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她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汗水瞬间浸湿了额发。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惊恐地看着我。
我松开手。
周莉软倒在地,抱着自己的手腕哀嚎。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现在,还要我复印吗?”
她疼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我把桌上那沓文件,拿起来,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地,扔到她脸上。
纸张轻飘飘地落下,盖住了她那张哭花了的脸。
“以后,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好久,才有人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扶周莉,叫救护车。
江蓠冲了过来,脸色铁青。
“秦昭!你被开除了!你现在就给我滚!”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
“开除我?你还没这个资格。”
“你!”江蓠气得发抖,“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顾总!”
她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跑了。
办公室里的人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之前的轻视和同情,变成了恐惧和……敬畏。
这就对了。
人,总是欺软怕硬的。
你越是退让,他们越是得寸进尺。
只有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他们才会记得你,尊敬你。
这是朕从龙椅上学到的第一课。
脑子里的系统,已经完全死机了。
它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主角。
它的程序里,写的都是哭泣,隐忍,和等待男主角的拯救。
但朕,从来不等任何人来救。
朕,就是自己的神。
过了大概十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顾衍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江蓠,江蓠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顾总”。
我没动。
朕坐着,他站着。
天经地义。
顾衍的视线直接落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
“是你打伤了周莉?”他开口,声音冰冷。
“是她先动的手。”我回答。
“我问是不是你!”他加重了语气,试图用气势压倒我。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是,朕……是我。”
我差点说漏嘴。
“你承认就好。”他冷笑一声,“秦昭,你只是个实习生,谁给你的胆子在公司动手打人?”
“她羞辱我在先。”
“所以你就废了她一只手?”
“是她骨头太脆。”我轻描淡写地说。
顾衍被我的话噎住了。
他大概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凶手”。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收拾你的东西,滚。”
又是这句话。
这个世界的男人,词汇量都这么贫乏吗?
我没动。
“顾总,我与公司签的,是实习合同。合同上写明了,无故辞退,需要赔偿三个月的薪水。”
“无故?”顾衍气笑了,“你打伤同事,还叫无故?”
“办公室有监控。”我说,“可以看看到底是谁先挑衅。另外,根据劳动法第三十九条,员工严重违反用人单位规章制度的,用人单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但前提是,规章制度必须合法,且已向员工公示。公司的员工手册里,写的是‘禁止斗殴’。我这是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