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手机屏幕亮起,一条银行通知刺入苏晚的眼帘。
“您的尾号xxxx储蓄卡账户于17:32完成一笔跨行转账交易,
金额:66000.00元。”转账附言写着:“给小凡的订婚礼金,不够再跟姐夫说。
”小凡。林苗的弟弟。而自称“姐夫”的,是她的未婚夫,江哲。浴室的水声停了,
江哲裹着浴巾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腹肌滑落。他看见苏晚举着手机,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哦,你看到了?”江哲拿起毛巾擦着头发,满不在乎地开口,
“苗苗的弟弟订婚,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表示一下。六万六,吉利。
”苏晚划开另一个应用,打开了他们共同的婚房储蓄账户。上面的数字,
从六万六千零八十八,变成了刺眼的八十八。那是他们约定好的,一起攒了三年的血汗钱。
为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苏晚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的锐痛。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江哲。
”“我们分手吧。”1江哲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嗤笑一声。“苏晚,你又闹什么脾气?”“就为这点钱?至于吗?”他把湿毛巾甩在沙发上,
走过来想抱她,被苏晚侧身躲开。“林苗的弟弟订婚,那是我们家的事吗?
”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苗苗一个人在京城打拼不容易,
她把我当亲哥,我帮她撑撑场面,有什么问题?”江哲的眉头皱了起来,耐心告罄。
“她弟弟订婚,需要你拿我们买房的首付去撑场面?”“那不是我们两个人的钱吗?
我用我自己的钱,不行?”江哲的音量拔高了,带着一丝被戳破的恼怒。苏晚笑了。
笑得有些苍凉。这三年,她为了攒钱,一天打两份工,戒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开销,
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而江哲,拿着她省下来的钱,去充当他白月光的“亲哥”,
挥金如土。“江哲,这笔钱,是我存进去五万,你存进去一万六。你说,是你的钱?
”江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行了行了,
钱的事我以后会补上。你别小题大做,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为这点事分手,
传出去让人笑话。”他笃定苏晚只是在发小脾气。毕竟这五年,她一直都是这么懂事,
这么体贴。无论他做什么,只要他稍微哄一哄,她总会妥协。苏晚没有再跟他争辩。
她转身走进卧室,拖出了那个陪了她五年的行李箱。江哲靠在门框上,
冷眼看着她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演戏还演上瘾了?”“苏晚,我告诉你,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苏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化妆品、日用品、她买的书……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被一一清空。这个她曾经用心布置,
充满爱意的小屋,正在一点点剥离她的痕迹。最后,她从抽屉里拿出那本鲜红的房产证,
是他父母乡下老家的房子,当初为了让他安心,她主动提出婚后加上他的名字。
她把房产证扔在床上。“这个,我不要了。”然后,
她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她存了三年的婚房储蓄卡,当着江哲的面,掰成了两半。“还有这个,
密码是你的生日,剩下的八十八块,送你了。”江哲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不是傻子,
他看得出,苏晚这次是来真的。他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苏晚!你疯了!为了六万块钱,
我们五年的感情你都不要了?”“不是六万块,是你的心。”苏晚甩开他的手,
力气大得让他一愣。“江哲,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从来都不在。”她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就在这时,江哲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他母亲尖锐的嗓音。“阿哲!你跟苏晚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又跟你闹脾气了?
你告诉她,我们家娶媳妇可不是娶个祖宗回来供着!让她别那么娇气!一点小事就闹分手,
像什么样子!”江-母显然是听到了风声。江哲尴尬地看了一眼苏晚,压低声音,“妈,
我们在说事呢,我晚点给您回过去。”“说什么说!你把电话给她!我来跟她说!
”苏晚停下脚步,回头,冷漠地看着江哲。江哲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把手机递过来。
“苏晚,我妈……”苏晚接了过来,没有放到耳边,而是直接按了免提。“苏晚!
你是不是又因为苗苗的事跟阿哲吵架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苗苗那孩子可怜,
阿哲多照顾她一点是应该的!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那么小肚鸡肠!
阿哲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好歹!”尖酸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苏晚的心上。
过去五年,这样的话她听了无数遍。每一次,她都为了江哲,忍了。但今天,她不想再忍了。
“阿姨,你的福气,我无福消受。从今天起,你的儿子,还给你。”说完,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当着江哲的面,将他的手机号,他母亲的手机号,
他全家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全部拉黑。江哲彻底慌了。“晚晚,晚晚你别这样,
我妈她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他想去拉她的行李箱,
却被苏晚一个冷冽的动作避开。“别碰我。”“我觉得脏。”那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刀,
狠狠**江哲的心脏。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苏晚打开门,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江哲愣在原地,
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慌张,
反而是一种被忤逆的愤怒。他拿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微信。“气消了就早点回来,
别在外面过夜。”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弹了出来。【苏晚开启了朋友验证,
你还不是他(她)朋友。】江哲的瞳孔骤然一缩。
2苏晚走出那栋承载了她五年青春的居民楼,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她没有哭,
甚至没有一丝留恋。心死之后,再多的纠缠都显得多余。她站在路边,
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几乎从未拨打过的号码。“喂,张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恭敬的声音:“**,您有什么吩咐?”“来接我,
我在长宁路188号。”“好的,**,我马上到。”不到十分钟,
一辆在夜色中依旧光华内敛的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苏晚面前。
周围路过的邻居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对着这辆平日里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豪车指指点点。
司机张叔快步下车,恭敬地为苏晚打开后座车门,然后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妥善地放进后备箱。苏晚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将她包裹,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回老宅吗?”张叔透过后视镜请示。“不,去云顶天宫。”“好的。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将那片破旧的街区远远甩在身后。云顶天宫,
京城最顶级的豪宅区之一,这里的每一套公寓都拥有俯瞰全城的绝佳视野。
苏晚名下就有一套顶层复式,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家里人送的礼物。只是为了和江哲在一起,
为了考验他所谓的真心,她才一直伪装着普通女孩的身份,陪着他在出租屋里一住就是五年。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车子直接驶入地下车库的专属电梯,直达顶层。指纹解锁,
厚重的大门打开,一个装修奢华却又充满艺术气息的家呈现在眼前。
这里有专门的管家和保洁定期打理,一尘不染。“**,需要为您准备夜宵吗?
”跟上来的张叔轻声问道。“不用了,张叔,您也早点休息。”“好的,有任何需要,
随时打给我。”张叔离开后,巨大的公寓里只剩下苏晚一个人。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欣赏窗外的璀璨夜景,而是走进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她从未穿过的名牌服饰,包包和鞋子摆满了整整几面墙。
她随手取下一件香奈儿的连衣裙换上,然后坐在梳妆台前,
将那些廉价的化妆品全部扫进垃圾桶,换上了**的海蓝之谜。镜子里的女人,眉眼精致,
气质清冷,只是过去五年被柴米油盐磨去了光彩。现在,她要一点一点,
把属于自己的光芒找回来。另一边,江哲在家等到快十一点,苏晚还是没有回来。
他心里那点自信开始动摇,烦躁感越来越强。他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半边衣柜,
属于苏晚的东西几乎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些他们共同购买的物品,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他。
他拿起手机,想再给苏晚打个电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
微信、**、支付宝……所有能联系上的方式,全部被切断。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跌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明白,
为什么一向温顺的苏晚,会突然变得如此决绝。难道就因为那六万六千块钱?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林苗半夜胃疼,他二话不说跑去送药,苏晚也只是叮嘱他路上小心。
以前林苗工作不顺,他陪着喝酒到天亮,苏晚也只是默默地为他准备好醒酒汤。
他习惯了她的懂事,习惯了她的付出,以至于他忘了,人心是会冷的。第二天一早,
江哲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苏晚工作的设计公司。他想,她总要去上班的。
他要在公司门口堵她,好好跟她谈谈。他不能失去苏晚。不仅仅是因为五年的感情,
更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有她打理一切的生活。然而,他从早上八点等到十点,
都没看到苏晚的身影。他忍不住走进公司前台。“你好,我找一下你们的设计师,苏晚。
”前台**姐抬头看了他一眼,公式化地微笑道:“不好意思先生,苏晚已经上周就离职了。
”江哲如遭雷击。“离职了?怎么可能!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员工的私事,
我们也不太清楚。”前台**姐看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她离职的时候说,
是要回家继承家业了。我们当时还开玩笑,说她是不是哪个隐藏的富二代呢。
”回家……继承家业?江哲脑子里嗡嗡作响。苏晚的家境他一清二楚,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还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哪里来的家业可以继承?这一定是她为了逼自己妥协,
故意找的借口!对,一定是这样!江哲自我安慰着,但心里的恐慌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写字楼,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他的合伙人,
王胖子。“阿哲!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王胖子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大喊。
“之前我们一直想搭上的那个‘星辰创投’,他们的项目负责人突然联系我,
说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约我们明天下午去谈!”江哲精神一振。“真的?”“千真万确!
这可是京城有名的投资机构,要是能拿到他们的投资,我们的公司就能活了!
而且我打听过了,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是他们新上任的总监,眼光毒辣,但只要看中了,
给钱非常爽快!”挂了电话,江杜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想,只要事业成功了,
他还怕苏晚不回心转意吗?女人嘛,不就是看重这些。他立刻开始准备项目计划书,
忙到深夜,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为了让项目数据更好看,
他之前在账目上做了一些手脚,需要一笔五十万的资金来填平。这笔钱,
他一直默认是苏晚会出的。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银行,看着自己卡里那点可怜的余额,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必须在明天见到投资人之前,找到这五十万!他第一个想到的,
就是苏晚。3江哲像疯了一样,用尽一切办法试图联系上苏晚。但他所有的努力都石沉大海。
他去苏晚父母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问邻居,邻居说他们一家人好像出去旅游了。
他又去他们曾经共同的朋友圈子里打听,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没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和投资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近,江哲的焦虑也达到了顶点。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城市里乱撞,最后,他鬼使神差地拨通了林苗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林苗温柔又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传来。“阿哲?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是不是……跟苏姐姐和好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江哲此刻心烦意乱,
根本没心思去分辨她话里的深意。“苗苗,我……我遇到点麻烦,能不能……借我点钱?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开口向人借钱,而且还是向他一直“照顾”的林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阿哲,出什么事了?你要多少?”“五十万。
”江哲硬着头皮说出了这个数字。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江哲以为她会直接挂断电话。
“阿哲……五十万……这也太多了。”林苗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你也知道我的情况,
我刚工作没多久,每个月工资也就那么点,还要给我爸妈寄钱,
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啊……”江哲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一分都没有吗?
”“我……我这里只有三千块了,还是我下个月的房租……如果你急用的话,
可以先拿去……”三千块。多么可笑的数字。他为了她弟弟的订婚,
眼睛都不眨地转了六万六。而他现在急需五十万救命,她却只能拿出三千块。
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失望涌上心头。“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吧。”江哲冷冷地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第一次开始反思,
自己这些年对林苗的“好”,到底值不值得。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
合伙人王胖子的电话又来了。“阿哲!你在哪呢!投资人已经到了!就等你了!
”江哲把烟头狠狠地摁在地上,死马当活马医,直接打车去了约定好的咖啡馆。
咖啡馆的包间里,王胖子正对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点头哈腰。江哲推门进去,
看清女人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晚的前同事,也是她的闺蜜,
周晴。周晴看到他,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公事公办地开口:“江先生,你好,
我是星辰创投的项目总监,周晴。”江哲的大脑一片空白。
周晴……什么时候成了星辰创投的总监了?她不是和苏晚一样,只是个小小的设计师吗?
“周……周总监,你好。”江哲结结巴巴地开口,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我们开始吧。
”周晴没有理会他的失态,直接打开了文件,“关于你们项目的可行性报告,我看过了。
但是,在谈投资之前,我需要先核实一下你们公司的财务状况。”她说着,
将一份文件推到江哲面前。“这是我们风控部门做的初步评估,
发现你们公司有一笔五十万的账目亏空,能解释一下吗?”江哲看着那份报告,
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精准得可怕。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裸地站在审判席上。
他完了。他知道,这次的投资彻底泡汤了。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苏晚和周晴联合起来,
故意给他设的局。他狼狈地逃出咖啡馆,满心都是屈辱和不甘。他想不通,为什么一夜之间,
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苏晚消失了,周晴摇身一变成了投资总监,而他,
从一个前途光明的创业者,变成了一个需要五十万来填补窟窿的失败者。
巨大的落差让他几近崩溃。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手机再次响起。是他妈打来的。
他一接起来,他妈就在电话那头哭天抢地。“阿哲啊!你快回来!你爸被人打了!”“什么?
”江哲大惊失色。“是苏晚那个**!她找人来我们家闹事!把你爸的腿都打断了!
”江哲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他什么都来不及想,立刻拦了一辆车,
疯了一样往他父母家赶去。4江哲赶到他父母住的老旧小区时,
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他挤进人群,看到他母亲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一边哭嚎一边咒骂。“天杀的苏晚啊!我们家阿哲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我们啊!
”“攀上高枝就忘了本!你这种白眼狼,早晚要遭报应的!”而他的父亲,
则抱着腿坐在旁边的台阶上,脸色痛苦。“爸!妈!怎么回事!”江哲冲了过去。
江母一看到他,哭得更凶了,“阿哲!你可算回来了!苏晚那个**,
她找了几个流氓来家里,说我们占了她的房子,要把我们赶出去!你爸跟他们理论,
就被他们推倒了!”江杜怒火中烧,他扶起父亲,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只是扭伤,
没有他妈说的那么夸张。但他依然无法遏制自己的愤怒。“苏晚呢?她人呢!”“走了!
打了人就走了!开着豪车,威风得很!”一个邻居插嘴道。“对!我还看到了,
是一辆黑色的,叫……叫什么迈巴赫!”另一个邻居补充。江哲的心脏猛地一沉。
迈巴赫……又是迈巴赫。和那天晚上接走苏晚的是同一辆车。苏晚到底傍上了什么人?
就在这时,一辆更加张扬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入了老旧的小区。
这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顶级豪车,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车子在人群前停下,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快步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一只踩着JimmyChoo高跟鞋的脚先探了出来。紧接着,苏晚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香奈儿套装,画着精致的淡妆,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江哲从未见过的清冷和贵气。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所有人都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包括正在撒泼的江母。
江母愣愣地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苏晚,一时间忘了哭嚎。江哲更是呆若木鸡。眼前的苏晚,
和他记忆中那个穿着几十块钱T恤,素面朝天,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女孩,完全是两个人。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苏晚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了江哲和他父母身上。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我找人打的?”她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江夫人,
说话要讲证据。我只是派了我的律师过来,跟你们谈一下房子的事情。”她话音刚落,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从她身后的另一辆车上下来,
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江先生,江夫人,你们好。”律师礼貌地颔首,
“我是苏晚女士的私人律师,我姓王。关于这套房产,产权人是苏晚女士。
考虑到你们在这里居住多年,苏女士愿意额外支付五十万作为你们的搬迁补偿,
请你们在一周内搬离。”五十万!人群中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江母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也顾不上装哭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五十万?真的?”“当然。
”王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只要你们签了这份搬迁协议,
五十万会立刻打到你们的账户上。”江母一把抢过合同,就要签字。江哲却猛地反应过来,
一把按住了他母亲的手。“不能签!”他死死地盯着苏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苏晚!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以为你找了个有钱的老男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宁愿相信苏晚是被人包养了,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能力。因为如果是后者,
那就证明他江哲,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苏晚听到“老男人”三个字,非但没有生气,
反而笑了。她的笑声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嘲讽。“江哲,你的想象力,还是这么贫瘠。
”就在这时,劳斯莱斯的另一边车门也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
面容俊朗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
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压迫感。他走到苏晚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