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叩天门by桐人岛的阴刀
第一章天山雪天山之巅，终年积雪不化。叶白衣站在剑阁外的悬崖边，
一袭白衣与雪色融为一体。他手中无剑，却给人一种锋芒毕露之感。二十年前，
江湖人称"一剑惊鸿"的叶白衣便是这般模样。如今二十年过去，他容颜未改，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师父，茶凉了。"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叶白衣转身，
看见小徒弟苏晴捧着茶盏站在三步之外。这丫头十六七岁年纪，眉目如画，
却总爱学他穿一身白衣，腰间悬一柄短剑，活脱脱一个小叶白衣。叶白衣接过茶盏，
轻啜一口："天山雪水煮的茶，总是差些火候。"苏晴撇撇嘴："师父又挑三拣四。
山下那些江湖人要是知道'一剑惊鸿'叶白衣天天为茶水发愁，怕是要笑掉大牙。
"叶白衣不答，目光投向远处云海。二十年前那一战，他剑挑七大派高手，一剑惊鸿，
名动江湖。而后隐居天山，不问世事。
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却从未断绝——有人说他已得道飞升，有人说他走火入魔而死，
更有甚者说他创出了能"叩开天门"的绝世剑法。"师父又在想那'叩天门'的事？
"苏晴歪着头问。叶白衣收回目光："小丫头懂什么。""我怎不懂？"苏晴不服，
"师父创的'叩天九式'我都学会了前六式，只差最后三式...""学会了形，未得其神。
"叶白衣摇头，"武道通天，岂是几招剑式那么简单？"正说话间，
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师徒二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灰衣老者踏雪而来，
身后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老者身形魁梧，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脚印，
显是外家功夫已臻化境。叶白衣眼中精光一闪："程铁山？"灰衣老者在十步外站定，
抱拳行礼："二十年不见，叶兄风采依旧。"叶白衣打量着这位昔日的对手。二十年前，
"铁掌"程铁山曾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最终败在他"惊鸿一剑"之下。如今再见，
对方须发皆白，脸上皱纹纵横，哪还有当年"铁掌震八方"的威风？"程兄远道而来，
所为何事？"叶白衣淡淡问道。程铁山苦笑一声："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他拉过身后的少年，"这是犬子程青。半月前，江湖上出现一位神秘剑客，
连挑七大派十八位高手，所用剑法...""与我相似？"叶白衣眉头一皱。"何止相似！
"程铁山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布，上面绣着几招剑式，"这是幸存者描述的招式。叶兄请看，
这分明是你的'叩天九式'中的'长虹贯日'和'银河倒悬'！"叶白衣接过绢布，
眼神渐冷。他的"叩天九式"从未外传，除苏晴外无人知晓完整剑招。
如今竟有人用他的剑法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苏晴凑过来看了一眼，
惊呼："真的和师父的剑法一模一样！""那人什么模样？"叶白衣问。
程铁山摇头："无人看清。只知他总是一身白衣，戴银色面具，出手狠辣，剑下从无活口。
"叶白衣沉默良久，忽然问道："程兄为何管这闲事？"程铁山老脸一红："实不相瞒，
那厮放话要灭我铁掌帮满门。老夫...老夫自知不是对手，只好...""来求我出手？
"叶白衣冷笑，"二十年不问江湖事，程兄觉得我会为你破例？
"程铁山突然跪倒在地："叶兄！当年一战，老夫心服口服。这二十年来，
江湖上再无人能达到叶兄的境界。如今有人冒充叶兄之名行凶，叶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师父..."苏晴轻唤一声，眼中满是期待。叶白衣望向远方云海，
那里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门。二十年来，他苦修剑道，
不就是为了参透那"武道通天"的终极奥秘？如今有人冒他之名，
或许正是天意..."罢了。"叶白衣转身走向剑阁，"明日下山。
"第二章夜袭天山剑阁内烛火摇曳。叶白衣擦拭着尘封二十年的佩剑——"惊鸿"。
剑身如秋水，映出他平静的面容。二十年不出剑，剑却未锈，反而更加内敛。
"师父真要下山？"苏晴抱着膝盖坐在一旁。叶白衣点头："有人冒充我的剑法，
此事必须查清。""那'叩天门'的事呢？"叶白衣手中动作一顿："武道通天，
本就不是闭门造车能参透的。"苏晴眼睛一亮："师父是说，这次下山或许能找到答案？
""或许吧。"叶白衣归剑入鞘，"去睡吧，明日要赶路。"苏晴走后，
叶白衣独自站在窗前。月光洒在雪地上，银白一片。二十年前，
他以为剑术的极致就是快、准、狠。直到那一战之后，他才明白剑道远不止于此。
"叶兄还未休息？"程铁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进来吧。"程铁山推门而入，
身后跟着儿子程青。少年怯生生地行礼："见过叶前辈。"叶白衣打量程青："根骨不错，
可惜练的是外家功夫。"程铁山叹气："老夫只会这些粗浅功夫，耽误了孩子。
"叶白衣忽然伸手按在程青肩上，一股柔和内力传入。程青只觉浑身暖洋洋的，
说不出的舒服。"明日下山凶险，我传你一套心法，可助你调和内外。"叶白衣说着，
在程青耳边低语几句。程青大喜，跪下磕头："多谢前辈！
"程铁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叶兄，当年之事...""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叶白衣摆手，"我只问你，那冒充之人可有什么特征？"程铁山思索道："据幸存者说，
那人出剑时总说一句'天门已开，何不早归'..."叶白衣瞳孔一缩。这句话，
正是他参悟"叩天九式"时心中所感，从未对人提起！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叶白衣眼神一厉，袖中飞出一道银光。"啊！"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从屋顶栽下，
咽喉处插着一片雪花——竟是叶白衣以内力凝雪成刃！"有埋伏！"程铁山大喝一声，
护在程青身前。剑阁四周突然跃出十余道黑影，刀光剑影直逼而来。叶白衣冷哼一声，
身形如鬼魅般闪到院中，惊鸿剑未出鞘，仅以剑鞘点出，便有三人应声倒地。"保护程青！
"叶白衣对赶来的苏晴喊道。苏晴短剑出鞘，剑光如水，将两名黑衣人逼退。她虽年纪小，
却已得叶白衣七分真传，剑法凌厉非常。程铁山双掌如铁，拍飞一名偷袭者，
却见另一人剑指程青后心。眼看救援不及，一道白影闪过，
那刺客的剑突然断为两截——叶白衣不知何时已站在程青身后，惊鸿剑终于出鞘！
"好快的剑..."程青目瞪口呆。剩余刺客见势不妙，纷纷撤退。叶白衣却不追击，
只是皱眉看着剑尖上的一滴血——那血竟呈暗绿色！"毒人？"程铁山惊呼。
叶白衣摇头："不是毒，是药。这些人被某种药物控制了心神。"苏晴检查尸体，
从一人怀中摸出一块令牌："师父，你看！"令牌上刻着四个字——"白衣剑宗"。
叶白衣与程铁山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白衣剑宗？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个门派？
而且明显是冲叶白衣来的！"看来事情不简单。"叶白衣收剑归鞘，"今夜轮流守夜，
明日一早下山。"第三章下山路天刚蒙蒙亮，四人便启程下山。山路崎岖，积雪未消。
叶白衣走在最前，白衣飘飘，仿佛与雪山融为一体。苏晴紧随其后，不时回头看一眼程青。
少年初次见识真正的高手对决，至今仍处于震撼中。"叶兄，
昨夜那些人..."程铁山欲言又止。叶白衣淡淡道："有人假借我名号成立门派，
又派人来试探，必有所图。""会不会与那冒牌剑客有关？""十有八九。
"叶白衣忽然停步，望向远处一座山峰，"程兄可还记得二十年前那一战？
"程铁山苦笑："终生难忘。叶兄那一剑'长虹贯日'，破了我苦练三十年的铁布衫。
""当时我说过什么？"程铁山回忆道："叶兄说'武道通天，
不在招式'..."叶白衣点头："二十年过去，
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另一半——'而在问道'。
"程铁山若有所思："叶兄是说..."话未说完，前方山路突然炸开，碎石飞溅中，
五道黑影破雪而出，剑光如网，罩向四人！这次袭击比昨夜更加凌厉，五人配合默契，
剑招狠辣，显然都是高手。叶白衣不慌不忙，惊鸿剑终于完全出鞘——一道白光闪过，
如惊鸿一瞥。五名刺客的剑同时断为两截，其中三人咽喉现出一道红线，倒地身亡。
剩余两人骇然后退，却被程铁山和苏晴拦住去路。"留活口！"叶白衣喝道。
然而那两人突然口吐黑血，倒地身亡——竟是事先服了剧毒！苏晴检查尸体，
又找到一块"白衣剑宗"令牌，以及一张地图，
上面标注着他们下山的路线和各派高手聚集的地点。"师父，他们在跟踪我们！
"叶白衣看着地图，目光停留在最后一站——"天门谷"。"天门谷..."他喃喃自语，
"有意思。"程铁山疑惑："叶兄知道此地？""传说中武道极致者可'叩开天门'的地方。
"叶白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来有人想引我去那里。""那我们还去吗？"苏晴问。
叶白衣收起地图："既然有人设局，岂有不赴约之理？"程铁山忧心忡忡："叶兄，
此事蹊跷，恐怕...""武道通天，本就是与天争锋。"叶白衣望向远方，
仿佛又看到那扇无形的门，"二十年前我止步于此，如今是时候再进一步了。
"四人继续前行，谁也没注意到，
程青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绿光...第四章谷口惊变山脚下的小镇比苏晴想象中热闹得多。
"冰糖葫芦！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芦！""客官，上好的女儿红，来一壶不？
"街道两旁叫卖声不绝于耳，苏晴左顾右盼，眼睛都不够用了。她自小在天山长大，
哪见过这般热闹景象。程青跟在她身后，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丫头，别乱跑。
"叶白衣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他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路人纷纷侧目，
却无人敢靠近——那柄悬在腰间的长剑透着森然寒意。程铁山擦了擦额头的汗："叶兄，
前面有家客栈，不如先歇歇脚？"叶白衣微微颔首。四人刚走进客栈，
喧闹的大堂突然安静了几分。几桌江湖打扮的汉子偷偷打量着他们，交头接耳。
"看那打扮...""莫非是...""嘘，不要命了？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迎上来："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两间上房，再备一桌酒菜。
"程铁山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要安静些的位置。"四人刚坐下，
邻桌一个虬髯大汉突然拍案而起："他娘的！什么白衣剑客，装神弄鬼！
"说着还故意朝叶白衣这边瞥了一眼。他同桌的瘦子连忙拉住他："赵老三，你喝多了！
""老子没醉！"赵老三甩开同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听说最近有个穿白衣服的，
专挑各派好手比剑，赢了还要废人武功..."他打了个酒嗝，"是不是你这小白脸？
"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苏晴气得脸色发红，正要起身，却被叶白衣按住了手腕。
"这位兄台认错人了。"叶白衣淡淡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赵老三却不依不饶，
一把掀翻了桌子："少装蒜！老子'开山刀'赵老三今天就要——"话音未落，
一道白光闪过。赵老三只觉头皮一凉，伸手一摸——束发的头巾被整齐地削成两半，
头发散落下来，却未伤到分毫皮肉。叶白衣的剑依然在鞘中，仿佛从未出过。
"好快的剑..."瘦子倒吸一口凉气。赵老三酒醒了大半，脸色煞白，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在...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叶白衣看都不看他一眼，
对店小二道："酒菜怎么还不上？"店小二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往后厨跑去。
大堂里的客人纷纷低头吃饭，再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程铁山压低声音："叶兄，
看来那冒牌货闹出的动静不小啊。
"叶白衣目光扫过客栈角落几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已经有人去报信了。
"苏晴不解："师父为何放他们走？""钓鱼要放长线。"叶白衣嘴角微扬，
"今晚有好戏看。"......夜深人静，客栈后院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叶白衣盘腿坐在床上，眼睛都没睁："来了。"屋顶上，十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掀开瓦片。
为首之人做了个手势，众人同时翻身而下——"砰！"迎接他们的是一张迎面飞来的木桌，
当场砸晕两人。叶白衣白衣飘飘，立于房中，惊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等你们多时了。
"黑衣人也不答话，挥刀便砍。这些人的武功明显比山上的刺客高出一截，招式狠辣，
配合默契。叶白衣剑走轻灵，在狭小的房间里腾挪闪转，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人手腕。
"啊！"又一个黑衣人捂着手腕倒地。门外传来打斗声，程铁山和苏晴也遭遇了袭击。
叶白衣眉头一皱，剑势陡然加快，如白虹贯日，瞬间刺穿三人咽喉。突然，
一道银光从窗外射来，直取叶白衣后心！叶白衣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叮"的一声脆响，
一枚银针被劈成两半。"银针渡劫？"叶白衣冷笑，"唐门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窗外传来一声冷哼，随即远去。叶白衣也不追赶，转身出门。走廊上，
程铁山正护着程青与三名黑衣人缠斗，苏晴那边却已结束战斗，
地上躺着五六个**的黑衣人。"师父！"苏晴兴奋地喊道，"我用了您教的'飞星逐月'，
他们连一招都接不住！"叶白衣点点头，走到一个受伤的黑衣人跟前："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咬牙不答，突然口吐白沫，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又是服毒自尽！
程铁山检查其他黑衣人，发现同样如此："都是死士！
"苏晴从一人怀中摸出一封信："师父，您看这个！"叶白衣展开信纸，
上面只有一行字："白衣剑宗恭候叶大侠天门谷一叙。
""又是天门谷..."程铁山忧心忡忡，"叶兄，这明显是个圈套。
"叶白衣将信纸揉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程青突然开口："前辈，
我听说天门谷是武林禁地，进去的人从没出来过...""那是他们没本事出来。
"叶白衣望向远处，"武道通天，本就是要走前人未走之路。
"苏晴眼睛一亮："师父是要去会会那个冒牌货？"叶白衣不答，转身回房："都休息吧，
明日启程。"......次日清晨，四人刚出客栈，就被一群江湖人士拦住了去路。
"叶大侠请留步！"一个白发老者上前拱手，"老朽青城派长老余沧海，有事相求。
"叶白衣扫了一眼，来人约有二三十，都是各派好手："何事？
"余沧海苦笑："近日有个白衣剑客专挑各派高手挑战，败者非死即残。
我等...我等实在不是对手，想请叶大侠主持公道。""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