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我站在了环球金融中心楼下。
仰望着这栋耸入云端的摩天大楼,我心中感慨万千。上一世,我的公司总部就在顶层,我曾无数次站在这里,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如今,我却只能以一个访客的身份,走进这扇旋转门。
前台**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拦住了我:“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找苏玉沫,她让我来的。”
前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与这里衣冠楚楚的环境格格不入。她的笑容淡了几分,多了些程式化的客气:“请问是哪位苏总?有预约姓名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裙,气质干练的女人匆匆走了过来。
“是林辰先生吗?”她问道。
我点了点头。
“苏总在等您,请跟我来。”她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转身带路。
前台**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跟着她走进专属电梯,看着数字飞速攀升。
“我叫秦秘书,是苏总的助理。”电梯里,她简单地自我介绍,“苏总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在工作上。希望你真的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我笑了笑:“时间会证明一切。”
秦秘书瞥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电梯门打开,88楼,玉衡科技。
整个楼层装修得极具未来感,冷静的黑白灰搭配着蓝色的灯带,员工们来去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
我被直接带到了一个巨大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个穿着白色女士西装的女人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她身形高挑,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干练的发髻,仅仅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她就是苏玉沫。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
即使我已是重生之人,见惯了无数美女,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瞬。
那是一张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脸。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杰出的艺术品,但那双凤眼却冷得像淬了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就是一座冰山,美丽,却也冻人。
“你就是林辰?”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显然,我这身打扮让她有些失望。
“是我。”我平静地与她对视。
“电脑在那边。”她指了指会议桌上的一台高性能笔记本电脑,“你的时间,从现在开始计算。”
她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拉开椅子坐下,双臂环胸,一副“我看着你表演”的姿态。
秦秘书和几个看起来像是技术主管的人也分别在两侧坐下,每个人都用审视、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这阵仗,像是三堂会审。
我毫不在意地走过去,坐下,活动了一下手指。
“我需要你们‘天玑’芯片的完整架构图和源代码的访问权限。”
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技术主管立刻反驳:“不可能!这是公司的最高机密!”
苏玉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不给我权限,就像不给医生手术刀,却让他做心脏手术。”我看着她的眼睛,“学姐,你觉得可能吗?”
“学姐”这个称呼,让苏玉沫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她沉默了几秒,对那名主管说:“给他。”
“苏总!这……”主管大惊失色。
“给他!”苏玉沫的语气不容置疑。
主管咬了咬牙,不情愿地在一旁的操作台输入了一连串密码。我面前的电脑屏幕一闪,海量的代码和复杂的架构图涌现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脑中早已熟稔于心的那套十年后的优化算法,通过指尖,化作一行行新的代码,敲击在键盘上。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成了会议室里唯一的声音。
我的速度极快,手指在键盘上几乎化作了残影。
一开始,那几个技术主管还带着不屑和嘲讽的表情。
但渐渐地,他们的表情变了。
从不屑,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彻底的震惊和骇然。
尤其是那位中年主管,他死死盯着屏幕,嘴巴越张越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这种算法……他……他竟然重构了底层缓存逻辑!”
“天呐!这个思路太疯狂了!但是……但是理论上是可行的!”
“功耗预测模型……下降了百分之三十!散热压力……下降了百分之四十!我的上帝!”
他们的惊呼声,我充耳不闻。我的整个心神都沉浸在这场与代码的舞蹈之中。
苏玉沫也从一开始的审视,变成了专注。她那双冰冷的凤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奇”的光芒。她看不懂那些复杂的代码,但她看得懂旁边虚拟模型上那两条飞速下降的红线,和她手下那些顶级技术专家们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五十分钟后。
我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好了。”
**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那位中年主管一个箭步冲到电脑前,双手颤抖地操作着鼠标,进行着最后的模拟测试。
几秒后,最终结果生成。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他猛地回头看向苏玉沫,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尖锐,“苏总!问题……问题完美解决了!性能甚至比我们预期的还要高出百分之五!”
轰!
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技术人员都沸腾了,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已经从看一个骗子,变成了看一个神。
而苏玉沫,她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此刻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的红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