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心跳骤停,我正握着除颤仪准备电击,争分夺秒。可新来的护士长猛地冲过来,
一把扯断了仪器电源。“都这样了,还救什么?白费力气。”我没理她,
径直吩咐身边的实习生:“手动按压!肾上腺素准备!
”那护士长却抓起一本厚厚的医学手册,照着我的头狠狠砸在我后脑勺上。“我让你别救!
你耳朵聋了?真以为自己是华佗啊?”剧痛瞬间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
我火气直冲天灵盖。我反手抄起桌上的水银血压计,毫不留情地砸向她的脸,
她顿时嗷嗷尖叫。“**活腻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院长亲生女儿!
”“这医院上上下下都得给我面子,你个小医生敢动我?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卷铺盖滚蛋,
整个医疗圈都容不下你!”我瞬间懵了。医院院长的正是我爸,
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女儿?1见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带血的血压计,
新来的护士长张悦气焰更甚。她捂着被砸肿的半边脸,指着我鼻子骂。“怕了吧?姜宁,
你这种靠睡上位的小医生我见多了,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靠睡上位?我哈佛医学院博士毕业,
规培期间就在核心期刊发表了三篇SCI,每天在急诊室连轴转十六个小时,
熬得发际线都后移了。她竟然说我是靠睡上位?我没理她的叫嚣,
因为病床上的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刺耳的报警声。“室颤!准备再次除颤!
”我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张悦,重新接通电源。张悦被我推得一个踉跄,高跟鞋一崴,
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姜宁!你敢推我!你完了!”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像个市井泼妇。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都吓傻了,没人敢上前扶她,也没人敢来帮我。
毕竟“院长女儿”这个头衔,在仁爱医院就像是一道圣旨。“都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我吼了一嗓子,手里的动作没停。“充电200焦耳,离床!”砰的一声,
病人身体弹起又落下。一下,两下。终于,监护仪上的直线变成了起伏的波浪。
窦性心律恢复。我长舒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这才感觉到后脑勺钻心的疼。
刚想找块纱布包扎一下,急诊科主任刘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张悦见救兵来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刘主任,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这个姜宁,不但不听从管理,违规操作医疗设备,还动手打人!”“你看我的脸,
都被她毁容了!我爸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疼死了!”她避重就轻,
对自己拔电源差点害死病人的事只字不提。刘伟看了一眼张悦红肿的脸,
又看了一眼我头上的血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姜宁!
你也是老医生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张护士长是为了节约医疗资源,
也是为了规范操作流程,你有什么资格动手?”“病人不是救回来了吗?
我看就是你小题大做,显摆你能耐!”我气笑了。“刘主任,心跳骤停是小题大做?
除颤仪是违规操作?”“您的急救指南是体育老师教的吗?”“还有,
她拔电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节约资源?病人要是死在手术台上,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刘伟被我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张悦见状,立马添油加醋。“刘主任,
你看她这态度!连你都不放在眼里!”“这种害群之马要是留在急诊科,
以后指不定惹出什么大祸来!”“今天必须把她开了!不然我就给我爸打电话!
”提到“她爸”,刘伟的腰杆子明显弯了几分。他讨好地对张悦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我,
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姜宁,鉴于你目无尊长,暴力伤人,严重违反医院规定。
”“现在立刻停职反省!写一万字检讨交给张护士长!”“还有,
赔偿张护士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五万块!少一分都不行!”我冷冷地看着这两个跳梁小丑。
“刘伟,你确定要这么做?”刘伟不耐烦地挥挥手。“少废话!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一旁的实习生小赵悄悄拉了拉我的白大褂。“姜老师,好汉不吃眼前亏,
张悦经常在朋友圈晒院长送她的礼物,听说连这护士长的位置都是院长特批的,咱们惹不起。
”我拿出手机,点开张悦的朋友圈。确实精彩。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
【感谢老爸送的爱马仕,虽然只是个护士长,但我会努力不给老爸丢脸的!
】配图是一个橙色的包装盒,背景正是院长办公室的那张红木桌子。
我那个刚正不阿、连我妈买个包都要念叨半个月的院长亲爹,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我直接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连打三个,都是占线。
看来是在开那个全省医疗系统的高层会议。见我拿着手机不说话,张悦以为我怕了。
她得意洋洋地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姜宁,别挣扎了。
”“在这个医院,我就是规矩。”“识相的就赶紧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我心情好,
还能让你留下来扫厕所。”“不然,我就让你在这个行业彻底混不下去!
”我看着她那张整容痕迹明显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好啊,我等着。”2第二天,
全院通报批评就贴满了公告栏。【急诊科医生姜宁,无视上级指令,违规操作,
暴力殴打同事,性质恶劣。】【经院领导研究决定,给予姜宁停职察看处分,扣发全年奖金。
】【任命张悦同志为急诊科**护士长,全权负责科室护理及行政管理工作。】更绝的是,
原本属于我的“年度十佳青年医生”荣誉,也换成了张悦的名字。颁奖典礼就在下午。
我站在台下,看着大屏幕上张悦那张精修的照片,心里毫无波澜。台上,
张悦穿着一身高定礼服,妆容精致。手里捧着原本属于我的奖杯,笑得花枝乱颤。
“感谢医院领导的栽培,感谢同事们的支持。”“尤其是要感谢我的父亲,
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是医者仁心,什么是大爱无疆。”说到动情处,
她还假惺惺地抹了两滴眼泪。台下掌声雷动。刘伟坐在第一排,手掌都快拍烂了。
其他科室的主任也纷纷附和,夸赞张悦“虎父无犬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有急诊科的几个同事,低着头,一脸的不忿。他们知道,那几个高难度的抢救案例,
都是我没日没夜拼出来的。张悦?她连静脉注射都扎不准,除了会指手画脚,还会干什么?
颁奖结束后,张悦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下台。看到我站在角落里,她特意停下脚步,
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哟,这不是姜大医生吗?”“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也没用,
这就是命。”“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当牛做马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奖杯,金灿灿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这个奖杯,
放在你那种出租屋里也是蒙尘,只有在我家的展示柜里,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有人窃窃私语。“这就叫降维打击,跟院长女儿斗,不是找死吗?
”“听说姜宁还是博士呢,读书读傻了吧,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可惜了那身医术,
以后怕是只能去小诊所打杂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悦。“张悦,抢别人的东西,
用着顺手吗?”张悦脸色一变,随即冷笑。“什么叫抢?这是实力!”“我有资源,有人脉,
这就是我的实力!”“你那点微末的技术算什么?只要我一句话,多的是专家教授替**活!
”“姜宁,我劝你还是赶紧把检讨写了,把钱赔了,不然……”她凑近我,
恶毒的眼神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我就让你那个在乡下种地的妈,
也知道知道你在城里干了什么丢人现的事!”我眼神一凛。她调查我?
我妈确实喜欢在别墅花园里种点菜,但那叫陶冶情操,怎么就成乡下种地的了?“张悦,
祸从口出。”“你现在的每一句话,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张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呈堂证供?你吓唬谁呢?”“在仁爱医院,我就是法!
”“保安!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看见她我就倒胃口!”几个保安立马围了上来,
推推搡搡地要把我往外赶。我甩开他们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用赶,我自己会走。
”“不过张悦,希望你以后别求着我回来。”张悦对着我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求你?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3我直接休了年假,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看见我妈正戴着草帽,在花园里给她的番茄浇水。见我回来,她一脸惊讶。
“宁宁?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忙吗?”我把包一扔,瘫在沙发上。“被开除了。
”我妈手里的水壶差点掉了。“开除?为什么?你犯错误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张悦自称院长女儿那一段,
只说是个有背景的关系户。我妈听完,气得把草帽都摔了。“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行,我得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好好查查这个张悦是什么来头!”我拦住了她。“妈,
别急。”“我爸最近在忙医改的事,这点小事就别烦他了。”“而且,我也想看看,
这个张悦到底能蹦跶到什么程度。”我妈狐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坏主意?
”我笑了笑,没说话。坏主意?我只是想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在家躺平的日子很舒服。
每天睡到自然醒,吃着我妈种的有机蔬菜,追追剧,遛遛狗。手机直接关机,
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有些人,就是不想让我清静。第三天晚上,我正啃着西瓜追剧,
家里的座机响了。我妈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宁宁,找你的。”“谁啊?
”“刘伟。”我挑了挑眉,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刘伟焦急的声音,背景音嘈杂混乱,
像是菜市场。“姜宁!你在哪?赶紧回医院!”我慢悠悠地吐出一颗西瓜籽。“刘主任,
我正在停职反省呢,回不去。”刘伟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反省个屁!出大事了!
”“之前那个心梗的病人,就是你抢救回来的那个,突然病情恶化,出现多器官衰竭!
”“现在家属在医院闹翻了天,说是因为我们护理不当造成的!”“张悦那个废物,
连个呼吸机参数都调不明白,现在病人血氧一直往下掉!”“你赶紧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