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你有什么不敢的呢,他不就是要钱吗,我给行不行。」
去年顾昀晋升以后,就不再接离婚案了。
除了标的不高这个因素以外,他最最厌烦充当「心理咨询师」这个角色。
尤其是面对女性客户。
他和我说过,「感情的事很难说清楚,不但要办案子,还需要安抚委托人的情绪,太累了。」
我压下心底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情绪,盯着顾昀的脸,眨了眨眼。
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顾昀主动解释。
「还不是因为你是遥遥的闺蜜,不然我根本不接。」
「行了,你俩聊吧,我先去忙。」
去书房不过几步路,顾昀走得又急又乱。
我关了免提,靠回到沙发上。
闺蜜大概和我说了说案件的情况。
委托人被自己的丈夫家暴,长达十年之久。
这十年,委托人逃跑过无数次。
但每一次,不是被丈夫抓回去,就是被亲生父母以死相逼送回去。
直到他们的女儿出生,她不挣扎了。
闺蜜有些唏嘘。
「听说大学都没念完,就被逼着退学回去结婚。」
「哎,要不是去年年底她爸妈都去世了,估计还撑着不离婚呢。」
「那个委托人……姓柳吗?」
我顿了顿,好半天才问出口。
闺蜜明显一愣。
「是啊,是姓柳。」
「叫柳如烟,顾昀跟你提过?」
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听到柳如烟的名字,我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闺蜜说,柳如烟这个案子前前后后至少半年了。
半年啊。
我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
「那天她来事务所,身上还带着伤。」
「你也知道我最不擅长离婚案了,刚好顾昀那天也在,我就随口提了一句请他帮忙,哪知道顾昀就接了。」
「而且家暴这种事……等等,遥遥,你的意思是……」
闺蜜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抿唇,挤出一个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