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弱地睁开眼,肩膀传来一阵钝痛。
手术台上迫不及待取走我肾脏的司景,此刻正满脸寒意的站在我面前。
他五指狠狠按在我肩头,仿佛要将我的骨头碾成碎末。
我疼得拧紧眉头,耳边是司景咄咄逼人的质问。
“你把小柔藏到哪儿去了?”
“沐棠,要是小柔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从被段西决注射镇静剂开始,我就一直处于无力昏迷状态。
后来又被取了肾,哪来时间精力去对江柔动手?
可司景因为三年前江柔受伤的事对我恨之入骨,在地下室的那两年,也是他找人对我肆意**。
对他的恐惧让我本能的解释。
“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她。”
“没有伤害过她?三年前你故意推她滚下楼梯也叫没有伤害过她?沐棠,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了?看来地下室关的那两年,并没有叫你学乖?还是说你对那里念念不忘,还想回去?”
他眯了眯眼,似在考量。
我浑身发抖,惊恐摇头。
地下室是我挥之不去的噩梦,那种暗无天日、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死都不想再经历。
我开始求他,连声音都在发颤。
司景冷笑一声,揪着我的头发迫使我往后仰。
“那你告诉我小柔到底在哪儿?沐棠,我耐心有限,或者,你想去夜莺公馆?”
夜莺公馆是书中最可怖的驯化场。
不管多硬的骨头,只要进去,都会被驯得像狗一样听话。
未知的恐惧让我瞳孔骤缩。
哐当一声,我被甩在冰冷的地板上,司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色阴沉可怖。
“沐棠,是你自找的,来人……”
我趁他转头,踉跄着扑向窗台。
司景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敢死?!”
我的后腰突然被铁钳般的手臂箍住。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跳下去了!
怒吼、挣扎、被啪的一声淹没。
我被扇趴在地。
司景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怒意翻涌,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瞧不清神色。
段西决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怎么,她又在寻死?”
司景皱了皱眉,反应出这不是我第一次想死了。
当他看见我惨白如纸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段西决冷哼一声:“逼走小柔还不够,又玩寻死觅活的把戏,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责任?”
“司景,你该不会真信了她这套吧?”
司景别开脸,冷硬道:“怎么可能?我不过是怕她死了,小柔会有危险。”
话落,他看向我。
“沐棠,只要你说出小柔的下落,发誓不再害她,我们就能回到从前,我依旧会对你好。”
江柔没出现以前,司景就像个小太阳似的围着我转。
他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变着花样哄我开心。
为了送我亲手刻的礼物,竟肯去学雕刻。
即便那双握手术刀的手容不得半点闪失。
差一点,他对我的好感值就达到百分之百了。
差一点,我就要攻略成功了。
可最后还是因为女主,功亏一篑。
我无声冷笑,说话时喉咙像含了刀子似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昨天到现在,我一直在医院,根本没机会见她。”
“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我讽刺的视线在司景和段西决身上来回流转。
见我捂着腰侧,他们脸色皆是一变。
取肾的事本就瞒不了,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平静。
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病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突然,一道冷声传来。
“是,你没有见过她,你只是给她寄了恐吓快递,逼她离开我们。”
砰!
手机砸在我的额角,又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我顾不得疼,捡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和江柔的聊天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