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不掉的修表店,跑不掉的你》免费章节拆不掉的修表店,跑不掉的你点我搜索全章节小说

发表时间:2025-07-15 17:5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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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队第三次来贴通知时,倪宝正蹲在柜台后,给一只1940年代的梅花表换游丝。

红色的“拆”字透过玻璃窗映在表盘上,她用镊子轻轻拨了下齿轮,

滴答声立刻盖过了外面的争吵。“倪**,这片区下周就动工了。”穿制服的人敲着玻璃,

“您父亲的遗产我们懂,但政策……”“懂就别敲了。”倪宝抬头,

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冷光,“这表的主人明天来取,他等了三个月。

”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森森的帆布包撞在门框上,发出哐当声。他肩上扛着卷防潮布,

颜料管从包里露出来,在白T恤上蹭出片靛蓝。“给你的。”他把布往柜台上一铺,

是幅油画——暴雨里的修表店,屋檐下的铜风铃在雨幕里摇晃,窗台上的仙人掌挺着刺,

最亮的是柜台后那盏台灯,光晕里浮着无数细小的雨珠。倪宝的镊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认得这场景,是上个月台风天,她守着店里的老座钟没走,

隔着雨帘看见个举着画板的疯子,在对面屋檐下站了整整两小时。“画得歪歪扭扭。

”她嘴硬,手却在画布边缘摸了摸,颜料还带着点潮意。森森没接话,

蹲下来帮她捡掉在地上的螺丝。他指尖沾着的松节油味混进钟表的金属气里,

竟有种奇异的和谐。“我租了隔壁的空房当画室,”他忽然说,“拆迁队不敢动艺术工作室,

据说要保护‘城市记忆’。”倪宝拆表盖的手顿了顿。隔壁那间房早就漏雨,

墙皮掉得像斑秃,哪是什么画室。但她没戳破,

只是把修好的梅花表放进丝绒盒:“以后换画框的螺丝松了,别来烦我。”接下来的日子,

修表店多了个奇怪的“邻居”。森森每天搬着画架在隔壁敲敲打打,时而传来电钻声,

时而传来他对着墙皮碎块嘀咕“这赭石色得加钛白”。倪宝趴在柜台上看,

能看见他举着画笔,对着墙缝里长出的野草写生。拆迁队来断水电那天,

倪宝正在给老座钟上弦。突然断电的瞬间,她听见隔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打火机的“咔嚓”声——森森举着蜡烛冲进来,烛火在他睫毛上跳,

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布满“拆”字的墙上。“我接了根线到画室。”他把蜡烛放在钟面上,

“能撑到你把这钟修完。”烛光里,老座钟的指针慢慢转动。倪宝忽然发现,

他的帆布包侧面破了个洞,露出半截电线,绝缘皮被磨得发亮。她低头继续拧发条,

声音轻得像叹息:“画你的画去,别在这儿添乱。”但他没走。就坐在角落的藤椅上,

借着烛光画她的侧脸,铅笔划过纸的沙沙声,和钟表的滴答声缠在一起,像支笨拙的二重奏。

转机来得突然。市美术馆的人来看森森的“拆迁系列”画展,

路过修表店时被橱窗里的老座钟吸引。“这才是活的城市记忆。”馆长摸着钟壳上的雕花,

转头对拆迁队的人说,“这店得留着,和他的画配套展出。”那天下午,

倪宝正在给森森补帆布包,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跑出去看时,

拆迁队的人正把墙上的“拆”字撕掉,森森举着相机拍她手里的针线,镜头里的她,

嘴角翘得藏不住。“早知道你有这本事,”她把补好的包扔给他,“还费那劲接电线。

”他接住包,从里面掏出个小盒子。是枚银质表盖,背面刻着株仙人掌,

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拆不掉的,除了修表店,还有……”后面的字被他的指腹挡住了。

倪宝抢过表盖,看见最后刻着个小小的“你”。阳光穿过橱窗,

在表盖的纹路里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她修过的无数个表盘里,最亮的那一片星河。

后来修表店真的成了“城市记忆展厅”的一部分。倪宝在柜台后修表,

森森就在旁边的画架前写生,画她捏着镊子的手,画老座钟的摆锤,

画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走的轨迹。有游客问倪宝,为什么不把店装修得新一点。

她擦着块1960年代的上海牌手表,指了指正在调色的森森:“有些东西旧了才好,

比如这修表店,比如……赖着不走的人。”森森闻言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窗外的挖掘机还在远处轰鸣,但修表店里的时间,仿佛被调慢了,慢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和那些藏在齿轮与颜料里,跑不掉的温柔。老座钟敲响时,倪宝把那枚刻着仙人掌的表盖,

轻轻扣在了一只刚修好的老怀表上。滴答,滴答,像在说:留下来的,从来都不只是修表店。

修表店成了网红打卡地后,倪宝在门口挂了块小木牌:“修表优先,拍照请静音”。

但总有人举着相机凑到柜台前,拍她低头时发梢扫过表盘的样子。

“他们说你是‘时光守护者’。”森森把刚画好的速写递过来,画里的她正用放大镜看机芯,

阳光在镜片上折射出彩虹。倪宝接过画,发现背面写着“第47次捕捉彩虹”。

她忽然想起拆迁前的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地闯进来,怀里紧紧护着的画框里,

也有这样一道彩虹,是台灯透过雨珠照出来的。“别总画我,”她把画塞进抽屉,

里面已经攒了厚厚一叠,“多画点老物件,游客爱买。”森森没说话,

转身去给窗台上的仙人掌浇水。那盆仙人掌是从拆迁废墟里挖出来的,

现在长得比他的画板还高,刺上总缠着倪宝修表时掉落的细铁丝——是他悄悄缠上去的,

说“这样就像戴着盔甲的星星”。那年冬天,修表店的老座钟停了。倪宝拆开钟壳时,

发现最关键的摆轮断了。她蹲在地上翻找零件箱,指尖冻得发红,

森森突然从画室搬来个小暖炉,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手腕上。

“我去旧货市场看看。”他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却被倪宝拉住。“不用了。

”她从抽屉深处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铜质摆轮,边缘刻着细密的花纹,“我爸留下的,

说等这钟走不动时用。”摆轮装回去的瞬间,老座钟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接着是熟悉的滴答声。倪宝抬头,看见森森正举着相机,镜头对着钟面,而钟面上的时间,

刚好停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傍晚。“你看,”他放下相机,眼里的光比钟摆还亮,

“有些东西,注定要一直走下去。”开春时,美术馆要扩建展厅,想把修表店往后移三米。

倪宝拿着卷尺在店里丈量,嘴里念叨着“柜台挪了老座钟的光线就不对了”,

转头看见森森在墙上画了道粉笔线,线旁边写着“原位置,误差0毫米”。

“我找馆长谈过了。”他把她手里的卷尺收起来,“他说尊重‘时光的原始坐标’。

”倪宝后来才知道,他为了这句话,把自己最得意的“拆迁系列”油画,无偿捐给了美术馆。

她摸着老座钟的木质外壳,忽然明白,有些守护从来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像这钟摆一样,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发力。修表店的名气越来越大,有人专门从外地来,

只为让倪宝修一块祖传的表。有个老太太颤巍巍地掏出块女式腕表,

表盘里嵌着张泛黄的小照片,是年轻时的她和丈夫。“他说这表走不动的那天,

就是他来接我的时候。”老太太抹着眼泪,“可我想让它多走几年。”倪宝修表时,

森森就在旁边画老太太的侧脸,铅笔线条轻得像叹息。后来那幅画和修好的腕表一起,

摆在了展厅最显眼的位置,旁边的说明牌是倪宝写的:“所谓永恒,不过是有人愿意为你,

让时间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那天打烊后,倪宝把那块刻着仙人掌的表盖,

装进了老座钟的底座里。森森蹲在旁边看,忽然说:“其实拆迁队第一次来的时候,

我就在对面画你,画了整整一个月,才敢走进来。”老座钟的滴答声里,倪宝想起他刚来时,

总是坐在角落的藤椅上,画得最多的不是老物件,而是她低头修表时,发梢垂落的弧度。

原来有些等待,早就藏在了那些速写本的纸页里,像机芯里的齿轮,悄悄咬合,默默转动。

现在的修表店,门口除了“修表优先”的木牌,又多了块小牌子,

是森森用油漆写的:“店主不走,画师也不走”。阳光穿过玻璃窗,

在两块牌子上投下重叠的影子,像两个紧紧依偎的人。就像这拆不掉的修表店,

就像这跑不掉的你,时光再久,岁月再变,只要老座钟还在滴答作响,我们就永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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