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手机震动时,冰冷的雨丝正顺着我的发梢滑进后颈。屏幕上,
是我相恋三年的男友周哲发来的微信:「砚砚,高架堵死了,晚点到,你先进去等我。」
今天是我的二十四岁生日。也是我准备在心里,对他说“我愿意”的日子。我笑了笑,
指尖隔着大衣口袋,触碰着那个小小的、承载着我所有未来的丝绒盒子,
推开了“醉云轩”厚重的木门。然后,我看到了这辈子都烧不成灰的画面。我最好的闺蜜,
林乔语,正跪坐在周哲面前。她仰着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眼波流转,
声音又软又媚:“阿哲,你真的决定了?苏砚她……毕竟对你那么好。”周哲背对着我,
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与决绝:“好有什么用?跟她在一起,我只觉得累,
甚至越来越倒霉。乔语,我爱的是你,我受够了。”说着,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我无比眼熟的丝绒盒子——那是我上周和他逛街时,
他“不经意”问我喜不喜欢的那款钻戒。我曾以为,那是为我准备的。原来,
我只是个移动的试戴指模。世界,在这一刻,无声地崩塌。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们没有看到我。
我像个被抽掉魂魄的幽灵,一步步退出去,退回到那片冰冷的雨幕里。手机再次响起,
是林乔语。我木然地接起,电话那头是她一贯甜腻又带着关切的声音:“砚砚,你去哪儿了?
大家都在等你切蛋糕呢,快回来呀。”多可笑。前一秒还在上演撬墙角的大戏,
后一秒就成了全世界最关心我的“好闺蜜”。我没有说话,只想挂断。但林乔语接下来的话,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准地刺入了我最痛的地方。“砚砚,”她轻笑一声,声音压低了,
带着一种胜利者的炫耀和怜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这人太寡淡,福薄,留不住好运。
阿哲说得没错,跟你这种人待久了,谁都会倒霉。”“你没发现吗?你最近项目被抢,
同事排挤,连下楼梯都会崴脚。知道为什么吗?”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恶毒的诅咒。
“因为我请了大师,给你布了个局。斩了你的桃花,断了你的前程。苏砚,
你天生就是个失败者,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电话被挂断。我站在雨中,浑身冰冷,
如坠冰窟。原来,我遭遇的一切,都不是意外。是我最信任的两个人,
联手为我编织了一张绝望的网。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我从小就是个讨好型人格,努力扮演着“懂事”的女儿,“体贴”的女友,
“善解人意”的闺蜜。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就能得到同等的回报。
可现实给了我一记最响亮的耳光。我的存在,我的价值,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寒意冻醒。目光无意中瞥到梳妆台一角,
那个奶奶临终前留给我的螺钿化妆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我唯一的念想。我走过去,
颤抖着手打开它。盒子里没有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只有一支造型古朴的眉笔,
和一张泛黄的宣纸字条。我拿起字条,上面是奶奶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时运不济,
以眉画之,可改命数。」「遇事不决,可问本心,妆成则运成。」我自嘲地笑了笑,改命?
这世上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可心底那股不甘的恨意,却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让我鬼使神差地,信了。哪怕是骗局,我也认了。我只想看看,命运被攥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究竟是怎样的。我看着镜中那个双眼红肿、面色惨白的自己,狼狈得像个笑话。
林乔语说我留不住好运,说我天生就是失败者。我不甘心。
我死死地盯着字条上那些蝇头小楷,找到了一种最基础的妆容——“人和妆”。
说明上写着:此妆能聚拢人和,化解小人是非。我拿起那支冰凉的眉笔,深吸一口气,
按照字条上的指引,对着镜子,一笔一画,为自己勾勒出温和而亲近的柳叶眉,
又用指腹蘸了点盒中自带的胭脂,在脸颊轻轻晕开。妆容完成的瞬间,
我感觉一股微弱的暖流从眉心散开,涌遍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是错觉吗?就在这时,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来自我那位刻薄上司的消息,她以尖酸闻名,
平时对我连个正眼都懒得瞧。可现在,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字:「苏砚,
你明天还来上班吗?」我愣住了。按照惯例,项目被抢,我肯定会被当成替罪羊辞退。
她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我的指尖有些发麻,心脏狂跳不止。我盯着字条的最后,
那里还有一行被墨迹洇染得有些模糊的小字。我凑近了,
才勉强辨认出那几个字——「……席家之人,福祸相依,切记。」姓席?我们公司的大老板,
那个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好像就姓席。2「来。」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个字,
发送。这一夜,我睡得意外地沉。没有噩梦,没有泪水。第二天,我顶着些许黑眼圈,
踏进了公司大门。从我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到了不同。“砚姐,早上好!
”前台小姑娘甜甜地跟我打招呼,还递给我一杯热豆浆。要知道,
昨天她还因为我没及时拿快递而甩给我一个白眼。“苏砚,你这份报告的数据支撑很扎实,
逻辑也比之前清晰多了。”路过工位时,我的刻薄上司王姐竟然破天荒地叫住我,
指着我上周交的报告,脸上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肯定的。
周围的同事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我握紧了手心,强压下内心的波澜,
微笑着点头:“谢谢王姐,我会继续努力。”这一切,都因为我脸上这个小小的“人和妆”?
这感觉太不真实,又太诱人。但更奇异的,是我眼中的世界。我发现,画上这个妆之后,
我不仅改变了别人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改变了自己看待世界的方式。我能隐约看到,
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颜色各异的气。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白色,
而王姐身上则带着一丝象征着权威的淡金色。上午的工作出奇的顺利,
仿佛所有人都对我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善意。直到午休时间,林乔语端着餐盘,
袅袅婷婷地坐到了我的对面。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新款套装,妆容精致,
手腕上那块属于周哲的百达翡丽腕表,刺得我眼睛生疼。她一坐下,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准备看好戏。“砚砚,昨天生日怎么没等我们就走了呀?
”她一脸无辜地眨着眼,语气里满是关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看你今天气色还是好差哦。”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在我的视野里,
林乔语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缠绕着一缕比别人都更浓郁的、代表着“口舌是非”的灰黑色气流。原来,
她才是那个最大的“小人”。“是啊,”我放下筷子,微笑着看着她,“昨天吹了点风,
嗓子不太舒服。”林乔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要的就是我的示弱。她立刻接话,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半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哎呀,那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对了,
你那个‘城南旧巷’的项目,听说被王姐骂了?也别太往心里去,我已经跟阿哲说了,
让他找机会帮你跟总监美言几句。”句句是关心,字字是炫耀。她在告诉所有人,
我苏砚是个需要靠她和她男朋友施舍才能活下去的可怜虫。我笑了。
拿起桌上的小镜子和口红,我装作要补妆的样子。“乔语,谢谢你啊。不过不用麻烦了。
”我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蘸了点鲜红的口红,在桌下的掌心里,
迅速画下了一个奶奶笔记里记载的,专门用来反制口舌是非的“破”字诀。字诀画成的瞬间,
掌心传来一阵灼热。我若无其事地收起镜子,站起身,走过林乔语身边时,像是无意般,
用那只画了符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乔语,我看你最近火气也挺大的,
是该好好清清口舌了。”林乔语的笑容僵在脸上,似乎想反驳什么。但下一秒,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了一样,突然不受控制地,当着所有人的面,
打了一个响亮又悠长的——“嗝——!”全场死寂。紧接着,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她嘴边那缕灰黑色的气流仿佛被点燃,剧烈地翻涌起来。她的嘴巴像是被装上了失控的马达,
开始滔滔不绝地往外吐露心声:“嗝……那个‘城南旧巷’的项目创意,
本来就是我偷看苏砚电脑才想到的……嗝……王姐那条**版的丝巾,
也是我‘不小心’弄上油渍的……还有周哲,我早就看上他了,
谁让苏砚那个蠢货什么都跟我说……嗝……”她一边打嗝,一边说,说到最后,
自己都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捂住嘴,可那些话还是止不住地从指缝里冒出来。整个办公室,
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她。我站在人群之外,
冷眼旁观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闹剧。冰凉的水流冲刷着掌心那枚滚烫的“破”字诀,
冷与热的交织,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镜子里,我看到自己的嘴角,
正不受控制地、一寸寸地上扬。这就是,掌控的力量。我没有再看那场闹剧一眼,
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刚坐下,企业内部通讯软件就弹出了一个全员通知。
【通知:为储备高级管理人才,集团总部决议,将于本周五开启“高级助理”内部晋升通道,
面向全体员工开放报名。最终通过者,将有机会成为总裁助理候选人。】我愣住了。
总裁助理候选人?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机会!混乱中,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下意识地抬头,目光投向走廊尽头。在那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一闪而过,走向电梯间。
虽然只是一个侧影,但我认得出来。那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男人——席归晏。他的脚步顿了顿,似乎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
隔着遥远的距离,那道目光却像实质一般,让我浑身一僵。是他吗?
是他开启了这个晋升通道?奶奶那句“福祸相依”的警告,又一次在我脑中响起。3机会,
还是陷阱?我盯着那条晋升通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奶奶的警告犹在耳边,
可林乔语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和周哲那句“跟你在一起越来越倒霉”的诅咒,
更像一根根毒刺,扎得我血肉模糊。我受够了任人宰割。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我也要闯一闯。我回了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一次如此虔诚地翻开奶奶留下的那本笔记。
“人和妆”只是基础,“破字诀”只是反制。我要的,是往上走,
是站到他们再也无法企及的高度。我的目光,
最终定格在了一款名为“青云直上”的事业升迁妆上。笔记上说,此妆能借天地之势,
助事业亨通,拔擢晋升。但对心性和气运的消耗极大,非大毅力者不可驾驭。
我看着镜子里那双因为仇恨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大毅力?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面试当天,我提前两个小时起床。没有选择平日里温婉的平眉,而是用那支古朴的眉笔,
一笔一画,勾勒出一道凌厉上扬、自带锋芒的“远山眉”。眼线在眼尾微微上挑,
带着不容置喙的锐气。最后,用一抹沉稳的正红色口红,点亮了整个妆容。妆成的瞬间,
我感觉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镜中的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苏砚,
而是一个眼神坚定、胸有成竹的陌生女人。面试地点在顶楼的总裁专属会议室。推开门,
长长的会议桌后,坐着一排西装革履的集团高管,他们神情严肃,气场强大,
足以让任何一个职场新人腿软。而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席归晏。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姿态闲适,
却自有一股生杀予夺的压迫感。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平静无波,却像一把手术刀,
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剖析个干净。面试开始了。面对高管们抛出的一个个刁钻问题,
从市场分析到危机公关,我竟对答如流。那些我曾经看过、却以为早已忘记的商业案例,
那些我只在财经杂志上瞥过的行业洞见,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是“青云直上”妆的效果。它不仅给了我自信,更像一个超级CPU,
将我脑中所有储存的知识碎片,都高效地整合、调用了起来。一众资深竞争者,
竟被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辩得哑口无言。终于,全场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席归晏身上,等待着他的最终裁决。他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他没有问我专业问题,只问了一个。“苏**,
你觉得,运气和实力,哪个更重要?”这个问题一出,满座皆惊。这是一个务虚的问题,
却也是最考验一个人格局的问题。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席总,我认为,实力是1,
运气是后面的0。”我顿了顿,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继续说道:“没有1,
再多的0都没有意义。但有时候,一个0,就能决定你的最终价值,是10,还是100,
甚至更多。”话音落下,满室寂静。席归晏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锤定音。“实力是1,运气是后面的0。——苏**,说得好。
”“欢迎入职。”我赢了。第二天,一封全员邮件,像一颗深水炸弹,
在整个分公司炸开了锅。【人事任命通知:经集团总部决议,
兹任命苏砚女士为恒天集团总裁特别助理,即日生效。该职位直接向总裁汇报,
并享有对分公司各部门项目提案的监督权与一票否决权。】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
踩着高跟鞋,在所有同事震惊、嫉妒、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走进了曾经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总监级办公室。林乔语和前男友周哲,
就坐在办公室外面的格子间里。他们的办公桌,正对着我的办公室玻璃门。我施施然地坐下,
抬头,就能看到他们那两张因为震惊和屈辱而变得惨白的脸。上午十点,全员会议。
席归晏破天荒地亲自出席了。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当众宣布了对我的任命。我看着台下,
林乔语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周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曾经把我踩在脚下的人,如今,都要看我的脸色行事。这种感觉,比直接扇他们一耳光,
要爽一万倍。会议结束,我站起身,准备跟着席归晏离开。在转身的瞬间,我的目光,
与他的不期而遇。他深邃的眼眸里,没有祝贺,没有欣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脸上的妆,很特别。我的心,猛地一凛。这个男人,
他是不是……看穿了我的秘密?4席归晏的眼神,像一根看不见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那是一种被看穿的恐慌。但我很快冷静下来。就算他有所怀疑,没有证据,
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的身份,是总裁特助。入职的第一天,
我就体会到了这个职位非同一般的权力。所有部门的项目提案,都必须先经过我的手。
我点头,才能送到席归晏的办公桌上。我摇头,那份耗费了无数人心血的PPT,
就只能沦为废纸。林乔语和周哲负责的那个“城南旧巷”项目,自然也被送到了我的面前。
林乔语敲门进来时,脸上堆着虚伪的笑,声音甜得发腻:“砚砚……啊不,苏特助,
这是我们组的方案,您过目。”她将“您”字咬得极重,充满了不甘和怨毒。我没有看她,
只是翻开方案,淡淡地问:“你觉得,这份方案能过吗?”林乔语的脸色一僵。
我将方案推了回去,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办公室:“拿回去重做。这种水平的东西,
就不要来浪费席总的时间了。”林乔语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只能抱着方案,屈辱地退了出去。**在椅背上,看着她狼狈的背影,
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快意。打压林乔语,太简单了。简单到,让我觉得无趣。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席归晏……他到底想做什么?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下午,席归晏的首席秘书给我发来日程提醒:「苏特助,席总下午三点将前往城西工地视察,
请您准备好相关资料,随行陪同。」日程的最后,附上了一份文件。当我点开文件时,
倒吸一口凉气。城西那块地,三年前公司拍下的,一直烂尾。
之前的几个项目组都折在了那里。这是一块被诅咒的地。三年来,负责这块地的项目组,
无一例外,都遭遇了各种离奇的事故。轻则项目骨干离奇辞职,重则施工现场发生安全事故。
久而久之,公司里再没人敢碰这块地,都说那里“不干净”。席归晏这是在试探我。
也是在给我下马威。如果我搞不定,那我的“总裁特助”之位,也就坐到头了。
林乔语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整个公司都在观望。我没有退路。出发前,我借口补妆,
在洗手间里画上了一款笔记里记载的,能增强五感、洞悉本源的“灵犀妆”。
当我踏上那片荒草丛生的烂尾楼工地时,整个世界在我眼中都变了。空气中,
不再是单纯的尘土气息。我能“看”到,一股股肉眼不可见的、灰黑色的气流,
如同盘踞的巨蟒,死死缠绕着那栋孤零零的水泥建筑。
那是一种阴冷、衰败、令人极度不适的气息。是“煞气”。笔记里提过,
这是足以让活人交上霉运,甚至危及生命的负能量。难怪之前的项目组会接连出事。
席归晏已经到了,他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深色风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他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那栋楼,不知在想些什么。“苏特助,看出什么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我心中一凛,他怎么知道我在看?“席总,
这里的磁场似乎不太对劲。”我用了一个模糊的词。他转过身,没有戳穿我,
而是径直走向大楼的入口,指着两栋楼之间狭窄的通道,
淡淡开口:“这里的‘穿堂煞’很重,气流直冲,财来财去,留不住。用八卦镜是压不住的,
治标不治本。”我的瞳孔猛地一缩。“穿堂煞”!这是风水学里的专业术语,
也是我刚刚“看”到的问题所在!他怎么会知道?席归晏似乎没有察觉我的震惊,继续踱步,
又指向一处墙角:“还有那里,典型的‘壁刀煞’,正冲着未来的商业区入口。不解决掉,
开业必有血光。”他每说一句,我的心就沉一分。他说的每一个问题,
都与我用“灵犀妆”看到的结果,分毫不差!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是普通商人!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反将他一军。“既然席总都看出来了,
为什么三年来,一直放任不管?”席归晏转过身,深邃的目光锁定了我的眼睛。“因为,
我在等一个能解决它的人。”他缓缓说道,“一个……懂行的人。”他的话,意有所指。
我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我低头,
用“灵犀妆”加持过的双眼,穿透了厚厚的水泥地基。我“看”到了。在大楼的正下方,
地基深处,埋着一个黑漆漆的木头小人,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死”字,七根钢钉,
从头到脚,死死地钉在小人身上。是“厌胜之物”!是它,像一颗毒瘤,
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煞气,污染了整块地。这是有人在恶意诅咒!
我下意识地就想调动自己的力量,去冲击那个邪物。可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
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别动。”席归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来处理,会脏了你的手。
”我愕然地看着他。只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如霜,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派人来,城西工地。”“把地底下那个‘脏东西’,给我清了。
”5席归晏的电话,像一道不容置喙的圣旨。半小时后,
一队穿着工程服、神情肃穆的专业人员赶到现场。他们没有动用任何大型机械,
只是用一些我看不懂的精密仪器进行探测,很快就定位了那个“厌胜之物”。
我被要求待在车里。我只看到他们从地下挖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然后迅速用某种金色的网布包裹起来,放入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效率高得可怕。当那个盒子被带离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
盘踞在烂尾楼上空的那些灰黑色煞气,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浓雾,迅速消退了。空气,
都变得清新起来。席归晏,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手下这群人,又是什么来头?我心中的疑问,
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解决了烂尾楼项目,我在公司的声望达到了顶点。
“苏特助也太神了吧!三年都没人搞定的老大难,她三天就解决了!”“何止是神,
我听说席总对她赞不绝口,这简直是坐着火箭飞升啊!”“跟对人,比什么都重要。
你看林乔语,以前多嚣张,现在见了苏特助,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办公室里,
到处都是对我的吹捧和恭维。而林乔语,则彻底成了笑话。她不仅被我踢出了核心项目组,
连前男友周哲,似乎也开始对她日渐冷淡。她不甘心。很快,新的谣言开始在公司里流传。
“切,什么能力,还不是靠脸蛋和手段上位的。”“我可是听说了,
有人看到她三更半夜上了席总的车。”“长得一副清纯样,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骚,
难怪能当上总裁特助。”这些污言秽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知道,
这背后一定是林乔语在搞鬼。我本可以不理会,但这一次,我不想忍。我不仅要让他们闭嘴,
还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魅力”。那天晚上,我对着奶奶的笔记,研究了很久。
最终,我选择了一款名为“桃夭”的正缘桃花妆。笔记上说:此妆能催发极致的异性缘,
让佩戴者如同行走的荷尔蒙。但它是一把双刃剑,引来的桃花是真是假,是善是恶,
全凭本心定夺。我就是要用这种最张扬、最极致的方式,来反击那些肮脏的谣言。第二天,
我画着“桃夭妆”出现在公司。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我的眉眼仿佛会说话,一颦一笑,
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整天,我收到的鲜花和下午茶,几乎堆满了半个办公室。
设计部的王牌设计师,红着脸给我送来他熬夜画的设计稿,说我的气质给了他无穷的灵感。
技术部的万年冰山男,主动跑到我办公室,结结巴巴地问我电脑需不需要优化。
我被前所未有、甚至有些过度的殷勤和善意包围着。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我的男同事,
此刻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艳和讨好。而那些散播谣言的女同事,则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我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这种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掌控感。可我的心里,
却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是空着的。因为,席归晏,对我愈发冷淡了。他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