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妹住我家，穿纸裙吃槟榔小说-林檬周彦陈曦全篇阅读
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太阳都晒**了。
出了房门，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
“妈，林檬呢？”我伸着懒腰问。
“在房间里呢，一大早就起来了，也不知道在捣鼓啥。”我妈头也没回。
我趿拉着拖鞋走到次卧门口，门关着。我敲了敲。
“林檬？我进来了啊。”
里面没声音。
我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
屋里窗帘拉着，光线很暗。林檬正盘腿坐在地上，背对着我。
她面前摊着一堆白花花的东西。
我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什么。
那是我上学时候的旧试卷。物理的，化学的，数学的，满满一大摞，都是我妈前几天收拾屋子时翻出来的，本来打算卖废品。
此刻，这些承载着我青春血泪史的卷子，正被林檬一张一张地，用一把小剪刀，裁成整齐的长条。
她裁得特别认真，每一条都差不多宽，跟机器切出来似的。
“你……你在干嘛？”我有点懵。
她没理我，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有条不紊。
地上已经堆了一大堆纸条了。
我蹲下身，看着她。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种纸人一样的脆弱感。
“林檬？”我又叫了她一声。
她手里的动作停了。
她慢慢地转过头，那双没什么焦距的眼睛看着我。
“姐，”她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小，“吵到你了？”
“没有。”我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纸条，“你裁这些干什么？”
她低下头，看着那些纸条，嘴角忽然向上弯了一下。
那不是笑。
那更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嘴角肌肉的简单牵动。
“做裙子。”她说。
我愣住了。
做……做裙P子？用试卷？
我以为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
“裙子。”她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拿起一根纸条，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样，一条一条地粘起来，就是裙子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数学试卷，上面还有我当年用红笔写的批注。一个硕大的“59分”，刺眼得很。
一股荒诞的感觉，从我脚底板升起来。
“你……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好像没听懂我的话，又低下头，继续“咔嚓咔嚓”地裁纸。
我站起身，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我走到厨房，我妈正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
“妈，你快去看看吧，林檬不对劲。”我声音都在发颤。
“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我妈不以为然。
“她在屋里，用我的旧试卷，说要做裙子！”
我妈愣了一下，手里的盘子差点掉了。她解下围裙，快步走到次卧门口，推门进去。
我也跟了进去。
林檬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地上的纸堆里，像一个安静的疯子。
我妈看着满地的纸条，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心疼，最后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这孩子，真是魔怔了。”
她走过去，蹲下身，想去摸林檬的头。
林檬却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一缩，躲开了她的手。
“檬檬，别玩了，地上凉，快起来吃饭。”我妈的语气很温柔。
林檬不说话，只是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妈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早饭我们俩吃得悄无声息。
吃完饭，我妈说：“小曦，你今天别出去了，在家陪着你表妹。我得去趟你王阿姨家，之前说好的。”
我点点头。
我妈走了之后，家里就剩下我和林檬。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次卧的门一直关着。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林檬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然后，我整个人都定住了。
她真的，穿上了一条“裙子”。
那条裙子是用我那些印着公式和题目的试卷粘成的，长短不一的纸条组成了粗糙的裙摆，堪堪遮到她的大腿。
她上身还是那件宽大的旧T恤。
她就那么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照进来，给她那身荒唐的装扮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走到我面前，停下。
然后，她慢慢地，在我面前，转了一个圈。
纸做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沙沙”的轻响。
“姐，”她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点点光，像个寻求表扬的孩子，“好看吗？”
我看着她，看着她身上那条用我的失败和过去做成的裙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