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她偿命吗怎么心先疼了》小说江照棠顾寒舟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1 17: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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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舟站在启元集团总部大厦前时,初秋的风正卷着几片梧桐叶掠过她的高跟鞋尖。十七层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铅灰色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镜子,照出她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这是她从律所直接过来的,袖口还沾着一点未干的钢笔水,是刚才在股权**协议上签字时不小心蹭到的。

司机老陈从车上下来,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东西都搬下来了。”

顾寒舟没回头,目光依旧落在那栋楼的顶端。启元集团金色logo在云的阴影下失去了它原有的光芒,就像她那原本幸福却很快变成痛苦的童年时光一样,黯淡无光。她七岁之前也曾随着母亲在这里工作,在顶楼那间带露台的办公室里,母亲苏钰总喜欢在傍晚时放下工作,抱着她看楼下的车水马龙,用带着楚江省口音的软语念诗。

“寒舟,你看那西江,水是活的,人也该是活的。”

后来母亲的车就坠入了那片活水里。顾寒舟垂下眼,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公文包的皮质提手。二十年了,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足这片土地,可父亲顾义的死讯像一张传票,终究还是把她从华南的阳光里拽回了这阴雨连绵的临江。

“上去吧。”她终于开口,声音比这秋风还要凉。

电梯在十七楼停下时,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雪松与栀子花香的味道。顾寒舟的脚步顿了顿——那是江晚晴最喜欢的香氛,当年那个女人刚进顾家时,整个宅子都被这种甜腻的气味浸透,熏得她在夜里直作呕。

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女人娇柔的笑声,像羽毛一样搔刮着耳膜。顾寒舟推开门时,江晚晴正坐在顾义生前常坐的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串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链,见她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又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悲戚。

“寒舟,你可算来了。”江晚晴站起身,一身藕粉色的真丝连衣裙衬得她皮肤白皙,眼角的细纹被精致的妆容盖得严严实实,可顾寒舟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不耐——就像当年她在外公外婆家时,每次江晚晴“好心”来看她,眼里都藏着这种施舍般的怜悯。

顾寒舟没理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桌面上还摆着顾义的相框,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西装,笑容温和,鬓角却已经有了白发。她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三年前的法庭外,他来为江晚晴的侄子求情,那时他的咳嗽已经很严重了,说话时总带着喘,可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愧疚,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爸的后事,你办得怎么样了?”顾寒舟拿起相框,用指腹擦了擦玻璃上的灰尘。

江晚晴走到她身后,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刻意营造的哽咽:“都按你爸生前的意思办了,请了高僧做了法事,骨灰暂时安放在西山墓园,现在正要迁去顾家祖坟”

“好。”顾寒舟回应她,把相框放回原位。

江晚晴的脸色白了白,嘴角的弧度再也维持不住:“寒舟,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这么多年了,你爸他……”

“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顾寒舟拉开办公桌后的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股权**协议,“律师已经把文件准备好了,启元集团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还有这栋楼的产权,现在都是我的。”

她把文件推到江晚晴面前,钢笔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签吧。”

江晚晴的目光落在“顾寒舟”三个字上,那字迹凌厉果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极了当年的苏钰。她的手微微发抖,指甲上的蔻丹蹭到了文件边缘:“寒舟,这不合规矩,你爸生前……”

“生前他已经在遗嘱上签了字。”顾寒舟抬眼,目光像淬了冰,“需要我让律师过来,再给你念一遍继承法吗?”

江晚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她拿起笔,手却抖得厉害,墨水在签名处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顾寒舟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想起七岁那年,这个女人第一次走进顾家大门时,也是这样怯生生的,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手里攥着一个布包,眼睛却像鹰隼一样,把客厅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扫了个遍。

那时母亲苏钰正坐在沙发上插花,闻言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坐吧。”

江晚晴没坐,反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苏**,我知道我不该来,可我怀了顾先生的孩子,我……”

母亲放下手里的剪刀,声音平静无波:“想要多少?”

“我不要钱!”江晚晴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偏执的光,“我只要顾太太的位置!”

后来的事,顾寒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天母亲把她送到了外婆家,说要出门一趟。再后来,就是警笛声,还有外公外婆红着的眼睛。她被塞进一辆陌生的车,透过车窗看到顾家老宅的门口挂起了白色的灯笼,江晚晴穿着一身黑裙,扶着顾义的胳膊,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签好了。”江晚晴把文件推回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寒舟,就算我求你,看在你爸的份上,放过我们母女吧。照棠她……”

“江照棠呢?”顾寒舟突然问。

江晚晴愣了一下,随即道:“她在楼上房间里,说等你来了再下来。”

“叫她下来。”

江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照棠,下来一趟。”

没过多久,楼梯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顾寒舟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身形纤细,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头发黑而软,垂在肩膀上。她的眼睛很亮,像含着水,看到顾寒舟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紧紧抓着楼梯扶手。

这就是江照棠,那个女人的女儿,比她小六岁,是顾义在母亲尸骨未寒时就认下的“顾家二**”。

顾寒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不得不承认,江照棠长得很像江晚晴,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媚态。可顾寒舟一想到这张脸的主人是那个女人的种,胃里就一阵翻涌。

“过来。”顾寒舟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江照棠怯生生地走过来,站在江晚晴身后,低着头,手指绞着裙角:“姐姐……”

“谁准你叫我姐姐?”顾寒舟打断她,语气骤然变冷,“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江照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江晚晴连忙把她护在身后:“寒舟!照棠她是无辜的!”

“无辜?”顾寒舟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当年我妈死在西江里的时候,你们谁又觉得她是无辜的?”

江晚晴的脸猛地绷紧,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顾寒舟知道她在怕什么——当年母亲车祸的卷宗,她在大学时就托人调出来看过。高速监控显示,母亲的车在被后车撞击前,刹车系统就已经失灵了,而那个最后把车撞下大桥的“黑司机”,在事发后第二天就离奇地死于一场火灾。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江晚晴,可顾义动用了所有关系,硬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只定性为意外。

“爸的遗嘱里,没提你们母女俩的去处。”顾寒舟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江晚晴,“但我这里,不养闲人。”

江晚晴的眼睛亮了一下:“我们可以走!我带照棠走,我们什么都不要!”

“走?”顾寒舟挑眉,“你们能去哪?”

江晚晴的脸色又暗了下去。顾义生前虽然宠着她们,却没给她们留多少私产,启元集团的股份更是一点没沾。如今顾寒舟接手公司,她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

“江晚晴,”顾寒舟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叹息,“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我妈给你的那张黑卡吗?”

江晚晴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让你带着孩子好好生活,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顾寒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你偏不。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她抬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江晚晴的脸颊:“你想要顾太太的位置,想要启元集团,甚至想要我妈的命。”

江晚晴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顾寒舟收回手,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扔在江晚晴面前,“这是当年那个黑司机的尸检报告,还有你给他转账的记录。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这些东西。”

江晚晴看着文件上的字迹,身体抖得像筛糠,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顾义……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他说他受够了你妈,受够了苏家的控制!”

顾寒舟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把责任推给一个死人?”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警官,人在启元集团十七楼,证据我已经拿到了。”

挂了电话,她看向瘫在地上的江晚晴:“你不是想要顾太太的位置吗?监狱里的位置,我替你留好了。”

江晚晴像是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抓顾寒舟的衣服,却被门口进来的警察拦住了。她挣扎着,尖叫着,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顾寒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爸明媒正娶的妻子!照棠她还是个孩子!”

顾寒舟没再看她,目光落在一旁的江照棠身上。女孩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她的眼睛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把她带走。”顾寒舟对警察说。

江晚晴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喊着江照棠的名字。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只剩下顾寒舟和江照棠两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顾寒舟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看着站在原地的江照棠,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这个女孩和她母亲完全不同,没有那种张扬的野心,像一株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菟丝子,看似无害,却不知道暗地里盘根错节了多少。

“你想走,还是想留下?”顾寒舟问。

江照棠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像蒙着一层雾,看不真切:“我能去哪?”

“随便你。”顾寒舟靠在椅背上,手指敲击着桌面,“但留下,就要守我的规矩。”

江照棠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好。”

顾寒舟没再说什么,低头翻看起桌上的文件。启元集团这几年的业绩下滑得厉害,顾义晚年身体不好,很多事情都交给了江晚晴的娘家人打理,账目混乱得一塌糊涂。她揉了揉眉心,看来接下来有的忙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发现江照棠还站在那里,像个精致的木偶。

“还有事?”

江照棠摇了摇头,转身想走,却又停住脚步,声音很轻:“我妈……她是被冤枉的。”

顾寒舟抬眼,目光锐利如刀:“你说什么?”

“我说,我妈是被冤枉的。”江照棠的声音虽然发抖,却异常坚定,“当年的事,我虽然小,但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听见我妈在哭,她说她对不起苏阿姨,她说她不是故意的……”

“够了!”顾寒舟猛地一拍桌子,文件散落一地,“你以为我会信你?一个小三生的孽种,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江照棠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没再辩解,只是深深地看了顾寒舟一眼,转身跑上了楼梯。

顾寒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刻薄了,可一想到母亲临死前可能经历的恐惧,想到江晚晴那张得意的脸,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她弯腰去捡散落的文件,手指却在触碰到一份合同的时候停住了。那是一份景耀集团的合作协议,甲方代表签字处,是苏钰的名字。母亲生前是景耀集团的二**,也是启元集团的首席设计师,这份协议上的字迹,和她记忆里母亲念诗时写下的笔迹一模一样。

顾寒舟拿起那份协议,指尖轻轻拂过母亲的名字,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在法学院熬夜啃书的时候,在第一次上法庭紧张到忘词的时候,在得知顾义死讯的时候,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在这空旷的办公室里,在母亲留下的字迹前,她却突然想放声大哭。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在敲打。顾寒舟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被雨水模糊的街景,西江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像一条沉睡的巨蟒。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江晚晴虽然被抓了,但当年的真相还没有完全浮出水面,顾义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江照棠又知道多少,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而她,顾寒舟,苏钰的女儿,顾义的继承人,从今天起,就要留在这座充满了仇恨和秘密的城市里,一点一点,揭开那些被掩盖了十七年的真相。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帮我查一下,十七年前,景耀集团和启元集团的所有合作项目,还有……江照棠这些年在临江的所有行踪。”

挂了电话,她转身看向办公桌后的椅子。那是顾义坐了一辈子的位置,如今轮到她了。她走过去坐下,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坚定地看向窗外。

雨还在下,但她知道,总有放晴的一天。而她,会让那些欠了她母亲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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