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故事导语】我死过一次。死于过劳,死在凌晨三点的办公桌前。再睁眼,
我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叫乔安的恶毒女配,正站在全校师生的注目礼下。
手里拎着一桶散发着馊味的脏水。我的目标,
是前方那个穿着白裙子、看起来纯洁无瑕的女孩——这本书的女主角。我知道,
只要这桶水泼出去,我的人生就会走向万劫不复。被退学,被网暴,最后在绝望中结束生命。
而就在我准备动手的瞬间,无数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脑子。它们不是我的。
它们是周围所有人的心声。愤怒的,嘲讽的,看热闹的。还有一道,清冷又带着点玩味。
这个瞬间,我知道,我的剧本,拿错了。我站在食堂中央。手里端着一盘饭菜。
周围人声嘈杂,吃饭的人,聊天的人,走来走去的人。一个声音在我脑里响起:“看,
那个乔安又去骚扰陆承骁了,真不要脸。”我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女生正和同伴咬耳朵,
嘴上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另一个声音飘进我的脑子:“她今天的衣服颜色真显黑。
”说话的女生脸上挂着笑。我看向远处的陆承骁。他正低头吃饭。
一个声音清晰地传来:“今天的红烧肉肥了点,下次让阿姨少放点油。”我停下脚步。
我脑子里全是别人的想法。这感觉持续了三天。三天前,我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睁开了眼,
变成了星华大学的乔安。一个恶毒女配。我的任务是嫉妒女主,陷害女主,
然后被男主踩在脚下,退学滚蛋。而现在,我脑子里有个收音机。方圆十米,所有人的心声,
都听得到。这玩意儿关不掉。我端着餐盘,像个行走的八卦接收器。“唉,
下午的体育课又要跑八百米,我的命就是苦啊。”“新出的游戏皮肤好帅,
这个月生活费又没了。”“陆承骁今天好帅,就是脸太冷了,像谁欠他八百万。
”我头痛欲裂。我只想安安静静吃个饭。我刚找到个角落坐下。陆承骁身边的位置,
是真空地带。我偏偏就坐了过去。我把餐盘放下。周围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心理海啸。
“疯了吧!她敢坐陆神旁边!”“又要作死了,上次不是刚被陆神警告过吗?
”我听见陆承骁的心声。很平静。“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我没理他。我吃饭。
我只想吃饭。我夹起一筷子青菜。一个念头飞进来:“这菜里有虫。”我手一抖。
筷子掉在了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低头一看。一根绿色的、细细的东西,
正缠在我的菜叶上。是个菜青虫。我瞬间没了胃口。我听见陆承骁的心声。“反应这么大?
不就是根虫子。大惊小怪。”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我。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我没说话。站起身,端着餐盘就走了。把一盘子饭菜,连带着那条虫,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我走到食堂门口。阳光有点刺眼。我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真吵。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能提前知道菜里有虫。第2章下午是公共课,大阶梯教室。
我选了最后一排的角落。能远离人群,就能少听点胡思乱想。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位置。
我刚坐下,教室里炸开了锅。我的心里的海洋也炸开了锅。“是陆承骁!他也来上这门课!
”“天啊,他坐我前面了,我好幸福!”“那个乔安也来了,
她不会又要……”我无视那些声音。拿出手机,准备玩到下课。
一个身影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是陆承骁。我脑子里的独白变成了一片惊呼。我的位置,
是整个教室最偏僻的角落。他来这儿干嘛?我听见他的心声。“这里清静。”我皱了皱眉。
大哥,你周围全是粉红色的尖叫好吗?我没理他。低头看我的手机。老师进来了。
是个地中海老头。他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讲,现代文学的流变。”他打开PPT。
第一页,标题。然后他停住了。他开始在讲台上翻找。他的心里在喊:“完了完了完了!
U盘落办公室了!里面是整整一个学期的课件啊!”他额头开始冒汗。学生们开始交头接耳。
“老师怎么了?”“好像课件没带。”“那这课上什么?”我叹了口气。我放下手机。
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走出了教室。我听见背后的声音。“看吧,她坐不住,
肯定逃课去了。”“陆神都坐在旁边,她居然还能走。”陆承骁的心声:“没意思。
”我没理会。我去了趟办公室。老头的心声说得很清楚,三楼,左手边第二个抽屉,
一个红色的U盘。我拿了U盘,回到教室。我把U盘放在讲台上。“老师,您的U盘。
”地中海老头一愣。他拿起U盘,如获至宝。“同学!谢谢你啊!太感谢了!”他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我点点头,没说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整个教室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心声都变成了问号。“她居然帮老师拿U盘?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人不走恶毒女配剧本的吗?怎么开始当活雷锋了?”我感觉身边的目光变了。
陆承骁也在看我。他的心声,不再是“没意思”。而是:“这个女人……有点奇怪。
”我重新拿起手机。嗯。今天也是个努力活命的社畜。第3章一下课,我就溜了。
我不想被任何人堵住。尤其是陆承骁。男主角的气场太强,会吸引太多火力。
我只想当个小透明。可我没能如愿。刚出教学楼,一个身影拦住了我。是白芷。
书里的女主角。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笑起来甜甜的。
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乔安同学,谢谢你刚才帮李教授。”她开口,声音温柔。
我没说话。我听着她心里的声音。“装模作样。想在陆承骁面前表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过,这次算你识相,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看着她纯洁无害的脸。心里觉得真讽刺。这书里的世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只有我,
被迫听着面具下的声音。“不客气。”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想绕开她走。她却又拦了上来。
“乔安同学,我知道以前可能有些误会。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她说着,伸出手,想拉我的胳膊。“我们做朋友好不好?”她的心声在尖叫:“快答应我!
你答应了,陆承骁看到,就会觉得我善良大度!他就会对我更有好感!”我躲开了她的手。
“不必了。”我说。我只想离男女主远一点。越远越好。白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好吧,那……以后有机会再聊。”她转身走了。背影纤弱,
好像受了很大委屈。我听见她心里的声音:“乔安!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翻了个白眼。麻烦来了。我刚转身,又撞上一个人。陆承骁。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看着我。眼神很深。我听不到他的心声。一片空白。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躲着她?”他开口,声音有点冷。“没有。”我回答。
“那你很怕她?”“也没有。”我只是不想沾上情节。“你和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陆承骁说。“所以呢?”“所以,你好像和别人说的,不太一样。”我抬起头,看着他。
“你了解我?”我问他。“不。”他说。“那你听别人说的,又算什么?”我说完,
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这个人。男主角。麻烦的中心体。还是离远点好。
第4章图书馆是我最近最爱的地方。这里很安静。大家都在看书。心里想的,
也大多是学习上的事。“完了,这道题又不会。”“那本书被人借走了,真烦。
”“明天要交论文,我还没开始写。”这种噪音,比食堂和教室里那种充满爱恨情仇的念头,
要好受得多。我找到一本书,坐在窗边。阳光很好。我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忽然,一阵骚动。
白芷来了。她像一阵春风,吹皱了这片宁静。她身边围着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她的目光,
精准地锁定了陆承骁。陆承骁坐在不远处,正在看一本厚厚的英文原著。白芷走了过去。
她放轻脚步,像一只小猫。“陆同学,好巧啊。”她柔声说。陆承骁头也没抬。“嗯。
”白芷并不尴尬。她指了指陆承骁手里的书。“你也在看这本《百年孤独》吗?
我也很喜欢马尔克斯。”她的心声在说:“天啊,这本书好难懂,我连目录都看不下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差点笑出声。我听见陆承骁的心声。“胡说八道。这本书拿反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芷手里的书,确实是拿反的。但她脸上,
还是那种真诚又崇拜的表情。陆承骁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白芷。“是吗?”他问。
“是啊是啊!我觉得布恩迪亚家族的宿命感,真的让人着迷。”白芷继续编。
她的心声在祈祷:“快信我!快信我!夸我!快夸我有文化!”陆承骁没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把白芷手里的书拿了过来。转了个方向。然后递还给她。“看反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白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站在原地,
手足无措。周围的窃窃私语和内心的嘲笑,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我觉得有点可怜。
但更多的是活该。我刚准备继续看我的书。一个人影站到了我的桌前。是白芷。
她的眼眶红红的。“乔安同学,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她问,声音带着哭腔。
我愣住了。这也能赖到我头上?她的心声在恶毒地咒骂:“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在这里,
陆承骁就不会注意到我丢人!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还没开口。陆承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和她有什么关系?”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自己出丑,别找别人当垫背的。
”他的话,像刀子。白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哭着跑出了图书馆。周围的人都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幸灾乐祸,和一丝探究。我成了欺负女主角的新恶人。我叹了口气。
这情节,怎么躲都躲不掉。我看向身边的陆承骁。“谢谢你。”我说。“不必。”他回答。
然后,他没有离开。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你书拿反了。”他指着我的书说。我低头一看。
果然。因为刚才一直在观察他们,手里的书不知何时也拿反了。我沉默了。这个人。
是故意的吧?我听见他的心声。“有点意思。”第5章图书馆事件后,
我成了全校的公敌。论坛上全是骂我的帖子。“恶毒女配乔安,不仅陷害白芷,
还当众让她难堪!”“白芷那么善良,乔安怎么下得去手!”“**乔安!
守护我们最好的白芷女神!”我看着那些帖子,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善良的女神,心里骂我的话,比这些帖子难听一百倍。我走在校园里,
总能收到各种各样不友善的目光。和更加不友善的心声。“看,就是她。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那么歹毒。”“真希望她被退学。”我都习惯了。只要不动手,
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只是有点担心。这种舆论压力,会不会让书里的世界线强制修正,
给我安排一个“恶有恶报”的结局?我得做点什么。改变一下我在大家心里的形象。
机会很快就来了。学校组织了一场慈善义卖活动。每个班都要出摊位。
我被分到了和白芷一个组。我听见她心里的声音:“太好了!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当众出丑!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我知道她肯定会搞小动作。义卖那天,
我们班的摊位卖的是手工饼干和果汁。白芷负责收钱,我和其他几个同学负责**和吆喝。
活动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白芷站在收银台后面,笑得甜美又大方。吸引了很多人来光顾。
“白芷同学,你人真好,还参加这种活动。”“就是,长得又美,心又善。
”她的心声在回应:“那当然!我可是女主角!你们这些凡人,赶紧多买点东西!
”我摇了摇头。继续烤我的饼干。忽然,一阵尖叫。“啊!我的钱包!”一个女生惊叫起来。
“我的钱包不见了!刚才就在这里的!”场面顿时乱了。白芷立刻表现得很着急。
“大家别慌!好好找找!是不是掉在哪里了?”她的心里却在大笑:“哈哈哈哈!成了!
我早就把你的钱包扔到后面的垃圾桶里了!现在,我就要嫁祸给乔安!”果然。
她“一不小心”,撞到了我身边。然后,她惊叫一声,指着我。“你的口袋里……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低头。我的围裙口袋里,露出了钱包的一角。
是那个女生的钱包。第6章我看着那个钱包。又看了看白芷。
她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演技真好。能拿奥斯卡了。
她的心声在狂喜:“乔安!你完了!这次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星华待下去!”丢钱包的女生指着我。“那我的钱包!怎么会在你那里?
”周围的人也开始指指点点。“原来是她偷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白芷同学还跟她一组,真是倒霉。”我听见我们组其他同学的心声。“怎么会?
乔安不是这样的人啊?”“可是证据确凿……”我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白芷会这么做。
我听见她把钱包扔进垃圾桶时的心声。所以我趁乱,先把钱包捡了回来。
本来想直接还给失主,给她一个教训。但现在看来,直接还,她不会认。只会说我早有预谋。
得换个方式。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平静地看着白芷。“是你放的。”我说。我的声音不大,
但很清楚。白芷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又红了。“乔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我只是一心想把义卖办好……”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好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我没理她。我对着人群说:“大家想不想知道,钱包是怎么到我口袋里的?”没人说话。
但都在看。我继续说:“刚才人多,很挤。白芷同学撞了我一下,对吗?”白芷点点头,
哭着说:“我是不小心……”“对,就是那一撞。”我说。“她撞我的时候,把手里的钱包,
塞进了我的口袋。”“你胡说!”白芷尖叫。“我没有!”“你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是陆承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外围。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我面前。然后,
他指着摊位旁边的柱子。“那里,有监控。”他说。全场死寂。白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心声在哀嚎:“完了!完了!我怎么忘了有监控!”我看着陆承骁。他为什么要帮我?
我听见他的心声。“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过,看她吃瘪的样子,的确……很爽。
”原来如此。不是帮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学校保安很快来了。调出了监控。画面里,
白芷的动作,一清二楚。真相大白。丢钱包的女生向我道歉。
周围的人也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白芷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乔安……你……”她咬着牙。我没说话。我只是走到她面前。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下次,想陷害人,记得先看好周围有没有摄像头。
”然后,我转身,继续去烤我的饼干。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心里清楚。
我和白芷的梁子,结大了。第7章义卖的风波,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
我在大家心里的形象,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恶毒女配”。
但也不是“好人”。更像一个“运气不太好,但总能自证清白”的倒霉蛋。这挺好。至少,
没人天天想着怎么弄死我了。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我继续上课,去图书馆,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脑子里的噪音,一切都还不错。期中考试要来了。
我花了很多时间复习。我不想因为成绩太差,被学校找麻烦。我复习的时候,
陆承骁总会出现在我对面。他不说话。就只是看书。偶尔,他会扔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是一道我不会的数学题的解题步骤。我听不到他的心声。这让我在他面前,
有种莫名的不安。像是赤身裸体。他可以看穿我。我却看不透他。“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