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岩,我们分手吧。”高档西餐厅里,苏晴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连看都懒得看对面一眼。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穿着一身名牌长裙,与这家餐厅的格调完美融合。反观楚岩,
一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装,坐在这金碧辉煌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楚岩握着刀叉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好。”一个字,没有丝毫波澜。
苏晴终于抬起了头,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对这个反应很不满意。她预想过楚岩会震惊,
会质问,会痛苦挽留。唯独没想过,他会如此平静。“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楚岩用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不疾不徐。“你想说,我就会听。”这种过分的冷静,
让苏晴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三年的感情,对他来说就这么无所谓吗?“楚岩,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她声音拔高几分,引来邻桌侧目。“我受够了!
我真的受够了你这副一成不变的样子!”“三年来,你每天都是T恤牛仔裤,
每天都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你送我的礼物永远是那家店的蛋糕,
我们约会的地方永远是那几家苍蝇馆子!”“你就像一潭死水,楚岩!没有惊喜,没有**,
我看不到任何未来!”苏晴越说越激动,将三年的怨气尽数倾泻。楚岩静静地听着,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死水……么?或许吧。为了她,他甘愿做一潭死水,可她想要的,
却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说完了?”楚岩问。苏晴被他这副态度噎住,胸口起伏。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花衬衫,手腕上戴着理查德米勒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搂住苏晴的肩膀。
“晴晴,跟这种人废话什么?浪费时间。”男人看向楚岩,眼神轻蔑,
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蚂蚁。“就是他?你的那个程序员男友?”苏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还是点了点头,“王少,我们走吧。”王浩,城中有名的富二代,也是她新攀上的高枝。
王浩却不急着走,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楚岩。“兄弟,干程序员的?一个月挣多少啊?一万?
还是两万?”“晴晴跟着你,真是委屈她了。你知道她身上这条裙子多少钱吗?
你一年工资都买不起。”楚岩的目光终于从苏晴身上移开,落在了王浩脸上。那目光很淡,
却让王浩莫名的有些心悸。“所以呢?”楚岩开口,声音依旧平淡。“所以,赶紧滚蛋,
别耽误我跟晴晴的好事。”王浩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扔在桌上,“这些,
算是我赏你的分手费。”羞辱。**裸的羞辱。苏晴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没有阻止。
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斩断和楚岩的过去,让他认清现实,知难而退。
楚岩看了一眼桌上的钱,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这个动作,他已经很久没做过了。“苏晴。
”他最后一次叫她的名字。“祝你得偿所愿。”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苏晴愣住了。这不对。剧本不该是这样的。他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不痛苦?
为什么连一丝不甘都没有?那挺拔的背影,甚至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装什么装!
”王浩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一个穷**丝,还真以为自己是情圣了。
”苏-晴看着楚岩消失在餐厅门口,心里那股烦躁感愈发强烈。她甩了甩头,一定是错觉。
离开她,楚岩的生活只会变得更糟。他会后悔的。一定会的。走出餐厅,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楚岩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三年的压抑,三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尽数卸下。他拿出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
这是他平时工作用的手机。他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喂?”“陈叔,
我分手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钟,才传来一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少爷……您,
您终于想通了?”“嗯,想通了。”楚岩的嘴角勾起,“来接我吧,在星光餐厅门口。
”“是!我马上到!”挂掉电话,楚岩将那部老旧手机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就像扔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不到五分钟,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一位身穿得体西装,
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下车,恭敬地躬身。“少爷,欢迎回来。”楚岩点点头,
坐进了后座。车内柔软的真皮座椅,与他身上廉价的布料形成鲜明对比。“少爷,这三年,
委屈您了。”陈叔坐在副驾,通过后视镜看着楚岩。“没什么委屈的,我自愿的。
”楚岩淡淡道,“回‘云顶天宫’吧,我想先洗个澡。”“是。”车辆平稳启动,汇入车流。
楚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三年前,他为了躲避家族安排的商业联姻,
也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不依靠家族过上想要的生活,毅然离家。他隐藏身份,
成了一个最普通的程序员。然后,他遇到了苏晴。那时的她,清纯、美好,
会因为他写的一个小程序而雀跃半天,会满足于路边摊的一碗麻辣烫。他以为,
他找到了那个可以相守一生的女人。所以他努力扮演着一个普通人的角色,
笨拙地学着如何去爱一个人。他将自己所有的锋芒和棱角都收敛起来,
变成苏晴口中那个“一成不变”的男人。可他忘了,人是会变的。
当苏晴的欲望被都市的繁华勾起,他这潭“死水”,就成了她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泥沼。
也好。这场长达三年的梦,该醒了。第2章云顶天宫。位于城市之巅的顶级豪宅,整整一层,
都是楚岩的私人空间。当楚岩踏入那扇厚重的玄关门时,一排佣人早已恭敬地等候在两侧。
“欢迎少爷回家!”楚岩置若罔闻,径直走向主卧的衣帽间。推开门,
里面挂满了顶级设计师当季的高定,与他此刻身上这套地摊货,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东西。
他脱下那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毫不留恋地扔进垃圾桶。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着身体,
也仿佛在冲刷着过去三年的印记。一个小时后,楚岩从浴室走出。
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真丝衬衫,手腕上随意戴上了一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
镜子里的人,面容依旧是那张面容,但气质已经天翻地覆。眉眼间的温和顺从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的淡漠与锐利。那双曾经只装着代码和苏晴的眼睛,
此刻深邃如海,看不见底。这,才是真正的他。京城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少爷。
”陈叔递上一杯温水,“老爷子那边……”“我待会儿会给他打电话。”楚岩接过水杯,
“我‘死’了三年,公司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自从您离开后,
几个旁系的子弟都蠢蠢欲动,尤其是楚天,仗着老爷子的偏爱,
在董事会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陈叔的语气带着一丝忧虑。楚岩轻笑一声。
“跳梁小丑而已。”他的这位堂哥,野心不小,可惜,能力撑不起野心。“我消失的这三年,
辛苦你了,陈叔。”楚岩看向老者。“能为少爷分忧,是我的荣幸。”楚岩点点头,
“帮我约一下秦家的丫头,就说我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是,
秦**要是知道您回来了,一定很高兴。”“另外,”楚岩顿了顿,
“查一下一个叫王浩的人,还有他家的公司。”“就是今天跟苏……苏**在一起的那位?
”陈叔小心翼翼地问。“嗯。”楚岩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这人,没什么优点,
就是有点记仇。”他可以不在乎苏晴的选择,但不能容忍有人敢把钱扔在他脸上。
“我明白了,少爷。”夜幕降临。‘MUSE’酒吧,全城最顶级的销金窟。
震耳欲聋的音乐,晃动的男男女女,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
楚岩坐在二楼的卡座里,安静地摇晃着杯中的威士忌,与周围的嘈杂格格不入。
他已经很久没来这种地方了。伪装成普通人的三年,他几乎戒掉了所有的不良嗜好。
现在看来,倒也没什么必要了。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王少!又是王少!
今天消费全由王公子买单!”DJ的一声呐喊,瞬间点燃了全场。楚岩循声望去,
正看到王浩被一群人簇拥着,满面春风地走上舞池中央,享受着众人的欢呼。而他身边,
赫然站着浓妆艳抹的苏晴。还真是……冤家路窄。王浩身边的一个跟班眼尖,
一眼就看到了楼上的楚岩。他凑到王浩耳边说了几句。王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先是一愣,
随即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他搂着苏晴,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哟,这不是那个程序员吗?
”王浩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怎么?分手费不够花,跑到这来借酒浇愁了?
”苏晴也看到了楚岩。看到他孤身一人坐在卡座里,看着他面前那杯最普通的威士忌,
她心中的最后一丝不适也烟消云散。看吧,离开自己,他就是这么落魄。
她挽紧了王浩的胳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楚岩,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种地方不适合你。”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故作的关怀,实则是在炫耀。楚岩没有理她,
只是看着王浩。“我好像说过,让你滚。”王浩脸色一沉,“**跟谁说话呢?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去?”楚岩轻笑一声,放下酒杯。他站起身,
身高比王浩高了半个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你可以试试。”就在这时,
酒吧的经理,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看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带人冲了过来。
王浩看到经理,气焰更加嚣张。“彪哥!这小子在你场子里闹事,还敢威胁我!”然而,
被称为“彪哥”的男人,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径直走到楚岩面前,九十度鞠躬,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楚……楚少,您怎么来了?也没提前通知一声,
我好给您清场。”整个二楼,瞬间安静了下来。王浩的笑容僵在脸上。
苏-晴脸上的得意也凝固了。楚少?哪个楚少?第3章王浩的大脑一片空白。彪哥,
MUSE酒吧的实际掌控者,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黑白两道通吃。连他爹见到了,
都得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彪哥”。可现在,彪哥竟然对这个穷酸程序员……鞠躬?
还自称“我”?“清场就不用了。”楚岩淡淡开口,“我只是来喝杯酒。”“是是是!
”彪哥连连点头,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您想喝什么,我马上让最好的调酒师给您调!
”楚岩的目光扫过王浩僵硬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重新坐下,伸出两根手指。
“两瓶,82年的黑桃A。”彪哥愣了一下。黑桃A是MUSE的镇店之宝,
一瓶的售价就高达六位数。82年的,更是有价无市。整个酒吧,也仅仅存着三瓶。
这是要……喝着玩?“怎么?没有?”楚岩挑眉。“有!有!当然有!
”彪我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对身后的侍应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酒窖把楚少的酒取来!”侍应生连滚带爬地跑了。周围的人都看傻了。他们不是傻子,
能让彪哥如此卑躬屈膝的人,身份绝对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存在。再看向楚岩的眼神,
已经从刚才的轻视,变成了敬畏和恐惧。王浩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他终于意识到,
自己好像踢到了一块铁板。不,是钢板!苏晴更是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穿着几十块T恤,
“一成不变”、“没有未来”的男人……怎么会……怎么可能是连彪哥都要仰望的“楚少”?
很快,侍应生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彪哥亲自接过,打开盒子,
将两瓶散发着岁月气息的香槟放在楚岩面前,然后亲自为他倒上。
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起细腻的泡沫。楚岩端起酒杯,却没有喝。他站起身,
走到一脸煞白的王浩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将整杯价值不菲的香槟,
缓缓地倒在了王-浩那块理查德米勒的手表上。“嘶……”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是用几十万的酒,去洗一块几百万的表?不,这不是洗表。这是在打脸!用最嚣张,
最直接的方式,狠狠地打王浩的脸!王浩浑身都在颤抖,
眼睁睁看着金黄的酒液顺着自己的手腕流下,却一个字都不敢说。“手,有点脏。
”楚岩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他拿出一方手帕,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将手帕扔在地上。仿佛刚才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滚吧。”楚岩重新坐回卡座,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王浩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就想跑。“等等。”楚岩的声音再次响起。王浩身体一僵,哭丧着脸转过身,
“楚……楚少,您还有什么吩咐?”“钱。”楚岩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桌子,
“你不是喜欢用钱砸人吗?”彪哥心领神会,立刻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很快,
几个手下抬着两个巨大的保险箱走了过来。“咔哒,咔哒。”保险箱打开,
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崭新的红色钞票。红-艳-艳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里是两百万。”彪哥谄媚地笑道,“楚少,您看怎么处理?”楚岩端起另一杯酒,
轻轻晃动着。“让他吃了。”什么?!吃了?!所有人再次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王浩“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楚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他一边说,一边疯狂地扇自己的耳光。“啪!啪!
啪!”清脆的响声在嘈杂的音乐中异常清晰。苏晴站在一旁,手脚冰凉,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打败了她过去三年的认知。
她曾经以为自己掌握着一切,是她抛弃了楚岩,选择了一条更高的人生道路。可现在看来,
她就像一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她抛弃的,不是一块顽石,
而是一座她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金山。楚岩看都懒得看王浩一眼,他的目光,
落在了苏晴身上。那目光很平静。没有报复的**,没有嘲讽,甚至没有厌恶。
就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就是这种极致的漠视,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狠狠刺进了苏晴的心脏。比任何羞辱和打骂,都让她感到痛苦。
“楚岩……”她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干涩。然而,楚岩已经收回了目光。就在这时,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哟,这么热闹?楚大少爷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阵仗?
”一个身穿红色长裙,身姿卓越,气质卓绝的女人缓缓走上楼。她的美,
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一出场,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苏晴在她面前,瞬间黯然失色。
女人径直走到楚岩身边,很自然地坐下,拿起桌上另一只干净的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怎么?玩够了?舍得回来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但眼神里的熟稔和亲昵,
却做不了假。楚岩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秦悦,你还是这么消息灵通。
”秦悦,秦家的小公主,也是楚岩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秦悦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家老爷子可就要把我的门槛给踏平了。”她说着,
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王浩,和呆若木鸡的苏晴,眉毛一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负心汉偶遇前女友,上演霸道总裁复仇记?”说完,她看向苏晴,红唇微勾。
“你就是那个让他心甘情愿当了三年‘普通人’的……苏**?”第4-章秦悦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当了三年“普通人”?信息量太大,
让所有人的大脑都有些宕机。所以,这位楚少不是在体验生活,也不是什么家族考验。
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地隐藏身份,过了三年的苦日子?一瞬间,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苏晴。羡慕,嫉妒,以及……浓浓的不解。
放着这样的神仙男友不要,却去跟王浩那种货色鬼混?这个女人,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苏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
她认为自己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楚岩……”她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什么,“我……我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
”秦悦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冷嘲,“你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怕是早就上赶着跪舔了,
哪还会说什么‘一成不变’?”秦悦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穿了苏晴所有的伪装。
“我不是的!”苏晴激动地反驳,“我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是吗?
”秦悦轻笑一声,端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那你倒是说说,你看上他这个人哪一点了?
是看上他穿三十块的T恤,还是看上他带你吃十块钱一碗的麻辣烫?”苏晴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她爱楚岩什么?三年前,她爱他的温柔体贴,爱他的专一。可是后来,
这些优点在日复一日的平淡中,都变成了乏味的代名词。她的虚荣心,
早就被这个花花世界腐蚀得一干二净。看到苏晴的窘迫,秦悦眼中的不屑更浓。
她懒得再跟这种女人废话,转头看向楚岩。“行了,别为这种不相干的人生气了。
你那个堂哥最近可不太安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楚岩淡淡道:“不急,
让他再蹦跶两天。”对他来说,楚天那点小动作,根本上不了台面。“你啊,就是心太软。
”秦悦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
你之前在国外看中的那个‘星辰之眼’的设计方案,前两天被人匿名买断了,我查了一下,
买家好像跟楚天有点关系。”楚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星辰之眼”,
是他三年前就构思好的一个顶级珠宝设计方案,也是他准备回归后打响的第一枪。楚天,
竟然把主意打到这个上面来了。“他倒是挺会挑。”楚岩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寒意。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王浩,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是他爸打来的。他不敢不接,
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喂,爸……”“你个逆子!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咆哮,“公司所有的银行贷款全部被冻结!
好几个合作方刚刚打电话来要单方面毁约!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公司就要破产了!
**到底干了什么!”王浩握着手机,如遭五雷轰顶。破产?怎么会?他下意识地抬头,
看向那个气定神闲地坐在卡座里的男人。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
不可能有别人有这么大的能量!王浩终于明白,自己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楚岩脚下,抱着他的腿,涕泗横流。“楚少!楚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求您高抬贵贵手,放我们家一条生路吧!我给您磕头了!我给您磕头了!”他一边说,
一边用力的把头往地上磕。“砰!砰!砰!”额头很快就见了血。楚岩低头,
看着脚下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富二代,此刻卑微得像一条狗。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他抬起脚,轻轻一甩,将王浩甩开。然后,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晴。“苏晴,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走一辈子。”“为此,
我放弃了很多东西,努力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但现在我明白了,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不,应该说,
以前的那个‘我’给不了。”“而现在的我,不想给了。”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秦悦。
“我们走吧。”“好。”秦悦站起身,很自然地挽住了楚岩的胳-膊。两人郎才女貌,
宛如一对璧人,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缓缓走下楼梯。自始至终,
楚岩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苏晴呆呆地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她看着楚岩和秦悦亲密无间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嫉妒,悔恨,不甘……种种情绪,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失去了他。永远地,失去了他。
王浩的哭嚎还在耳边,但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第5章离开MUSE酒吧,夜风微凉。秦悦挽着楚岩的胳膊,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怎么?心疼了?”秦悦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疼什么?”楚岩反问。
“心疼你那三年的真心喂了狗啊。”楚岩失笑,“谈不上。就当是做了一场社会实践,
体验了一下不同的人生。”“你倒是想得开。”秦悦撇撇嘴,“不过说真的,那个苏晴,
眼光也真够差的。放着你这么个金龟婿不要,偏要去捡王浩那种烂泥。”“或许在她眼里,
看得见摸得着的烂泥,比深藏不露的金龟婿更实在。”楚岩的语气很平静。
他已经彻底放下了。当他在餐厅里说出那个“好”字的时候,他与苏晴的过去,
就已经画上了句号。“行吧,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秦悦晃了晃他的胳膊,“你这次回来,
不走了吧?”“不走了。”楚岩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有些东西,也该拿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秦悦满意地点点头,“楚天那边,需要我帮忙吗?”“不用。
”楚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我自己的东西,我要亲手拿回来。顺便,也让他知道,
不属于他的,永远都别惦记。”秦悦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分明。
那个熟悉的,运筹帷幄的楚岩,终于回来了。“好,那我等着看好戏。
”秦悦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不过,你家老爷子那边,你可得自己去交代。
他老人家这三年,可没少念叨你。”“我知道。”两人就这么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气氛却异常和谐。另一边,MUSE酒吧。王浩被他父亲派来的人拖走了,等待他的,
将是家族的审判和破产的噩梦。而苏晴,则被彪哥“请”了出去。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楚少……普通人……星辰之眼……每一个词,
都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击着她的神经。她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错过了一个愿意为她放弃整个世界的男人。她曾经以为,楚岩的“不变”,是木讷,
是平庸。现在才知道,那是他为了迁就她,而做出的最大牺牲。
他不是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生活,他只是以为,她不想要。何其可笑!悔恨的泪水,
终于决堤。她蹲在路边,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放声大哭。她拿出手机,颤抖着手,
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