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承言却骤然沉下脸色:“你这是敷衍我,还是在跟我闹脾气?”
“没有。”姜霓裳回答得很快,但没有什么情绪。
谢承言最终没束白玉冠,负气转身而去。
姜霓裳不明白他这通莫名火,也不想再去猜了。
到了画舫上,丝竹悦耳。
姜霓裳刚进去,便有多道目光看向她,有讽刺的也有怜悯的。
她抬眸,只见前方谢承言正俯身,为身旁的阮苏荷挽碎落的发丝。
和与她在一起时的冷脸不耐烦,判若两人。
姜霓裳移开目光,与几位相熟的夫人寒暄几句后,就走出去,来到甲板上清净。
不料,阮苏荷也出来了。
她眼角含笑:“少夫人,你这样死缠着的一个不爱你的男子、不觉得有失我们女子的体面么?”
“阮姑娘对一个有妇之夫欲拒还迎,原来也知道羞耻。”
“我之前说过,谢承言让给你了,能不能留住,那是你的事。”
姜霓裳懒得与她周旋,说完这两句就要离开。
阮苏荷却却突然阴狠一笑,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胸前一拉,然后跌入湖中。
“扑通!”
水花飞溅,立刻惊动船上的人。
谢承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跳入湖中,抱出阮苏荷。
上来后,他凝向姜霓裳的目光冷如淬冰的锋刃:“谁给你的胆子动苏荷!”
姜霓裳心口一窒,叹息解释:“我没有,是她自己……”
“既然这么喜欢耍手段害人,自己也尝尝这滋味。”
谢承言却冷笑一声,走近后,猛地将她推入湖中。
秋水寒冽,姜霓裳又不通水性,冰冷湖水如万千银针刺入肌骨,呛入喉鼻。
“救命!救命!”
她的四肢渐渐被冻得发麻,却听见谢承言冷声吩咐侍卫。
“不许救!”
湖水如无数根冰针穿刺着肌肤,姜霓裳意识渐渐涣散。
浑噩间,她感觉到身体又冷又像被人丢进火炉。
她无意识地呢喃:“阿砚,救我……”
下一秒,她只觉自己像被拉了上来,下巴却被一双手狠狠捏住。
剧烈的疼痛让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就见谢承言眼神发冷盯着她,仿佛要渗人一般。
“姜霓裳,你刚才在唤谁!”
姜霓裳望着谢承言那张与阿砚相似却满是戾气的脸,脑子一片混沌。
“回答我!”
谢承言眼中戾气翻涌,宛如被触逆鳞的猛兽。
下颌传来的力道几乎快将姜霓裳碾碎。
她哑着嗓子出声:“如果不这么说,你会救我吗?!”
谢承言闻言就松开了她,眼底的寒意化为讥讽。
“好!很好!你果然是在玩弄手段!”
“像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就算和男人搞出了野种,我也懒得看你一眼。”
说完,他就抱着阮苏荷走了。
姜霓裳浑身发冷,寒意仿佛从骨缝中渗出,她站起身,满身狼狈地回了府。
这天后,谢承言又夜不归家。
以前谢承言只要晚归半刻,姜霓裳都会焦虑不安,派下人一次次去找人。
甚至还会去他好友的府,挨个寻找,闹得鸡犬不宁。
可已经三日了,几人根本没收到姜霓裳上门要人的消息。
几人面面相觑,望着在独自喝酒的谢承言,情绪好像有些失落。
是错觉吗?
……
姜霓裳落水后,染了风寒病了好几日才好。
这日,姜霓裳知道了谢砚在边疆的具体住址,沉浸在喜悦中时。
和谢承言交好的江公子就走了进来。
“姜霓裳,你怎么还在府,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姜霓裳一怔,摇头:“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别装了,赶紧去栖霓山庄,今天是小侯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