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买了三十斤排骨,说剩下的她可以拿回家。我没说什么,默默在家里装了监控。第二天,
她果然把一半排骨打包。不仅如此,她还把我新买的SK-II神仙水倒进一个矿泉水瓶,
塞进了包里。做完这一切,她走进我儿子房间,
对着熟睡的儿子脸上扇了一巴掌:“让你妈扣,让你妈再扣!”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
按下了报警键。01手机屏幕上,那记清脆的巴掌声仿佛穿透了电子信号,
直接抽在我的心脏上。我儿子悠悠的小脸在睡梦中皱了一下,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
却没有醒。监控画面里的女人,李娟,带着一丝得逞的扭曲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我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随即又沸腾燃烧,冲刷着四肢百骸。指尖冰凉,
我却感觉不到。我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面部的肌肉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我没有冲出去撕烂她的脸,没有尖叫,没有哭泣。我只是冷静地,将这段视频保存,
然后点击复制,发送到了我的私人云盘。做完这一切,我才拨通了110。电话接通,
我的声音平静到一种诡异的程度。“你好,我要报警。
地址是xx区xx小区x栋x单元xxx。我的孩子遭到保姆殴打,家中财物被盗,
我有完整的监控证据。”接线员似乎被我冰冷的语调镇住,
停顿了一秒才公式化地回应:“好的女士,请您保持冷静,确保自身安全,我们马上出警。
”挂断电话,我站起身,走向客厅。李娟正哼着小曲,
将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放在玄关,旁边是她自己的布包,拉链敞开着,
能看到一个农夫山泉的瓶口。瓶子里装着的,是我刚刚开封,
只用过一次的SK-II神仙水。她看到我,脸上立刻堆起朴实的笑容:“林**,
我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地也拖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在她伸手准备开门的时候,门铃响了。急促,有力。李娟愣了一下,
回头看我:“谁啊?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我没理她,径直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你好,我们接到报警……”警察的话还没说完,
李娟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她惊恐地看着警察,又猛地回头瞪着我,
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没发生什么事啊!
”她抢着说道,一边说一边试图将警察往门外推。我侧身让开,让警察走进屋里,
然后指了指玄关。“警察同志,这个黑色袋子里,是我家失窃的排骨。
那个布包里的矿泉水瓶,装的是我被偷走的护肤品。最重要的是,
她刚刚对我沉睡的儿子进行了殴打。”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
每个字都清晰得像一颗钉子。李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
但嘴里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你胡说八道!林舒你这个黑心肝的女人!
我辛辛苦苦在你家当牛做马,你就这么冤枉我?排骨是你自己说不要了让我带走的!
什么神仙水,我听都没听过!”她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那架势,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看不得我们穷人好!
自己不想给钱,就想办法把我送进警察局!天理何在啊!”一名警察皱起眉头,
看向我:“女士,你说有监控?”“有。”我拿起遥控器,按下了电视的投屏按钮。
客厅那面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亮起,几秒钟的加载后,清晰的监控画面出现了。
画面从李娟鬼鬼祟祟地从冰箱里拿出那一大包排骨开始。她熟练地分装,打包,
塞进黑色的塑料袋里,动作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做。然后,她走进我的卧室,
拧开梳妆台上的神仙水,小心翼翼地倒进她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瓶里。
李娟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瘫在地上,像一条被扼住喉咙的鱼,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充满了血丝。画面继续。她做完这一切,
轻手轻脚地推开我儿子悠悠的房门。房间里光线昏暗,悠悠睡得正香。李娟走到床边,
俯下身,那张白天还显得朴实的脸,在阴影里变得狰狞可怖。她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
一巴掌扇在悠悠的脸上。“让你妈扣!让你妈再扣!”那句怨毒的咒骂,通过手机的收音,
清晰地在客厅里回响。“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电视音响的放大下,格外刺耳。
李娟的身体猛地一震,彻底瘫软下去,脸色惨白如纸。两名警察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其中一位立刻上前,从她的布包里拿出了那个矿泉水瓶。“这不是我买的爽肤水吗?
我自己买的!”李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嘶哑。我一言不发,
从卧室拿出那个几乎全空的SK-II瓶子,和手机里的电子购买凭证,一同递给警察。
“价值1540元,昨天刚送到。”铁证如山。在警局,灯光惨白得晃眼。李娟像换了个人,
不再撒泼,只是反复念叨着自己不是故意的。她承认“顺手”拿了点排骨,
因为她觉得“反正他们也吃不完,扔了也是浪费”。至于神仙水,她狡辩说是看我用得好,
想“借”一点点回去试试,没想过是偷。最关键的,是殴打悠悠。她一口咬定,
是“不小心碰到的”。“我就是看孩子被子没盖好,想给他掖一下,天太黑了,手一滑,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哭得涕泪横流,看起来无比真诚。然后,
她开始了反咬。“警察同志,是她先欺负我的!她经常无缘无故克扣我工资,
这个月说我卫生搞得不干净,扣了我五百!上个月说我菜买贵了,又扣了三百!我跟她理论,
她就怀恨在心,设计了这么一出陷害我!”她的话半真半假。
我确实因为她工作上的疏漏扣过钱,但每一次都有理有据。家政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
而她口中的“理论”,就是在我指出问题后长时间的冷脸和工作上的消极怠工。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听完她的哭诉,又看看我提交的证据,最后有些为难地对我说:“林女士,
这个情况……有点复杂。”“盗窃的金额刚过立案标准,但考虑到她是初犯,
且态度还算‘配合’,可能最后只是拘留几天罚点款。
至于虐待儿童……由于孩子没有造成明显的肉眼可见的外伤,而且她坚称是‘不小心’,
在法律上,可能很难重判。”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我以为,拍下了一切,
就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可现实却告诉我,法律的尺子,有时量不出人心的险恶。
我看着审讯室里还在哭哭啼啼扮演受害者的李娟,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意识到,这件事,
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02我带着一身疲惫从警局出来时,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城市的清晨带着些许凉意,我裹紧了风衣,却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去了酒店。悠悠还在外婆家,我暂时不想让他回到那个让他受到伤害的地方。
我需要冷静,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低估了李娟的**,
也低估了她背后的人的能量。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补觉,就被一阵疯狂的电话**吵醒。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挂断,对方又打了过来,锲而不舍。我皱着眉接通:“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砺又蛮横的男声,带着浓浓的口音和宿醉的含混。“你就是林舒?
我告诉你,你个臭娘们,赶紧把我老婆放出来!不然我让你在A市混不下去!
”是李娟的丈夫,张大力。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犯了法,
现在在接受警方调查。”我冷冷地回答。“放屁!犯什么法?不就是拿了你点破排骨吗?
你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至于把人往死里整?我告诉你,今天中午之前,
你要是还不去销案,我就带人去你家‘坐坐’!”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没有被他的威胁吓到,
反而觉得有些可笑。果然是夫妻,一样的逻辑,一样的无赖。中午时分,
我公寓楼下的物业管家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焦急。“林**,不好了,
您家门口来了一群人,带头的男人说找您有事,一直在砸门,吵得整个楼道都听见了!
”我心里一沉,立刻打开了家里的远程监控APP。画面里,
一个满脸横肉、穿着邋遢背心的男人,正用脚一下一下地踹着我家的防盗门,
发出“砰砰”的巨响。他就是张大力。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叼着烟,
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起哄地吹着口哨。“开门!臭娘们快开门!
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是不是!”张大力一边踹门一边破口大骂。
他的吼声引来了对门和楼上楼下的邻居。几扇门悄悄打开一条缝,探出几颗好奇的脑袋。
我家的门是定制的,隔音很好,但他这么闹,整个楼层都不得安宁。张大力见门不开,
索性停下脚,对着周围的邻居们哭诉起来,那演技,和李娟如出一辙。“大家来评评理啊!
我老婆给这家人当保姆,起早贪黑,结果这家女主人心眼比针尖还小,天天找茬克扣工资!
”“昨天就因为我老婆拿了点她不要的排骨,她就报警把我老婆抓进去了!
还冤枉我老婆偷她什么水,打了她家孩子!天地良心啊,我老婆疼孩子还来不及,
怎么会打人!”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一些不明真相的邻居开始窃窃私语。“哎,看着不像假的啊,这男人哭得挺伤心。
”“我就说嘛,这302的女的,平时看着就冷冰冰的,不好相处。”“单亲妈妈带个孩子,
估计压力大,心理有点问题吧。”“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为了一点排骨,
把人弄进警察局,是有点过了。”这些话语,像一根根细小的针,透过手机的扬声器,
扎进我的耳朵里。我没有开门,也没有跟他们对骂。我只是将手机的录屏功能打开,
把摄像头对准了猫眼,将张大力和他同伙的丑态,以及邻居们的议论,全部录了下来。然后,
我再次拨通了110。“你好,我还是林舒。我的家庭住址正在遭受骚扰和暴力威胁,
对方正在踹我的家门,并对我进行人格侮辱,我有人证和物证。”警察的效率很高,
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看到警察,张大力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闹得更凶了,
直接躺在地上打滚。“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这黑心的女人逼得我们家活不下去了!
”但这一次,出警的警察里,正好有昨天处理案件的那一位。他脸色一黑,
走上前厉声呵斥:“张大力!你在这里闹什么!你老婆盗窃、殴打儿童证据确凿,
你不思悔改,还敢上门寻衅滋事?”张大力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警察将他们三人训斥了一顿,警告他们立刻离开,
否则就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将他们一起带走。张大力等人悻悻地准备离开。临走前,他转过头,
隔着几个邻居,用手指着我紧闭的家门,眼神阴狠地留下了一句话。“你等着!这事没完!
”邻居们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有同情,有鄙夷,
但更多的是一种“你惹上麻烦了”的疏离。他们迅速关上门,楼道里瞬间恢复了死寂。
我关掉监控,靠在酒店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预感到了,
张大力那句话不是空洞的威胁。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我袭来。就在这时,
外婆打来了电话,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惊恐。“舒舒,悠悠他……他被吵醒了,
刚才听到了电话里的吵闹声……他吓坏了,一直躲在被子里哭,问我,妈妈,
是不是有坏人要来抓我们?”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把大锤狠狠砸中,碎成了千万片。
我可以不在乎邻居的误解,可以无视陌生人的指点,甚至可以冷静地面对流氓的威胁。
但我无法忍受我的儿子,我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孩子,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恐惧。
那股被我强行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张大力,李娟。
你们触碰到了我唯一的底线。03风暴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更猛烈。第二天,
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起因是本地一个颇有名气的生活博主,转发了一条“爆料”视频。
视频的标题耸人听闻:《A市惊天内幕!单亲女总监苛待朴实保姆,
为一瓶神仙水将其送进牢房,天理何在?》视频**者很高明,或者说,很阴险。
它以张大力声泪俱下的控诉为主线,他坐在一个破旧的小区花坛边,
对着镜头哭诉妻子的“悲惨遭遇”和我的“蛇蝎心肠”。“我老婆在她家干活,
一个月一万五,听着多,可她天天找理由扣钱,到手根本没多少!
”“那天就因为拿了点她家吃不完的排-骨,她就说我老婆是小偷!还说我老婆打她儿子,
我老婆连自家孙子都舍不得碰一下,怎么会打别人孩子!”视频里,剪辑了我家紧闭的门,
和张大力被警察“带走”的背影,配上了悲情的音乐,营造出一种弱者被强权欺凌的悲壮感。
至于李娟偷窃和掌掴悠悠的监控,只字未提。视频的最后,
还附上了一张经过处理的我的工作照,照片上,我的脸被打了马赛克,
但公司logo和职位“项目总监”却被清晰地标了出来。这条视频像一颗炸弹,
瞬间在本地社交网络上引爆。评论区彻底沦陷。“**!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变态吗?
一个月一万五还扣钱?”“这个林总监我好像知道,xx公司的,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
没想到这么恶毒!”“单亲妈妈?呵呵,我看是心理扭曲吧,自己过得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
”“为富不仁!一瓶破水而已,至于把人逼上绝路吗?”“人肉她!
把这个黑心女人的脸扒出来让大家看看!”然后,我的个人信息,就像决了堤的洪水,
被泄露得一干二净。我的手机号码,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甚至悠悠就读的幼儿园信息,
都被挂在了网上。辱骂的短信和电话像潮水一样涌来。“你个烂裤裆的臭**,怎么不去死!
”“你儿子长大也跟你一样,是个没良心的杂种!”“出门小心点,别被车撞死!
”我一条条地看着,面无表情地删掉,然后开启了陌生号码拦截。
但线上的暴力很快蔓延到了线下。我停在酒店地库的车,
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喷上了“黑心女人,还我公道”八个大字,四个轮胎全被扎破。
甚至有人根据被扒出的地址,找到了我父母家,往门上泼了狗血。我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
声音都在发抖。舆论的压力,也迅速传导到了我的公司。我的直属上司,王总,
一个平时对我颇为赏识的中年男人,把我叫进了办公室。他没有直接指责我,只是叹了口气,
把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上面是公司股票的分时图,一片刺眼的绿色。“林舒啊,你看,
就因为网上那点事,我们公司的股价今天都受到了影响。好几个合作方打电话来问情况,
公关部都快忙疯了。”他的语气很委婉,但眼神里的意思却很明确。
“我知道你可能受了委屈,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对公司造成了很严重的负面影响。你看,
能不能……私下跟对方和解?花点钱,让他们把网上的帖子删了,把这个事儿平息下去。
”我看着他暗示性的眼神,心里一阵冰凉。这就是我为之奋斗了八年的地方。
在公司的声誉和所谓的“大局”面前,一个员工的清白,一个孩子的公道,
竟然如此一文不值。和解?让我向一个偷我东西、打我儿子、还毁我名誉的团伙低头?
我扯了扯嘴角。“王总,如果李娟偷的是公司的财务资料,打了您的儿子,
您还会建议‘私下和解’吗?”王总的脸色一僵,有些挂不住了。“林舒,
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事情闹大了,对你没好处!你的职业生涯可能会就此断送!
”“如果我的职业生涯,需要靠向恶人妥协来维持,那我宁可不要。”我站起身,直视着他。
“我不会和解。如果公司因为我坚持正义,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选择辞退我,
我会立刻申请劳动仲裁。我相信,劳动法会给我一个公道。”说完,我没再看他铁青的脸色,
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整个下午,办公室里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躲闪和异样。我知道,
我被孤立了。我成了那个“给公司惹麻烦”的人。下班后,我没有回酒店,
而是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张律师是我离婚时聘请的律师,专业且冷静。他听完我的叙述,
分析了所有情况后,神情凝重。“林舒,情况比你想象的要棘手。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要把你彻底搞臭,逼你撤诉。舆论战,
我们现在处于绝对的下风。”“法律上呢?”我问。“法律上我们证据确凿,
这是我们的优势。但诉讼周期长,在这期间,你和孩子要承受的压力会非常大。
”我沉默了片刻。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些无尽的骚扰。
我把它拿出来,直接关机。世界瞬间清净了。我抬起头,看着张律师,眼睛里没有了愤怒,
没有了彷徨。“张律师,我要告他们。”“不只是盗窃和虐待。
我要告张大力寻衅滋事、故意毁坏财物、以及诽谤。我要告那个发布视频的博主,
传播不实信息,侵犯我的名誉权和隐私权。”“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要他们,身败名裂。”04战斗的号角一旦吹响,就没有退路。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带着悠悠,搬离了那家信息已经泄露的酒店,
住进了一个安保更严密的服务式公寓。然后,我开始了反击的第一步:寻找盟友。
张律师说得对,孤军奋战,我很容易被舆论的口水淹死。但如果,李娟并不是第一次作恶呢?
我回想起李娟入职时提供给我的那份简历,上面写着她有超过十年的金牌保姆经验,
服务过好几个“高端家庭”。当时,我通过家政公司核实过,
对方信誓旦旦地保证李娟背景干净,经验丰富。现在想来,处处都是漏洞。
我让张律师以“案件调查”的名义,向那家家政公司发去了律师函,
要求他们提供李娟过往所有雇主的联系方式。家政公司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
强硬地拒绝了。他们的反应,反而让我更加确定,这里面有猫腻。此路不通,
我只能另辟蹊径。我花钱找了一位**,
让他根据简历上模糊的雇主信息(比如“家住xx别墅区的王先生”,
“在xx金融中心上班的李女士”),去逆向追踪李娟曾经的足迹。
这是一个耗时耗力的笨办法,但却是唯一的办法。等待消息的日子里,
我一边处理着律师函的发送和证据的公证,一边努力让悠悠的生活恢复正常。但我很快发现,
对方的**,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张大力,在网络暴力无法让我屈服后,
竟然将黑手伸向了悠悠所在的幼儿园。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幼儿园家长群的二维码,
混了进去。然后,他在群里大肆散播那些经过恶意剪辑的视频和颠倒黑白的言论。
“各位家长,你们要小心了,这个叫林舒的女人,心理有问题的!”“她儿子叫林悠然,
大家看好自己的孩子,别被他们家带坏了!”“这种妈教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一石激起千层浪。家长群里瞬间炸开了锅。等我被其他好心家长提醒,
看到这些聊天记录时,一切已经晚了。那天下午,我去接悠悠放学。刚走到幼儿园门口,
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以往一见到我就会热情打招呼的家长们,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
拉着自己的孩子,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我走进教室,心瞬间被攥紧了。
别的小朋友都在玩闹,只有我的悠悠,一个人抱着小书包,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
他的头埋得很低,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在哭。一个平时和他玩得很好的小男孩,
指着他对他的妈妈说:“妈妈,老师说悠悠是坏孩子,不让我们跟他玩。”那一刻,
我所有的冷静,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理智,瞬间崩塌。一股毁天灭地的怒火,
从我的胸腔里喷涌而出,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燃烧殆尽。伤害我,可以。网暴我,可以。
但伤害我的孩子,不行!绝对不行!我冲过去,一把将悠悠抱进怀里。他抬起头,
满是泪水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害怕:“妈妈,我不是坏孩子……我没有……”“妈妈知道,
悠悠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我的声音在发抖,心痛得无法呼吸。我抱着他,
在所有家长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幼儿园。回到公寓,我把哭累了睡着的悠悠安顿在床上。
然后,我走到了阳台,拿出了手机。我翻到一个号码,一个我存了很久,
却从没想过会打的号码。号码的主人,是全网拥有超过三千万粉丝的顶级法制大V,
“法眼看天下”的老K。我曾经在一个行业峰会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男声:“喂,谁啊?
”“K老师,你好,我是林舒。”“林舒?不认识。”对方显然想挂电话。“我有一个新闻,
你想不想要?”我打断他,“一个能上全国热搜头条,能让你的粉丝量再翻一倍的新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老K的声音变得饶有兴致:“哦?说来听听。
”“《神仙水保姆的反转人生》。”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手里,有全部的证据。
”就在我拨出这通电话的同时,**也传来了好消息。
他找到了两户曾经雇佣过李娟的家庭。我立刻带着律师,一一上门拜访。第一家姓陈,
女主人一听到“李娟”这个名字,就立刻变了脸色,破口大骂起来。
“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当初在我家,家里的进口水果、新买的毛巾,
总是莫名其妙就没了!问她她就哭,说我们冤枉她!金额也不大,
我看着她一个农村来的不容易,就没追究,把她辞退了事!”第二家姓周,情况更严重。
“我们家书房有一个我先生从国外淘回来的古董小摆件,是他的心头好。
有一天李娟打扫卫生,‘不小心’把它打碎了。她当场就吓哭了,跪在地上求我们,
说她赔不起,做牛做马都行。我们看她可怜,心一软就没让她赔。现在想想,太不对劲了!
那个摆件摔得四分五裂,但她手上一点伤都没有!”我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
点开了那段视频。当李娟抬手,那记清脆的巴掌扇在悠悠脸上的画面出现时,
两位女主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太太捂住了嘴,眼睛里全是震惊和后怕。
周太太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畜生!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对一个睡着的孩子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