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的肋骨被老兵当众打断,惨叫声撕心裂肺。排长却走过来,
轻描淡写一句“这是磨练意志”。我眼睁睁看着那孩子疼得脸色煞白,
排长却只顾着维护那老兵油子。我的笑僵在脸上,心里却像烧着火。
我一声不吭地卸下肩上的装备,一步步走向施暴的老兵。他还在得意洋洋地嘲笑新兵,
丝毫没注意我的眼神。“班长也陪你磨练磨练!”我笑着开口,声音却凉得像冰。
01午后的阳光毒辣,训练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滚烫的玻璃。
新兵李明的惨叫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这片死寂。我看见他蜷缩在地上,
一张年轻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汗水混着尘土,在他煞白的皮肤上划出泥泞的痕迹。
站在他面前的,是老兵张鹏。他那身魁梧的肌肉在汗湿的作训服下贲张,
脸上挂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充满征服感的狞笑。他刚刚一记狠辣的侧踹,正中李明的肋下。
那一声沉闷的骨裂声,即使在嘈杂的训练场上,也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排长陈昊背着手,
慢悠悠地踱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痛苦**的李明,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转向张鹏,
语气里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纵容。“下手没个轻重,不过新兵蛋子嘛,
就是要多磨练磨练意志。”意志?我的视线从李明痛苦到几乎痉挛的脸上,
缓缓移到陈昊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上。我心里的那团火,轰地一声,
烧穿了所有理智的防线。我曾是特种作战部队的“影蛇”,在枪林弹雨里见惯了生死,
也见惯了最残酷的训练。但我知道,训练和欺凌,是两码事。磨练,是为了铸就钢铁;而这,
是纯粹的、以强凌弱的施虐。张鹏听了排长的话,更加得意,
他低头用脚尖碾了碾李明的手指,吐了口唾沫。“听见没?排长都说你欠练!
”周围的新兵们敢怒不敢言,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屈辱。
我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然后,我重新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笑,
没有温度,只有锋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沉默着,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
解开我身上的负重背心,卸下背囊,将它们轻轻放在地上。金属扣件碰撞的声音,
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整个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
死死地钉在我身上。我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张鹏。我的脚步很轻,踩在滚烫的地面上,
每一步都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张鹏脸上的嘲笑僵住了。他看着我,眼底先是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更浓的恼怒和轻蔑所取代。他大概觉得我这个平时话不多,只知道埋头带兵的班长,
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你他-妈说什么?一个破班长也敢管老子的事?
”他恶狠狠地朝我吼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我没说话。
在他那只刚刚行凶的手准备再次挥起,指向我鼻尖的时候,我动了。我的手闪电般探出,
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尖精准无误地按在他腕动脉最敏感的穴位上,五指瞬间收紧,
猛地一扭。“咔!”那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而是筋腱被强行扭转到极限的哀鸣。
张鹏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瞬间扭曲成一团,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强行压抑的闷哼。
剧痛让他整条手臂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
我凑近他的耳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声音却低沉得带着寒气。“班长想陪你玩玩,
就怕你玩不起。”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训练场上,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
张鹏疼得满头是汗,他想挣扎,但我的手像一把烧红的铁钳,死死地锁住他,
让他动弹不得分毫。他无法相信,我这个看起来身材精悍却并不魁梧的班长,
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恼羞成怒之下,他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
朝着我的脸狠狠砸了过来。我只是微微侧过头,拳风擦着我的耳廓掠过,带起一阵灼热。
与此同时,我的右膝早已蓄势待发,向上狠狠一顶。“砰!”这一击,
精准地命中了张鹏最脆弱的腹部。他的胃部瞬间翻江倒海,剧痛让他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眼睛暴凸,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嘶吼,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松开他的手腕,
顺势抓住他的衣领,手臂发力,猛地向后一甩。一百八十多斤的壮汉,
在我手里就像一个破麻袋,被轻而易举地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脸重重地撞在满是砂石的泥地上,瞬间破皮,鲜血混着泥土,狼狈不堪。“住手!
”排长陈昊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大步冲到我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胸口,
厉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王峰!当众斗殴,目无军纪!你知不知道后果?
”我没有回头看他。我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张鹏身上。
他嘴里吐着血沫,看向我的眼神里,除了不甘,更多的是一种源于本能的恐惧。“记住。
”我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军营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磨练。”说完,
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脸色苍白如纸的新兵李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
有我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身后陈昊那几乎要将我洞穿的怨毒目光。我知道,
麻烦才刚刚开始。但我心里一片平静,只有一种坚定的信念。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02“王峰!我以排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停止你的暴力行为,并向张鹏道歉!
”陈昊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尖锐,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我缓缓转过身,
平静地迎上他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排长。”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是在用张鹏的方式,教导他什么是真正的‘磨练’。”我顿了顿,
视线扫过被战友扶起来、嘴角还在渗血的张鹏,然后落回陈昊脸上。“他肋骨没事,
新兵却断了。”简单的一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陈昊脸上。
围观的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一道道复杂的目光在我、陈昊和张鹏之间来回扫视。有快意,
有担忧,有畏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到快要爆炸的氛围。陈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显然意识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用官威彻底压制我。他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身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威胁道:“行,王峰,你牛。这件事没完!军规军纪不是摆设,
我会让你为今天的冲动付出代价!”我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嘲讽,却没有接话。
我只是示意两名战友,立刻将疼得快要昏厥的李明送去医务室,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
对陈昊说:“排长,新兵伤情严重,我要求立刻安排车辆送往军区医院,并且由您亲自上报。
”我把“您亲自”三个字咬得很重。陈昊的腮帮子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他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不能拒绝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那天晚上,我在宿舍里擦拭着我的95式自动步枪。
冰冷的钢铁触感让我混乱的心绪慢慢沉静下来。宿舍的门被轻轻敲响了。门外站着的是张鹏,
他脸上的淤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换上了一副和我白天所见截然不同的表情,
带着几分谄媚,几分畏惧。“班长……”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软了下来,
“白天是我不对,是我**。我认栽,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不好?”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闪烁不定,透着一股虚伪和算计。“你真错了?
”我冷笑一声,“还是怕了?”“我……我错了,真的错了!”张鹏支支吾吾,
连忙点头哈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班长您高抬贵手,别……别把事情闹大。”说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还没开封的中华香烟,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鬼鬼祟祟地想往我床铺上塞。“班长,这点小意思,您抽烟,就当……就当我给您赔罪了。
”我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我抬手,一把将他递过来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香烟和钞票散落一地,发出轻微的声响。张鹏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我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进他心里。
“滚回去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明天,去医院给李明当面道歉,
并且承担他所有的医疗费用和营养费。”“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任何一个新兵,下一次,
断的就不是肋骨那么简单。”张鹏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精彩至极。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眼底深处那股压抑不住的怨毒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但他终究不敢再说什么,嘴上连声答应着“是是是,我一定办到”,然后像一条丧家之犬,
狼狈地捡起地上的东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我站起身,走到宿舍的窗口。窗外夜色如墨,
只有几颗疏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我知道,这绝不是结束。张鹏的求饶是假的,
陈昊的威胁是真的。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而令人窒ึง的宁静。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也绝不会退缩。03第二天一早,
李明被救护车送往了军区总医院。我以为在众目睽睽之下,陈昊至少会做出公正处理的样子。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和他在营里的能力。中午时分,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李明用同病房病友的手机偷偷打给我的。他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班长……我的诊断报告……被改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改成什么了?
”“他们……他们说我是训练意外,轻微骨裂……可医生明明跟我说是肋骨断裂,
需要手术……”李明的声音带着哭腔,“是陈排长,他亲自去找了主治医生,
我听到了……”电话那头,李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护士的呵斥声打断。
我握着挂断的电话,手背上青筋暴起。怒火在我胸膛里疯狂地燃烧,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篡改诊断报告!他们这是想从根源上否定张鹏的暴行,
把整件事定性为一场无伤大雅的“意外”,从而堵死我所有反击的可能!好,真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需要证据,需要更有力的武器。当天下午,
我借着采购训练耗材的机会,请假离开了营区。我没有去器材库,而是直接去了军区总医院。
我在住院部找到了骨科的王医生,他是我入伍时的老乡,为人正直,只是有些胆小怕事。
我开门见山,直接询问李明的真实伤情。小王医生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地想要回避。“王峰,
这事……你还是别管了,陈排长那边打过招呼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沉重:“老王,
那是个才十九岁的孩子,他爸妈把他交到部队,不是让他来被人打断骨头的。
今天他可以为了不得罪排长改一份报告,明天他就能因为怕麻烦,耽误一个战士的治疗。
你也是医生,更是个军人,你的良心过得去吗?”我的话显然触动了他。他沉默了很久,
最终长叹一口气,将我拉到一旁的楼梯间。“你说的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调出一张照片,“这是李明最初的X光片和诊断记录,肋骨第五根、第六根,
明确的线性骨折,也就是断裂。我给你拍下来了,但你千万别说是我给你的。
陈排长那个人……心眼小,我惹不起。”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清晰的影像和诊断文字,
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谢谢你,老王。我欠你个人情。”“别说这些了,你自己小心。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凝重。拿到了最关键的证据,我并没有立刻返回营区。我知道,
一份诊断记录,还不足以扳倒一个背后有靠山的排长。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我悄悄联系了平日里同样受过张鹏欺负的几个新兵。起初,
他们都像惊弓之鸟,一个个低着头,畏惧张鹏和陈昊的**,谁也不敢出声。我没有逼他们。
我只是将手机里那张触目惊心的X光片,以及李明在病床上痛苦的照片给他们看。
“今天是他,明天可能就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的声音很平静,“忍让和恐惧,
换不来尊重,只能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你们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拳头底下吗?”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但我看到了他们眼中闪烁的火焰,那是被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甘。终于,
一个脸上有几颗雀斑的小个子新兵,颤抖着声音开口了:“班长,
我……我看到过张鹏拿东西给陈排长。”这个口子一开,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我也见过,他们好几次晚上在军用车辆调配室那边碰头,鬼鬼祟祟的。
”“张鹏经常半夜开车出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线索像碎片一样,在我脑中慢慢拼凑。
我意识到,陈昊和张鹏之间,绝不仅仅是官兵包庇那么简单,
背后很可能牵扯到更深的利益勾结。深夜,我借着夜间巡逻的掩护,
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排长办公室附近。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像一只壁虎,利用建筑的阴影,
贴在墙角,试图从窗户的缝隙里寻找更多的线索。但陈昊非常警惕,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一无所获。这个老狐狸,不会轻易留下任何明显的把柄。必须从张鹏这个突破口入手,
或者……找到更高级别的干预者。就在我准备撤离的时候,营房门口的方向,
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呜——呜——”警报声划破夜空,
瞬间打破了整个营区的宁静。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我知道,我的行动,可能暴露了。
04警报声响彻夜空,营区里瞬间灯火通明,一片混乱。然而,这只是一场虚惊。五分钟后,
广播里传来声音,称是电路故障导致的误报。但紧接着,
所有班排长都被紧急**到了会议室。陈昊站在主席台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人,
最后,他看似不经意地,在我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最近营区管理有些松懈,
个别人心思活络,总想搞些小动作!”他的声音里带着敲打和警告的意味,“我提醒某些人,
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部队有部队的规矩,谁要是敢越线,后果自负!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我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一片雪亮。
这根本不是什么电路故障,这是陈昊设下的一个圈套。他在试探我。他怀疑我昨晚的行动,
用这种方式来观察我的反应,同时警告我收手。好一招敲山震虎。既然你想玩,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我决定将计就计,给他和张鹏,再制造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机会。
第二天午休时间,我故意找到那个曾经向我提供线索的雀斑脸新兵,
看似无意地对他说:“李明的事情,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包括他真实的伤情报告。
我准备直接向营部,甚至更高层反映。”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邻近床铺几个耳朵尖的士兵听到。我知道,这些人里,必然有张鹏的眼线。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我宿舍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张鹏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他平日里的跟班。“王峰!**把话说清楚!
什么证据?!”他双眼赤红,指着我的鼻子咆哮,“我警告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交什么?
我听不懂。”“少他妈装蒜!”张鹏被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他挥舞着拳头,
直接朝我扑了过来,目标是我放在枕头下的一个文件袋。他以为那里装着他想要的东西。
但他不知道,那里面只是一份空白的训练计划表。而真正重要的东西,
早已被我藏在更安全的地方。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在他扑过来的瞬间,我身体向后一仰,
避开他的冲撞,同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我们两个在狭小的宿舍里扭打起来。我故意示弱,
被他压制住,一边挣扎,一边用言语**他。“张鹏,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怕了?
怕你和陈排长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暴露?”“放**屁!”张鹏一边试图抢夺文件袋,
一边口不择言地吼道,“老子是听陈排长的,他让**什么我就干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跟我们斗?”“哦?听陈排长的?”我继续激他,“他让你打断新兵的骨头,
让你半夜开车出营区倒卖军用物资,你也干?”“那又怎么样?有陈排长罩着我,
你……”张鹏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晚了。
我藏在作训服衣领里,那个伪装成纽扣的微型录音设备,已经将他刚才的话,
一字不落地全部记录了下来。我不再伪装。腰部猛地发力,一个漂亮的翻身,
瞬间将他反制在地。我用膝盖死死地抵住他的后心,让他动弹不得。“冷静点。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从他挣扎时撕裂的口袋里,
掉出了几张崭新的购物卡。我眼神一凝,趁他不备,迅速将那几张卡捡了起来。
卡片**精美,上面印着一家大型商超的LOGO,但没有任何面值信息。
我心里瞬间有了判断。当晚,我没有再去找陈昊。我直接敲响了营部政委,
周政委的办公室大门。周政委年过五十,面相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是营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但也是个极有原则的老兵。
我将李明真实的诊断报告照片、张鹏亲口承认受陈昊指使的录音,
以及那几张来路不明的购物卡,一样一样地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政委,
我实名举报三排排长陈昊,纵容包庇下属张鹏殴打新兵致其重伤,并涉嫌滥用职权,
进行权钱交易。”周政委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他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又戴上耳机,
听完了那段关键的录音。当张鹏那句“老子是听陈排长的”从耳机里传出时,
周政委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陈昊走了进来,
他大概是听到了风声,专程赶来解释。当他看到我和周政委,以及桌上那些证据时,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政委,您听我解释,这是误会,
是王峰他……”周政委没有理会他的辩解,只是冷哼一声,将耳机递给他。“你自己听听。
”然后,他又将那几张购物卡推到陈昊面前。“这个,你也解释一下?
”陈昊听着录音里自己下属的声音,看着那几张熟悉的购物卡,整个人如遭雷击,
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我知道,
我赢了第一回合。05周政委的介入,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在整个营区掀起了轩然**。他雷厉风行,当即下令陈昊暂时停职,接受内部调查。
张鹏则被直接关了禁闭。那几天,营区里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老兵油子们收敛了许多,新兵们看我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我以为,正义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但仅仅三天后,我就被周政委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政委的脸色十分疲惫,眼窝深陷,像是几天没睡好觉。他给我倒了杯水,
语气沉重地告诉我:“王峰,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他告诉我,
营长亲自找他谈话了。营长认为,这件事本质上就是士兵之间的小摩擦,是我“小题大做,
捕风捉影,严重破坏了部队的内部团结”。营长要求周政委尽快结束调查,恢复陈昊的职务,
将影响降到最低。“营长和陈昊的父亲是老战友。”周政委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
他的表情更加凝重,“而且,营长背后,似乎还有更强的关系网。这次事件的处理,
恐怕会很棘手。”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最后说了一句:“王峰,有时候,水至清则无鱼。
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适可而止?
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李明白白挨打,看着陈昊和张鹏安然无恙,
看着这股歪风邪气继续在军营里蔓延吗?我做不到。更让我愤怒的事情接踵而至。
我托人打听李明在医院的情况,得到的消息是,他的伤情报告被再次“修正”了。这一次,
连“轻微骨裂”都不是了,直接变成了“训练时意外摔伤,软组织严重挫伤”。
我交给周政委的那份原始诊断报告照片,也不知被谁偷偷从卷宗里替换掉了。所有的证据链,
在一夜之间,被斩断得干干净净。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仿佛自己用尽全力打出的一拳,却砸在了一团棉花上。对方的力量,
远比我预想的要庞大和根深蒂固。我悄悄去医院看望李明。他躺在病床上,精神萎靡,
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恐惧。他告诉我,就在前两天,
张鹏的几个老兵朋友去医院“探望”过他。他们没有动手,但言语间的威胁和暗示,
让他不寒而栗。他们还扔下了几千块钱,让他“好好养伤,别乱说话”。李明不敢收,
但那些人直接把钱塞在他枕头下就走了。听完李明的话,我胸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威胁、封口、篡改证据……他们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我意识到,这件事,
已经不仅仅是为李明讨回公道那么简单了。我必须挖出他们背后的根。我把调查的重点,
放在了那几张来历不明的购物卡上。我托我在地方的朋友帮忙查询,
发现这些不记名购物卡的发行方,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商超集团。而这家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