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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茉不想回相府面对沈芷兰哭哭啼啼的模样,干脆来到校场射箭散心。
正当她拿起弓箭瞄准靶心时,一只利箭破空而来,击中了沈北茉的发钗。
发髻散落的瞬间,沈芷兰状若无辜的嗓音传了过来。
“哎呀姐姐,不好意思,手抖了。”
沈北茉扯了扯唇,调转箭头,对着沈芷兰连射数箭。
伴随着一声声尖叫,沈芷兰的发髻插满了箭矢,如同刺猬一般。
听到周围人的嗤笑,沈芷兰顿觉气急败坏:
“沈北茉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沈北茉笑着走向前,手持箭尖对准沈芷兰的脸颊:
“从前对你处处忍让是我糊涂,今后你要是再敢蹬鼻子上脸,下次射中的可就是你的脸。”
沈芷兰瞬间花容失色,可不过片刻,她就突然将掌心朝箭尖上撞去。
沈北茉看到沈芷兰掌心的伤口,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下一瞬她就猛地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沈北茉你为何屡教不改?”
萧景渊愤怒的双眸像鲜红的烙铁烫得沈北茉血肉模糊。
她攥紧掌心,下意识解释道:
“是她先拿箭射我的,也是她自己用箭划伤掌心,与我无关。”
“我故意划伤自己有什么好处,姐姐你欺辱我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含血喷人......”
沈芷兰掩面而泣,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惹得萧景渊心疼无比。
沈北茉咬了咬唇,指着围观的仆人:
“那你敢不敢让他们讲出自己的亲眼所见?”
沈芷兰靠在萧景渊怀中的身子一僵。
“你,说说刚才到底是怎么的谁先动的手?”
萧景渊的话音刚落,被指中的奴仆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启......启禀将军,是二**先拿箭射大**的......也是二**自己拿箭划伤自己的手......”
萧景渊复杂的目光流连在沈北茉和沈芷兰之间。
就在沈北茉以为萧景渊在铁证如山面前会公平处理时,他却沉声开口:
“就算真的是兰儿先对你动手,也一定是你把她气急了,况且你作为姐姐应当以身作则,怎么能锱铢必较?”
沈北茉的心像被利剑穿透,痛不欲生。
哪怕铁证如山,他仍旧要偏袒沈芷兰。
她狠狠攥紧掌心,嗓音却忍不住发抖:
“在你眼里,我就应该守规矩逆来顺受,而沈芷兰却可以横行无忌为所欲为,对吗?”
所谓的规矩从来只针对她一人。
萧景渊眸中闪过一抹心虚。
而他的沉默则是最好的回答。
沈北茉的心像被巨石碾磨,痛不欲生。
“姐姐,景渊哥哥说的对,你马上就要嫁到将军府,可不能再如此锱铢必较、张扬跋扈,毕竟到时候丢的可是整个将军府的脸面。”
沈芷兰靠在萧景渊怀中,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沈北茉一把拽过沈芷兰的头发,扬起箭矢用力划过她的脸。
“我提醒过你,别再惹我。”
在沈芷兰的惨叫声,萧景渊几乎大发雷霆:
“沈北茉!你疯了!”
“来人啊,把大**拖下去罚跪!”
沈北茉看了一眼天空纷扬的大雪,一颗心沉到谷底:
“萧景渊,你凭什么罚我?我可是相府嫡女!”
萧景渊眸中怒气翻腾:
“就凭我是你未来夫君。”
沈北茉刚想将真相和盘托出,一声熟悉的怒喝就炸响在耳畔。
“孽女!做出如此伤害**妹的事情来,还敢嘴硬!来啊,把她扒光拖下去。”
沈母径直越过她,满脸心疼地查看起沈芷兰的伤势。
沈北茉则被几个壮丁强行扒掉了身上御寒的狐裘,最后只着单衣跪在雪地中。
冷风裹挟着大雪席卷全身,沈北茉冻得浑身发抖。
可她的心头却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寒冷刺骨。
漫天大雪中,那个曾经将她从草原接回相府,拉着她的手满脸愧疚地许诺要好好补偿她的亲生母亲,此刻正把沈芷兰抱在怀中温声安抚。
而那个曾经无数次在沈母面前替他求情的萧景渊,此刻只顾着解下披风披在沈芷兰身上,满心满眼都是她。
她曾经以为回到了亲生母亲身边,她就有了温暖的家。
和萧景渊相遇,她就有了心意相通的爱人。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他们爱的人都是沈芷兰。
沈北茉狠狠抹去眼角的清泪。
好在她马上就要离开我再也不稀罕他们的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