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林舒的女儿安安正在小区的滑梯下堆沙子。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猛地冲过来,
一脚踩烂了安安刚堆好的小城堡。“这是我的!”男孩蛮横地宣布。安安愣了一下,
眼圈瞬间就红了,“这是我堆的。”“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男孩说着,伸手就去推安安。
林舒眼皮一跳,立刻从旁边的长椅上站了起来。“乐乐,不许推妹妹。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乐乐的奶奶,张阿姨。
小区里有名的护孙狂魔。张阿姨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溺爱笑容,
“小孩子闹着玩呢,安安妈,别紧张。”林舒把女儿拉到自己身后,检查了一下。还好,
没摔倒。她压着火气,“张阿姨,小孩子玩也要有规矩,不能随便抢别人的东西,
更不能推人。”乐乐见奶奶来了,胆子更大了,指着安安手里的红色小铲子。“奶奶,
我要那个!”张阿姨立刻对安安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安安,你是姐姐,
把铲子给弟弟玩一会儿,好不好?”安安把铲子往身后藏了藏,摇了摇头。
林舒心里冷笑一声。又是这套。“张阿姨,这是安安的玩具,她有权利决定给不给别人玩。
”张阿姨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当妈的怎么教孩子的?这么小气,一点都不知道分享!
我们家乐乐就是看看,又不会弄坏。”“分享是情分,不是本分。”林舒寸步不让,
“乐乐想玩,可以自己带玩具来,或者好好跟安安商量,而不是上来就抢。”“嘿!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张阿姨的嗓门一下子拔高了,引得周围几个带孩子的家长都看了过来。
“我们家乐乐看上你的玩具是给你家面子!一个破铲子,值几个钱?我赔给你!”说着,
她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摸索着,似乎要掏钱。这简直是侮辱。林舒气得发抖,“我不要你的钱!
我只要你管好你的孙子!”乐乐见大人们吵起来,非但不怕,反而更兴奋了。他绕过张阿姨,
趁着林舒不注意,猛地冲向安安,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小铲子。安安没拿稳,
被他带得一个趔趄,最要命的是,乐乐抢到铲子后,
还反手用塑料铲子对着安安的脸挥了一下!“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安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林舒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她立刻蹲下,
只见安安**的小脸上,一道清晰的红痕迅速浮现出来。“安安!
”林舒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张阿姨看到孙子得手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完全没去看受伤的安安。“看,这不就没事了?借弟弟玩一下嘛。”没事了?
林舒慢慢地站起身,眼神冰冷得像刀子。她一句话没说,掏出了手机。
张阿姨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你……你想干什么?”林舒没有理她,
直接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对准了张阿姨和她怀里耀武扬威的孙子。
摄像头亮起红点的那一刻。张阿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第2章“你干什么?
你拿手机对着我拍什么?”张阿姨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舒一言不发,只是举着手机,镜头稳定地对准她和她孙子。安安的哭声还在耳边,
像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上。但她的手,稳得像磐石。“你这人有毛病吧!快把手机放下!
”张阿姨试图上来抢。林舒后退一步,冷冷地开口了,确保手机能清晰地录下她的声音。
“你孙子打了我女儿的脸,你不道歉,还纵容他抢东西。现在,我要留下证据。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周围的家长们本来只是看热闹,听到这话,
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什么?打脸了?”“天哪,
我刚才好像真听到‘啪’的一声……”张阿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胡说八道!
小孩子碰一下怎么了?你女儿是金子做的吗?碰都碰不得?”她还在嘴硬。“你再敢胡说,
我撕了你的嘴!”乐乐在奶奶怀里,也跟着叫嚣,“打她!奶奶,打她!”好,很好。
这些话,都录进去了。林舒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冷漠的弧度。她把镜头转向还在哭泣的安安,
给了那道清晰的红痕一个特写。然后,镜头再转回张阿姨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完美的对比。完美的证据。“你还拍!你还拍!”张阿姨彻底疯了,把孙子往地上一放,
张牙舞爪地就朝林舒扑过来。“我让你拍!我让你发到网上去害我们家乐乐!
我今天跟你拼了!”林舒早有防备,灵巧地闪身躲开。她一边躲,一边继续录着。
手机屏幕里,一个老人撒泼打滚,追着一个年轻妈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而她的孙子在旁边拍手叫好。这画面,可太精彩了。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就是啊,自己孙子打人了,还这么横。
”“安安妈平时多好的人啊,被逼成这样了。”张阿姨听着周围人的话,
又看着林舒那张冰冷的脸,和那个该死的手机镜头。她追又追不上,骂又骂不退。忽然,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她“哎哟”一声,双腿一软,直接一**坐在了地上。接着,
她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没天理了啊!年轻人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我活不了啦!
打人了!当妈的带着孩子打我这个老婆子啊!”这一下,反转来得太快。有些不明所以的人,
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林舒心里冷笑。演?看谁演得过谁。她没有去扶,也没有去理论,
而是停止了录像,把视频好好地保存了下来。然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是社区办公室吗?”“我在小区花园,这里有人纵容孙子打伤我的孩子,
现在还撒泼耍赖。”“对,麻烦你们过来处理一下。”她的声音冷静、清晰,
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坐在地上嚎哭的张阿姨,哭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
林舒竟然真的敢把事情闹大!第3章社区的王主任来得很快。她一到场,
看到坐在地上拍大腿的张阿姨,和一脸冰霜的林舒,以及围观的众人,头都大了。
“这是怎么了?张阿姨,您先起来,地上凉。”王主任想先去扶张阿姨。
张阿姨一见官方的人来了,哭得更起劲了。“王主任!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她打我啊!
我一把老骨头,要被她打散架了!”她指着林舒,手指都在发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王主任皱了皱眉,转向林舒,“安安妈,到底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这话里,
已经带了三分偏袒。没办法,谁让张阿姨是“弱势”的老人呢。林舒抱着还在抽噎的女儿,
没有急着辩解。她只是淡淡地说:“王主任,你先别急着下定论。我这里有东西给你看。
”说完,她拿出手机,点开了刚刚录下的那段视频。“你干什么!不许放!
”张阿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就要去抢手机。那动作,
哪里像个“快被打散架”的老人?王主任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张阿姨,您冷静点!
让安安妈把话说完。”视频开始播放。从乐乐抢铲子,到反手打了安安一巴掌。
从张阿姨理直气壮的“碰一下怎么了”,到乐乐叫嚣着“奶奶打她”。
再到张阿姨追着林舒撒泼,最后自己坐在地上开始“表演”。整个过程,清清楚楚,
声音画面俱全。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之前那些对林舒抱有怀疑的眼神,
此刻全都变成了对张阿姨的鄙夷和震惊。王主任的脸色,更是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精彩纷呈。她看着张阿姨,声音里已经没了刚才的和稀泥。“张阿姨,
视频里……拍的都是真的?”张阿姨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证据确凿,抵赖不了。她只能梗着脖子,强行狡辩。“真的又怎么样!小孩子打闹!
她录下来是什么意思?她就是想讹我们家钱!”林舒关掉视频,冷冷地看着她。
“我再说一遍,我不要钱。”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跟你孙子,一起,
向我女儿道歉。”“并且,我要带我女儿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费用,你们出。”“你做梦!
”张阿…“你做梦!”张阿姨尖叫起来,“让我给一个小丫头片子道歉?门都没有!
还想让我出医药费?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王主任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已经不是她和稀泥能解决的了。她看了一眼林舒怀里,安安脸上那道依旧清晰的红痕,
心里有了判断。“张阿姨,这件事,确实是乐乐不对在先,您作为长辈,处理方式也有问题。
”王主任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安安妈的要求是合理的。您必须向孩子和家长道歉。
”“至于医药费,人家孩子受伤了,去医院看看也是应该的。”听到社区主任都这么说,
张阿姨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但道歉?让她向看不起的林舒和她那个“丫头片子”道歉?
比杀了她还难受。她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一招。她突然冲到王主任面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王主任,不是我不道歉啊!是她欺人太甚啊!她把我吓得心口疼,
我现在浑身都难受,我也要去医院!对,我也要去!让她出钱!”说着,她就捂着胸口,
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林舒看着她拙劣的演技,简直要气笑了。行啊。比谁更狠是吧。
她没再跟张阿姨废话,直接对王主任说:“王主任,既然她也说要去医院,那正好。
我们一起去。不过在去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做。”她再次拿起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
打开了小区的业主微信群。群里三百多号人。林舒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字。“各位邻居,
占用大家一点时间,给大家看一段刚刚发生在小区花园的视频。”她一边打字,
一边冷眼看着张阿姨。张阿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王主任的脸色,彻底变了。
第4章“安安妈,你别冲动!”王主任一把按住林舒的手。她太清楚这段视频发到业主群里,
会掀起怎样的轩然**了。张阿姨一家以后在这个小区,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张阿姨虽然不知道微信群的威力,但看王主任的反应,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
“你……你又要干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喊。林舒抽回手,目光平静地看着王主任。
“王主任,我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的。”“讲道理她不听,社区调解她耍赖。
我女儿被打了,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只是想让大家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王主任哑口无言。她知道,林舒占着理,
而且已经把事情推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妈!
怎么回事啊!”是张阿姨的儿子,乐乐的爸爸,赵强。他估计是接到了邻居的电话。
赵强一眼就看到了对峙的场面,还有他妈那难看的脸色。“王主任,安安妈,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陪着笑脸,想打圆场。张阿姨一看到儿子,像是找到了救星,
立刻扑了过去。“儿子!你可来了!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啊!还要把我的视频发到网上去!
”赵强一愣,“什么视频?”林舒没说话,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赵强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他的脸色,随着视频的播放,变得越来越难看。从一开始的赔笑,到尴尬,再到羞愧,
最后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也知道自己妈有多护短。
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难看,还被人家拍了下来。视频放完,他把手机还给林舒,
脸上**辣的。他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着自己母亲吼了一句。“妈!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儿子!”张阿姨不服气地顶嘴。“你!
”赵强气得说不出话。他深吸一口气,转而对林舒露出了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安安妈,
对不住,真对不住。我妈年纪大了,糊涂了。乐乐也被我们惯坏了。”“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把关系搞得太僵。”算了?
林舒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自己的要求。“第一,道歉。你母亲和你儿子,对我女儿,
当面道歉。”“第二,医药费。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所有费用你们承担。”“第三,
”林舒举起手机,晃了晃,“删不删这个视频,看你们的态度。”赵强的脸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今天不让林舒满意,这视频肯定会出现在业主群里。他咬了咬牙,转过身,
一把拉住自己的母亲。“妈!快给人家道歉!”“我不!”张阿姨把头一甩,
“我凭什么道歉!”“你不道歉,我们家以后怎么在这小区住下去?
你想让乐乐在学校被人指着鼻子骂吗?”赵强急了,声音都变了调。这句话,
似乎戳中了张阿姨的软肋。她可以不要脸,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受委屈。
她怨毒地瞪了林舒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那声音,
比蚊子哼哼还小。林舒面无表情,“我没听见。而且,你应该对谁道歉?
”她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安安。赵强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妈,你就好好说一句吧!
”张阿姨死死地盯着安安,那眼神,像是要吃人。僵持了几秒,她终于不情不愿地,
对着安安的方向,大声吼了一句。“对不起了!行了吧!”那态度,哪里是道歉,
分明是**。林舒还没说话,她怀里的安安却被这一声吼吓得一哆嗦,又哭了起来。
林舒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她拿出手机,手指在业主群的发送键上,轻轻按了下去。进度条,
开始加载。1%……赵强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第5章“别!”赵强发出一声惊叫,
整个人都扑了过来,想要抢林舒的手机。林舒早有准备,侧身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安安妈!有话好好说!别发!千万别发!”赵强快哭了。他不是他妈那个老糊涂,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熟人社会的小区里,名声有多重要。视频一旦发出去,
他们一家就彻底社会性死亡了。儿子在幼儿园会被孤立,他跟老婆在邻里间抬不起头,
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工作。“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林舒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缓慢跳动的进度条。10%……20%……“我道歉!我道歉!我替我妈,
替我儿子,给您和孩子郑重道歉!”赵强急得满头大汗,对着林舒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们教子无方!求求您,高抬贵手!”张阿姨也傻眼了。
她没想到儿子反应这么大。她再蛮横,也知道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真把儿子给毁了。
“不就是道歉吗!我道!我道还不行吗!”她终于服软了,走到林舒面前,
虽然脸上还带着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低下了头。“安安妈,安安,对不起,是奶奶错了,
是乐乐不对,你们别生气了。”她又拽过旁边还在发愣的乐乐。“快!给妹妹道歉!
”乐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被他爸和他奶奶的样子吓到了,瘪着嘴,
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林舒的手指,在“取消发送”的按钮上停留了片刻。
进度条已经跳到了50%。赵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林舒!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是林舒的丈夫,赵峰。他刚停好车,
看到这边围了一大群人,他老婆孩子都在中心,立刻冲了过来。“怎么回事?”赵峰皱着眉,
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赵强看到赵峰,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赵峰,你快劝劝你老婆!
都是邻里街坊的,一点小事,别闹这么大啊!”赵峰还不清楚前因后果,
但他一向不喜欢惹事。他看向林舒,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林舒,发生什么了?
你看把人家逼的。”林舒听到丈夫这句话,心猛地一沉。他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先怪自己?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机递给了赵峰。赵峰疑惑地接过,视频恰好从头开始播放。
他的脸色,和刚才的赵强一样,迅速变幻。尤其是看到安安被打的那一幕,他握着手机的手,
青筋都爆了起来。视频播完,他抬起头,眼神里再没有一丝责备,只剩下冰冷的怒火。
他看着赵强,又看了看地上的张阿姨。“逼的?”赵峰冷笑一声,“我老婆孩子被人打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