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现场的烂摊子,直接从VIP通道回了公司。
刚坐下,电话就响了。
来电显示:“老苏”。
苏晚晚的父亲,苏长贵。
我按了接听,开了免提。
“哈哈哈哈!白总!白老板!你看直播了吗!俺家晚晚,真给劲!有骨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些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咱们穷,但咱们不受这个气!”
老苏兴奋的声音,简直要冲破听筒。
**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他一个人亢奋了足足一分钟,看我没反应,话锋一转,声音瞬间低了八度,带着那种我最熟悉不过的市侩和谄媚。
“哎,那个……白总啊,小孩子家家的,在台上就喜欢说点场面话,挣个面子。她说的那些,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她这就是想让您看看,俺们家晚晚有志气,不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您这五年的钱,没白花!”
我冷笑一声。
“所以呢?”
“嘿嘿。”老苏搓着手的声音我都能想象得到,“您看,这面子也挣了,气也出了。我那个饭馆,上个月的流水不太好,您看……能不能先让财务那边,再拨十万块过来?供应商催得紧啊……”
我真的被气笑了。
女儿在台上骂我是吸血鬼,侮辱我的人格。
当爹的在台下,一边为女儿叫好,一边理直气壮地找“吸血鬼”要钱。
这家人,把忘恩负义和贪得无厌,玩得明明白白。
“老苏。”我平静地开口,“晚晚在台上说,再也不需要我肮脏的钱了。”
“哎呀!那哪能一样呢!她是她,我是我嘛!再说了,我这是借,是借!您那个饭馆,当初也是您投的钱,总不能看着它倒闭吧?”
“不好意思,能。”
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从今天起,你那个饭馆的所有隐形投资和渠道支持,全部撤销。苏晚晚的所有资源,全部冻结。你们一家人,既然这么有骨气,就请自己去挣尊严吧。”
“你……你什么意思!白念初!你敢!你这是报复!你个毒妇!你要是敢断我们家活路,我就去媒体上告你!说你潜规则晚晚!说你虐待她!”
“嘟……嘟……嘟……”
我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感觉前所未有的恶心。
我当初资助苏晚晚,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
我以为我是在拯救一个天才,没想到,我是在精心饲养一群白眼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