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北方,红旗生产大队。
林晚星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和泥土的腥气。
她不是应该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长期抑郁和劳累,油尽灯枯了吗?
“晚星,你醒了?感觉咋样?”一个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是她的母亲王秀兰。
林晚星转过头,看着母亲眼角的细纹和鬓边的白发,眼眶瞬间红了。
这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因为她嫁给渣男、被婆家磋磨而愁肠百结、早早离世的母亲吗?
“妈……”她哽咽着开口,声音沙哑。
“哎,妈在呢!”王秀兰连忙握住她的手,“你这孩子,跟人置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不就是没选上村小学的代课老师吗?咱下次再争取,啊?”
没选上代课老师?
林晚星的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她想起来了,这是1982年的夏天,她十八岁,因为没选上代课老师,又被村里的无赖李二柱纠缠,一时想不开,就喝了半瓶农药。
幸好被邻居发现得早,救了回来。
而就是因为这次自杀,她的名声彻底毁了。
后来,在父母的无奈和李二柱的纠缠下,她稀里糊涂地嫁给了李二柱。
婚后的生活,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李二柱好吃懒做,酗酒家暴,还赌钱欠债。
她起早贪黑地干活,伺候公婆,照顾孩子,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最后还落得个被李二柱卖掉换赌债的下场。
她的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在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她的父母,也因为她的遭遇,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气得一病不起,早早离世。
想到前世的种种惨状,林晚星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不,这一世,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妈,我没事了,你别担心。”林晚星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那个代课老师,我不稀罕。李二柱那边,我也不会再让他纠缠我了。”
王秀兰愣了一下,看着女儿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好,你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许再做傻事了。”
林晚星笑了笑,用力点头。
她知道,她的人生,从这一刻开始,重新洗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