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明知故宠】主角(柳如眉李婉)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31 11:5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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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皇城,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子腻人的脂粉香和草木疯长的湿漉漉劲儿。

秀女们规规矩矩立在殿前开阔的青石地上,鸦雀无声,连喘气儿都提着小心。

日头明晃晃地悬在头顶,晒得人后颈发烫,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滑,痒得钻心,

却没人敢抬手去擦。那身新裁的春衫,此刻贴在背上,又闷又潮。我,唐灼灼,

就站在这堆锦绣包裹的木头人里。微微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那双刚染了蔻丹的指甲上,

鲜亮得像刚摘下来的石榴籽儿。心里头却像揣了块冰,又冷又硬。这后宫,金碧辉煌,

雕梁画栋,吃起人来连骨头渣子都不吐。我爹唐正清,堂堂正三品户部侍郎,

两年前查江南盐税亏空,折子还没递到御前,人就“暴毙”在驿馆,账册不翼而飞。紧接着,

柳家那个在江南织造任上的远房侄儿,就顶了肥缺,一路青云直上。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这笔血债,柳家那个高高在上的柳贵妃,柳如眉,她跑不了!

殿门那厚重的明黄锦帘“哗啦”一声被两个小太监利落地掀开,

一股子浓郁的、甜得发齁的熏香味道混着凉气儿猛地扑出来。

总管张德海尖着嗓子喊:“贵妃娘娘到——众秀女见礼——”乌压压一片脑袋立刻矮了下去,

动作整齐划一,衣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给贵妃娘娘请安——”声音拖得又长又软,

带着刻意的娇柔。柳如眉搭着贴身大宫女的手,仪态万方地迈过门槛。

一身正红缕金百蝶穿花的云锦宫装,裙摆曳地,

头上赤金点翠的九尾凤钗随着她的步子轻轻颤动,华贵得晃人眼。那张脸自然是极美的,

柳眉凤目,琼鼻樱唇,只是那眼波流转间,藏不住的倨傲和挑剔,

像刀子似的刮过下面每一个低垂的头颅。她慢悠悠地走到主位坐下,

目光随意地在下面扫了一圈。那眼神,活像在集市上挑拣牲口。“都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腔调,像浸了蜜,却又凉丝丝的,“让本宫瞧瞧,

都是些什么天仙模样儿,能送到陛下跟前儿。”秀女们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脸,

个个粉面含春,眼波盈盈,努力把最好看的角度对着上面。柳如眉的目光像沾了水的柳条,

一下下抽打在众秀女的脸上。她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紫檀木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

那声音不大,却像小锤子似的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啧,这个脸盘儿大了些,

瞧着不够福气。”“那个腰身……是不是太板直了?少了点女儿家的柔媚。”“哟,

那个穿绿的,脖子上挂的那是什么?沉甸甸的,也不怕坠断了脖子。”她的点评刻薄又随意,

被点到的秀女脸色瞬间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却又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

她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身上。我感觉那视线像带着倒钩,在我脸上、身上慢慢逡巡,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的视线在我发间那支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簪上停了停,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隔空点了点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叫什么名儿?”我立刻上前半步,规规矩矩地屈膝,声音放得又软又糯,

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意和恭敬:“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女唐灼灼,

家父……是前户部侍郎唐正清。”说到父亲官职时,我的声音几不可闻地低了一瞬,

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家道中落的黯然。“唐正清?”柳如眉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玩味,“哦——就是那个……嗯,可惜了。”她没往下说,

但那语气里的轻慢和不屑,比直白的辱骂更刺人。周围瞬间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屏住了。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偷偷地、带着点怜悯又带着点幸灾乐祸地落在我背上。

一股冰冷的怒意猛地窜上心头,直冲头顶,几乎要把我的天灵盖掀开。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尖锐的痛楚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戾气。袖子里,我右手的小指指甲,

在巨大的压力下“啪”地一声,从根部断开了。断甲刺进旁边的皮肉里,

渗出一丝温热粘腻的血。这点微不足道的痛,反倒让我混乱的脑子骤然一清。我猛地抬起头,

看向柳如眉。不是愤怒,不是怨恨,而是瞬间盈满了眼眶,将落未落的水光。

贝齿死死咬着下唇,那力道几乎要咬出血来,小巧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像风里无助的柳枝儿。眼神里全是茫然无措的惊惶和被骤然提及伤心事的委屈。

“娘娘……”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家父……家父他……”后面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

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青石地上,晕开一小点一小点深色的痕迹。我慌忙低下头,

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那动作仓皇又狼狈,像个受了天大委屈又不敢声张的孩子。

整个殿前死一般寂静。连柳如眉似乎都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么个反应——不是羞愤欲绝的沉默,也不是强撑的镇定,

而是如此直接、如此不加掩饰的脆弱哭泣。就在这时,

一个低沉悦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威压的男声从殿内传来,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何事喧哗?”所有人都是一凛,齐刷刷地转向声音来处,

再次深深福下身去:“参见陛下!”明黄的袍角掠过门槛,

年轻的帝王萧诀在御前侍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剑眉斜飞入鬓,

一双眸子深邃沉静,如同古井寒潭,看不出丝毫情绪。他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秀女,

后落在我身上——那个还在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脸上挂着泪痕、显得格外可怜的身影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贵妃,”萧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天然的压迫感,

目光转向柳如眉,“选秀是大事,亦是喜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这话表面是训斥秀女,可谁都听得出,那“成何体统”四个字,是对着谁去的。

柳如眉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立刻起身,笑容有些勉强:“陛下说的是。是臣妾一时疏忽了,

扰了陛下清静。”她转向我,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施舍的味道,“好了,唐氏,别哭了。

陛下跟前,要守规矩。”我立刻像是被吓到,猛地止住抽噎,肩膀却还在惯性般微微耸动。

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露出那双被泪水洗过、显得格外清澈又带着怯生生红晕的眼睛,

飞快地、带着无限敬畏地偷瞄了一眼龙椅上的年轻帝王,又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垂下眼睫。

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重的哭腔:“臣女……臣女失仪,请陛下、贵妃娘娘恕罪。

”萧诀没再看我,只淡淡地对张德海吩咐:“继续吧。”便转身进了殿内。

选秀就在这诡异的气氛里重新开始。柳如眉显然没了最初的兴致,草草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

其中自然包括我——大约是我这副“胆小怯懦、不堪大用”的模样,让她觉得毫无威胁。

我随着入选的秀女被引入储秀宫安置。当厚重的宫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

我才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脸上那层柔软的、怯懦的、带着泪痕的面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底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和一丝嘲弄的弧度。摊开一直紧握的右手,

掌心赫然躺着半截断裂的指甲,断口处还沾着一点暗红的血渍。

我面无表情地把它弹进角落的铜盆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柳如眉,你的好日子,

该到头了。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落子。---储秀宫的日子,表面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底下却暗流汹涌。柳贵妃的“恩宠”果然不是白得的,

明里暗里的刁难如同春日里恼人的飞絮,无孔不入。分给我的屋子,是西边最靠里的一间。

地方倒不算太小,就是背阴,整日里见不到多少太阳,墙角一股子驱不散的霉味。

同屋的秀女李婉,是个真正胆小的姑娘,家世不显,进了宫就战战兢兢,

夜里翻个身都怕弄出太大动静惊扰了谁。她分到的铺位紧挨着那面渗着湿气的墙,没几天,

原本白皙的小脸就透着股不健康的青白。这天午后,

张德海手下的一个小太监捧着几匹料子来分发。

别的秀女那里都是些时兴的、颜色娇嫩的锦缎绸纱,唯独送到我和李婉面前的,

是两匹灰扑扑、手感粗糙的葛布。“哟,唐小主,李小主,”小太监皮笑肉不笑,

下巴抬得老高,“贵妃娘娘体恤,说二位初来乍到,宫里的规矩怕是不大懂。

这葛布结实耐穿,最适合学规矩的时候用了,免得糟蹋了好料子。”李婉的脸瞬间白了,

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不敢,眼圈儿立刻就红了。周围几个已经得了鲜亮料子的秀女,

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更多的则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看好戏的神情。

我立刻上前一步,脸上绽开一个毫无心机的、甚至带着点受宠若惊的甜笑,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小太监:“真的吗?贵妃娘娘真是……真是太为我们着想了!

这料子看着就厚实,肯定特别耐磨!”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粗糙的葛布,

一副没见过世面、得了宝贝的欢喜模样,“多谢公公,也替我们多谢谢贵妃娘娘恩典!

”我的反应显然完全出乎小太监的意料。他准备好的奚落话卡在喉咙里,噎了一下,

表情有些扭曲,最后只干巴巴地哼了一声:“小主喜欢就好。”便像躲什么晦气似的,

匆匆转身走了。李婉扯了扯我的袖子,声音带着哭腔:“灼灼姐,

这……这分明是……”我转过头,脸上的欢喜瞬间褪去,

换上一副天真又带着点小狡黠的表情,朝她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傻丫头,哭什么?

布料粗糙怕什么?总比没得穿强。再说了,”我凑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穿这个,摔倒了也不心疼膝盖不是?”李婉被我这话弄得一愣,

挂着泪珠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不解。真正的考验,在几天后柳贵妃举办的赏花宴上。

御花园里姹紫嫣红开遍,柳如眉一身华服坐在上首,如同众星捧月。秀女们轮流上前献艺,

或抚琴,或作画,或吟诗,都想搏个出彩的机会。轮到李婉上前献茶时,她本就紧张,

端着那盏滚烫的御前龙井的手抖得厉害。刚走到柳如眉座前,不知是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

还是被柳如眉身边宫女那严厉的眼神吓着了,一个趔趄,整盏茶连同托盘,

眼看就要朝着柳如眉那身价值不菲的宫装泼过去!“啊!”李婉吓得魂飞魄散,惊呼出声。

电光火石之间,站在侧后方的我像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脚下一“滑”,

整个人惊呼着就朝前扑倒,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李婉的后腰上。“噗通!”“哗啦!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手肘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钻心地疼。

李婉被我这么一撞,向前扑倒的势头倒是止住了,

可她手里的托盘和茶盏却脱手飞了出去——好巧不巧,

正正砸在旁边侍立的一个柳贵妃心腹宫女脚边!滚烫的茶水混着碎瓷片溅了那宫女一裙子,

烫得她“嗷”一嗓子跳了起来,狼狈不堪。而我,正摔在柳如眉的脚边,

距离她那华贵的裙摆只有不到一尺。几滴飞溅的茶水落在她鞋尖上,留下几点深色的水渍。

整个御花园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柳如眉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

看着自己鞋上的污渍,又看看地上狼狈的我,再看看那个跳着脚、裙子上冒着热气的宫女,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放肆!你们……”“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我像是才从惊吓中回神,顾不得手肘的剧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小脸煞白,

眼泪说来就来,扑簌簌往下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臣女该死!臣女该死!是臣女没站稳,

绊……绊倒了李姐姐……惊扰了娘娘凤驾……呜呜……求娘娘恕罪……”我一边哭诉,

一边慌乱地想去擦柳如眉鞋上的水渍,那动作笨拙又惶恐,

十足一个闯了大祸、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可怜虫。李婉也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话都说不利索了:“贵妃娘娘饶命!是奴婢……奴婢笨手笨脚……”柳如眉气得胸口起伏,

指着我们,手指都在抖。她想发作,可看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显得无比“无辜”的我,

再看看周围那么多双眼睛,这火气硬是憋在了喉咙口。是我“不小心”绊倒,才撞开了李婉,

让那盏茶没泼到她身上,反而“误伤”了她的宫女。若是重罚,

倒显得她这个贵妃刻薄寡恩、不体恤新人了。“够了!”她厉声喝道,强压着怒火,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滚回储秀宫去,闭门思过三日!抄《女诫》百遍!”这惩罚,

对闯了“大祸”的我们来说,简直轻得不像话。“谢……谢娘娘开恩!”我如蒙大赦,

拉着还在发懵的李婉,抽抽噎噎地、踉踉跄跄地退了下去。转身的刹那,我用袖子掩面,

借着擦泪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极快、极冷的弧度。回到储秀宫那间阴冷的屋子,

李婉还在后怕,拉着我的手:“灼灼姐,刚才吓死我了!多亏了你!你摔疼了吧?

快让我看看你的手肘!”我任由她卷起我的袖子,露出撞得青紫一片、渗着血丝的伤处。

脸上依旧是那副心有余悸的可怜样:“嘶……是有点疼。不过没事,能替李姐姐挡一下,

值了。贵妃娘娘……好像也没那么可怕?”李婉感动得直掉眼泪:“灼灼姐,你真好!

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我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一个安抚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

心里却在冷笑:柳如眉,这盘开胃小菜,味道如何?不急,我们慢慢来。借刀杀人?

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转眼入了夏,空气里黏糊糊的热浪让人喘不过气。

我因着在柳如眉面前“笨拙胆小”的形象深入人心,

加上那次“意外”护驾(虽然是护了宫女的脚面)的“功劳”,竟也顺利地留到了最后,

得了个“才人”的位份,赐居在离柳贵妃所居的景仁宫颇有些距离的“流云轩”。地方偏僻,

倒也清静,正合我意。这日午后,天阴沉得厉害,闷雷在厚厚的云层里滚来滚去,

憋着一场大雨。我正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前朝杂记,心思却全不在书上。

柳如眉最近越发骄横,前朝她父亲柳相一派也动作频频,萧诀……那位年轻的帝王,

他究竟看到了多少?小宫女春桃端着个红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盅炖品,盖子一掀开,

浓郁的燕窝甜香就飘了出来。“才人,御膳房刚送来的冰糖燕窝羹,

说是贵妃娘娘特意吩咐给各宫小主都送一份,去去暑气呢。

”我瞥了一眼那盅晶莹剔透的燕窝,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特意?

怕不是特意来恶心人的。谁不知道她柳如眉用的都是最顶级的血燕,

送给我们这些低位嫔妃的,不过是些挑剩下的边角料,聊胜于无罢了。“放下吧。

”我懒懒地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回书上。春桃放下托盘,

欲言又止:“才人……这燕窝……”“知道了,待会儿喝。”我挥挥手。春桃只好退下。

刚走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张德海那独特的尖细嗓音:“陛下驾到——”我一怔,立刻放下书,起身迎驾。

心念电转间,目光扫过桌上那盅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燕窝。萧诀已大步走了进来,

一身玄色常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眉宇间带着一丝处理政务后的淡淡倦意,

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他身后只跟着张德海和两个御前侍卫。“臣妾参见陛下。

”我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免礼。

”萧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在简洁的流云轩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

“陛下怎么有空到臣妾这儿来了?真是让臣妾……受宠若惊。”我抬起头,

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带着点羞怯的笑容,恰到好处地染上两朵红云,眼神清亮,

像个不谙世事、单纯仰慕君王的少女。萧诀没答话,走到窗边的矮榻旁坐下。

张德海极有眼色地退到门边守着。“这地方,倒还清净。”萧诀随口道,

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桌上那盅燕窝。“是呢,”我立刻接话,带着点小小的满足和娇憨,

“臣妾喜欢清净。就是……就是离贵妃娘娘的景仁宫远了些,想去请安总得多走好些路。

”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抱怨,却更像是不懂事的撒娇。萧诀唇角似乎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

没说话。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隐的雷声。气氛有点微妙的凝滞。

我像是才想起那盅燕窝,连忙端起,脸上带着点献宝似的讨好笑容:“陛下,

这是贵妃娘娘刚赏下来的冰糖燕窝羹,说是去暑气的。陛下处理朝政辛苦,要不……先尝尝?

”我端着那白瓷盅,小心翼翼地朝萧诀那边走去,一副想亲近又怕唐突的模样。

就在距离矮榻还有两步远的地方,我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呀”一声惊呼,

整个人向前扑倒!“哐当——哗啦——”那盅滚烫的燕窝羹连汤带盅,脱手飞出,不偏不倚,

尽数泼洒在萧诀脚边的光洁金砖地上!粘稠的汤汁溅开,

几滴滚烫的液体甚至溅到了萧诀玄色常服的下摆和靴面上。我则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地,

手掌蹭在地上,**辣地疼,发髻也散乱了些,几缕发丝垂落下来,贴在汗湿的额角,

狼狈极了。我趴在地上,抬起头,小脸煞白,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惊惶失措的泪水,

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陛下!陛下恕罪!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该死!

”我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去擦他衣摆上的污渍,动作又急又慌。

站在门边的张德海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来:“哎哟喂!才人您……陛下!您没事吧?

快!快传……”“闭嘴。”萧诀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张德海的惊呼。他稳稳地坐在榻上,

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只是垂着眼,看着地上那摊狼藉,

又看了看自己衣摆和靴尖上几点碍眼的污渍。然后,他的目光缓缓抬起,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他没有丝毫的恼怒,

反而,嘴角似乎向上弯起了一个极细微、极难察觉的弧度。那弧度很浅,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慌什么。”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甚至……似乎有那么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一盅汤水罢了。”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蹭红的手掌和散乱的鬓发,语气平淡无波,却清晰地吐出几个字:“爱妃当心些,

莫烫着自己。”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我,连张德海都愣住了,张着嘴,一脸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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