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虽有脾气,面对我苦苦哀求时咬死了只要徐思远的字。
可萧淮晔却自有办法。
于是神医被迫来我家为父亲诊脉时仍在骂骂咧咧:
“什么人啊!我就那么一盏东阳先生亲自烧制的孤品茶盏,平时供着连用都不敢用!”
“这混小子竟然要砸了威胁我!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没了压在心上的事,我笑着将神医请进府里:
“这也是出于下策,先生莫怪,诊金已经按先生的价又翻了十倍,还添了东阳先生新制成的一整套茶具。”
神医这才脸色好了些,捋着胡子气呼呼地开药写方子。
我安抚了母亲,回到家和徐思远商量合离之事。
没想到进了房门,徐思远没看到。
一个面生的小丫头正无礼地坐在我床榻上,随意摆弄着我的首饰。
正把一只玉镯往袖子里塞。
丫鬟见状生气喊道:“你是哪里伺候的,敢来夫人院里偷盗!”
那小丫头愣了一下赶忙站起来,见到我后行了个敷衍的礼。
“奴婢彩蝶,是我们季夫人的丫鬟。”
季夫人,季芊芊?
丫鬟嘲笑道:“如今还没过门呢,就称上夫人了。”
彩蝶拧着腰起身,做惯粗活的手掏出一张比人高的单子:
“这是我们季夫人来讨要的嫁妆单子,请你们务必在成婚前备好,免得耽误了吉日。”
丫鬟替我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惊叫出声:
“一万两黄金,你们疯了吧!”
彩蝶是季芊芊近日新买的丫头,从前是农户出身,不懂得万金的概念,不以为意:
“这算什么,不光要万两黄金,我们夫人还要您当年的原班吹打班子。”
“对了,您母亲那天来求我们姑爷时戴的那对金凤钗夫人也看中了,也得填到陪嫁单子里。”
季芊芊可真敢要。
万两黄金已经够小富人家丰衣足食几辈子,更别提当年我成婚时用的吹打班子是从淮州带来的家奴,绝不可给外人用。
而我母亲戴的那对金凤钗,是当年与我父亲订婚时的信物。
季芊芊倒是好眼光。
丫鬟替我打抱不平:“你们夫人要嫁进来,凭什么让我们夫人替你们准备嫁妆!”
不曾想彩蝶上前扇了丫鬟一巴掌:
“就凭你们商贾之家低贱!一个商户家的使唤婢女也敢跟我顶嘴,等我们夫人嫁进来有你们好看的!”
彩蝶看着我头上的翡翠装饰艳羡又嫉妒,小声说:
“我们夫人说了,你们梁老爷已经快死了,到时候万贯家财都是我们姑爷的。”
“你们不得夫君宠爱,今后可要看我们眼色生活了,说话要当心。”
若放在今天之前我可能还会忍下。
我把丫鬟拉到身后,转身给了彩蝶一巴掌。
撕碎了那张所谓的嫁妆单子扔在她头上:
“想讨钱,让你们夫人亲自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