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望夏温颜《重逢竟是再别离》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5-21 18: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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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禁果之殇十八岁成年那天,我骗着父亲的战友,我的小叔,初尝禁果。他勃然大怒,

赶她出门,自此断联。再重逢时,距离我移民美国的签证下来,只剩10天。

……那天正逢清明节。警局门口,程北望从国外风尘仆仆赶回,手臂上无国界医生的袖标,

还染着血迹。湖蓝色的口罩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眉眼。我穿着紫色深V长裙,

坐在警局的椅子里,眉眼轻佻。对视间,我盈盈一笑:“小叔,好久不见。

”程北望面无表情,转身走向讯问笔录的警察,表明身份后,将点男模的我‘赎’了出来。

警局外,夜风萧瑟。我远远的跟在程北望身后,脚步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他的影子。就像,

小时候一样。想到这儿,我思绪断了一刹,脚步也停了下来。脑海里也猛地涌上那些我以为,

早就被自己遗忘的过去。八年前,我的爸妈在一次医疗任务中离世,

将我托付给了才22岁的战友程北望。他二话没说就退了下来,

在临海市人民医院做起了医生,守着我读书。洗衣,做饭,买衣服,

家长会……就连我第一次来月经时的卫生巾,都是程北望亲自买的。他对我的照顾,

无微不至。可我却恩将仇报,喜欢上了程北望,告白失败后还不知羞耻地骗他上了床。

那是我此生刻骨铭心的一晚。痛,累,却也享受,沉沦。我知道,以程北望非黑即白的性情,

那大概是我们最后的夜晚。果然,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的程北望脸色大变,将我赶出了家门。

他也再次戴上无国界医生的袖标,远走国外。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却没想到,

他还会回来,还会出现……“夏温颜。”程北望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迷茫看过去,

就对上他失望的眼神。“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成熟,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熟悉到耳朵起茧子的说教,如细密的牛毛针,刺痛心脏的每一处。我攥紧指尖,咽下苦涩,

扯出抹笑。“我一直都能。从十八岁成年那天开始。”提到那晚,

程北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没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气势迫人到,

像极了在进行一场生死关头的重大手术。我心里清楚,他不想提起那一晚。只好咽下苦涩,

自嘲笑笑,主动开口打破僵局,也算道别。“我今天玩的很累,想回去休息,

就不陪小叔多聊了。”说完就往路边走,准备打车回家。路过程北望时,却被一把拉住。

他滚烫的手贴上我被晚风吹冷的手臂,高温烫的我忍不住想瑟缩。然而还没来得及,

程北望就已经收回了手。失望间,又见他骤然蹲下身,捏起我的脚踝,

将被高跟鞋磨烂的血肉贴上药贴……他熟悉温柔一瞬刺破我伪装起来的坚强。我红着眼眶,

垂眼看着程北望浓密,漆黑的短发,嗓子干涩到沙哑:“小叔,

那晚的事……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这个问题,折磨了我两年。每到午夜梦回,

我都会梦见那一场镜花水月后,程北望看来时震惊又厌恶的眼神。梦里,

我也无数次的问出这句话,却得不到答案。如今,我终于能从这个噩梦中被解救了吗?

程北望一顿,握着我脚踝的手猛然用力收紧。“别提那晚!”我疼的一缩,

却在程北望冰冷的注视下,不敢动作。但这样的尖锐,只是一瞬,程北望又恢复了平常温柔。

他慢慢将高跟鞋重新给我穿好,站起身。后续的话却如洪钟,震得我大脑空白。

“我已经决定再做三年无国界医生,看你嫁人,就遁入空门,赎清那晚的罪。

”第二章重逢惊魂“程北望,你疯了吗?”我根本无法控制情绪,出口的话尖利到破音。

可月光下,程北望的神情那么凛然。衬得我对他的爱,更像是池塘里的淤泥,肮脏污秽。

“没有,我很清醒。”程北望语气平静。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抓狂:“清醒你会去出家?

就因为我爱你吗?!”我比任何人都知道,程北望他有多热爱无国界医生这个身份,

这个信仰。可现在,他竟要全都舍弃……“你那不是爱,只是误把对我的依恋当成了爱。

”程北望熟悉的否认,听得我喉咙一哽,蓦地想起了两年前自己那场青涩告白。那会儿,

时间刚划过凌晨12点。也是我十八岁成年的第一秒。我没有任何迟疑,

甚至迫不及待地敲响了程北望的房门,直诉衷肠。“程北望,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第一次,我没有叫他小叔。第一次,我将在口舌尖排练无数次的他的名字宣之于口。

我想过程北望会拒绝,却没想到他会连我的爱都否认。程北望说:“你是我养大的孩子,

我自然也喜欢你。”孩子……这个词汇,击碎了我所有的勇气,以及理智,

以至于我做下那件恶行……而此刻,时隔两年。我只觉自己好像再度品尝到,

他那时带来的涩苦。我死死攥紧手,牙几乎都要咬碎。本以为这样就能压下情绪,

就能坦然面对,却还是高估了自己。胸膛不断起伏,急促的呼吸里,我拼命压下涌上的泪,

紧紧咬起的牙关,渐渐泛起铁锈味。程北望对于我的失态,视而不见。他一如从前,

平静又温和:“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家。”说着,转身就往停车场走。我站在原地,

一动未动。凝望着男人和记忆中一样,高挺,宽阔的身形,

我却怎能都想不明白——难道就因为不爱,所以他就可以无视我们曾发生过的亲密,

佯装无事发生,继续做他被托孤的长辈,把我当成只是需要他照顾的小女孩儿吗?

我死死攥着手,五味掺杂的情绪齐刷刷涌上来。这一刻,我很想喊住程北望,想质问他。

程北望却先转回了身,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我,诧异开口:“不是累了,想回家?”话落,

他冷淡的目光扫过我脚踝上的伤口,恍然道:“还很疼?我背你。”他折身走回到我身前,

背对着我弯下腰,作势要背我。眼前这张宽厚的背,我曾趴过无数次。现在,

却成了不可多得的奢望。等以后移了民,估计也不会再有机会了。我垂下眼,遮住黯淡的眸。

慢慢伸手圈住了程北望的脖颈,任由他将我背起,像小时候一样,

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两年没回过的家……程北望的体温炽热,很快熨帖了我心里所有的冷意。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床上。窗外天光大亮。

而屋内熟悉的摆设提醒着我,这里是我曾经住在程北望家时的房间。更不敢置信的,

是这里的一切竟和我两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程北望一直保留这间房,

是不是也在等着我回来?原本坚定的移民想法,在这一刻产生了动摇。我匆匆下床拉开门,

想要找程北望要一个答案,只要他承认,哪怕他依旧否认我的爱,我也能留下!

可拉开卧室门的那刻,脚步一下顿住。我激动的心,瞬间冻成了冰柱。

只见对面程北望的卧室房门大开。屋内,不只有他,还有一个女人,与他紧紧相拥。

第三章秘密初现这亲密的画面刺得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程北望……有女朋友了?

刚被胶水粘合好的心脏,此刻好像又被砸的粉碎。直到程北望疑惑的声音响起:“醒了?

”我回过神,视线逐渐清晰,也终于认出那个女人,

赫然是程北望在临海人民医院做医生时的同事,他一直以来的追求者,何欢。出神间,

程北望走了过来,眼里全是担心:“怎么不说话?身体不舒服?”他边说着,

边抬手想要来探我额头的温度。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没有,我还有些事,

不在小叔这儿多留了。”我连对视都不敢,垂着眼越过他匆匆离开。防盗门关上的那刻,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恍惚听见程北望在叫我。应该是听错了吧。

他那样将生活和工作区分很开的性格,既然允许何欢登堂入室,那就证明心里有她了。

再想起昨晚程北望说要出家!我心脏又闷,又胀,像是有火在烧。眼眶也忍不住的发酸,

发烫。程北望就是个骗子!难道他明明白白的跟我说有喜欢的人,我还会纠缠他不放吗?

百般情绪堵塞在心口,无法纾解,无法消散。突然,手机响起。我低头看去,

就瞧见移民办事大厅发来的提醒:“夏女士您好,您的移民审批已经通过,

移民签证正在制证,将在7个工作日内完成。”只剩7天了。一周的时间。

我没来由的有些慌,但只一瞬,就强迫着自己安定下来。早就决定好的事,没有改变的理由。

换一个没有程北望的国家,我也许会活的更轻松。更何况,他也有何欢了。我不再去想,

按灭手机屏,正打算回家。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是熟悉的名字——程北望。

我的心仿佛高悬在万米悬崖之上,不安又忐忑,却还是压不住心底叫嚣的欲念。最终,

我接起了电话。隔着沙沙的电流声,程北望的声音有些陌生:“中午一起吃饭,

在荷马斯餐厅。”荷马斯是一家BBQ店子,他家有荷兰特产的辣椒酱,我很爱吃。

以前程北望一有空,就会带我去。可自从两年前,我就再也没去过了。“我……”话没说完,

程北望却打断了我,不给我拒绝的机会。“马上就是你爸妈的忌日了,饭后我们去看看他们。

”这话一出,我只能答应。中午12点,我到了餐厅。找到程北望发来的位置时,

却发现不只有他,还有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他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西装革履的,

鼻梁上还架着金丝眼镜,俨然是个人类高质量男性。我心神一震,

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这顿饭的意义。我不敢相信地看向程北望:“他是谁,你叫我过来,

就是为了见他?”面对我的质问,程北望面不改色:“他叫莫西池,你们年轻人认识认识,

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可以发展发展。”说完,他竟站起身要走。这一刻,

我脑袋里的弦崩断了。我一把拦住程北望,

当着他的面直接对莫西池说:“我没有相亲的打算,也没想过结婚。

”“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您可以在这儿尽情享用一顿午餐,我来买单。”说完,

我没看程北望一眼,转身走向吧台,签单。大步走出餐厅门的那刻,

我甚至还能感受到程北望落在我后背上的目光。但此刻,我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问。

我本以为离开了相亲局,心情就会有所缓和。可不仅没有。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堵塞,

憋闷,喘不过气。直到朋友叫我出去喝酒,几杯苦涩的酒液滑下去,我才重新活过来。一旁,

朋友见我终于有点活人气,才凑过来问:“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旺?

”“你移民办的怎么样了?到时候去美国,谦谦怎么办?他才1岁多,能受得了长途飞行吗?

”我端到唇边的酒杯一下顿住,浑身僵硬。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两年前那晚,

我和程北望不仅有了肌肤之亲。我们,还有了一个孩子。

第四章骨肉相连从知道谦谦的存在开始,我就想把他留下来。哪怕医生提醒我,

他身体不太好,生下来也可能活不了多久,我还是想要将他生下来。怀孕的那一年,

我比平常孕妇的反应要严重很多。孕吐到什么都吃不下,整个人瘦了二十多斤,

孕晚期手脚更是浮肿,连自我生活都做不到,只能麻烦朋友过来照顾。后来孩子生下来,

也的确如医生所言,先天不足,一直要住院观察。这两年,我挣下的大半身家,

都用在了谦谦的治疗上……“温颜,发什么呆呢,我问你话呢!

”好友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我勉强挤出一抹轻松的笑:“我申请了医疗专用机,

能确保谦谦的安全。”好友这才放心:“那就好,只是……”她欲言又止,

犹豫了很久才说:“你真打算一直瞒着程北望?不管怎么说,谦谦是你俩的孩子,

你想没想过,万一有一天谦谦问你他爸爸是谁的时候,你要怎么回答?”我的笑容一瞬僵住。

喉咙也是卡了鱼刺一般,吞和咽,都疼的我直发抖。我怎么可能没想过。

但告诉了程北望又能怎么样?哪怕因为这个孩子,程北望会娶我,

我们会以夫妻的名义生活一辈子。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程北望不爱我。

我也不想以孩子来道德绑架他。我垂眼遮住情绪,重新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才沙哑开口:“谦谦不会有父亲,即使有,也不会是程北望。”扔下这句话,

我站起身:“今天是探望谦谦的日子,我先过去了。”谦谦因为先天不足,免疫力差,

不能和成年人接触太久。我只能将他安置在特护病房里。连作为母亲的我,

也只能每隔三天探望一次。离开酒吧后,我回家重新洗漱,洗澡,又换了身刚洗干净的衣服,

才打车去临海市人民医院。儿童住院部很安静。大多数陪护病房都关了灯。我顺着走廊,

一直走到尽头,本不想吵醒谦谦,可刚推开门,就看到谦谦睁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望着我。

“妈,妈!抱、抱!”他一字一字的往外蹦。我的眼睛唰就红了:“谦谦!”我大步走上前,

一把将谦谦抱在怀里:“谦谦……”我一声声念着。重遇程北望以来,

一直被积压在心里的情绪,一股脑都涌了上来。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仿佛破堤的洪水。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要哭死在这儿!可怀里,谦谦的小手紧紧抓着我衣襟,

咿呀不断地喊我:“妈妈,妈妈……”我猛地意识到,我可能吓坏了他。连忙抹掉眼泪,

去看他的情况,确定他没事,我才松了一口气。谦谦和程北望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

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这两年我把他的消息一藏再藏,生怕被程北望察觉分毫,

知晓他的存在。我很愧对这个孩子。但除了给他更多的母爱,我做不了其他。“谦谦,

7天后妈妈带你去坐大飞机,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以后妈妈和谦谦永远不分开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谦谦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也没奢望能得到他的回应。下一秒,却见他重重点下头,

毫无迟疑的应声:“好!”我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再度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这晚,

我留在医院,抱着谦谦一起入睡。第二天又陪他吃过早饭,打了营养针,

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可不料刚打开门,就撞上了站在门外的程北望。

第五章决裂边缘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程北望怎么在这儿?他知道了谦谦的存在吗?!

我紧张的攥起拳,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小叔怎么在这儿?”程北望也有些诧异,

目光略过我身后的病房门:“有个战友的孩子住这家医院,回国前他拜托我来看看。

”“你呢?”原来是这样,我心瞬间落回肚子里。“我也是来看同事家的小孩儿,那小叔忙,

我先走了。”说完,我越过程北望匆匆离去,不敢露出半点异样。生怕以他敏锐的洞察力,

察觉出什么不对。一直到走出医院大门,我急促的脚步才稍稍缓下。四月的天,春风料峭。

天也阴沉沉的,连太阳都瞧不见。像极了……我得知父母身亡的那天。

我仰头看着雾霾霾的天,打车去了陵园。也许,这是我移民离开前,最后一次来看他们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对父母的记忆早就消退的不剩多少。毕竟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就很忙,

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陪我的时间就更少了。只是后来跟程北望生活在一起,

他经常会给我讲述父母的事,讲述他们做的一场场手术,他们遇见的各种人,

经历的那些伤痛,那些故事……半小时后,青山陵园。我看着布满风霜的墓碑,

弯腰将两束白菊放下。“爸妈,我来看你们了。”说完这句,我又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毕竟无论是我对程北望的感情,还是谦谦的存在,

都无法单一的倾诉。可如果都说出口,我又怕他们怪我这个女儿。最后,

我只好沉默的陪他们待了一会儿,就回了家。可没想到,刚出电梯,

就看到程北望站在我家门外。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许是我的疑惑太明显,

他淡淡开口:“这房子是我朋友的,当初也是我让他租给你。”听到这话,我的心急速跳动。

不是因为他的关照。而是想到了我大动干戈,重新装修的那个房间。那个藏着我对他,

一厢情愿爱意的房间!被程北望赶出门后,我就租下了现在这个房子。

还特地按着他家的样子,一比一将这间屋子重新装修。我不敢想象,如果被程北望看见,

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我也无比抗拒知道!连语气都变得尖锐:“所以呢?小叔现在过来,

是希望让我感谢你吗?感谢你两年前赶我出家门,却又大发慈悲的给我住所?

”程北望脸上的温和慢慢消退,尽是冷然。“夏温颜,你的教养呢?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我和你没有血缘,你不是我长辈!”我看着程北望,

心里压抑了两年的爱意,如破堤的潮水,一涌而出。“程北望,你明知道,

我从来没拿你当过长辈。我……”爱你。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口。

因为我害怕程北望会再次无情的否认。我已经没办法再承受那样的伤害。

可程北望却不愿意放过我:“我说过,你对我的爱只是错认了依赖!”“夏温颜,

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明白?”他一副是我错了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给我纠正错题时的严肃,

认真。我却最讨厌他这幅样子。“我明不明白重要吗?反正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

”我抬手打断想继续说教的程北望,声音疲惫:“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我以为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却没想到程北望开口竟说:“你既然不满意莫西池,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此刻,我早就百孔千疮,死透的心,再次被他扯出胸腔,

挫骨扬灰。我深深看着这个参与了我大半辈子生活的男人,不甘心的再次确认。“你来,

就是为了让我相亲?”“是。”“我要遁入空门,必须要有人照顾你,

我才能对得起你的父母。”程北望毫无犹豫的一个字,如一柄锋利的刀,捅进我的心窝。

也让我对他的爱,瞬间死透。我没看程北望,拿起手机点开一个追求者的聊天框,

输入:“我同意你的追求,在一起吧。”再点下发送后,将屏幕递到程北望面前。

“我有男朋友了,你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第六章真相大白程北望眉头紧皱,

更加不满:“我不是让你别把感情当儿戏……”“那你想怎样?!”我反问着,

忍不住自嘲讥笑:“程北望,我只是喜欢你,不是罪大恶极!”程北望垂眼看着我,

深沉的黑眸中淌着许多我辨不清的情绪。往日,我一定会从中仔细找寻,

不放过一丝一毫他爱我的可能。但现在,我不想了。我深吸一口气,别开眼赶人:“你走吧,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程北望动了动唇,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擦肩而过离开时,

带起一阵微凉的风。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家门的。站在客厅里,

我第一次觉得家里寂然得可怕。视线触及到那扇上锁的房门时,我麻木的迈步走过去,

拧开——里面的装潢和程北望家里,属于我的那间卧室一模一样。衣柜里,

整整齐齐摆放着这两年,我给程北望买的所有东西。大衣,围巾,皮鞋,衬衫……各种各样,

却一件都没有送出去。滚烫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抬手摩挲着衣物柔软的布料,

心脏密密麻麻地泛着疼。曾经,我拼命想要留下程北望的痕迹。如今,我却一刻也待不下去。

我重新拿起手机,和刚才回复的追求者解释清楚后,订了4天的酒店。

离开前的这4天我都准备住在酒店里,除了必要的衣物和用品,我什么也没带走。

接下来的时间。我往返在医院和酒店之间,尽可能多的陪在谦谦身边。

而程北望也再没出现过。就连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也被挤到了最底下。一切,

都好像回到了我和程北望断联的那两年。直到2天后。凌晨两点,我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

“夏女士,谦谦突发心脏病,现在正在抢救,您赶紧来医院一趟!”我脑袋“嗡”的一声,

空白一片。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窗,

我看着谦谦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身体上插满了管子,几乎看不到呼吸起伏。

只有波动的心电监护仪,告诉我他还活着。身边的医生脸色凝重:“孩子是先天心脏病,

可他年龄实在太小,病情又发作得太快,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维持他的生命。

”“目前能做且做过这种搭桥手术的人,只有医院之前的程北望医生,

可他现在又做回了无国界医生,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一瞬间,我死寂的心迸发出希望!

我慌忙摸出手机,给程北望打去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还是没人接……程北望,

求你了,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啊……可电话一通一通打过去,回应我的却只有冰冷的忙音。

往来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每一次门开合,等待的每一秒,仿佛都变成了一把钝刀,

一下又一下割着我的心。我受不了这令人绝望,窒息的空等,急忙朝程北望家冲去。

凌晨半夜,又大雨滂沱,连车都打不到。我只能两条腿往程北望家跑。

幸好当初他为了能更好的照顾我,买的房子,距离他工作的人民医院很近。可即使这样,

等我到程北望家门时,浑身也都被大雨浇透!风吹来,冷意钻透皮肤,直达骨髓。

我不住打颤,冻到僵硬的手,费力抬起敲门。“咚咚咚!”“咚咚咚!”此刻,

我顾不上礼貌教养,只想叫开门,找到程北望,救谦谦。终于!敲到第三遍时,门从里打开。

程北望穿着宽松的睡衣,发丝带着刚起的凌乱,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眉心皱起。“这么晚,

你怎么……”我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声哀求。“小叔,

求你救救谦谦!求求你!

了……”“他才1岁……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过这个世界……”我从没在他面前哭成过这样,

语无伦次,濒临崩溃边缘。程北望怔了瞬,按在我的手背上,沉稳的声音满含安抚:“别急,

有什么事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谦谦是谁?”我话音一顿,像被陡然掐住了喉咙,

说不出一个字。程北望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沉沉盯着我:“夏温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气氛凝结一瞬。我死死攥紧手,心一横:“谦谦……是我和别人的孩子。

”第七章生死抉择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死一般的沉寂。

程北望压抑的愠怒中带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只能低着头说:“两年前你离开后,我找了个男模……就有了谦谦。”随着话落,

空气再度安静了。程北望死死盯着我,像是要用目光把我撕碎。说出来的话,也像一把把刀,

狠狠**我的心脏。“夏温颜,你嘴上说着爱我,离开我家就跟别的男人睡?!

没有男人你不能活是吗?你贱不贱?!”“就你这种人,也配说爱?真让人恶心!

”认识程北望这么些年来,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疾言厉色,满口脏话的样子。他在我面前,

永远那么温和,那么冷静。我一直以为真实的他,就是那个样子。可原来,他也会生气,

也会发怒。这样的他,让我陌生,也让我害怕。我沉默的承受着他的怒火,脸色苍白如纸,

垂在身侧的手更是紧紧抓着裤线。但我也知道,以程北望的性格,和他身为医生的责任,

哪怕他再生气,也不会袖手旁观。果然,没过多久,他深吸一口气,冷声说:“带我去医院。

”每一个字,都像是他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但我顾不上了。只要能救谦谦的命,

哪怕这之后程北望对我失望透顶,再不理我,我也认了。反正……很快,我也要走了。

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和他,本就将再无交集。想到这儿,

我的心像沉进了数九寒天的冰河,冻成一坨冰。很快,我们就回到了人民医院。

找到到程北望,医院第一时间安排了谦谦的手术。去往手术室的路上,

我紧紧握着谦谦手术床的把手,声音发紧发涩:“谦谦别怕,妈妈在这里,

你一定会没事的……”谦谦张了张苍白的唇,好像要说什么,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直到护士将我拉开,手术床被推进手术室。大门缓缓关上,

门上通红的‘手术中’灯牌随之亮起。我的心,也跟着一起吊起。我守在手术室外面,

被雨淋透的衣服黏在肌肤上,冷得我发抖。但我一步也不敢走,一秒也不敢合眼。

我相信程北望的医术,可即使如此,我仍然在心中不断祈求了千万遍。

保佑谦谦一定要挺过来!只要能让他活着,哪怕用我自己的命去换也愿意!直到天光大亮,

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小时。忽然,手术室外的红灯灭了。紧接着,门缓缓打开,

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我心一紧,麻木的双腿踉跄着冲上前。就见谦谦安静地躺在手术床上,

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却很平稳。程北望也从里面走出来,摘下口罩。额前碎发被汗沾湿,

声音低哑疲惫:“手术成功了,孩子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观察。”我点着头,

眼睛却只紧盯着谦谦,仿佛只要一移开视线,他就会消失不见。甚至,

连程北望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重症监护病房外。我坐在长椅上,

一直提起的心终于落回原地。此刻,强烈的疲怠感如潮涌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不知不觉,

我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刚要起身,低头却发现身上多了件熟悉的外套。

赫然是程北望来时身上穿的。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炽热的余温。他……不生气了吗?

我迷茫的攥紧外套,胸腔之中那股翻涌的情绪,无法言喻。这时,一阵脚步声渐近,

我抬起头,就看到了何欢。一改过去见面时,她身上常年不变的白大褂,此时,她穿着常服。

何欢笑容温婉,开口却满是宣示**的意味:“我来帮北望拿他落下的外套,

他今天实在太累,我让他先回家睡了。”我愣了下,压下心底一团乱麻,将外套给她。

何欢伸手接过,却没离开,反而再度开口:“温颜,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放过北望吧。

”第八章隐痛难言我心脏一咯噔,镇定的神情开始破碎。“我不懂你的意思。

”何欢依旧笑着,话里却藏针:“我和北望原本都已经要谈婚论嫁,我也已经辞职,

准备陪他一起去做无国界医生,实现他的理想和抱负。”“可现在因为你,

他居然要跟我分手,决定要遁入空门!”说到这儿,何欢哂笑了声:“夏温颜,

我很早以前就看出你对北望的心思,但你根本不了解他。”“我希望你能认清,

北望的家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你的位置。”“你只是个客人,一个死皮赖脸、赶不走的客人。

”换做从前,我一定会和她争个面红耳赤,告诉她我不是什么客人,我是程北望最在乎的人。

可从两年前开始,我早就没有了这种底气。我扯了扯唇角,佯装洒脱。“放心,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打扰他的生活。”“但在我走前,请你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何欢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服,愣了片刻道:“你最好,说到做到。”扔下这句话,

她就走了。我坐在长椅上,搭在膝上的手指紧握到泛白。忽的,手机突然响起。我低头一看,

是签证中心的短信通知:【夏女士您好,您的移民签证已经制证完成,

请携带有效身份证件和取证单,及时领取签证。】我才骤然发觉,今天已经是第7天了。

明天,我就可以带着谦谦离开了。可脑海中却骤然浮现起程北望那张脸。

如果他知道我要移民,会怎么样?会挽留吗?这个念头涌上的一刻,我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深吸口气,压下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我打车回酒店洗漱一番,换上干洁的衣服,

拿上证件赶到签证中心。领完签证回医院的路上,又路过玩具店。看着硕大橱窗里,

跌的很高的积木,我又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谦谦。他出生后的这一年里,

我给他买了很多玩具,他最喜欢的就是积木。想到这儿,**脆进去,给谦谦买了新的积木,

才赶回医院。可走到医院门口,却看到了程北望。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神情有些疲惫。

见到我,他跨步走来:“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莫名的,对上他眼睛的那刻,

我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拒绝:“不了,谦谦还在等我。”话落,我越过他要走。

手却被程北望一把拽住,他垂眼看来的目光晦涩,声音也沙哑:“不去,你一定会后悔。

”程北望语气笃定。我不自觉攥起手,抬头看了眼谦谦的病房窗,还是决定跟他走一趟。

这次见面,就是永别。我私心想跟他久待一些。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带我来的地方,

竟然是火葬场!看着铁门上,已经生锈的牌匾。我心陡然一沉,还没来得及发问,

就听程北望说:“孩子出现了术后并发症,心力衰竭得太快,

还没来得及抢救就已经……”程北望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脑海中“嗡鸣”一片,手中的袋子骤然松力掉落,积木滚落一地。我脚下发软,

不敢置信地看着火葬场里,黑烟阵阵的烟囱。喉咙也干涩到充斥着血腥气。

“所以……谦谦他……”“他已经火化了,就等着你来捡骨。”这一刻,

我只觉得脑海里雷声轰轰!我的谦谦……死了!我这个做母亲的,

甚至连他最后一眼都没看到!我一把揪住程北望的衣领,声嘶力竭地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的机会都不让!”“程北望,我只有他了……我只有谦谦了!

”我歇斯底里,眼眶涩得发疼,近乎肝肠寸断。程北望眉心紧皱,沉默地看着我,

任由我发泄着情绪,看着我泪如雨下,崩溃绝望。良久,他才说:“孩子可以再有,

你……节哀。”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我的心突然就死了。那些对程北望一直放不下,

舍不掉的爱,好像顷刻烟消云散。我慢慢从崩溃的情绪里走出来,

看着这个爱了很多年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不会再有了。”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

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空洞地走进火葬场。我一步都没有回头。谦谦,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回我们在国外的新家。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了。我在心里说着,喊着,

希望谦谦在天有灵能够听见。带着谦谦的骨灰,我回到了酒店。紧接着,

取消了医疗专用机的申请,重新订了一张今晚飞往美国的机票,

又联系了之前装修房间的施工队,给他们转了笔钱,请他们将那间房子恢复如初。

就当毁掉我爱过程北望的一切痕迹。随后找到列表里的房东,给他发去消息:【我要退租,

押金不用退了。】做完这一切,我收拾好行李和证件,带着谦谦一起,前往机场。而此时,

另一边。程北望站在夏温颜住过的房间门口,久久没有动作。里面一切物品的摆放,

都和两年前她离开时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房间里少了那抹活泼欢脱的身影。

程北望看着冰冷的房间,心里仿佛空了一块。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看去,

是朋友发来的消息。【北望,你小侄女怎么突然退租了?】瞬间,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涌上程北望心头,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拨出了夏温颜的电话。

可回应他的,迟迟只有一片忙音。夏温颜从没有过不接他电话的时候。想起火葬场外,

那道单薄到仿佛一碰就碎的身影。程北望剑眉紧皱,立即开车赶去了夏温颜租住的家。

三十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分钟。可一出电梯,脚步霎时一顿。只见夏温颜的家里,

只有一队工人正在进进出出,忙活着施工。程北望正要问夏温颜在哪,

就见工人从里往外扔出的一堆垃圾。一张纸,从中掉出,飘落在他脚边。程北望低头看去,

瞳孔一颤。那赫然是一张孕检单。上面夏温颜的怀孕时间,竟是2023年4月1号。

赫然是两年前,他和夏温颜荒唐的那一夜!谦谦……是他和夏温颜的孩子!意识到这一点,

程北望彻底疯了!脑海里全是重逢以来,夏温颜的欲言又止,强撑苦笑,

那晚雨夜她来求他救孩子时的狼狈,火葬场外的绝望……程北望终于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抖着手掏出手机,急忙给夏温颜打去电话……而此时,临海市机场。

【飞往美国的UA696次航班旅客,请尽快前往登机口登机……】听着机场广播,

我起身抱着谦谦的骨灰盒,上了飞机。十分钟后,飞机顺利起飞。

舷窗外的视野也渐渐变得开阔。我垂眸看着,胸腔里那颗被束缚的心,终于获得了自由!

我放下了那个抚养我,却又困住我二十年人生的男人。连同这个盛满了我所有悲愁的城市,

一起舍弃。从今天起,我将迎接新生。第九章心死如灰程北望站在夏温颜租住的房子里,

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孕检单,胸腔之中的那股情绪,已经无法用愤怒和不可置信来诠释。他气,

气夏温颜将这件事瞒得死死。又气自己愚蠢到这个地步,居然没能察觉到夏温颜的异样。

明明那个孩子的眉眼,和他如此相像,可他却连想都不敢想,谦谦真的会是他的孩子。

工人见到他来,只以为是夏温颜拜托来监工的,拿着一堆衣服首饰到他面前,

满脸可惜地问:“这些东西都还是新的,确定都不要了吗?”程北望闻声看去,

只见工人手上抱着的,是一件件崭新的衣物,大衣,围巾,衬衫,

都和他常穿的风格一模一样。他抬手摩挲着衣物细腻柔软的布料,

不难想象夏温颜给他准备这些礼物时的心情,可她离开这里,却一件也没带走。

程北望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难以呼吸。

他立刻叫停了工人的装修,给了他们一笔费用离开。接着又给夏温颜打去电话,可这一次,

她的电话直接关机了。程北望眉心皱起,看着手机拨通号码的界面,第一次感觉到茫然无措。

房子里很快只剩下他一个人,冰冷的忙音回响在空荡的房间。

视线触及到工人刚才拿出衣物的房间,程北望不受控制地走向那个房间,拧开门,

他眸光一颤,彻底怔住。房间里的装修,和他家里夏温颜住的那间房间,一模一样。

程北望心里五味杂陈,脑海里更是一团乱麻,无数情绪交织,如同一张锋利的网,

将他的心分割成片。一开始受战友托付,将夏温颜接到身边时,他对她既怜悯,又心疼。

所以,他把她照顾得很好,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和禁忌,可以说无微不至。

但他也只把照顾夏温颜,当成是一种职责去履行。从来没想过,夏温颜十八岁那天,

会对他告白。更没想过,他们会有那么荒唐的一夜。他惊慌失措,又恼怒羞愤,

将夏温颜赶出了家门。其实程北望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怪不了夏温颜,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把她教好,可到了这一步,他也根本没法再面对夏温颜。

于是只能选择了逃避,一头扎进了无国界医生的事业,企图用忙碌来麻痹,遗忘。

直到再次重逢,直到此刻,他站在这里,才终于明白。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程北望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可他无法接受,更不能容忍,夏温颜什么都瞒着他,

到头来却又从他身边离开。在火葬场外时,他其实就已经心软了。自欺欺人也好,

只要夏温颜不再提及那些荒唐,安安分分以小侄女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他可以继续照顾她一辈子。他过于看重和在乎那些世俗的流言蜚语,

却忽略了夏温颜那过于倔强的性格。她不会轻易放弃,否则也不会在他一再拒绝之下,

依旧坚持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可他再清楚不过,夏温颜一旦决定放弃,就是彻底放下了。

程北望孤身站在夏温颜的房间里,屹然不动,即使面对再艰难复杂的手术,

他也没有如此茫然无力过。心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迈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第十章告别过往程北望走出那间房子时,再次给朋友打去电话:“她跟你退租的时候,

有没有透露过去哪?”电话那头愣了瞬,才笃定回答:“除了退租的事,她什么都没提,

怎么,你们难道又闹什么矛盾了?”程北望垂下眼睫,话音哽在喉间滚了滚,

才淡淡回了一句:“没有。”挂断电话,他又上下翻找着通讯录的名字,

想找一个和夏温颜相熟的朋友,打听她的下落。可即使翻遍了通讯录,

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得知夏温颜去向的人。难以言喻的愤怒和绝望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程北望猛然将手机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他的心。他第一次发觉,原来夏温颜想离开他,

也可以如此销声匿迹。三天后,青山陵园。雨雾朦胧如烟,陵园里只有寥寥几人。

程北望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风霜孤冷的墓碑前,弯腰将两束白菊放下。他下颌布着青茬,

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自从夏温颜离开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常常睁眼到天亮。

压抑的沉默流淌,程北望唇瓣动了动,看着墓碑上熟悉的战友名字,眼中闪过深深的愧疚,

自责低喃:“我不是个合格的监护人,没有替你们照顾好温颜……”“她叫我一声小叔,

我就该负起一个长辈的责任,可……”可夏温颜从没有拿他当成长辈看待,甚至于,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跨过了世俗礼法的界限。小叔这个身份,对他而言既是责任,又是枷锁,

更是折磨。程北望唇际紧绷,细雨的冷仿佛渗透骨髓:“我本想看她嫁人后,

过上正常安稳的生活,就遁入佛门,赎清我所有的罪孽,可现在,

温颜她不见了……”他就算现在出家去赎清罪过,也没有意义,更无法弥补。不知过了多久,

雨渐渐停了,程北望却还僵立在原地,没有离开。身后忽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程北望一愣,

下意识回过头,看清来人时,眼底的失望几乎藏不住。“你怎么来了?”他淡淡开口,

语气一贯的疏冷。何欢走到他身边,弯腰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墓前,

起身时才缓缓开口:“到处都找不到你,就猜你可能会来这儿。”“温颜离开,

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何必这么执着?”“你把她抚养成人,

让她过上了比普通人更加优渥幸福的生活,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你不欠任何人。

”程北望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指尖紧握到泛白。他哑口无言,更无法反驳。是他亲手,

一步一步,一点一点,一次又一次地将夏温颜推开。又把心底难以控制的心意深深掩藏起来,

生怕被人察觉到一丝一毫。直到现在覆水难收,夏温颜终于耗尽心力,主动离开。

他却又不情愿了。何欢见他不说话,生怕他钻进死胡同里,声音都染上几分急切的薄怒,

口不择言:“程北望,她现在放弃继续喜欢你,选择主动离开,难道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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