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团顶楼,水晶灯的光冷得像冰。我,林墨,穿着那套袖口磨得起了毛边的旧西装,
杵在会议室中央,像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笑话。董事长萧天宇的声音又尖又利,
一条条念着我“泄露商业机密”的罪状。何其可笑!我为这家公司熬干了心血,
换来的就是他布满血丝的猜忌。更让我心死的,是我那未婚妻,萧语晴。
她依偎在新欢杨子峰身旁,发髻上,我送的钻石发夹摇着轻蔑的光。“林墨,你配不上我。
”一字一句,像针扎进心脏。我懂了,兔死狗烹。罢了,这烂透了的帝国,不值得我守。
我冷笑着,解下首席顾问的徽章,扔在地上,“当”的一声脆响,转身就走。
01天辰大厦的旋转门,把我吐回了冰冷的人间。夜风跟刀子似的,拼命往我领口里钻,
带着一股子灰尘和尾气的味道。身后那栋楼,玻璃幕墙反射着我的狼狈,里头的喧嚣,
我一点也听不见了,只剩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我在门口站了一秒,
回头看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建筑。然后,我拉开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但暖不了心。“墨哥。”林凡递过来一杯热水,杯子边缘有些水垢,
一看就是他自己常用的。我接过来,暖了暖冻僵的手,下达了指令。
车子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都办妥了?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霓虹灯拉成一条条模糊的光带,刺得眼睛疼。“墨哥,
都按您的吩咐。”林凡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带着点压不住的担忧,“核心资料已经备份,
‘风云社’那边也联系上了。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我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
那栋我亲手帮他建起来的商业帝国,在我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
“不是我们想走,是他们逼的。”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萧天宇把我当成用完就丢的抹布,
萧语晴把我当成她攀附权贵的垫脚石。这笔账,必须算。”(萧天宇,萧语晴,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这只是个开始。)(导师,您交给我的天辰,
我不会让它烂在这群蛀虫手里。)我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磨破的西装袖口,
那是我跟着导师创业时留下的印记,是我过去功勋的烙印,也是我未来复仇的起点。
“通知娜塔莎,‘涅槃行动’,现在开始。”“是,墨哥!”林凡的声音里,
压抑的兴奋终于盖过了担忧。车子一路向南,开进了一片旧工业区改造的科技园。
我们在一栋毫不起眼的小楼前停下,这里就是我们的安全屋。屋里陈设简单,
只有几台电脑和一张行军床,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灰尘味。我脱下那件憋屈的西装,
随手扔在床上,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服。看着那件旧西装,
我心里最后一点留恋也烟消云散了。新的战争,已经开始了。02凌晨,
城南科技园的地下基地。这里是“风云社”的核心地带,
空气里混着机油和电子设备散热的味儿,几十台服务器嗡嗡地响,像一群蛰伏的野兽。
我坐在数据墙前的指挥椅上,眼前是数十块屏幕,滚动的代码和信息流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
上面是盛世集团庞大而复杂的架构图。我食指的指节,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叩击着,
发出“哒、哒”的轻响。这习惯,是跟导师学的。每次深度思考,他都这样。
我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屏幕上萧天宇的名字上,狠狠画了个叉。然后,
又圈出了几个关键的子公司和高管。“墨哥,根据初步情报,”林凡站在我身旁,
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一夜没睡,“盛世集团最近在竞标城东金融中心的项目,
这是他们今年的重头戏,杨子峰是主要负责人。”“杨子峰?”我轻蔑地笑了笑,
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草包,萧天宇还真敢用他。”“他负责,
就有漏洞。”我指着屏幕上的项目资料,“继续挖,我要他经手的每一份合同,
每一次饭局的全部细节。记住,是全部。”“是!”“另外,
”我把架构图切换到集团的早期历史,“查一下盛世集团早期的并购案,
特别是十年前吞并‘启明科技’的案子。我总觉得那里有问题。”林凡迟疑了一下:“墨哥,
您是怀疑……”“导师曾提过一嘴,说‘启明’的老板是个天才,可惜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去查。”(萧天宇的帝国看起来固若金汤,但越是庞大,
内部的蛀虫就越多。)(金融中心项目……很好,就从你最得意的地方开始下手。
)(杨子峰,你不过是第一颗要被拔掉的钉子。)我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
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复仇的棋盘已经铺开,而我,是唯一的执棋者。这个地下室没有窗户,
分不清白天黑夜。困了,就在行军床上眯一会儿。饿了,就啃几口干面包。这种日子,
比在盛世集团当那个风光的首席顾问,要踏实得多。因为每分每秒,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磨刀,一把准备刺穿敌人心脏的刀。03风云社的基地,远不止地下那间数据室。顶层,
是一间充满现代艺术感的私人会客厅。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雪茄和威士忌的香气,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洛城璀璨的万家灯火。一个穿着惹火红色长裙的女人背对着我,
正端着酒杯,欣赏夜景。她就是娜塔莎,“风云社”的女王。我走进去,
脚下的地毯软得几乎能吸走所有声音。娜塔莎缓缓转身,对我举了举杯,
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长得极美,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美,眼神锐利得像鹰。“林墨,
前盛世集团的影子军师,被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充满了挑衅,“你找我,是想复仇?”我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地开口:“不,
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顺便,清理一下这座城市的垃圾。
”林凡适时地将一份文件放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封面上是两个字:猎鹰。
娜塔莎拿起计划书,修长的手指翻了几页,眼神瞬间亮了。“呵,有意思。”她放下计划书,
靠在沙发上,交叠起一双长腿,“你要钱,要人,要情报,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沙发是真皮的,坐垫有些许下陷的痕迹,显然她经常坐在这个位置。
“凭这份计划能让你在三个月内,把你的情报生意,变成真正能影响洛城格局的权力。
”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我顿了顿,加了最后一味猛料:“而且,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萧天宇当年打压你父亲的生意,这笔账,你不想算?
”娜塔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房间里只剩下若有若无的爵士乐。然后,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刚才更灿烂。她站起来,
向我伸出手。“成交。”她的手很凉,但握得很有力,“你的敌人,就是‘风云社’的敌人。
欢迎你,‘猎鹰’先生。”(娜塔莎,一朵带刺的玫瑰,聪明、危险,但也是最合适的盟友。
)(她眼中的野心和我的复仇目标一致,这是合作的基础。)有了“风云社”这双翅膀,
我的“涅槃行动”,终于可以真正起飞了。我看着窗外的夜景,感觉整个洛城,
都将成为我的棋盘。04盛世集团最近春风得意。萧天宇拿下了城东金融中心的项目,
在庆功宴上红光满面,一杯接一杯地跟人碰杯,嗓门都大-了不少。杨子峰作为项目负责人,
更是成了全场的焦点。他搂着萧语晴,被一群人围着吹捧,整个人都快飘到天上去了。
“子峰啊,你可真是青年才俊,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后都要靠你提携了!
”一个地中海老总腆着脸恭维。杨子峰喝得脸颊通红,得意地摆摆手:“哪里哪里,
都是萧董领导有方!我就是跑跑腿。”他嘴上谦虚,尾巴却翘得老高,
手不老实地在萧语晴的腰上捏了一把。萧语晴娇嗔地瞪他一眼,眼中却满是虚荣的满足。
她今天戴了一套全新的珠宝,在灯光下闪得人眼晕,发髻上那枚我送的钻石发夹,
已经被她收了起来。我通过娜塔莎的情报网,看着宴会厅里的实时监控画面,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跳梁小丑,尽情狂欢吧。你们的末日,就快到了。)监控画面里,
杨子峰签一份文件时,甚至没仔细看,就大笔一挥签了字。旁边的人想提醒他,
被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瞪了回去。“这点小事,我闭着眼都能搞定!”何其可笑!
我食指轻叩着膝盖,对林凡说:“把这段录像存好。另外,查查跟他签合同的那家公司,
‘宏发建材’,我要它的所有黑料。”林凡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上立刻跳出“宏发建材”的资料。资料文件的图标上,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感叹号,
表示这是个高风险目标。“墨哥,这家公司偷工减料,官司缠身,在业内名声很臭。
”“很好。”我笑了。萧天宇,你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这么一个草包,是你最大的失策。
而萧语晴,你选择的荣华富贵,不过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潮水,马上就要来了。
05“墨哥,查到了!”林凡冲进地下室,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手里捏着一个有些旧的U盘。“‘启明科技’的案子,有大问题!”他把U盘**电脑,
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文件被层层解开,
露出一份尘封了十年的股权**协议和几段模糊的音频。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协议上,
我导师白敬之的名字赫然在列。他是当年的见证人之一。而音频里,
是两个男人激烈的争吵声。一个,是“启明科技”的老板,另一个,我听出来了,
是年轻时的萧天宇!“……萧天宇!你卑鄙**!你窃取我的技术,还要逼死我!
”“何其可笑!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是你自己太天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后,是一阵混乱的声响,和一声凄厉的惨叫。最后,
是萧天宇冰冷的声音:“处理干净点。”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了。导师的死,
当年被定性为“心脏病突发”。可他去世前几天,还跟我说他身体很好,
准备带我一起去钓鱼。我一直觉得蹊跷,但苦于没有证据。现在,我明白了。
我感到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烧得我眼睛发红。我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面的铁皮被我砸出一个凹痕。“萧……天……宇!”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导师,您不是病死的,您是被他害死的!
)(他怕您说出真相,所以先下手为强!)这已经不是商业复仇了。这是血债。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食指的指节在膝盖上疯狂地叩击着,几乎要敲碎骨头。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我失去判断。我要让他,死得比“启明”的老板,比我的导师,
惨一百倍!“林凡,”我睁开眼,眼里的怒火已经变成了刺骨的寒冰,“查一下,
‘启明科技’当年除了老板,还有没有核心人员活下来。”“是!”那份旧协议的纸张影像,
在屏幕上泛着黄,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十年前那桩被掩盖的罪恶。06“墨哥,找到了。
”林凡指着屏幕上的一个人事档案,档案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陆柏,当年‘启明科技’的首席技术官。启明被吞并后,他被萧天宇留了下来,
现在是盛世集团技术部的总监。”“他还在盛世?”我有些意外,随即冷笑起来。
把仇人留在身边,时刻监视,这确实是萧天宇的风格。“他这些年怎么样?”“很低调,
几乎不参与任何派系斗争,像个透明人。但技术能力非常强,
集团很多核心系统都是他维护的。”林凡补充道,“他的办公桌上,
常年摆着一个很旧的‘启明科技’的纪念品,一个芯片模型,上面都落灰了也不擦。
”我看着陆柏的照片,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个怀念着旧公司,
却在仇人手下蛰伏十年的人。他要么是彻底认命了,要么,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我赌后者。
“想办法,联系上他。”我说道,“不要通过‘风云社’,用最原始,
最不可能被追踪的方式。”几天后,陆柏下班时,在他那辆旧车的雨刮器下,
发现了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纸条。纸条上,只用胶水粘着一粒沙子。
这是当年“启明科技”内部几个核心成员约定的暗号——“一沙一世界”,
代表着他们最初的梦想。当晚,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个字:“说。
”我没有回复他任何计划,只是发过去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我导师白敬之的墓碑。墓碑前,
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菊,墓碑的石材有些风化的痕迹。几分钟后,
对方回复了:“我需要看到他的报应。”成了。我删掉了所有通讯记录,手机卡被我掰断,
扔进了下水道。(陆柏,这颗埋藏了十年的钉子,终于要派上用场了。)窗外下起了小雨,
雨水打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不大,却让这个地下室显得更加安静。复仇的棋子,
又落下一枚。07夜深了,盛世集团总部大楼,财务部的灯还亮着。萧天宇最近焦头烂额,
城东项目的窟窿越来越大,他急需一笔巨额**。而这笔钱,
藏在集团最隐秘的电子账册里,那是他多年来积累的黑金,也是他无数罪恶的证明。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墨哥,他开始动手了。
”地下室里,林凡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紧张。我坐在电脑前,
食指指节无意识地轻叩着膝盖,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据流。
“他想把那笔钱转到海外的秘密账户。”“他转不走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在陆柏的帮助下,
我早已在盛世的财务系统里埋下了一颗“数字炸弹”。“动手。”我轻声下令,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瞬间,盛世集团的财务系统后台,
一道红色的警报疯狂闪烁。我植入的代码像一个贪婪的病毒,
开始疯狂吞噬、篡改、销毁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屏幕上,代表着巨额资金的数字,
在一秒内清零。与此同时,另一段代码启动,将这次“黑客攻击”的所有痕迹,
都巧妙地指向了盛世集团的死对头——“远航资本”。一场完美的嫁祸。“墨哥,成功了!
所有关键账册都被‘烧’了!”林凡的声音带着狂喜。**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萧天宇,
你以为销毁证据就能高枕无忧?殊不知,你所有的操作都在我掌握之中。)(你的黑金没了,
我看你拿什么填补金融中心的窟窿。)(而且,很快,
你就要面对一个被你“冤枉”的、愤怒的对手了。)我能想象到,明天一早,
萧天宇看到空空如也的账册时,那张精彩的脸。何其可笑!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
08盛世集团,炸了。第二天一早,萧天宇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整个董事长办公室。
他最心爱的古董花瓶被砸得粉碎,碎片溅了一地。“查!给我查!到底是哪个**干的!
”他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技术部很快给出了“结论”——所有的攻击痕迹,
都指向了远航资本。“王八蛋!”萧天宇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打电话给远航的老总破口大骂。
对方当然不承认,两人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几十年的商业联盟,瞬间出现了裂痕。
办公室里,萧语晴和杨子峰也在大吵。“都怪你!要不是你用那个‘宏发建材’,
项目怎么会出这么大篓子!”萧语晴指着杨子峰的鼻子尖叫,
她精心做的指甲都快戳到他脸上了。“现在怪我了?当初是谁说只要能拿下项目,用谁都行?
”杨子峰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再说,现在是钱没了!钱!你懂吗!”两人吵得面红耳赤,
往日的恩爱荡然无存。我通过办公室里一个不起眼的摄像头,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
(内忧外患,萧天宇,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就在这时,我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陆柏发来的消息。“鱼,已上钩。”我笑了。陆柏已经按照我的指示,在“调查”过程中,
悄悄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透露给了萧天宇,让他更加确信是远航资本在背后搞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