜色的棉袄,露出的脚踝细得像能随时折断。他的旁边,

倚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的面色灰败得像一张陈年的草纸,头发枯黄地粘在脸颊上,

只有一双眼睛,在看我的时候,才亮起一点极其微弱的光。「念念……你醒了?」

女人的声音气若游丝,「吓死娘了……你从山坡上滚下来,后背磕破了……」念念。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在我混乱的脑子里捅开一道裂缝。一大堆不属于我的记忆,

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着灌了进来。河间府。大靖王朝。景泰三年。我叫江念。十六岁。

这里这个躺在地上的,是我娘周氏,那个半死不活的男孩,是我弟弟江小锁。三天前,

为了给重病的弟弟找一口吃的,我爬上后山想掏几个鸟蛋,脚下一滑,滚了下来。然后,

现在的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在海底捞打了五年工、刚升上培训师的江念,

就钻进了这具身体里。我盯着眼前那个叫「娘」的女人,又看了看那个叫「弟弟」的男孩。

他们眼中那点微弱的、因为担心我而亮起的光,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直直扎进我的心脏。

我的大脑,那个塞满了现代梗、职场黑话和「顾客就是上帝」的大脑,在这一刻,

停止了运转。所有的吐槽,所有的荒谬,所有的「什么鬼」,

都被眼前这具真实到残酷的画面击得粉碎。我撑着冰冷粗糙的地面,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小锁……」我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脸。我的手粗糙,满是干活的茧子,

和他皮肤的温度一样,冰冷得没有一丝活气。小锁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却没有发出声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被踩爆的虾。

「咳……咳咳咳……」这一次,他咳开了嘴,一抹鲜红的血,顺着他干裂的嘴角流了下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孩子……他爹走得早,

就剩下我们娘仨……”娘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枯瘦冰冷,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念念,

是娘没用……护不住你们……」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腥甜的血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不。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这个原本的江念的错。是这个**地方,这个鬼吃人的世道!

我脑子里那可笑的系统,还在冷冰冰地播报着。「新手任务发布:请您为第一位客人,

提供一份完美的海底捞经典骨汤。」「任务奖励:积分+10,解锁「麻辣锅底」配方。」

狗屁的完美骨汤!我发疯似的在脑子里怒吼。「滚!」那机械音停顿了一下,

竟然真的消失了。我不管它了。我转头,用尽全身力气,扶着墙站了起来。破庙外,

天色阴沉得像一块湿透的抹布。空气里满是灰尘和腐烂的味道。我踉跄着走到庙门口,

不远处有一个水洼,是前两天下雨积的,水面浑浊不堪。我看也不看,

直接撕下自己衣角的一块布,浸湿了,又踉踉跄跄地跑回去。我用湿布,

一点点擦去弟弟嘴角的血迹。他的皮肤薄得像纸,我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他擦破了。擦完弟弟,

我又给娘擦了擦脸。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茫然和担忧。我不说话,只是做着手里的动作。

擦完,我把脏布扔到一边,重新坐到他们身边。小锁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饿。病。没钱。没钱没药,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就在我快要被绝望淹死的时候,那个消失了很久的系统机械音,又幽幽地响了起来。

「检测到用户产生强烈情绪波动,新手大礼包将自动打开。」

「礼包内含:『海底捞秘制大骨汤调味粉』×1,纯净水(500ml)×1。」

「提示:调味粉需配合至少250ml液体使用。」我的眼前,真的出现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包白色的小调料包,和一瓶农夫山泉。我愣住了。

看着那个熟悉的logo,看着那瓶包装现代得和这破庙格格不入的矿泉水,

一种荒诞到极致的感觉涌了上来。我笑了。笑了两声,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去他妈的顾客就是上帝。现在,神就在我面前。我用意识颤抖着,点了「使用」。一瞬间,

手里一沉。那包白色的小料包和那瓶冰凉的矿泉水,实实在在地落在了我的掌心。

我拧开瓶盖,冰凉纯净的水,光是闻着,都像是奢侈品。我没喝。我拿起那个小料包,

撕开来。一股浓郁到霸道的骨汤香味,瞬间炸开,填满了这个又冷又臭的破庙。娘的眼睛,

猛地亮了一下。她像饿了三天的狼,鼻子用力地嗅着,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小锁也似乎闻到了味道,微弱地睁开眼,无神的眼珠朝我这转了转。我深吸一口气,

把那袋白色粉末,倒进空了的破碗里。然后,我起身,又走到门口那个浑浊的水洼边。

我看着水里漂浮的烂叶和虫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我没有丝毫犹豫。我跪下身,

用那只从瓶子里倒了水的瓶子,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从水洼里,

舀了相对还算澄清的一层水。至少三百毫升。一步,一步,我端着碗走回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水是浑的,粉是白的。我把它们混合在一起,用一根手指搅了搅。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浑浊的水,在粉末融化的瞬间,竟然慢慢变得清澈,

变成了一种诱人的乳白色。而那股香味,更是浓烈了百倍,

像是有人在你面前用十斤牛骨熬了三天三夜,所有的精华都凝聚在这碗里。

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看着这碗汤,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我扶起小锁,

让他靠在我怀里。「娘,弟弟,喝。」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先递到娘的嘴边。

她犹豫了一下,看看汤,又看看我,最后只是抿了一小口,就推开了:「你跟小锁喝,

娘不渴。」我没说话,把碗又递到小锁嘴边。他的嘴唇已经干得张不开了。我用手指沾了汤,

一点点抹在他的嘴唇上。滋润了嘴唇,他才勉强能张开一点嘴。我一点点地喂他。

那汤滑进他喉咙的瞬间,他那原本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开了一点。一小碗汤,

我分成了三份。娘只喝了两口,剩下的,都喂进了小锁的嘴里。喝完汤,小锁的情况,

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原本急促虚弱的呼吸,平稳了不少。脸色虽然还是灰败的,

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跟个死人似的了。娘抓着我的手,激动得浑身发抖。

「念念……这是什么……神仙汤药?」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我只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稍微暖和了一点弟弟。这该死的世界,总算给了我一道光。可这光,

太微弱了。小锁的命,暂时吊住了。但他咳出来的血,和那瘦得脱形的身体,

都在提醒我一个事实。他病得很重。这碗汤,只能暖胃,不能救命。记忆里,

镇上孙大夫断言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回响。「肺热阴虚,已成顽咳。需用上等川贝母,

辅以雪梨、冰糖,慢火熬制,方有一线生机。否则……熬不过七日。」川贝母。

那是什么东西?是这河间府所有药铺里,最昂贵的一样东西。因为灾年,药材奇缺,

价格被炒得比黄金还贵。而垄断了所有川贝母的,只有一个人。河间府最大的粮商,顾廷。

那个满口「仁义道德」,在灾年开棚施粥,被全城百姓奉为「活菩萨」的男人。我抱着弟弟,

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变冷。我摸了摸怀里唯一的值钱东西。那是娘当年的嫁妆,

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用一根红绳穿着,挂在我脖子上。这是唯一的希望了。我把这块玉佩,

揣进了怀里最深处,用体温捂着它。天快黑了。破庙里,寒气重得像冰渣子。

我把娘和小揽在怀里,三具冰冷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汲取着彼此微弱的温度。夜深了。

娘和小锁都睡得很沉,呼吸均匀了一些。我却睡不着。我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屋顶。

那碗汤的香味,还没有散尽。它像一个嘲讽,又像一个启示。我的脑子里,

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那个系统面板。在「新手任务」下面,还有一行灰色的字。

「创业规划书。」「当前状态:未激活。」「下一阶段项目:火锅摊位。」

「解锁条件:资金一百两,铺位一个。」火锅摊位。麻辣烫。海底捞的核心服务。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生根、发芽,然后疯狂滋长,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第二天一早,

我趁着娘和小锁还没醒,揣着那块玉佩,走出了破庙。我要当掉它。就算只有一半的钱,

我也得先去试试看。去顾家的药铺,去求那个男人。去求那个,被所有穷人称为「活菩萨」

的男人。我走在清晨冷的街道上,阳光苍白无力,照着那些饿得面黄肌瘦的路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麻木和绝望。我握紧了怀里的玉佩。玉佩的冰凉,

抵不过我心底那股更冷的恨意。我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原本的江念的记忆里,

爹活着的时候,是个本分的教书先生。家里有几亩薄田,温饱足矣。后来,顾廷来了。

他打着「合作经商」的幌子,骗爹把田产地契做抵押,去外地「收购粮食」。结果,

血本无归。爹气得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家里的田,就这么落进了顾廷的手里。

娘带着我和弟弟,一下子从小康之家,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原来如此。

原来这个所谓的「活菩萨」,脚下踩着的,是我爹的尸骨,是我们全家的血泪。我停下脚步,

回头,望向远方那座朱墙碧瓦、气派非凡的顾家大院。阳光下,那「顾府」两个烫金大字,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没有哭。我只是笑了一下。我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污泥的手。好。顾廷。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你那点假仁假义的粥,也施舍不了几天了。2我攥着那块玉佩,

像是攥着我们家最后一点余温。清晨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街上人不多,

但每个走动的人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趴在墙根下,

伸出干得像鸡爪一样的手,去抠地上的一块青苔,抠下来就往嘴里塞。不远处的拐角,

两个衙役正拖着一具瘦得只剩一副骨架的尸体,像是拖一袋垃圾,

面无表情地往城外的乱葬沟走。我低下头,加快了脚步。这河间府,已经是一座活地狱。

当铺的门脸还算气派,朱漆大门上挂着金字招牌,「通源当」。跟街角的萧瑟比起来,

这里门可罗雀,透着一股死气。我深吸一口气,掀开厚重的布帘走了进去。

一股陈旧的霉味和算盘珠子的油墨味扑面而来。掌柜的是个胖老头,眼皮耷拉着,

正伏在柜台上,拨弄着一个大算盘。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像是在看一块能卖多少钱的破布。「当什么?」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我没说话,只是从怀里,

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玉佩掏了出来,放在了油腻腻的柜台上。那是一块羊脂白玉,虽然不大,

但温润通透,上面雕刻着一朵简单的祥云。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泛着柔和的光。

这光是爹给娘的承诺。也是娘对我最后的期望。掌柜的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

把玉佩捏了起来,凑到眼前,眯着眼看了半晌。他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块脏兮兮的布,擦了擦,

对着光,来回地看。我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好玉。」他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又把玉佩放回了柜台上,「这年头,谁还有闲钱买这玩意儿。死当,五百文。活当,三百文。

」五百文?一股热血猛地冲上我的脑门。我爹在世的时候,请城里最好的玉匠鉴定过,

说这块玉佩至少值五十两银子!他现在就给我五百文?打发叫花子呢?

我死死地盯着他那张满是肥油的脸,指甲掐进了掌心。「掌柜的。」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这玉佩,值五十两。」掌柜的嗤笑一声,

那笑声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充满了不屑。「姑娘,你是不是饿糊涂了?现在河间府,

一两银子能买三袋米,救三条人命。你这块破石头,能救人吗?」他用那根拨算盘的铜笔,

敲了敲玉佩,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它不能。」他拉长了调子,「但它现在能换五百文钱,

买你娘和你弟弟十个窝头。或者,你就把它揣回去,当个念想,

明天看看它还能不能救你们的命。」十个窝头。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把铁锤,

砸在了我最疼的地方。是啊。现在,这不是玉佩。这是我弟弟的命。

我看着柜台上那块温润的玉,它仿佛还在散发着娘的体温。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死当。就是永别。我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沉了下去。「死当。」

我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掌柜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他慢吞吞地拿出五十个铜板,码在柜台上。然后,他把那块玉佩随手一扔,

扔进身后一个装满了各种杂物的木箱子里,发出了“哐当”一声轻响。那声音,

像是砸在了我的心上。我没再看他一眼,伸出颤抖的手,把那五十个冰凉的铜钱,

一个个扫进怀里。抱着那堆沉甸甸的铜钱,我走出了当铺。外面的阳光明明还在,

可我却觉得全身都冷透了。我没回家,直接去了城里最大的药铺,「仁和堂」。不出我所料,

仁和堂和通源当铺一样,都是顾家的产业。铺面修得比知府衙门还气派,

里面的伙计穿着干净的马褂,一个个眼高于顶。「抓药?」一个瘦高个的伙计斜眼看着我,

像是看一堆垃圾。「川贝母。」我把怀里的铜钱,一股脑全都掏出来,放在柜台上,

推到他面前。「有多少,我要多少。」那堆铜钱,在油亮的柜台上,显得那么寒酸,

那么可笑。伙计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从身后的药柜上,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纸包,放在桌上。

「川贝母,上等货色,一两二钱。」他伸出两根手指,「二两银子。」二两银子。

我当掉了爹唯一留下的念想,连二两银子的一个零头都凑不够。我全身的血,一瞬间凉透了。

「我……我只有这些。」我的声音在发抖,「能不能……先卖给我一点?或者,

我给你们做工,我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求求你,我弟弟快不行了……」我弯下腰,

就要给他磕头。那伙计却像个被踩了脚的鸡,猛地向后一跳,躲得老远。「去去去!」

他一脸厌恶地挥着手,「谁要你做工?我们这儿不缺人!没钱就滚,

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做生意!」他的声音很大,引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店里几个买药的富户,

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他们的眼神里,有怜悯,但更多的是鄙夷。「就是,

没钱还学人抓药。」「看看那样子,怕不是从哪个山沟里爬出来的。」那些议论声,

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我死死地攥着拳头,跪在地上,直直地盯着那个伙计。

「你不是顾家的义子吗?」我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我听说,顾老爷最喜欢你聪明伶俐。」

。那伙计的脸色一白:「你胡说什么!谁……谁是义子!」「哦?」我抬眼盯着他,

「那倒是我认错了。只是前儿个听邻居张婆说,顾老爷年过半百,膝下无子,

把你当亲生的疼,还说要给你娶城里米铺的闺女当媳妇。你要是能在这时候,帮我这个忙,

我江念要是活下来了,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要是……」我顿了顿,

看着瞬间变了脸色的伙-计,一字一句地说:「要是这事传到顾老爷耳朵里,

说他最看重的你,在这仁和堂里,为了几吊钱,见死不救,害死了一条人命……你说,

他还会让你给他当儿子吗?那个米铺的闺女,还会嫁给你吗?」这番话,都是我瞎编的。

是海底捞培训手册上,专门有一章讲过的,「顾客关系心理学」。里面提到,

对付最难缠的客人,就要找到他最在意的地方,轻轻一戳。眼前这个伙计,他最在意的,

就是那个虚无缥缈的“义子”身份。伙计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指着我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胡说八道!你个天杀的疯婆子!你敢威胁我?」

「我不敢。」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只是想救我弟弟的命。如果他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到时候,

我天天来你们仁和堂门口,把我今天说的话,讲给所有来看病和抓药的人听。我就不信,

顾老爷活菩萨的名声,能被我这个疯婆子给毁了。」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破罐子破摔了。

伙计被我盯得心里发毛,他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他咬了咬牙,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疯子!」他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俯下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等着,我进去一趟。」他转身进了内堂,

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比刚才还小的纸包。「只有这么多了。」

他把纸包拍在柜台上,声音压得极低,「二钱。你那些铜钱,全部给我。另外,今天的事,

你要是敢跟第三个人说一个字,我保证,你和你那个快死的弟弟,都活不过明天晚上!」

我看着他眼里的凶光,知道这不是玩笑。我一把抓过那包药,又把怀里的铜钱,

全都推给了他。「谢谢。」我把那包救命药揣进怀里,用体温捂着,转身就跑。我跑得飞快,

那些鄙夷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都被我甩在了身后。我只有一个念头。回家。救小锁。

我怀里揣着的,那不到二钱的川贝母,沉甸甸的,像压着一个世界。我回到破庙的时候,

天已经擦黑了。娘正坐在破门槛上,望着远处,眼神空洞。看到我回来,

她像是一下子回过了神,急忙站起来迎了上来。「念念,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眼睛里还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该怎么说?

说我去当铺,被狠狠羞辱了一番?说那块爹留下的玉佩,换了五十文钱?说我去药铺,

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乞求,才换来这么一点点药?这些话,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只是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小的纸包,摊开在她面前。「我买到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娘,你看,买到药了。」娘的瞳孔猛地一缩,她盯着我手里的药,

又看看我空空如也的脖子。她什么都明白了。她没有问玉佩的去向,也没有骂我。

她只是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她转过身,用袖子捂住嘴,

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的、无声的哭嚎,比任何声音都让我心痛。我走过去,

从背后抱住她。「娘,不哭。」我说,「只要小锁能活,我们什么都能有回来。」

这是我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她说的。我们没有柴火,也没有灶台。娘找了三块石头,垒起来,

又从破庙的角落里,把一个漏了底的瓦缎片捡了回来。我把我那一点点珍贵的清水倒进去,

又把那二钱川贝母和半个雪梨(是我路过一个菜摊,捡别人扔掉的)一起放进去。

我点燃了我们最后一张草席,用来点火。那呛人的黑烟,熏得我们直流眼泪。

可我们都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那个瓦缎片里,慢慢冒出的热气。汤汁一点点地沸腾,

清甜的药香弥漫开来。这味道,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好闻。我用勺子,一点一点,

把还烫着的药汁,喂进小锁的嘴里。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似乎真的比昨天稳了一些。

那一夜,我和娘谁都没有睡。我们就这么坐着,守着小-锁,守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娘才靠着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

绝望的时候,人是不怕死的。可一旦有了希望,就会变得无比贪婪,无比恐惧。我怕。

我怕这一点点药,只是杯水车薪。我怕那个活阎王一样的伙计说的是真的,

我弟弟活不过明天。我怕顾廷那个王八蛋,明天突然就不施粥了。我怕我们所有的努力,

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确保,小锁能有下一顿药,下下顿药。

我需要一个源源不断的钱。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声。

我悄悄地走到破庙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几个穿着破烂的家丁,正在敲锣打鼓,高声呐喊。

「顾老爷心善,体恤百姓疾苦!今日卯时,于城南义舍,设棚施粥!凭票领取,一人一碗!

来晚了,就没啦!」顾廷。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又是他。

又是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男人。他一边垄断着能救命的药材,把价格抬到天上,

逼死穷苦人家;另一边,又施舍一点点残羹剩饭,买来万民称颂的仁义名声。多么虚伪。

多么可笑。可那高声吆喝的「免费粥」,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是唯一的希望。

我不能就这么傻乎乎地去领。我得去见他。我得去求他。我得让他把那些卖不出去的,

吃不完的川贝母,给我一些。可我又拿什么去求呢?我身上,

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值钱的东西了。我空着双手,他凭什么帮我?我沿着墙角,

颓然地坐了下来。就在这时,那个消失了很久的系统声音,又一次在我脑中响了起来。

「侦测到用户陷入生存危机,商业模式规划模块已激活。」我的眼前,

再次弹出一个半透明的面板。这一次,不再是那个灰色不可点击的「创业规划书」了。

面板的中央,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画着鸳鸯的「铜锅」图标。图标下面,有几行字。

「项目名称:海底捞火锅(古代基础版)。」「核心产品:麻辣锅底,秘制蘸料。」

「核心服务:极致关怀式服务。」「启动资金:零。」「可行性分析:高风险,高回报。

建议:以小博大,口碑发酵。」我盯着那个火锅图标,眼睛都直了。我的脑子里,

像是有一道闪电劈过。火锅。麻辣烫。海底捞。我在这破庙里,

想着怎么向那个伪君子摇尾乞怜。可忘了,我本身,就带着一个巨大的宝库。

我懂这个世界的规矩吗?不懂。我懂这个时代的权谋吗?不懂。但我懂服务。

我懂怎么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掏光他口袋里最后一个铜板。我懂怎么用最小的成本,

撬动最大的市场。河间府现在什么样?饿殍遍地,民不聊生。所有人都活着,却像是死了。

他们缺的,真的只是一口饭吗?不。他们缺的,是想活下去的念头。

是一种能让舌头跳舞、能让眼泪飞出来、能让他们暂时忘记这操蛋日子的,**。

而这个**,就是一麻一辣,一热一烫,能让他们在舌尖上,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火锅。

顾廷要施粥。好啊。你施你的粥。你的粥,只能活命。但我的火锅,能让他们感觉自己,

像个活生生的人。我缓缓地站起来,看着远处顾府的方向,眼底燃起了一簇火。我,江念,

不要你可怜的施舍。我要靠我自己。我要用这一把火锅,把你的「仁义」,砸得粉碎!

我对着系统,在心里默念。「启动!」面板上的火锅图标,猛地一亮。

一行新的字幕浮现出来。「初级摊位已发放,投放至系统空间。请用户尽快选址。

祝您生意兴隆。」我笑了。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娘和小锁。娘的眉头还在皱着,

小锁的呼吸虽然平稳,却依旧微弱。3天还没亮透,我就醒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睡。

娘和小锁睡得正沉,我看着他们的睡颜,心里那块被绝望浸泡的海绵,又拧出了新的苦水。

我悄悄地站起来,走出了破庙。城南义舍。我脑子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地方。

那不是普普通通的善举,那是一场盛大的表演。顾廷是主角,全城饥饿的百姓,

是捧场的观众。而那些领了粥,感恩戴德地叫着「活菩萨」的人,是这场戏里最可悲的群演。

我要去的,不是领粥。我要去的,是戏台子中央。我要亲手,把主角那身光鲜亮丽的戏服,

扒下来。我先去了那个卖我药,又被我威胁的伙计家门口。我没进去,

就把昨天换来的那一小堆铜钱,从门缝里塞了进去,然后用石头压了张纸条。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后会有期。」做这些事的时候,我的心脏跳得像擂鼓。

我不是什么圣人,那点钱,是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弟弟的救命钱。但我更清楚,

仁和堂那条路,已经死了。我不能回头,也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做完这一切,

我看了一眼天边已经开始泛红的天际,转身,朝着城南走去。义舍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里没有哄抢,没有哭喊。长长的队伍,从义舍门口一直排到街角。

人们安静地、麻木地站着,像一串串干瘪的腊肉。每个队伍的两旁,

都站着几个穿着统一号衣的家丁,手里拿着长长的棍子。他们不骂人,也不打人,

只是面无表情地巡视着,维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秩序。这比任何粗暴的驱赶,都更具压迫感。

在队伍的最前方,搭着一个高高的木台。顾廷就站在台上。他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

腰间系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看上去温和又儒雅。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悯和慈祥,

每发放一碗粥,他都会微微躬身,说上一句:「慢用,还能再加。」

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亲信的家丁,正站在他旁边,拿着个大喇叭,

声嘶力竭地高喊:「看到没有!咱们顾老爷,真是活菩萨转世!

家里开着全城最大的粮行和药行,自己省吃俭用,把钱都拿来给大家施粥了!这样的善人,

打着灯笼都难找!」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附和的呼声。「谢谢顾老爷!」「顾老爷大恩大德!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像是一首荒诞的赞歌。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好一个顾廷。好一场大戏。你没有用刀杀人,你用的是仁义。你没有抢走穷人的东西,

你只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跪下,磕头,然后感恩戴德地,吃掉你施舍的一点残渣。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我没有去排队。我绕着人群的边缘,一步步地,

朝着那个木台走去。我的目标不是那些粥。是台上那个男人。「喂!干什么的!排队去!」

一个家丁立刻发现了我,横着棍子拦住了我。我没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顾廷。

我的行动很快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台上的顾廷,也朝我看了过来。他的目光,

落在了我的脸上。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那悲悯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认出我了。

我继续往前走,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那女的是谁啊?胆子也太大了。」

「看她那样子,不怕被打死吗?」终于,我走到了台下。我离他,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我能看清他锦袍上精致的暗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熏染名贵的檀香。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这位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若是为领粥,

还请去后边排队。」他的声音很温润,听着像是春风拂面。可在我的耳朵里,

比毒蛇吐信子还要让我恶心。我「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泥地里。

膝盖撞在冻得硬邦邦的土块上,钻心地疼。但我感觉不到。我仰着头,看着台上的他,

看着他那张被万民敬仰的脸。「顾菩萨。」我开口,声音因为极度的用力,而变得沙哑难听,

「求求您,救救我弟弟的命。」台下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我竟然不是来抢粥的,

而是来直接求助的。顾廷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他身后的那个亲信立刻就要开口呵斥,

却被他抬手制止了。他笑了。那笑容依旧温和,只是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姑娘,

你弟弟生了病,理应去看大夫,来找我做什么?」他慢条斯理地问,

像是在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讲道理。「我弟弟得的是肺热,大夫说,需要川贝母……」

我一边说,一边把昨天卖玉佩换来的那几个铜板,从怀里掏出来,用一个破布包着,

高高地举过头顶,「我……我把所有的钱都带来了,我知道不够……求求您,

卖我一点点川贝母,只要一点点,让我弟弟能喘口气就行……我给您磕头了!」

我毫不犹豫地,把头「咚咚咚」地往地上磕。冰冷的泥地,磕得我额头生疼。我每磕一下,

台下的议论声就小一分。他们看着我,眼神从最初的不解和鄙夷,慢慢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毕竟,在这个世道,为了亲人活下去而卑躬屈膝,是大多数人都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痛苦。

「唉,这姑娘也真是可怜。」「是啊,川贝母那东西,比黄金还贵,她这点钱,能干嘛啊。」

我的这一跪,这一磕,成功地将这场戏的焦点,从顾廷的「施舍」,转移到了我的「悲惨」

上。顾廷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他知道,我再跪下去,他这精心搭建的戏台子,

就要被我给砸了。「够了。」他冷冷地开口。两个家丁立刻走上前,像抓小鸡一样,

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踉跄着,却被他们死死地钳住胳膊,动弹不得。「川贝母?」

顾廷从台上一步步地走下来,站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那股檀香味,

混合着他身上丝绸的冰冷气息,笼罩着我,「顾家的川贝母,是给药铺的贵人救命的,

不是给这种不知所谓的人浪费的。」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怀里那几个铜板上,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就这点钱?」他伸出手,一个家丁立刻将布包接过,

呈给他。他掂了掂,然后像是丢什么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地上。铜板散了一地,

滚落在泥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姑娘,你这是在为难我。」他看着我,摇了摇头,

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悲天悯人的神情,「我若今天破例给了你,这门外跪着的成百上千人,

我该如何自处?我的这点家产,又如何能救济得了全河间府的穷人?」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瞬间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底下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顾老爷说得对啊!

不能破了这个规矩!」「是啊,谁家没个难处,都像她这样,这粥还发不发了?」

看着那些一张张瞬间变得冷漠的脸,我笑了。原来,穷人的同情心,是如此的廉价。

顾廷很满意这效果。他绕着我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货物。「不过嘛……」他话锋一转,

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我今天心情好,也不是完全没有通融的法子。」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停在我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他的指尖冰冷,

带着一种让我作呕的触感。「你倒有几分姿色。」他眯着眼打量着我,

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头牲口,「签了它,」他身后的亲信,立刻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

那是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卖身契。白纸黑字,写着「终身为奴,任凭打杀,不得有违」。

屈辱。前所未有的,铺天盖地的屈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的身体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愤怒。那股怒火,在我的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要炸开。周围的人,

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有同情,有鄙夷,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在他们眼里,

用自己的尊严和一辈子,去换弟弟一口气,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这就是顾廷想要的。

他要的不是一个被感化的、对他感恩戴德的江念。他要的,是一个彻底被他碾碎,

跪在他脚下,摇尾乞怜的江念。他要让所有人看看,反抗他,和不顺从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我看着那张卖身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就在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

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顾廷身后那个亲信,对着另一个家丁说了句话。

那句话很轻,但在寂静的空气里,却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看见没?这就叫规矩。」

那亲信用下巴指了指我,语气里充满了炫耀和不屑,「要说咱们爷的手段,还是厉害。

当年设局吞了江老秀才那十几亩田的时候,也是用的这套。那老夫子死得冤,

估计在下面都想不到,他闺女今天为了几味药,也能跪在咱们爷脚下。这叫什么?这就叫命。

」嗡——我的脑子里,像是被狠狠劈了一斧子。霎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顾廷那张假惺惺的脸,周围那些麻木看戏的人群,天上灰蒙蒙的天,全都变成了黑白的。

我唯一能听见的,就是那句话。「当年设局吞了江老秀才那十几亩田……」

「他闺女今天为了几味药,也能跪在咱们爷脚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不是来求药的。我是来见仇人的。我跪在这里的,不是希望。是我爹的冤魂。我爹,

那个一辈子都在教学生「仁义礼智信」的老好人,不是被气死的。是被他,

被眼前这个满口「规矩」和「仁义」的畜生,一步一步,逼上绝路,生生害死的!

滔天的恨意,像火山一样,从我心底轰然喷发。那股几乎要让我爆炸的愤怒,在这一瞬间,

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冰到极致的,可怕的平静。我不再发抖了。我抬起头,

直勾勾地看着顾廷。他似乎也被我此刻的眼神镇住了。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屈辱,

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沉甸甸的,像是能把人溺死的,死寂。「怎么?想通了?」

他以为我被吓破了胆,满意地笑了,「签了吧,签了,你弟弟就有救了。」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得意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脸。然后,我笑了。我开始笑,一开始只是低低的笑声,

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控制不住。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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