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凋敝百年,靠偷换圣女的气运苟延残喘。世人都知我是被抱错的假圣女,
霸占了真圣女的一切,人人得而诛之。上一世,我爱上了正道魁首顾清玄,为他出生入死,
斩妖除魔。他却在我助他飞升的最后一刻,联合我的师门,将我推入炼魂阵。我魂飞魄散前,
他抱着真正的圣女柳拂衣,居高临下道:“沈若渝,你这冒牌货的魂魄,
是献给拂衣最好的礼物,她会代替你,享受无上荣光!”“你真以为我爱过你?你的存在,
不过是拂衣的磨刀石罢了。”“别怕,你的死会很有价值,只要你死,我便能用你的气运,
为拂衣重塑仙骨!”我目睹我的气运被一根根抽走,注入了柳拂衣体内。
甚至死前他们还在嘲笑我的愚蠢。再睁眼,我回到宗门大选当日。接过象征圣女身份的玉牒,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呈给了前来观礼的鬼王夜非宸。“我愿以圣女之位及一身气运,
换鬼王助我……血洗宗门。”1.我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典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
从我手中的玉牒,移到了上座那个慵懒支着头的男人身上。鬼王夜非宸,
三界之内闻之色变的存在。他一身玄色长袍,墨发未束,明明坐在光明鼎盛的正殿,
周身却缭绕着化不开的阴诡之气。他玩味地看着我,猩红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哦?
血洗宗门?”他拖长了语调,像是在品味这四个字。“有意思。”高台之上,
宗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勾结魔头,
背叛师门,你该当何罪!”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夜非宸。上一世,
我就是太在乎这些人的看法,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这一世,他们的意见,于我而言,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一道白影闪过,带着凌厉的剑风落在我面前。
是顾清玄。我曾经爱入骨髓的男人,正道魁首,天衍宗最引以为傲的大师兄。
他依旧是那副清风明月的模样,只是此刻,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
凝结着冰霜和失望。“若渝,收回你的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的声音清冷,
语气不容置喙。“为了一个圣女之位,你当真要堕入魔道,与我为敌?”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笑他到了此刻,还以为我是在乎那个虚无缥缈的圣女之位。“顾清玄,
你以为你是谁?”“与你为敌?”我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也配?”顾清玄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是全然的陌生。仿佛在确认我还是不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
爱他爱到没有自我的沈若渝。我懒得再看他那副虚伪的嘴脸,转身对着夜非宸,
再次举起手中的玉牒。“鬼王,我的提议,你可应允?”夜非宸终于坐直了身体,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锁定了我。“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的气运,你的圣女之位,
于我而言,一文不值。”大殿之上,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宗门弟子们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鄙夷和嘲讽。“痴心妄想,以为鬼王是什么人,会看得上她这点东西?
”“真是丢尽了我们天衍宗的脸!”顾清玄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他以为我被拒绝,
便会死心。“若渝,回来,别再胡闹了。”我却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夜非宸。
“鬼王想要的,是天衍宗的镇宗之宝,缚龙索,对吗?”夜非宸的瞳孔骤然一缩。
大殿内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宗主和几位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缚龙索是天衍宗的最高机密,除了宗主和几位核心长老,无人知晓。我是上一世,
在帮顾清玄抵挡魔族入侵时,无意间听到的。夜非宸笑了,这次的笑意,
带上了几分真正的愉悦。“你果然很有意思。”他站起身,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每一步,
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他走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那块玉牒。“成交。
”“从今日起,你,沈若渝,是我夜非宸的人。”“你的命,我保了。你的仇,我帮你报。
”话音落,他指尖溢出一缕黑气,瞬间将玉牒染成了纯黑色。那黑气顺着我的手臂蔓延,
最终在我眉心留下一个诡异而华丽的印记。契约,成立了。2.宗主当场气得口吐鲜血,
昏了过去。整个大典乱成一锅粥。长老们想将我就地正法,却又忌惮站在我身旁的夜非宸。
顾清玄的剑已经出鞘,剑尖直指夜非宸,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杀意。“魔头!放开她!
”夜非宸看都未看他一眼,只是侧头对我轻笑。“你的旧情人,好像很不甘心。
”我冷漠地瞥了顾清玄一眼。“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这句话像是一把刀,
狠狠扎进了顾清玄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煞白,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沈若渝,
你再说一遍。”“我说,”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你,顾清玄,于我而言,
什么都不是。”夜非宸满意地勾了勾唇,他随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便将我和他笼罩。
顾清玄含怒一剑,劈在屏障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他被震得连连后退,
狼狈地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走吧,我的鬼后。”夜非宸揽住我的腰,
带着我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只留下身后一片混乱和顾清玄那双猩红的、淬满恨意的眼。
再次睁眼,我已身处一座截然不同的宫殿。这里是鬼王的寝殿,万魔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和血腥气,却意外地不难闻。夜非宸松开我,
坐回了他那张由白骨铸成的王座上。“说吧,你想怎么做?”“是想让他们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还是想看他们一点点被绝望吞噬?”我看着他,眼前浮现出上一世炼魂阵中,
那些人狰狞的笑脸。“我要他们,尝遍我所受过的一切苦楚。”“我要天衍宗,从上到下,
鸡犬不宁。”“我要顾清玄,亲眼看着他所守护的一切,化为灰烬。
”夜非宸低低地笑了起来。“甚好。”他递给我一枚黑色的骨戒。“此乃同心戒,戴上它,
无论你在何处,本王都能感知到你的安危。”“留在天衍宗,好好看戏。需要我的时候,
捏碎它。”我接过骨戒,戴在了手上。冰凉的触感,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你不怕我拿了你的庇护,却不帮你取缚龙索?”夜非宸挑眉看我。“本王相信,
一个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绝不会轻易食言。”“更何况……”他凑近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你背叛不了我。”话音落,他将我送回了天衍宗。
我回到了我那间冷清的偏院,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有指间的骨戒和眉心的印记,
提醒着我交易的真实性。不出所料,我很快就被“请”到了戒律堂。宗门所有长老悉数到场,
宗主坐在上首,脸色依旧苍白。顾清玄站在一旁,神情冷峻。而他的身边,
站着一个身穿白裙,面容娇弱的女子。柳拂衣。真正的天衍宗圣女。上一世,
她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取了所有人的同情和顾清玄的爱意。此刻,她一见到我,
眼眶立刻就红了。“师姐,你怎么能这么糊涂?”“鬼王是什么人?你与他为伍,
是与虎谋皮啊!”她说着,便要上前来拉我的手,却被我侧身躲开。她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写满了受伤和委屈。顾清玄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冰冷。“沈若渝,
你连拂衣的好意都容不下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懒得跟他们演戏。“有话快说,
有屁快放,我没时间陪你们浪费。”我这光棍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戒律堂长老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沈若渝,你勾结魔头,意图打败宗门,
罪证确凿!还不跪下认罪!”我环视一周,笑了。“罪证?谁看见了?”“我只记得,
在大典之上,是鬼王亲口说,我是他的人。你们若是不服,大可以去找他理论。
”“你们敢吗?”一句话,堵得所有长老哑口无言。去找鬼王理论?
那不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吗?3.戒律堂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们不敢动我,
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我。最终,还是宗主开口了。“沈若渝,念在你年少无知,
受奸人蒙骗,宗门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今日起,你搬出圣女殿,闭门思过,
抄写宗门戒律一万遍。”“直到你真心悔过为止。”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
就是变相的软禁。他们不敢杀我,是怕夜非宸。但他们也绝不会让我好过。“宗主!
”柳拂衣忽然开口,一脸的于心不忍。“师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想不开。
不如……不如就让她搬来与我同住吧,我也好时时开解她,劝她早日回头。
”好一朵善良的白莲花。明着是为我求情,实则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折磨。
上一世,我就是这么被她一步步算计,最后连清白都差点毁在她手里。
顾清玄立刻赞同道:“拂衣说得对。宗主,就让若渝跟着拂衣,拂衣心地善良,定能感化她。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觉得可笑至极。“不必了。”我冷冷开口,“我嫌脏。
”柳拂衣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
“师姐……我……我哪里做错了吗?”顾清玄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沈若渝!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拂衣好心为你,你却一再羞辱她,你到底有没有心!”“我的心?
”我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问。“我的心,在上一世被你们推进炼魂阵的时候,
就已经被烧成灰了。你忘了吗,顾、清、玄?”最后三个字,我用上了灵力,
只有他一人能听到。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震,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你……”我对他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不再理会他。我转身,
大步走出了戒律堂。身后,无人敢拦。他们都被我那句“上一世”给镇住了。修仙之人,
最忌讳的便是天道轮回。重生这种事,闻所未闻,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我回到我那破旧的院子,心情却无比舒畅。看着顾清玄那张见了鬼一样的脸,
比杀了他还让我痛快。此后几日,天衍宗倒是风平浪静。我被剥夺了所有圣女的待遇,
吃穿用度,连最普通的外门弟子都不如。送来的饭菜永远是冷的,过冬的衣物薄如蝉翼。
负责洒扫的弟子路过我的院门,总要阴阳怪气地啐上一口。但这些我都不在乎。
他们不来招惹我,我正好乐得清静。只是,总有人不愿让我安生。这日,我正在院中打坐,
柳拂衣带着几个弟子,浩浩荡荡地来了。她依旧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她身后跟着的侍女,捧着一个托盘,
上面是我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师姐,听闻你住得不惯,我特意给你送些东西来。
”她示意侍女上前,将托盘递到我面前。“这些虽是我的旧物,
但料子总比宗门发的囚服好些,你别嫌弃。”她身后的弟子们发出一阵压抑的窃笑。
我睁开眼,目光扫过那些衣物,又落在她那张虚伪的脸上。“师姐,
宗门即将为我举办净化大典,正式册封我为圣女。”“宗主和长老们都希望你能出席,
当着所有人的面,为我献上祝福,也为你自己当日的冲动行为,向宗门谢罪。”来了。
上一世,就是在这场净化大典上,他们逼我跪在柳拂衣面前,用我的心头血,
为她洗涤所谓的“尘埃”。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我这个假圣女,从此以后,
就是柳拂衣的奴仆。我受尽屈辱,而顾清玄,从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旁观。“若是我不去呢?
”我淡淡地问。柳拂衣叹了口气,一脸的为难。“师姐,这是宗主的命令。你若不去,
便是公然抗命,到时候戒律堂的长老们,怕是不会轻饶了你。”她身后的弟子也跟着附和。
“沈若渝,你别不识好歹!圣女大人给你台阶下,你就赶紧接着!”“就是,
能参加圣女大人的净化大典,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得意的嘴脸,
缓缓站起身。“好啊。”我笑了笑,“我去。”柳拂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随即化为浓浓的得意。她以为我终究还是怕了,屈服了。只有我知道,这一次,该跪下的人,
不是我。4.净化大典设在天衍宗最大的祭天台上。高台之上,宗主与长老们正襟危坐。
台下,是天衍宗数千名弟子,以及前来观礼的各大仙门世家。柳拂衣身穿华丽的圣女礼服,
站在高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瞩目和赞美。她高傲地昂着头,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而我,则被安排在台下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那就是传说中的假圣女沈若渝?”“嘘,小声点!听说她勾结了鬼王夜非宸,
已经堕入魔道了!”“啧啧,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心肠却如此歹毒,
霸占了真圣女的位置这么多年。”“活该!今天就是她赎罪的日子!”周围的议论声,
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我的耳朵里。我面无表情,恍若未闻。顾清玄站在柳拂衣的身侧,
宛如一对璧人。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仿佛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大典进行到一半,宗主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下面,
有请罪人沈若渝上台,为新任圣女献上祝福,洗去自身罪孽!”来了。好戏开场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一步步走上高台。柳拂衣看着我,眼中是胜利者的姿态,
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身边的侍女端着一个银盘走上前来,
盘中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沈若渝,”宗主的声音威严,不带一丝温度,“跪下!
”“取你心头之血,为圣女净化仙体,此乃你身为假圣女,唯一能为宗门做出的贡献。
”“也是你洗刷罪孽,唯一的出路!”台下众人纷纷叫好。“跪下!赎罪!”“取心头血!
净化圣女!”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仿佛我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柳拂衣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温柔得像淬毒的蜜糖。“师姐,别怕,不会很疼的。
”“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我当了圣女,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
忽然笑了。“是吗?”“可我,不想乖乖听话呢?”我话音刚落,柳拂衣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宗主更是勃然大怒:“放肆!沈若渝,你敢抗命不成!”“来人!给我按住她!强行取血!
”几名戒律堂的弟子立刻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抓我。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缓缓抬起了右手。那枚黑色的骨戒,
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我看着台上那些丑陋的嘴脸,看着台下那些愚昧的看客,
看着顾清玄那张冷漠的脸。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轻轻地,捏碎了骨戒。“咔嚓”一声。
清脆得像是死神的丧钟。下一秒,风云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无尽的黑云笼罩,
电闪雷鸣。整个祭天台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天衍宗。台下数千弟子,在这股威压之下,站立不稳,纷纷跪倒在地,
瑟瑟发抖。就连台上那几位修为高深的长老,也脸色惨白,苦苦支撑。
一个冰冷而戏谑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谁,敢动本王的女人?
”5.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玄色身影,撕裂虚空,出现在祭天台的上空。夜非宸。
他依旧是一身玄袍,墨发飞扬,周身魔气翻涌,宛如执掌生死的魔神。那双猩红的眸子,
冷冷地扫过台上的每一个人。凡是被他目光触及之人,无不感到一阵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几个原本要冲上来按住我的戒律堂弟子,更是“扑通”一声,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屎尿齐流。“鬼……鬼王!”宗主的声音都在发颤,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夜非宸没有理会他们,他的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伸出手,
轻轻拂去我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吓到了?”他低声问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我摇了摇头。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
夜非宸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看向脸色惨白的柳拂衣。“就是你,
想取我女人的心头血?”柳拂衣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不……不是我……是宗主……是宗主的命令……”她毫不犹豫地就把宗主给出卖了。
宗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夜非宸的目光转向宗主,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老东西,
胆子不小。”宗主强撑着一口气,色厉内荏地喝道:“夜非宸!此乃我天衍宗内部事务,
与你何干!沈若渝是我宗门罪人,我等处置她,天经地义!”“罪人?”夜非宸嗤笑一声,
笑声里充满了不屑。“本王只知道,她现在是我的鬼后。动她,就是与我万魔渊为敌。
”“你说,与本王何干?”他话音一转,声音骤然变冷。“至于天经地义?”“在本王这里,
本王的话,就是天,就是义!”他随手一挥,一道黑气如闪电般射出。
宗主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整个人便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祭天台的石柱上,
口中鲜血狂喷,瞬间去了半条命。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夜非宸的狠厉手段给震慑住了。
顾清玄终于反应过来,他拔出长剑,挡在柳拂衣身前,怒视着夜非宸。“魔头!休得猖狂!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天衍宗行凶伤人!今日我顾清玄,定要替天行道!
”夜非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替天行道?”他上下打量了顾清玄一眼,
眼神轻蔑得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就凭你?”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顾清玄瞳孔一缩,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袭来。“砰!”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被狠狠地抽飞出去,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重重地砸在地上,比宗主还要狼狈。
手中的长剑,寸寸断裂。“噗——”顾清玄喷出一大口鲜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却发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动弹不得。他引以为傲的修为,在夜非宸面前,
竟是不堪一击。“清玄哥哥!”柳拂衣尖叫一声,扑到顾清玄身边,哭得梨花带雨。
夜非宸解决了两个最碍眼的人,这才慢悠悠地走回我身边。他牵起我的手,目光扫过全场。
“从今日起,沈若渝,便是我万魔渊的鬼后。”“谁若再敢对她不敬,下场,就如此剑。
”说着,他脚尖轻轻一点,地上那把断裂的长剑,瞬间化为了齑粉。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顾清玄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尤其是你,顾清玄。
”“管好你的眼睛,管好你的嘴。再让我发现你用那种眼神看她,本王不介意,
把你做成人彘,挂在万魔渊的城门上。”说完,他不再看众人一眼,揽着我,化作一道黑光,
消失在了天际。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祭天台,和一群失魂落魄、噤若寒蝉的天衍宗门人。
6.回到万魔渊,夜非宸脸上的戏谑和暴戾尽数褪去。他将我带到一处温泉池边,
池水是诡异的血红色,却散发着精纯的灵气。“进去泡泡,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依言走进池中,温热的池水包裹住我的身体,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之前因为重生而有些虚弱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今天,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