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穿进一本年代虐文,成了被婆家磋磨致死的炮灰妈。丈夫冷漠,婆婆刻薄,
三个娃饿得啃树皮。绝望之际,小女儿突然趴在我耳边:“妈,隔壁大黄说,
粮仓底下埋着金条!”我愣住——这娃,能听懂兽语?从此,
鸡鸭报信、狗子探宝、老牛预警……靠着萌娃的“超能力”,我斗极品、搞副业、救家人,
硬生生把炮灰剧本改成大女主爽文!1穿成炮灰妈我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中醒来的。
睁开眼,头顶是黑黢黢的房梁,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墙角还挂着蜘蛛网。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硌得我腰疼。肚子饿得咕咕叫,像有只手在里头搅和。
“妈……我饿……”一个细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头,看见三个小萝卜头挤在炕角,
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才五岁,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尤其是最小的那个,
正用脏兮兮的小手揉眼睛,小脸苍白得吓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穿书了。
穿进了一本叫《七零年代:冷面军官的替身娇妻》的虐文里,
成了那个早死的炮灰原配——林秀云。丈夫**是男主,但眼里只有后来的白月光。
而我这个原配,被婆婆磋磨,被小叔子欺负,最后在寒冬腊月里,
带着三个孩子活活饿死在破屋里。书里连名字都没提几次,只有一句:“原配一家早已冻毙,
不足为虑。”我心头一紧,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不是小说,这是三条活生生的命啊!“妈,
石榴说……大黄刚才在窗外叫,说粮仓底下有东西。”八岁的大女儿小声说,眼神怯怯的。
我一愣:“石榴?大黄?”五岁的小女儿石榴立刻爬过来,趴在我耳边,
神神秘秘地说:“妈,大黄说,粮仓底下埋着金条!它亲眼看见爷爷藏的!”我浑身一震。
大黄?是村口那只总被孩子扔石头的流浪狗?可石榴的眼神清澈又认真,不像撒谎。
就在这时,院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一个尖利的声音刺进来:“林秀云!死婆娘,
日头都晒**了还不起来干活?猪食没喂,鸡没放,饭没做,你是想饿**吗?
”是婆婆王桂香。我深吸一口气,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既然老天让我穿过来,
那就别怪我掀了这破剧本。炮灰?呵,我偏要活成大女主。
2娃能听狗话王桂香叉着腰站在门口,一身粗布衣裳洗得发白,脸拉得比驴还长。
她身后跟着小叔子陈建军,十二三岁,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还不滚起来?
”她嗓门震得房梁灰簌簌往下掉,“今天要是再不做完活,就别吃饭了!
三个赔钱货也别想吃!”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原主就是被这种日复一日的羞辱和饥饿压垮的。可现在——我低头看了眼小石榴,
她正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仿佛在说:“妈,信我。”“妈,
大黄还在粮仓门口等着呢。”他小声补充,“它说,金条是爷爷临死前藏的,
怕被红卫兵抄走。”我心头一跳。原主公公是地主出身,六十年代初就病死了,
临终前确实神神秘秘交代过什么,但没人当真。“好。”我咬牙下炕,
脚刚沾地就一阵发软——这身子饿得只剩皮包骨了。“装什么可怜!”王桂香啐了一口,
“赶紧去喂猪!猪要是瘦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我没吭声,牵起三个孩子的手往外走。
路过灶台,锅里只有半碗稀得能照人影的糊糊。我默默把糊糊分成四份,一人一口。
孩子们小口抿着,连碗底都舔干净了。刚走到院门口,一只黄毛脏狗从柴垛后窜出来,
冲我“汪汪”两声,尾巴却摇得欢快。“大黄!”小石榴挣脱我的手,扑过去抱住狗脖子,
“你真的看见金条了?”大黄“呜呜”两声,用鼻子拱他,又回头朝村东头粮仓方向张望。
我屏住呼吸——这狗,真通人性?“妈,大黄说,金条在粮仓第三根柱子底下,埋了三尺深,
还用油布包着!”小石榴转头,一脸认真,“它说,爷爷藏完第二天就咳血死了,
所以没人知道。”我心跳如鼓。这要是真的……别说吃饭,全家都能活命!
可粮仓是生产队的,私挖可是重罪。一旦被抓,轻则批斗,重则坐牢。“秀云!
你杵那儿发什么呆?”王桂香在身后吼,“还不去猪圈!”我咬咬牙,蹲下身,
压低声音对小石榴说:“你告诉大黄,今晚天黑后,带我们去粮仓。记住,谁都不能说。
”小石榴用力点头,转头对大黄“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大黄竟真听懂了,竖起耳朵,
轻轻“嗷”了一声,转身一溜烟跑了。我站起身,拍拍衣角的灰,走向猪圈。
心里却燃起一团火——这世道,对老实人太狠。既然老天给了我一个能听兽语的儿子,
那我就赌一把。赌赢了,全家活命;赌输了,也不过是早死几天。可我不信命。我信我崽。
3大黄报信夜黑得像泼了墨,连月亮都躲进云里。我裹着破棉袄,
带着三个孩子悄悄摸到村东头的废弃粮仓。粮仓早就塌了半边,荒草长得比人高。风一吹,
木梁“吱呀”作响,活像鬼哭。“妈……我怕。”大女儿小声哆嗦。“别怕。
”我攥紧她的手,心也砰砰跳。可小石榴却兴奋得眼睛发亮,
一路小跑在前头:“大黄在等我们!”果然,草丛里钻出个黄影子——大黄来了。它没叫,
只用鼻子蹭了蹭小石榴的腿,然后转身朝粮仓深处走,时不时回头确认我们跟上。
到了第三根柱子旁,大黄停下,用前爪疯狂刨地。“就是这儿!”小石榴蹲下,
指着松软的土,“大黄说,油布包还在!
”我从怀里掏出偷藏的铁勺——家里唯一能挖土的家伙。一勺下去,土松软得反常,
明显被人动过。挖了不到半尺,勺子“铛”一声碰上硬物。我的心跳几乎停了。再挖几下,
一块油布露了出来。我颤抖着手掀开——里面赫然是三根金灿灿的条子!
在月光下泛着沉甸甸的光。“真的是金条!”大女儿捂住嘴,眼泪唰地流下来。
我迅速把金条塞进怀里,用衣襟裹紧。刚要走,大黄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吼。
“嘘——”小石榴脸色一变,“妈,大黄说,有人来了!是二愣子和他爹!
他们今晚要来偷生产队的红薯!”二愣子?村里有名的混混!我一把拽住孩子,
躲进粮仓角落的破麻袋堆里。刚藏好,两道手电光就晃了进来。“爹,真在这儿埋着?
”二愣子的声音。“废话!我亲眼看见老陈头藏的,可惜他死得太快,没撬出话。
”他爹阴笑,“今晚挖出来,咱爷俩远走高飞!”我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
原来不止我们知道!可他们挖错了地方——在第四根柱子下猛刨。土飞得到处都是,
却一无所获。“怪了,难道记错了?”二愣子爹骂骂咧咧。就在这时,大黄突然冲出去,
对着他们狂吠!“哪来的野狗!”二愣子抄起铁锹就砸。大黄灵活一闪,
边叫边往村口跑——它在引开他们!“快跑!”我抱起小石榴,
拉着另外两个女儿从后墙缺口钻出去,一路狂奔回家。刚进屋,
远处就传来二愣子气急败坏的吼声:“那狗疯了!追!”我瘫坐在地,怀里金条冰凉,
心却滚烫。大黄没回来。我眼眶发热。这狗,拿命在帮我们。“妈……大黄不会有事吧?
”小石榴声音发颤。我摸摸她的头,声音坚定:“不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接它回家。
”这一夜,我没睡。4粮仓藏金天刚蒙蒙亮,我就听见院外一阵骚动。“抓贼啊!
二愣子父子偷生产队红薯,被狗咬得满村跑!”“那野狗疯了似的,追着他们咬裤腿!
”“最后二愣子掉粪坑里了,哈哈哈!”我站在门后,心口发烫。
大黄回来了——浑身湿漉漉,右后腿还渗着血,但尾巴摇得像风车。小石榴扑过去抱住它,
眼泪啪嗒啪嗒掉:“大黄,你疼不疼?”大黄舔了舔他的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安抚声。
“它说不疼,”小石榴转头看我,眼睛亮得惊人,“它说,能帮我们,它高兴。
”我鼻子一酸,赶紧转身进屋。不能再哭了——眼泪换不来饭吃,但金条能。
我从炕洞里掏出昨夜藏好的金条,用旧布包好。三个孩子围过来,大气不敢出。“妈,
咱们能吃饱饭了吗?”大女儿小声问。“不止吃饱,”我摸摸她的头,“咱们要活出人样。
”可金条不能直接花。这年头,谁家突然有钱,立马被盯上。轻则查“投机倒把”,
重则定“反革命藏匿资产”。得想办法“洗”成合法收入。正发愁,
大黄突然冲院门“汪汪”叫。我探头一看——是村支书老周,背着手踱步过来,脸色阴沉。
“林秀云!”他嗓门洪亮,“听说你昨晚带孩子去粮仓了?”我心头一紧。糟了,
被人看见了?“没……没去啊。”我强作镇定,“孩子发烧,我在家熬姜汤。
”老周眯眼打量我,目光扫过三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又落在大黄身上。那狗立刻龇牙低吼。
“哼,”他冷哼一声,“二愣子父子昨晚在粮仓鬼祟,被狗追得掉粪坑。
有人说看见你家狗在那儿晃悠。”我手心冒汗,嘴上却硬:“大黄是野狗,全村乱跑,
关我家什么事?”老周盯了我几秒,忽然叹气:“秀云啊,你男人在部队,家里难,我知道。
但规矩就是规矩——粮仓重地,别乱闯。”说完,他转身走了。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可就在这时,小石榴拽我衣角:“妈,大黄说,老周其实知道爷爷藏金的事!
他昨晚躲在草垛后头,全看见了!”我猛地抬头。老周……知道?那他刚才,是在警告我?
还是……放我一马?我盯着院门口,心思飞转。如果老周知情却不揭发,
说明他要么念旧情(公公曾救过他命),要么……他也想分一杯羹。但我不信他。这世道,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咬咬牙,把金条重新藏好,对孩子们说:“今天起,
咱们干件大事——卖鸡蛋。”大女儿愣住:“咱家……一只鸡都没有啊。
”我笑了:“谁说没有?村西头李寡妇家有二十只母鸡,最近不下蛋,愁得睡不着。
咱们帮她治,换鸡蛋卖钱。”“可……咱不会治鸡病啊。”“会。”我望向小石榴,
“你不是能听鸡说话吗?”小石榴眼睛一亮:“对!昨天大黄说,
李奶奶家的芦花鸡抱怨‘嗉子堵了,吃不进东西’!”我心头一震——原来不止狗,
连鸡也能“告状”?“走!”我牵起孩子的手,“今天,咱们靠‘兽语’赚第一笔钱!
”金条是底牌,但鸡蛋,才是我们翻身的开始。
5婆婆刁难李寡妇家的芦花鸡果然蔫头耷脑,蹲在鸡窝里连虫都不啄。小石榴蹲在鸡笼前,
歪着头听了一会儿,突然说:“妈,它说嗉子里卡了块玉米芯,咽不下也吐不出,难受死了。
”我二话不说,回家翻出缝衣针,烧红、冷却、磨尖,又让大女儿熬了碗温热的盐水。
“按住它。”我轻声说。小石榴竟真能安抚鸡——她轻轻摸着芦花鸡的背,那鸡竟乖乖不动。
我小心掰开鸡喙,用针轻轻拨弄,果然勾出一小团发硬的玉米芯。鸡“咯咯”一声,
扑棱翅膀站了起来。李寡妇看得目瞪口呆:“神了!真神了!”当天下午,
她提着一篮子鸡蛋上门:“秀云,十个鸡蛋,换你帮我看看其他鸡!”我收下鸡蛋,
心里却盘算着更大的事。第二天一早,我挎着篮子去镇上赶集。
十个鸡蛋换了三斤白面、一包红糖,还有一小包酵母——我要蒸馒头卖!可刚进村口,
就听见王桂香尖利的嗓音:“哟,还学会偷摸赚钱了?鸡蛋哪来的?是不是偷了生产队的?
”她一把夺过我的篮子,倒出白面和红糖,踩在地上:“败家娘们!不守妇道!
你男人在部队保家卫国,你倒好,搞投机倒把!”面粉混着泥土,红糖沾满鞋印。
我盯着那团糟蹋的粮食,指甲掐进掌心。“妈,我没偷。”我声音平静,
“鸡蛋是帮李寡妇治鸡换的。”“治鸡?”王桂香冷笑,“你当自己是兽医?糊弄鬼呢!
我看你是想饿死你男人一家,好改嫁!”她转身冲屋里喊:“建军!
把你哥寄回来的粮票藏好,别让这毒妇偷了!”小叔子陈建军立刻跑出来,
手里攥着一沓粮票,得意地冲我晃。那是**每月寄回的全部口粮——本该全家分,
却被婆婆全扣下,只给我们母子四人每天一碗稀糊。“妈!”大女儿忍不住哭喊,
“我们快饿死了!”“饿死活该!”王桂香啐了一口,“生不出带把的,还养三个赔钱货,
就该饿着!”我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好啊,”我说,“既然你觉得我们是累赘,
那就分家吧。”全场一静。王桂香愣住:“你说啥?”“分家。”我一字一顿,“房子你留,
粮票你留,我们娘四个,净身出户。”“你疯了?”她尖叫,“没户口没粮本,
你们喝西北风去?”“不劳您操心。”我牵起孩子们的手,“我们宁可喝风,
也不吃你的馊饭。”转身那一刻,我听见她在身后骂:“滚!滚了就别回来!
死了都没人收尸!”我没回头。可刚走到村口,小石榴突然拉我:“妈,
大黄说——粮仓第三根柱子底下,其实还有东西!爷爷藏了两层,金条在上,下面是个铁盒,
里面有地契和存折!”我脚步一顿。原来,真正的家底,还没挖完。
6鸡群告密分家第三天,我们一家四口住进了村尾废弃的牛棚。屋顶漏雨,墙角长霉,
夜里老鼠窜得比猫还欢。可孩子们却睡得格外香——因为晚饭吃了白面馒头,一人半个,
还沾了红糖。我躺在干草堆上,听着雨打茅草的声音,心里盘算:金条不能动,
地契更不能露。眼下最要紧的,是搞个正经营生。“妈……”小石榴翻个身,小声说,
“芦花鸡刚才飞到牛棚顶上,说李寡妇家隔壁的王婶,偷偷把生产队的饲料拿回家喂猪,
还往猪食里掺石灰,让猪看起来更肥。”我猛地坐起:“真的?”“嗯!芦花鸡说,
王婶家的猪昨晚抱怨‘肚子烧得慌,想喝水’。”小石榴揉揉眼睛,“还有,
村东头老张家的鸭子说,他家藏了五只母鸡没报,天天偷队里的谷子喂。”我心跳加速。
这哪是鸡鸭闲聊?这是全村黑幕情报网啊!第二天一早,我挎着空篮子去村委找老周。
“周支书,”我压低声音,“我知道谁偷生产队饲料,还知道谁瞒报家禽。”老周正在喝茶,
手一顿:“谁?”“王婶和老张。”我直视他眼睛,“我可以帮队里查实,
但有个条件——让我承包村西头那片荒坡,养鸡。”老周眯起眼:“你哪来的消息?
”“动物告诉我的。”我半真半假地笑,“您信不信?不信,
今晚我带您去王婶猪圈外听猪叫。”老周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林秀云,
你比你男人胆子还大。”三天后,王婶和老张被揪出来批斗。生产队损失追回,
老周在大会上点名表扬我:“林秀云同志觉悟高,主动揭发,建议奖励——批准她承包荒坡,
试办家庭养鸡试点!”全村哗然。王桂香气得砸了碗:“**!靠告密上位,不要脸!
”可她不知道,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当晚,小石榴神秘兮兮地趴我耳边:“妈,大黄说,
婆婆床底下有个铁盒,里面藏着三张肉票、两斤白糖,还有……一封**写给她的信!
”“信?”我心头一紧。“嗯,大黄偷看过,信里说……‘妈,秀云若再生不出儿子,
就让她回娘家,别耽误我的前程。’”我浑身发冷。原来,
连**也默认了——我是个可弃的工具人。可就在这时,小石榴又说:“但大黄还说,
那封信是假的!是婆婆自己写的,模仿建国笔迹!建国寄回来的真信,被她烧了!”我愣住。
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好啊,王桂香,你不仅克扣粮票,还伪造书信,离间夫妻?!
我冷笑一声,摸摸小石榴的头:“明天,咱们让全村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7开小卖部第二天清晨,鸡刚打鸣,我就带着小石榴蹲在王桂香院墙外。
大黄早已潜伏在柴垛后,耳朵竖得笔直。不一会儿,它轻巧地叼出一个油纸包,
悄悄放到我脚边。“妈,大黄说,这是从婆婆枕头底下偷出来的信。”小石榴压低声音,
“还有,芦花鸡说,王婶家的母鸡昨夜看见婆婆烧过一封信,灰烬里有‘建国’的字样。
”证据链,齐了。我深吸一口气,直奔村委。老周听完,脸色铁青:“伪造军属书信?
这可是破坏军婚的大罪!”当天下午,全村大会紧急召开。
王桂香被叫上台时还趾高气扬:“谁敢动我?我儿子是军人!
”老周冷冷展开那封伪造信:“那你解释一下,
这字迹为何和**上月寄回的家书完全不同?连‘国’字都少一横!”人群哗然。
我站出来,声音清亮:“婆婆,你说我偷粮票,
可你床底藏了三张肉票、两斤白糖;你说我败坏门风,可你烧了建国的真信,伪造休书!
你不是为儿子好,你是想独占他寄回来的一切!”王桂香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你……你血口喷人!”“是不是血口喷人,搜一搜就知道。”老周一挥手,
妇女主任带人进屋。十分钟后,铁盒被抬出来——肉票、白糖、假信,一样不落。全场死寂。
王桂香瘫坐在地,嚎啕大哭:“我……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为了家?”我冷笑,
“那你告诉我,我三个孩子啃树皮的时候,你在吃什么?”没人替她说话。
就连小叔子陈建军,也缩在角落不敢抬头。老周当场宣布:王桂香停发半年口粮,
公开检讨;林秀云一家恢复全额粮本,并额外奖励——允许她在村口开代销点(小卖部)。
三天后,我的“秀云代销点”挂牌开张。货架是用旧门板搭的,
货品不多:盐、酱油、火柴、红糖、针线,还有我自己蒸的馒头。可开张第一天,
就排起了长队。“秀云,听说你能听懂鸡说话?我家老母鸡三天不下蛋了!”“秀云,
帮我问问狗,我家娃丢的铜板是不是被它埋了?”“秀云,大黄说你这儿有红糖?
给我留半斤!”我笑着应下,一边卖货,一边“顺带”帮人问动物。渐渐地,
村民发现——林秀云不仅能治鸡病、找失物,
还能预知天气(老牛说要下雨)、避开陷阱(野兔说山上有捕兽夹)……我的小卖部,
成了全村的“情报中心”。而王桂香,再没人去她家借盐。一个月后,
我用赚的钱买了二十只小鸡,又在荒坡搭了鸡舍。小石榴每天蹲在鸡窝前“开会”,
鸡群咯咯汇报:“今天下蛋三个!”“隔壁黄鼠狼昨晚来踩点!”我笑着记账,
心里却清楚——这才刚开始。金条还在炕洞,地契压在箱底,而我的目标,
是让全村人提起“林秀云”三个字时,眼里有光,嘴里带敬。
再没人敢叫我的孩子——“赔钱货”。8丈夫动摇腊月的风刮得人脸生疼,
我正踮脚往小卖部货架上挂煤油灯,村口突然炸开一声喊:“**回来了!”我手一抖,
灯差点摔地上。五年了。书里那个冷面军官,眼里只有白月光女知青,
对我这个原配连正眼都没给过。我低头看看自己——粗布棉袄打补丁,手背冻裂渗着血,
怀里还揣着刚孵出来的小鸡崽。不像军属,倒像被生活啃剩的骨头。
他果然径直走向王桂香的院子,连小卖部的招牌都没多看一眼。心凉了半截,
我转身继续干活。可傍晚,小石榴气喘吁吁跑回来,眼睛亮得惊人:“妈!大黄说,
建国叔叔在屋里跟奶奶吵起来了!”“吵什么?”“奶奶拿出那封假信,说你不安分,
要休了你。可建国叔叔盯着信看了好久,突然说:‘这字不是我写的。我从没说过这种话。
’”我心头一跳。“后来呢?”“后来……建国叔叔蹲下来问大黄:‘我走后,
秀云和孩子怎么过的?’大黄就冲他‘汪汪’叫,急得直转圈。我就跑过去,
把大黄说的全翻译给他听——说我们啃树皮、睡牛棚、挖金条、开小卖部,
还说你半夜偷偷哭,怕我们饿死……”我猛地捂住嘴。小石榴没注意,
继续兴奋地说:“建国叔叔听完,一拳砸在墙上,手都流血了!
他还问我:‘你真能听懂它说话?’我说能!他就蹲那儿,
听我说了好久好久……”原来如此。他听不懂狗叫,但信了儿子的话。当晚,
我正给鸡舍盖草帘,身后传来脚步声。“秀云。”我回头,**站在雪地里,军装笔挺,
肩头落了薄雪。他递来一个布包:“部队发的罐头,还有……给孩子们的棉鞋。”我没接,
只淡淡道:“现在不难了。小卖部能赚钱,鸡也下蛋了。”**眼神动了动。
小石榴跑过来,拉住他衣角,仰头认真说:“大黄说,你枕头里藏着一张照片,
是我们全家的!你每天晚上都看!”**浑身一僵。我愣住。他……留着全家福?寒风中,
这个铁血军人耳根竟红了。他别过脸,声音沙哑:“……去年寄回来的。你们站在枣树下,
小石榴抱着鸡。”原来,他记得。我鼻子发酸,却故意板起脸:“既然记得,下次寄信,
别让别人代笔。”他猛地抬头,眼中翻涌着痛悔:“对不起。”我没应声,转身进屋。
走到门口,又停下:“锅里有热馒头,没放糖——你妈说糖是‘败家玩意’,不配给你吃。
”他站在雪地里,久久未动。9牛说暴雨开春后,我的小卖部成了村里的“消息集散地”。
谁家鸡丢了、猪跑了、孩子走失,都来找我。小石榴蹲在门槛上,一会儿听狗叫,
一会儿问鸭子,忙得脚不沾地。村民从最初的将信将疑,到如今深信不疑——毕竟,
上回王婶偷饲料的事,就是芦花鸡“举报”的。可这天清晨,村西头的老黄牛突然冲进院子,
哞哞直叫,角上还挂着泥。小石榴立刻跑出去,贴着牛耳朵听。“妈!”他脸色发白,
“老黄牛说,山洪要来了!它昨晚听见上游山沟‘轰隆’响,像地在哭!还说,
今夜必有暴雨,水会漫过河堤,淹到村口!”我心头一紧。这可是大事!
我立刻跑去村委找老周。可刚到门口,就听见他在训人:“建国,你别听你媳妇瞎说!
气象站都没预报,哪来的山洪?”原来**也在。他看见我,眼神复杂:“秀云,
这事不能乱传,会引起恐慌。”“不是乱传!”我急了,“老黄牛活了十二年,
经历过五八年大水,它说——”“牛能懂什么?”老周打断我,“再说了,春耕刚开,
要是误了农时,谁负责?”我咬住嘴唇。他们不信动物,只信红头文件。可回到牛棚,
小石榴又带来新消息:“妈,老黄牛说,
它年轻时见过爷爷用竹筒测水位——在河湾第三棵柳树下埋着竹筒,水一涨,竹筒会响!
”我眼睛一亮。当晚,我拉着**:“你信我一次,去河湾看看。”他犹豫片刻,
终究点头。月光下,我们在第三棵柳树根处挖出一根半埋的竹筒。筒口朝上,里面空心。
**敲了敲,声音沉闷。“没水。”他说。可刚转身,小石榴突然喊:“牛说,听筒底!
”我们把竹筒倒过来——筒底竟有细小的裂缝,水正一滴一滴渗入。“这是……地下水返涌?
”**脸色变了。他在部队学过防汛,知道这意味着地下承压水已饱和,地表一旦暴雨,
必成内涝。“得立刻转移低洼户!”他转身就跑。凌晨三点,全村广播响起:“紧急通知!
所有住在河滩边的村民,立刻撤离到祠堂!重复,立刻撤离!”没人信。
直到**带着民兵挨家砸门。王桂香披着衣服骂:“疯了?大半夜折腾人!”可话音未落,
天边一声炸雷,暴雨倾盆而下。不到两小时,河水暴涨,漫过堤岸。河滩边的三户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