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闻言,祁慎行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你再说一遍?朕不是让你们暗中保护她们母女么?!
”“属下该死!我们的人不敌他们...”“废物!”没等听完,他就一脚踢向暗卫,
怒不可遏:“找!翻遍京城也要找到那些蒙面人!”“朕...不信她们就这么死了!!
”可蒙面人丝毫没有线索,找到的只有两具烧了大半,早已不辩面容的尸体。
“玉儿......”曾经对我说过无数狠话的帝王,此刻却踉跄地跑到我尸体面前,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抖又极其小心地抱着我的尸体,害怕伤了我分毫。
像是接受不了我死去的现实,祁慎行疯了。不仅不顾劝阻处死了所有保护我的暗卫,
整整三日,他不眠不休抱着我尸体坐在大殿上,嘴里呢喃着我和他的过去。
“记不记得当初我和你打架打成了平手,我就求着母后要你嫁给我。”“后来成亲,
你女扮男装拉着我跑去宫外,为民除害。”“被人报复了你就自称是太子,他们不信,
到最后还要我来救你...”说到这,祁慎行止不住地哽咽。“玉儿,
对不起...”“回来好不好,我是有苦衷的,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了...”太监不忍心上前,“陛下,您都三天未进食了,
就算再伤心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可祁慎行恍若未闻,牵起了尸体的手,继续呢喃。
可突然,他顿住,握着‘我’的手臂反复观察。那一块烧得并不厉害,
被熏黑的皮肤保留得完整。可他明明记得,我的手腕处原本应该有刀伤。
那是十一年前他不小心伤到我的痕迹,他不可能记错。此刻却消失了。“呵...呵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来,原本死灰的脸有了希望。“好!好!好一个诈死逃生!玉儿,你诓我!!
”太监没懂,“陛下,您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还活着?”此时,门外传来沈霜的声音。
这是她第三天要闯殿。太监照旧想赶走她,祁慎行却道:“让她进来。”他站起身,
原本小心触碰的尸体随意踢在一边。一进殿,沈霜就迫不及待地问:“陛下,
臣妾听说南玉皎和公主死了,是真的吗?”她嘴上关心,但语气却遮掩不住的欢喜。
祁慎行冷眼看她,扯起一抹冷笑反问:“贵妃是想她死,还是想她活?”“自然希望她死,
虽有遗憾不能让她祭城,但南家勾结外敌,她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够。
”这时的沈霜还没看出才三日未见的祁慎行和以往不同,只听他说:“不遗憾,祭城的人,
朕早有人选。”“你兄长沈辽,就很不错。”“什么?”沈霜惊愣,好一会儿才回神,
“陛下,你在干什么玩笑啊...”回以她的是男人的沉默。这让她心头一跳,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不会吧...就在此时,有令来报。“启禀圣上,
八天前传出要北伐的消息后,北蛮果真如陛下所料突袭边陲,幸好将军提前一月埋伏,
首战告捷!”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祁慎行笑道:“好,传令下去,活捉叛徒沈辽,
砍断手脚送到边陲,直接在北蛮人面前斩首祭城。”“至于贵妃沈氏,贬为庶人,打入大牢,
之后...”他顿了顿,“等朕找回玉儿,让她定夺。
”他猜到我假死离开是因为生沈霜的气。但他想,没关系,只要找到我,
他有的是办法让我解气。“陛下,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沈霜跪了下来,
“臣妾兄长怎会是叛徒?求陛下明察啊!”她不知道和北蛮打仗的时间怎么会提前,
更接受不了三天前还温柔安慰自己不要怕的男人突然变脸。
以往不舍得她下跪的祁慎行眼神冷冽,“你以为,朕查了沈家十年,会冤了他?
”“十年...”沈霜再次惊住。“可...可陛下,纵始真相如此,可臣妾伺候您多年,
又是二皇子生母,您就饶了臣妾吧!”这话令祁慎行笑了起来,却不似从前那样让沈霜迷恋。
“你觉得,朕这么多年宠着你,是真的喜欢你?”“不过为了让你哥放松警惕做戏罢了,
你也信?”说完,他冷声吩咐:“把她拉下去,再闹,割掉她的舌头。”太监遵令,
又问:“陛下,既然皇后娘娘还活着,那奴才又该往哪个方向找?”祁慎行沉吟了片刻,
突然想起一人。“你去查查,和皇后一起长大的那人现下在何处。”7我料到危急关头,
若我和沈霜都被人掳走,祁慎行一定会抛下我去救她。便和陆怀与计划假意刺杀,
借着刺客的由头假死脱身。他是我爹从战场上救下的士兵遗孤,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算是我的半个哥哥。离京后一个月,我们来到了最南端的扬州城,
租了一个隐于市的小院子生活。搬进来的第一天,陆怀与交给我一封信。“这是你爹娘写的,
你娘说若我能见到你,就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里面有他们想说的话。”我心里一跳,
忙展开看。信上写满了愧疚、牵挂和不舍。他们告知我若活着,忘掉京城的一切,
走到没有朝廷恩怨的地方去。更名改姓,断了和南家所有关系好好活下去。
看到最后写满两页纸的嘱托,我早已泪流满面。“你爹三朝元老,
我想当时他们是大概猜到了会发生什么,所以才提前写了这封信。”“皎皎,
你...”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看到我不小心漏出的手臂皮肤。
上面一道道的疤痕狰狞恐怖。他红了眼,声音颤抖,压抑着愤怒。“这十一年,
祁慎行就是这样对你的?”我拉好衣袖,“没事,已经不疼了。”但他的表情依旧难看,
到最后,一滴泪从他眼眶滴落。“是我不好,是我无用,
十年前我就应该直接闯进宫里早点接你走的。”“皎皎,你知道,我一直心悦你。
”“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要我豁出这条性命。
”我张了张嘴,目光移向他额头延伸至眉骨的一道疤痕。那是我六岁时从山石上摔下来,
八岁的他为了接住我刮出的伤。有人说他傻,可他却毫不在意地笑。“只要能护着皎皎,
伤几道疤算什么,摔断胳膊腿我也愿意。”从小到大我皮得很,父亲严厉,
每每惩罚也都是他替我受了。后来我嫁给祁慎行,他把家传玉佩送给了我,离开了京城。
又在听闻南家出事后,独身一人杀了回来,顶着欺君之罪劫走了我母亲。
害得他死去的家人被祁慎行挖坟,将他们的尸体吊在城门示众。而每次废后,
他都会飞信一封,想将我救出宫。可我不愿。如此,他等了十年。这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