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温热全本小说(不曾温热)全文阅读

发表时间:2025-10-22 16: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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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暗恋,三年婚姻,捂不热一颗心。当白月光归来,温柔**受选择安静离开,

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心死后的自我救赎。当霸道总裁攻终于回头,

却发现那个曾满眼是他的人,早已不在原地,他拥有的,只是一段名为“余温”的冰冷记忆。

第一卷:完美瓷偶清晨六点整,生物钟让江临准时醒来。身侧的位置是空的,触手一片冰凉。

这本是常态,但每一次触摸到那片空旷与冷硬时,他的心仍会不受控制地微微下沉,

如同投入深井的石子,连回响都吝啬给予。他轻轻起身,丝绸睡衣的肩带滑落,

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卧室很大,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

灰白与深黑主宰了一切,奢华,却缺乏烟火气。这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设计精美的样板间,

而江临,就是这里面唯一活动的、努力增添温度的摆件。他赤脚走到窗边,

无声地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初夏的晨光熹微,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给冰冷房间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看着楼下花园里晨起的鸟雀在枝桠间跳跃,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手打理,

是这栋庞大别墅里,少数完全属于他的印记。

转身走进与卧室相连的、宽敞得可以容纳数人同时作业的衣帽间。

他熟练地从一排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里,挑选出一件纯白的埃及棉衬衫,

搭配一条深灰色暗纹领带,以及一套剪裁完美的深黑色西装。沈屹的衣着风格数年如一日,

严谨、冷峻,不容一丝差错。江临的手指拂过衬衫领口,

那里需要一点特殊的浆洗技巧才能保持最佳的挺括度,这是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摸索出来的。

将搭配好的衣物整齐放在更衣室的中央岛台上,他这才走进浴室,进行简单的梳洗。

镜子里的青年,有着一张清俊温和的脸,皮肤白皙,眉眼细致,瞳仁是浅浅的褐色,

总是带着一股柔软的倦意和顺从。他扯了扯嘴角,

练习了一个不会显得过于热切也不会过于冷淡的微笑。这是三年婚姻生活教会他的,

最得体的表情。六点三十分,他系上围裙,站在了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前。

这里的器具一应俱全,且大多是沈屹习惯使用的德国品牌,冷硬、精准,如同他这个人。

江临从嵌入式冰箱里取出新鲜的鸡蛋、培根、蘑菇和牛奶。

沈屹的早餐是固定的西式搭配:单面煎蛋(蛋黄必须保持流动),两片微焦的培根,

一小份清炒蘑菇,一片全麦吐司,以及一杯手冲咖啡。他做得很专注,动作行云流水,

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煎蛋时,他小心地控制着油温和时间,确保蛋白边缘焦黄酥脆,

而中心的蛋黄依旧饱满欲滴。培根在平底锅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脂肪的焦香弥漫开来。

蘑菇被切成均匀的薄片,在橄榄油里快速滑炒,保留了鲜嫩的口感。最后是咖啡。

这是最不能马虎的一环。他取出沈屹惯用的咖啡豆,精确称重18克,放入磨豆机。

磨粉的粗细需要刚好,他用手指捻起一点粉末,在指尖搓揉,感受其均匀度。

手冲壶里的水温严格控制在九十二度,他先用少量热水湿润滤纸和咖啡粉,进行闷蒸,

看着粉末如同呼吸般微微膨胀,形成均匀的隆起。随后,

他以画圈的方式缓慢而稳定地注入热水,棕黑色的液体带着丰盈的油脂,

一滴一滴地汇入下方的玻璃壶中,散发出浓郁而醇厚的香气。这个过程,他做了三年,

每一天。从最初的笨手笨脚,咖啡不是过酸就是过苦,到如今的精准稳定,堪比专业咖啡师。

他曾看过无数教程,甚至悄悄去参加过短期课程,只为了沈屹在喝下第一口时,

不会皱起那好看的眉头。他曾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足够“完美”,

总能一点点融化沈屹心中的冰层。哪怕只是换来他一个无意识的、习惯性的认可,也好。

七点整,楼梯上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江临的心跳几不可察地加快了一拍。

他迅速将早餐摆放在餐厅临窗的桌上,阳光正好落在洁白的骨瓷盘边缘,

一切都完美得像杂志插图。他解下围裙,挂回原处,然后安静地站在桌边,

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沈屹下来了。他穿着江临为他准备的那套衣服,

挺括的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他的面容俊美得极具侵略性,鼻梁高挺,

唇线菲薄,下颌线条利落如刀削。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

总是蕴藏着疏离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势,让人不敢直视。他甚至没有看江临一眼,

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拿起了手边的平板电脑,开始浏览今天的财经新闻。

江临无声地叹了口气,上前为他铺好餐巾,然后将那杯刚刚冲煮好的咖啡,

放在他右手边最顺手的位置。咖啡杯是沈屹喜欢的品牌,杯壁很薄,能很好地传递温度。

沈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另一只手则熟练地端起了咖啡杯,

凑到唇边。江临屏住呼吸。没有皱眉。他轻轻啜饮了一口,然后放下,继续看新闻。

江临的心落回了原处,甚至泛起一丝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甜。看,至少今天的咖啡,

是符合他心意的。这微不足道的“符合”,就是他这一天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奖赏。

他自己也坐下,开始安静地用餐。他的早餐要简单得多,一杯牛奶,一片涂了果酱的吐司。

餐厅里只有沈屹翻阅电子新闻的细微声响,以及餐具偶尔碰撞的清脆声音。

沉默是这里的常态,曾经江临试图找些话题,比如天气,比如家里新添的绿植,

但沈屹的回应总是简短而敷衍,久而久之,江临也学会了沉默。“今天下午的董事会资料,

放在书房了。”江临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这是他唯一被允许、也被要求参与的,

与沈屹工作相关的事情——整理一些不涉及核心机密的文件。他做得极其认真,

甚至会提前查阅相关资料,确保万无一失。“嗯。”沈屹应了一声,头也没抬。

又是一阵沉默。江临小口地吃着吐司,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沈屹身上。

晨光勾勒着他完美的侧脸轮廓,连那微抿的、显得有些无情的嘴角,都让他心折。这个男人,

从他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起,就是他目光追逐的焦点。他还记得第一次跟着父亲去沈家做客,

看到那个在众人簇拥下依旧神情倨傲、眼神明亮的少年时,

心中那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悸动。那时他是怯懦的、不起眼的江家小儿子,

而沈屹已是同龄人中耀眼的存在。联姻的消息传来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巨大的馅饼砸中,

晕乎乎地,充满了不真实的幸福感。他以为,这是上天听到了他无声的祈祷。直到新婚之夜,

沈屹平静地告诉他:“这场婚姻,是沈家和江家的需要。我希望我们能彼此尊重,

维持表面的和谐。除此之外,不要有不该有的期待。”那一刻,他才知道,馅饼的下面,

是冰冷的现实。他不是因为爱情被选中,他只是恰好是江家的儿子,

恰好是那个最适合摆在这个位置上的“瓷偶”。三年来,他努力扮演着“沈太太”的角色,

打理这个家,照料沈屹的生活起居,应对沈家复杂的人际关系。他学着煲他喜欢的汤,

记住他所有细微的喜好和禁忌,在他深夜归来时留一盏灯,在他胃痛时默默递上温水与胃药。

他把自己打磨得光滑圆润,努力嵌进沈屹的生活里,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

去焐热这颗冰冷的心。哪怕,只是焐热一点点。沈屹用完早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的动作优雅,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就在这时,他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不是他常用的那部工作手机,而是另一部私人的、款式略显老旧的手机。江临认得那部手机,

沈屹很少用它,但每次响起,都会让他格外在意。沈屹几乎是立刻拿起了手机,

在看到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时,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黑眸,几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连带着周身那种冷硬的气场,都似乎柔和了微不可查的一度。江临正在收拾餐具的手,

微微一顿。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盘沿,带来一丝清晰的冷意。沈屹接起电话,

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喂,苏瑾?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江临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苏瑾……那个只在沈屹偶尔的失神中,在沈家老一辈人无意的提及中,存在的名字。

沈屹心中,那道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

沈屹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一个真正的、带着温度的笑容。“今天几点的航班?

……好,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接你。”“嗯,晚上给你接风,地方你定。

”他的语气自然而熟稔,带着一种江临从未体验过的亲近感。江临低着头,

专注地看着手中那只洁白的瓷盘,仿佛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花纹。

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些发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不疼,

却有些透不过气来。他默默地收拾好所有餐具,端着托盘走向厨房。他的背影挺直,

步伐稳定,依旧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完美伴侣”。在水流声的掩盖下,他站在水槽前,

看着哗哗的热水冲刷着盘子上残留的油渍,一点点将它们带走,恢复光洁如新。就像他,

无论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波澜,最终呈现给沈屹的,也只能是完美无瑕的、光洁如新的表面。

他想起上个月,在沈家老宅,沈屹的母亲,那位保养得宜、气质高贵的沈夫人,

曾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临啊,沈屹他就是那个性子,冷了点。但你是个好孩子,

我们都看在眼里。苏瑾……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往心里去。

”当时他还微笑着安慰婆婆:“妈,我明白的。我会照顾好沈屹的。”可现在,

当“苏瑾”这个名字伴随着沈屹截然不同的语气真实地闯入时,他才发现,有些事,

不是不明白道理,就能真的不往心里去的。过去的事……真的过去了吗?

沈屹很快结束了通话。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看起来心情不错。“我走了。

”他像往常一样交代,语气平淡。“好。”江临转过身,

脸上已经挂上了那抹练习好的、温和得体的微笑,“路上小心。”沈屹点了点头,

目光终于落在了江临身上,但也只是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停留。然后,他转身,

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处。大门被轻轻合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偌大的别墅,

瞬间只剩下江临一个人,以及无边无际的、冰冷的寂静。他缓缓走到窗边,

看着沈屹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出庭院,融入清晨的车流,消失不见。阳光透过玻璃,

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双手,能烹制出合他胃口的菜肴,能冲泡出符合他心意的咖啡,能打理好偌大的家,

能应对各种社交场合……却唯独,捂不热一颗心。他是不是……永远也做不到?

这个念头如同藤蔓,悄然滋生,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走到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年轻,清俊,温顺,

符合一个“豪门太太”应有的所有外在标准。可这具精致的皮囊下面,

那颗鲜活的、充满爱意与期盼的心,正在一点点冷却,蒙上尘埃。

他就像这栋别墅里一个被精心烧制的瓷偶,外观完美,举止得体,

被放置在名为“沈太太”的昂贵展台上。主人需要他点缀门面,维持和谐,

却从不关心瓷偶内里,是否也有自己的温度与渴望。而如今,

那个曾经照亮瓷偶主人内心的人回来了。他这个替代品,这个赝品,

是不是也该到了被撤下展台,打包封存的时候了?江临对着镜子,极力地想扯出一个笑容,

却发现嘴角沉重得如同坠了铅块。最终,他放弃了。他转身,开始日复一日的清洁工作。

用柔软的棉布,细细擦拭着光可鉴人的家具表面,拂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动作机械,

眼神空洞。仿佛这样,就能擦去心底那份日益清晰的、冰冷的绝望。阳光缓缓移动,

将他的影子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得很长很长。孤独而寂寥。第二卷:白月光影沈屹离开后,

别墅彻底陷入一种令人心慌的寂静。江临站在空荡的客厅中央,

方才电话里那个名字——“苏瑾”,以及沈屹那迥异于平常的语气,像无形的丝线,

缠绕在他的心间,不紧,却足以牵动所有感官,让他无法忽视。他强迫自己继续日常的流程。

将洗净烘干的餐具一件件归位,擦拭光洁如新的料理台,

给客厅里几盆高大的绿植浇水、擦拭叶片。这些动作他做了千百遍,早已肌肉记忆般熟练,

但今天,他的手指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水流声,抹布摩擦叶面的细微声响,

反而更衬得这空间空旷得可怕。他最终停在了书房门口。

这是沈屹在家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房间,也是这栋别墅里,除了卧室之外,

唯一带着强烈沈屹个人印记的地方。他很少主动进去,除非是送咖啡,

或者摆放整理好的文件。此刻,书房门紧闭着,像是一个拒绝窥探的堡垒。

江临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推开。

冷冽的木质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雪茄味(沈屹偶尔会抽上一支)扑面而来。

巨大的红木书桌沉稳肃穆,背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柜,里面大多是经济、管理类的精装书籍,

排列得一丝不苟,如同接受检阅的士兵。这里的一切都秩序井然,

透着沈屹式的严谨和掌控力。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一角。

那里摆放着一个银质的相框,里面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许多的沈屹,

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坐在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前。

他微微侧着头,眼神不像如今这般冷峻,而是带着一种飞扬的神采,

唇角噙着一抹轻松的笑意。而他身边,坐着一个同样年纪的少年,眉眼清俊温柔,

手指轻盈地落在琴键上,正转头对着沈屹微笑。那个少年,就是苏瑾。

江临见过这张照片很多次。刚结婚时,他好奇地问过,沈屹只淡淡回了一句:“一个朋友。

”后来,他便不再问了。他知道,这是沈屹和苏瑾在大学时代,一次校内演奏会后拍下的。

那是他未曾参与,也无法触及的过去。是沈屹鲜活的、带着温度的青春,

与他这三年刻意维持的、冰冷的婚姻现状,形成了残酷的对比。照片里的沈屹,

笑得那样真实而放松,是江临从未得到过的模样。他静静地看了很久,直到眼睛有些发酸,

才缓缓移开视线。他走到书桌前,将昨晚整理好、沈屹已经过目的下午董事会资料,

重新检查了一遍,边缘对齐,放在桌面的固定位置。动作轻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接下来的半天,

江临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他去了花房,修剪花枝,

重新布置了几个室内的花艺;他整理了衣帽间,

将沈屹换季的衣物重新归类;他甚至烤制了一炉沈屹偶尔会尝一两口的杏仁饼干。

但无论做什么,“苏瑾回来了”这个认知,就像背景音一样,始终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下午三点,手机推送了一条本地财经娱乐新闻。他本欲划掉,目光却在瞥见标题和配图时,

骤然凝固——【重磅!著名钢琴家苏瑾载誉归国,沈氏集团总裁沈屹亲赴机场接机,

力破不和传闻!】配图是抓拍的高清照片。机场VIP通道外,

沈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并非早晨他准备的那套,看来是中途换过),

身姿挺拔如玉树临风。而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浅米色风衣、气质清雅出众的男子,

正是苏瑾。苏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正侧头对沈屹说着什么。而沈屹,微微低头倾听,

那张惯常冷硬的脸上,竟带着清晰可见的、堪称柔和的表情。那不是商业场合的客套,

也不是面对他时的疏离,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专注的温和。狗仔的镜头捕捉得极好,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正好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光晕,画面和谐得刺眼。

江临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方,指尖微微发凉。他点开新闻,

内容无非是渲染苏瑾在国际上取得的成就,以及他与沈屹之间“深厚的友谊”。

文章甚至提及,今晚沈屹将在本市最顶级的旋转餐厅“云顶”为苏瑾接风洗尘。

“云顶”……那是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位置,以浪漫和昂贵著称。沈屹从未带他去过。

他关掉手机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啪”一声。胸口有些发闷,

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他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看着外面明媚的午后阳光,却觉得那光线有些晃眼。庭院里他精心照料的花草,

此刻在阳光下生机勃勃,但这生机,却丝毫无法感染到他。他想起今天早上,

沈屹接电话时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原来,所有的例外和特殊,

都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苏瑾。他一直都知道苏瑾的存在,像是一个模糊的、遥远的传说。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三年朝夕相处的陪伴,多少能磨平一些过去的印记。他甚至安慰自己,

或许沈屹天性冷淡,对谁都如此。直到此刻,照片为证,新闻为凭,

他才清晰地认识到——沈屹不是没有温度,只是他的温暖,从未,也从不打算,给予自己。

他的那些小心翼翼,那些努力迎合,那些自以为是的“完美”,

在沈屹对苏瑾自然而然的关切与笑容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同跳梁小丑。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母亲。“小临啊,”母亲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柔,

却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晚上你姐姐姐夫回来吃饭,你和沈屹也过来吧?

你爸前几天得了瓶好酒,说等沈屹来一起尝尝。”江临的心猛地一沉。

今天是家庭聚会的日子,他上周就和沈屹提过,当时沈屹只是“嗯”了一声,并未明确答应,

但也未曾拒绝。在江临的认知里,这通常意味着他会安排时间参加。毕竟,表面功夫,

沈屹向来做得无可挑剔。可是……今晚,沈屹要为苏瑾接风。他握着手机,指尖收紧,

声音却努力维持着平稳:“妈,我问问沈屹,他今天……可能有个重要的应酬。

”“这样啊……”母亲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失望,“那好吧,你问问他,尽量来,

一家人好久没聚齐了。”挂断电话,江临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他很少主动给沈屹打电话,

尤其是在他工作或处理“私事”的时候。他怕打扰他,更怕听到他不耐烦的语气。但此刻,

他不得不打这个电话。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沈屹的私人手机号。**响了很久,

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准备挂断时,电话被接通了。“什么事?”沈屹的声音传来,

背景有些嘈杂,似乎是在车上,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远不如早上接苏瑾电话时那般温和。江临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晚上我家的家庭聚会,上次和你提过的,

妈妈刚打电话来问,我们……能去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然后响起沈屹毋庸置疑的声音:“今晚不行,我有安排。”他甚至没有解释是什么安排,

仿佛这本身就是不需要言说的理由。江临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一种混合着委屈、不甘和长期压抑的冲动,让他第一次,

在明知道可能得到什么回应的情况下,还是轻声追问了一句:“是……很重要的安排吗?

真的……不能来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几乎能想象到沈屹皱起眉头的样子。果然,

沈屹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苏瑾刚回来,很多事需要安排。

你跟你家人解释一下。”苏瑾。他终于亲口说出了这个名字。用这个名字,

作为拒绝他、并且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江临感觉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耳朵里嗡嗡作响,

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还有事吗?

”沈屹的声音再次传来,是逐客令的姿态。“……没有了。”江临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江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站在原地,

久久没有动弹。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他却觉得周身发冷,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跟你家人解释一下。”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仿佛他江临的感受,他江家的期待,都可以被轻易地搁置、牺牲。而这一切,

都是为了那个刚刚回国的苏瑾。他慢慢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

这个脆弱的姿势,他只在无人看见的时候才会展现。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

寂静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想起这三年,他努力地融入沈屹的世界,

学习他喜欢的一切,打理好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应对沈家那些挑剔的亲戚。他以为,

只要他足够好,足够“完美”,总能等到冰雪消融的那一天。他甚至不敢要求太多,

只希望沈屹能偶尔对他笑一笑,能在回家的时候,多看他一眼。可现在,苏瑾回来了。

他所有的努力和期待,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沈屹那颗心,他捂了三年,

没有一丝暖意。而苏瑾一出现,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原来,

不是石头捂不热,只是他想捂热的,从来就不是属于他的石头。不知过了多久,

腿脚都有些发麻,他才缓缓站起身。走到镜子前,他看到自己眼眶有些微红,

但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不能带着情绪去面对家人。他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他的声音带着刻意调整过的轻快,“对不起啊,

沈屹他今晚有个非常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实在推不掉……我们过不去了。你们吃吧,

别等我们了。”他熟练地撒着谎,为沈屹的缺席寻找合情合理的借口。这是他三年来的常态,

维护着沈屹“好女婿”、“好丈夫”的形象,也维持着自己可怜的自尊。

电话那头的母亲似乎叹了口气,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挂断电话后,江临看着空荡荡的家,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他没有了准备晚餐的心情。从烤好的饼干罐里拿了两片杏仁饼干,就着一杯冷水,

草草解决了自己的晚饭。夜色渐深,城市华灯初上。他没有开大灯,只留了客厅一盏落地灯,

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他抱着膝盖蜷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喧闹的综艺节目,

但他什么也没看进去,什么也没听进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望向城市中心的方向。那里灯火璀璨,其中最耀眼的一处,

或许就是“云顶”餐厅所在的位置。此刻,沈屹和苏瑾,就在那里吧?他们会聊些什么?

会像照片里那样相谈甚欢吗?沈屹会对苏瑾露出那种他从未见过的、真正开怀的笑容吗?

想象的画面如同细密的针,一下下扎在他的心上,不剧烈,却绵长而清晰。他想起很久以前,

他刚和沈屹结婚不久,曾鼓起勇气,想约沈屹去看一场电影。那是一部口碑很好的文艺片,

他以为沈屹或许会有兴趣。当时沈屹也是用类似今晚的语气回复他:“没空,

这种无聊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原来,不是事情无聊,而是和他一起做这件事的人,

让他觉得无聊。而和苏瑾在一起,无论是接机,还是共进晚餐,都成了“重要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越来越深。江临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蜷缩了多久,

直到玄关处传来电子锁开启的轻微“滴滴”声。他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坐直身体,

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摆和有些凌乱的头发。沈屹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夜晚的凉意和淡淡的酒气走了进来。他似乎心情不错,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尚未完全消散的舒缓痕迹。他脱下西装外套,

随手递给迎上来的江临。江临接过外套,

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清雅的、不同于沈屹常用古龙水的香水味。

是那种他在沈屹接完苏瑾电话后,在他身上闻到过的,属于苏瑾的味道。这味道,

像是一个无形的烙印,宣告着沈屹今晚的行踪,也刺痛着江临的神经。“还没睡?

”沈屹瞥了他一眼,语气还算平和,但那种平和,是建立在某种满足感之上的,与江临无关。

“这就睡。”江临低声应道,将他的外套挂好,“要喝点蜂蜜水解酒吗?”“不用。

”沈屹松了松领带,径直走向楼梯,“明早的咖啡,浓度高一点。”“……好。

”江临看着他的背影,应道。沈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上了楼。江临站在原地,

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卧室方向,然后,是浴室隐约传来的水声。

他缓缓走到沈屹刚才站过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酒气和那陌生的香水味。

他默默地关掉电视,熄灭了最后一盏落地灯。整个别墅,彻底陷入黑暗与寂静。

他摸黑走上楼梯,动作轻缓。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灯光透出。他推开房门,

看到沈屹已经进了浴室,磨砂玻璃门后映出模糊的身影。他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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