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怀孕,这沈夫人我不当了!》 在线阅读<<<<
1众人皆知,我痴迷归德侯府沈世子,对他死缠烂打,
最终还是用了下作手段才算是得偿所愿。就在大婚当夜,他却被丫环急匆匆的叫走,
原来是他那个孤苦无依,寄住侯府的表妹怀孕了。回来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霜霜,
我得娶她,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记到你名下。”我早就知道沈熵有心上人,却不想,
这位在我的洞房花烛夜给了我好大一个下马威。我拒绝了这个要求,但是沈熵却只是通知我,
并非商量。丢下一句“暂时不要让家里人知晓”,便又被那边院子的丫环叫走了。
等到房间里再次安静,我才伸手将头上的盖头掀了下来,红绸的边缘被我捏在掌心,
竟也有些刺刺的。2第二日新妇要给公婆敬茶,我不知道侯府的规矩,只能尽早起身。
收拾好后我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夏日的太阳都起了,阳光透过树叶直射下来照在我脸上,
沈熵这才从那表**的蘅芜苑中赶回来。等到我们来到正院的时候,确是迟了不少。
“好大的架子,新妇敬茶难道也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去请吗?”我抬头看去,
屋里老侯爷和侯夫人坐在上首,也不知等了多久。侯夫人,也就是沈熵的母亲,我的婆母,
对我好一番上下打量,眼中带着轻蔑,老侯爷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下首坐满了二房和三房的长辈。各家小辈站在家中长辈身后,而沈熵的表妹--朱姣,
则是侧身站在我婆母的身后,弱柳扶风,脸色苍白。不知情的,
或许会觉得这才是他们的儿媳妇。让他们等我一个刚过门的新妇确实是失了礼仪。
只是还不等我开口认错,便有一个清婉的女声开口:“姐姐从小在商户家庭长大,
没人教导这些规矩也是正常的,只是如今入了侯府,必定要将这些脸面上的东西学起来,
否则别人只会说咱们侯府的人没规矩呢!”我并未理会朱姣的话,只是走上前去,
接过一旁丫环手中的茶盏,轻轻跪在婆母身前。“今日是儿媳来迟了,还请母亲恕罪。
“说着将茶举起。举了好一会,她也没有接过去,直到我的手腕轻轻发抖,
盖碗发出两声哒哒的撞击声。才听到一声冷哼,手中的茶被接住,放到了桌案上。
她没有喝茶。我抿了抿嘴唇,余光看到身后的沈熵直挺挺的站在那,目光直视。他在看朱姣。
最终婆母也没有喝我的儿媳茶。没有见面礼,没有介绍亲眷,沈熵也未开口说一句话。
就这么不伦不类的,成了第二日的礼。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我只觉得这比我以前跑一整天的铺子都还要累。“姑娘何必如此委曲求全?
按照您以前的脾气,早就把人扔到荒郊野外去了!”青雀只是为我忿忿不平,
却忘记了这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继母过门后,我便是全天下最会委曲求全的那一个。
思及此我也只是扯唇笑了笑,“好了,这一大早的累的够呛,我歇一会,你先出去吧。
”躺在青雀收拾好的贵妃榻上,闻着淡淡的沉香,我渐渐陷入了深眠。恍惚间想起,
我以前最大的愿望仿佛也只是过上平淡的日子,如今怎么妄念愈发多了。
3我是跟随家中举家搬迁到京城的途中遇到的沈熵。当时不知他遭遇了什么,
浑身是血的倒在路边。吓得护送我们的镖局,怕是路上有流窜的土匪,只想绕过他加快行程。
是我看到他衣着打扮不错,看着是个有权势的,这才瞒住父亲,悄悄将他救了起来。
我们初入京城,若是有人庇佑,自是更好站稳脚跟。起初我只是这么想而已。
他醒来之后表明身份,只说是路上遭遇了一伙流寇,这才流落在此处,要不是遇到我们,
只怕是要被这路边的野狼吃了。言辞恳切,矜贵不凡。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比起寻常姑娘家,我见识过的人算是非常多了。小时候曾经有过一堆小弟,呼风唤雨,
好不威风。母亲去世后,也偷偷隐藏身份,在外照看过铺子。贩夫走卒,人鬼蛇神都见过,
只是这种金尊玉贵的世家少爷非常少见。他好似并没有瞧不起我。一路上我对什么都好奇,
就算是憋着不问,眼中也流露出许多懵懂来。看我这样,也不知是他在马车上养伤待着无聊,
还是感激我救下他。碰着什么名山大川,车马驿站,他都能讲的头头是道,趣味不凡。
好几次我的继妹秋雪都兴致勃勃的凑过来想要搭话,却并未有人理她,只能悻悻而归。
我实在不知这个世子爷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故意如此,可是被小小的偏心关照一些,
便足以让人积攒好多隐秘的欢喜。4白日里沈熵本是要当值的,这几天也是因着大婚,
才有几天清闲日子。这几日他一直待在蘅芜苑里,只昨日让人给我递了话,说陪我回门。
又是一阵久等。他匆匆赶来的时候,隔着老远,清晰可见眼下的青黑,
想必这几天为了那位辛苦了不少。走得近些,看我还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微微侧开视线。
只低声说道:“走吧,快去快回,姣儿肚子不大舒服,刚喝了安胎药睡下。
”闻言我轻轻吸了口气,夏日的蝉鸣吵的我脑仁疼,
燥热的空气吸进腹中却好似积攒了一团凉气。我早知他有心上人,以前却从不在意,
始终觉得我争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现在和未来。
可是如今这个过去就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我的面前,那不是虚妄的曾经,也是真切的现实。
从我入府至今,整整三日,他对我这个新婚妻子不过说了三两句话。每一句都不曾离了朱姣。
可能是我周身的怨念太过明显,很难不被注意到。沈熵行着的步子一顿,
回头看着站定在原地的我:“霜霜,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们会好好过一辈子,我说过的话,
从来都作数,你不要耍小性子。”还是那样的坦坦荡荡,恳挚动人,
仿佛我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沈熵,朱姣是什么时候怀孕的?”“那日是我不小心喝醉了,
姣儿也只是为了照顾我,你不要无理取闹……”“哪日呢?是你我订婚之前还是订婚之后?
”直至我问出这个问题,沈熵的语气才染上一丝迟疑:“是…请期那日。
”说出口却又忍不住抢白:“霜霜,你不要怪姣儿,她孤苦无依,现在又怀了孕,
若我不娶她,他也会活不下去的!”可这时候我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只满脑子想着请期那日,竟然是请期那日。我和沈熵的亲事办的匆忙,
从宴会事发到纳采请期,不过是一个月就匆匆完成,请期之后不过十日,我便嫁进了侯府。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未婚夫妻婚前本是不能见面的,
可是我猜不透沈熵是否愿意接受这门婚事,只得悄悄打发小厮将他引到花园。我问过了,
我明明问过了。问他是否愿意娶我,虽然我们在宴会上发生意外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虽然他不娶我,我就只能绞了头发去当姑子,虽然…虽然……但是我只是想要听到一个答案。
那日的沈熵也是像现在这样,语气中仿佛带着悲悯:“我们会好好生活一辈子的。
”我以为这是他对我唯一的承诺,却不知,这份责任成全了我,也成全了他人。
人心总有私向处,在这两份责任当中,他对自己的心上人偏私些也无可厚非。
5那日我们并没有回门。在门房处耽误了许久,他又被蘅芜苑叫回去了,表**做了噩梦,
醒来便哭着要见沈熵,怕表**伤了身子,丫环急匆匆的,竟真的将世子爷拦了回去。
他转身便走,就如新婚之夜那晚的背影一样。只留下我呆立在原处,望了好一会,
直至眼皮发胀,这才眨了眨眼喊了一声青雀。三日回门,这是规矩,我要是不回去,
在府中怕是会更为难堪。但是没有姑爷陪同,且不说我那巧言令色的继母、继妹会如何说,
恐怕第二日,整个京城就要传的沸沸扬扬了。我没兴趣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索性也转身回去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竟然也没有等来沈熵的一句解释。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我这个新婚妻子的脸面,还是被亲爱的表妹和孩子绊住了。
如今看来,他们更像是蜜里调油的新婚夫妇。家中的长辈虽有疑虑,
但是想着沈熵从小就和姣儿表妹青梅竹马,感情要好。
而我们又是被一场意外强行凑成一对的,没有感情的半路夫妻。如今表妹身子不适,
沈熵多陪伴照顾着点也是正常的。我却是彻底搞不懂沈熵在想什么了。他若是真的爱惜朱姣,
应该趁现在还没显怀,早日把人纳进来才对,而不是像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养在府中。
等到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也瞒不下去,纵是侯夫人有多疼爱这个侄女,也该觉得不舒服了。
没有让我疑惑多久,沈熵就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柔弱清丽的身影。他打发走所有下人,
正准备进屋,却被朱姣轻轻拉住,“表哥,姣儿有些累了,就想在这坐一会儿。
”朱姣指着的是我放在院子里的躺椅,平日无事,太阳落山之后我会躺在上面纳凉,
只留下青雀为我读话本子。那是我一天中最为放松舒适的时候了,经常会摇着摇着睡过去。
沈熵听到朱姣的话没有多想,只是小心的把人扶上去,就背手立在院中,不再进来了。
他的脸色被烛火的阴影掩盖,看不清表情。“霜霜,这段时间姣儿的胎象一直不太好,
大夫说需要静养,明天我想带着她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我看着眼前被朱姣拦下的男人,
觉得有点好笑。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难不成世子爷纳了门妾室,
还得为她守身如玉不成,竟是连我这个正妻的屋子也不敢进了?”沈熵身子一僵,
朱姣也柔柔的叫了一声表哥,似有委屈。沈熵安抚的拍了拍朱姣的手,抬头看我。“霜霜,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事已至此,你懂事些。”“我已经跟姣儿商量好了,等到孩子生下来,
把孩子抱到正院抚养。”我昂着头不发一言,不是认可沈熵说的话,只是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以前觉得世子爷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一生顺遂,对什么东西都淡淡的,
从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所以透出的气质总是温润和煦,没有一丝锋芒。
而这些都发了疯似的吸引着我。如今换个角度来看,却显得有些天真伪善了,
失去了好多吸引力。被我这么看着,沈熵有些不自在。皱着眉侧开身,
语气中也带了一丝丝急躁:“我们就是来告知你一声,先走了。”他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总是定定的,带着审视和判断,像要从他身上扫出来一层什么似的。无端的让人感到难堪。
沈熵带着朱姣走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我抬头看了看月亮,弯弯的,很明亮,
只是照不到我身上。6沈熵带着朱姣去了京城外的别院,这段日子他总是白日里上值,
下值后便直奔城外,府里众人都少见他。直到快到中秋,宫中传出旨意,要举行秋狩,
我这才又见到了沈熵。他将朱姣也接了回来。其实若不是圣上下旨,
要求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都需要携带家眷前往秋狩场地,沈熵本是不想带着我去的。
可是秋狩历来都是三五日不得结束,独留下朱姣一个人在城外,他也不放心,
索性就都回来了。所以才有如今这般尴尬的场面。马车里,朱姣亲近的挽着我婆母的手,
痴缠卖乖,而我婆母本是想装一装生气,气这丫头久不挂念姨母,却又被逗得绷不住脸色,
笑了出来。我在一旁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像个外人。索性只专心欣赏外头的风景,
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因着我不受夫君重视,在府中向来存在感不高,
除了偶尔需要随侍婆母,并没有特别需要我的地方。到了秋狩场地之后,
我索性给婆母告了假,只说自己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她。
现在她正稀罕着久未归家的儿子侄女,并不在意这些,摆了摆手便同意了。
我便悠闲度过了两日。第三日的时候才是正式秋狩,听说今年大燕朝年轻的皇帝也要下场,
所有儿郎几乎都陪着,希望陛下能够玩的尽兴。这人一走,驻扎地就空荡了不少。
我拉着青雀也想去马厩挑选两匹小马驹,以前可没有这样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