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A大最穷的学霸,为了三千块的跑腿费能横穿整个校区。
我也是A大最富的金主,随手捐的实验楼比我一年的生活费还贵。
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体验生活,顺便拿个国奖当成就解锁。
可总有人觉得我穷,就该被踩在脚下。
奖学金答辩会上,富家女白菱当着全院师生的面,暗示我为了拿奖,和蒋教授有“不正当的课后辅导”。
她以为,造谣一张嘴,我就百口莫辩。
她不知道,我的反击,从来不需要嘴。
我只是打开了我的硬盘,把我为每一门课做的笔记、写的额外论文、发表的匿名成果,全部公之于众。
那一刻,全场寂静。
谣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碎得像个笑话。
但这就完了吗?
不。
当我的律师电话打进会场,当我的真实身份被揭开,那才是她真正社会性死亡的开始。
“喂,岑宁,东区快递站,帮我取个快递,送到三号教学楼601,给你三十。”
手机听筒里传来白菱颐指气使的声音。
我看了看窗外。
大雨下得跟瓢泼似的。
东区快递站到三号教学楼,横穿半个校区,走路要十五分钟。
“五十。”我平静地报价。
“你怎么不去抢?三十米都不到的路,五十?”
白菱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我点开地图,测算了一下距离。
“直线距离1.2公里。雨天,路滑,你那个快递如果是化妆品,摔了我不负责。五十,干不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估计是在骂我。
最后,她不情不愿地挤出两个字。
“……快点!”
挂了电话,我从床底下抽出一件印着“XX快送”的黄色雨衣,套在身上。
室友李冉从床上探出头。
“宁宁,又去给白菱跑腿啊?这么大雨,别去了吧,那个大**最会折腾人。”
我冲她笑了笑,把雨衣的帽子戴上。
“没事,五十块呢,够我三天饭钱了。”
李冉叹了口气,没再劝。
她知道我的“情况”。
孤儿,靠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读大学,生活费抠到按分计算。
每天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跑腿的路上。
是我们宿舍乃至全系公认的“贫穷学霸”。
我踩着拖鞋冲进雨里。
雨水砸在雨衣上,噼里啪啦响。
学校里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撑着伞跑过去的,都像在逃难。
我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雨水的气味,风的声音,路上空无一人。
整个世界都像是我的。
取了快递,一个不大的方盒子,摇起来有响声。
我把它塞进怀里护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教学楼走。
送到601门口,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白菱的跟班之一。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全是嫌弃。
“这么慢,我们菱姐等半天了。”
我没说话,把快递递过去。
白菱坐在教室中间,周围围着几个女生,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当季最新款的连衣裙,坐在一群穿着冲锋衣和运动裤的学生中间,格格不入。
她看到我,招了招手,像是在叫一条狗。
“岑宁,过来。”
我走过去。
浑身上下都在滴水,脚下的地板上很快就积了一小摊水渍。
白菱皱着眉,往后挪了挪椅子。
“把你手机给我。”
我掏出手机递给她。
她操作了几下,转了五十块钱过来,然后把手机扔回给我。
“喏,钱货两清。”
她的跟班拆开快递,里面是一套高光粉饼。
“哇,菱姐,你抢到啦?这个超难买的!”
“当然。”白菱扬了扬下巴,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我,“有些人淋着雨赚五十块的时候,我只要动动手指头,几千块的东西就到手了。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周围的女生立刻附和起来。
“那可不,天生的命就不一样。”
“有些人啊,再努力也摸不到菱姐的脚后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像在看一群聒噪的猴子。
我只是伸出手。
“麻烦让一下,你坐到我的位置了。”
白菱这才发现,她坐的是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从大一到现在,一直都是我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难看。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发作,只能悻悻地站起来,坐到旁边去。
我拿出纸巾,把桌子和椅子上的水擦干,然后坐下。
拿出书本,戴上耳机。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白菱和她的跟班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见。
我也不在乎。
这门课是《高等量子力学》,授课老师是蒋教授。
蒋教授是国内这个领域的泰斗,五十多岁,头发半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谁都像在看一个基本粒子。
他讲课天马行空,不按课本,很多基础不好的同学听得云里雾里。
白菱她们就是。
她们坐在这里,只是因为蒋教授是今年国家奖学金的主要评委之一。
她们想混个脸熟。
而我,是真心喜欢这门课。
蒋教授提出的很多猜想,都和我的研究方向不谋而合。
有时,我甚至觉得,他讲的一些东西,可以被我正在匿名撰写的一篇论文所证实。
那篇论文,我打算过段时间投给《自然》杂志。
一堂课很快结束。
我摘下耳机,开始收拾东西。
白菱又凑了过来,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
“岑宁,笔记借我复印一下呗?你也知道,蒋教授讲课太快了,我好多都没记下来。”
我合上笔记本。
“不借。”
白菱的笑容僵在脸上。
“为什么?我们不是同学吗?互相帮助一下怎么了?你这么小气?”
“我的笔记,是我花时间、花精力一个字一个字记下来的。你上课在聊天化妆,现在想不劳而获,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想要?可以,一页一百。我的笔记一共三十页,三千块,支持微信或支付宝转账。”
白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穷疯了吧!复印一下笔记就要三千?”
“我就是穷疯了。”我坦然承认,“所以我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不能浪费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
说完,我把笔记本塞进包里,绕过她,走了。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懒得理。
我知道,梁子算是结下了。
不过无所谓。
一只蚂蚁的敌意,大象会在乎吗?
我不知道的是,这场关于笔记的风波,只是一个开始。
更大的暴风雨,正在奖学金答辩会的那天,等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