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被骂得没脸,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默默受着,过了好久才苦哈哈出来,肚子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
此时青栀被刘嬷嬷带去旁边的屋子里教导。
秋蝉寻了过去,准备找青栀晦气。
她不敢反驳江佩兰,但欺负青栀,总可以吧!
毕竟她过去身为江佩兰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地位一直很高,底下那些低等的婢子也都要服务伺候于她,如今她当上了二公子的通房,伺候得好很快就是小妾,那就是府里小半个主子,等二公子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她的地位更是不能同日而语呢!
而青栀,呵,根本混不出名头来,她也完全不必放在眼里。
刘嬷嬷正在教青栀一些房中术,比如如何勾引男人,比如怎么让男人迅速情动……
都是后宅里的老人了,一些事情还是会懂一些,当然了,技术和理论知识肯定比不上花楼里的老鸨子。
但青栀还是认真听。
毕竟也是很有用的知识点,希望到时候能派上用场,一举拿下世子爷。
秋蝉来了,“刘嬷嬷,不如我来教青栀吧!”
刘嬷嬷看了她一眼。
也是,秋蝉这个丫头如今也是过得滋润得很,既然能那么快勾搭上二公子,说明手段是不少的,刚好她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就丢下青栀走了。
待刘嬷嬷一走,秋蝉双臂环胸,拿眼觑着青栀,“我的本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若想学真本事,总要给我一点学费,你说呢?”
这意思很明显,要么给钱,要么给物。
青栀从善如流,“刘嬷嬷方才教了我一些,够用了。”
秋蝉真是对青栀这个守财奴无语了,居然连学费都不想交,她眼珠子一转,当即诱惑着青栀:“我可以教你更实用的,你瞧我这金玉耳环,这头上珠花,都是二公子赏赐的,二公子夸我伺候得好,一大早起床就精神奕奕,非常满足,这就是我的本事,岂是刘嬷嬷能比?”
“多谢秋蝉姐姐好意,但我不需要,我一向喜欢慢慢来。”
青栀知道秋蝉想打什么主意,转身就走。
想骗她的钱,门都没有。
见她如此,秋蝉心里急火,紧紧缠上去,“你何时变得这般不识好歹?我好心帮你,还有错了?”
“若是秋蝉姐姐有心助我,哪里会这般戏耍于我?”青栀现在高低也是在清风院混出了个脸熟,也不必像以前那样,对秋蝉忍气吞声,适当给出自己的态度,是有必要的。
“谁耍你了?”
“秋蝉姐姐总爱戏耍人,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早就习惯了。”青栀有意说起从前秋蝉欺负她的事情。
秋蝉冷脸一瞬,转眼又变成了笑脸,“你我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的,那也都是沁芳苑里关起门来打闹,如今我们都出了这院子,为大奶奶挣脸面去,自然就要守望相助,哪里还能像过去那般玩闹?你啊,真真是糊涂,不识我的心。”
“那姐姐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何好法子,可直接说与我听。”青栀站定在她面前,笑微微道。
阳光之下的青栀,还真是把秋蝉看晃了眼。
青栀虽然是粗使丫鬟,衣着素朴,发间只斜簪一支木簪,却难掩眉眼秾丽。
一双翦水乌瞳,目若秋波横,睫羽轻颤如蝶翼扑簌,唇不点而朱,含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如沾露的樱桃,娇艳欲滴,肤若凝脂,日光拂过,竟似能透出光来,连鬓角碎发都笼着层柔润光晕。
也难怪大奶奶一直讨厌这丫头,这哪个女人看了不讨厌呢?
秋蝉被晃了几息,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被这丫头的话给绕了进去。
她本意是想卖关子,惹这丫头急了,好拿银钱或者大奶奶方才赏的好东西来换她的好法子,如今倒是被青栀一说,她想讹人的事情,倒不好说出口了。
罢了罢了。
讹青栀是小,恶整却是真。
秋蝉拉青栀到隐蔽一角,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一小纸包塞她手里,“可别再说我有好事不想着你,大奶奶急等你肚子里的好消息,你若拖拖拉拉,大奶奶早晚会失了耐性,依我对她的了解,两个月便是她耐心的极限,哪里能等你慢慢来。”
虽然到清风院也是过苦日子,但那是对自己而言,对青栀就不一样了,青栀本就是粗使丫鬟,干那些苦活本就是应当应分的,算不得苦。
如今日子好了,想到前世受的那些憋屈,而青栀却过得富贵逍遥,她心里就火大,势必也要让这丫头好好受一受什么是真正的苦楚。
“秋蝉姐姐,这是……”青栀一眼便瞧出这东西,但面上却装得不懂。
“傻子,这是吃了能让男人情动之物,你只要稍稍往世子的茶水里倒上半包,你再趁夜去他屋里,保证他对你索求无度,欲-仙欲-死……”
前世她就是这么做的,偷偷给裴淮川的茶水倒了这药粉,然后半夜偷偷进去,结果被裴淮川掐住脖子,差点被掐断脖子,然后他喊来下人,将她拖出去打了五十个大板子,屁-股都打烂了,却在漏液时分让人将奄奄一息的她扔到了沁芳苑门口……
狠,太狠了!
她成了整个国公府下人圈子里的笑柄,江佩兰也厌弃了她,让她父母将她带走,父母兄弟以她为耻,都不管她死活了,她就那样含恨而终。
不行,这样的凄惨,她也要让青栀受一遍才行。
秋蝉说着说着就暧昧笑出声,“可怜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总疑心我。”
青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姐姐好意,我领受了,来日再报。”
“好说好说。”秋蝉的手伸向青栀手里的香膏,却被青栀避开,“这对我用处,还望姐姐谅解。”
秋蝉皮笑肉不笑一声,扭着腰走了。
啧……
这丫头还真是一贯小气啊!
不过没关系,等这丫头躺病榻上时,她再好好敲诈出积蓄来。
青栀渐渐收了脸上笑意,眼神冷然若水。
那柳姨娘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秋蝉要哭的日子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