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连续三天传出婴儿哭声。室友们都说是我精神出了问题。直到我在天花板夹层里,
发现了一具婴儿尸体。报警后,警察却说那是个塑料娃娃。我崩溃大哭,
室友们眼神诡异地盯着我。当晚我假装睡着,看见三个室友围在我床边。“她发现了。
”“按计划,今晚就动手。”我屏住呼吸,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女儿,
你三个室友去年就死了。”(一)宿舍里连续三天传出婴儿的哭声。那哭声很轻,
像小猫的爪子,不挠在你的皮肤上,而是直接挠在你的心尖上。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总是在午夜最深、人最疲倦的时候响起。“哇……哇啊……”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又是这个声音!它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又好像直直地从我的头顶灌入耳朵。我看向对面床铺的张薇,她睡得正香,
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呼吸平稳。旁边床的李静翻了个身,砸了咂嘴,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斜对角的陈悦更是雷打不动,戴着眼罩和耳塞,与世隔绝。整个404宿舍,只有我一个人,
像个神经病一样,在这诡异的哭声中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我说林悄,
你是不是最近考研压力太大了,都出现幻听了?”第二天早上,
张薇一边化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她是我们宿舍的大姐头,家境优渥,为人强势。
我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地辩解:“不是幻听,我真的听到了,就在天花板上面!
”李静正在梳头,闻言夸张地笑了起来:“天花板?林悄,我们这可是顶楼,
上面就是水泥房顶和防水层,难不成有小鬼在上面哭给你听?”“就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陈悦难得地摘下耳机,淡淡地附和了一句。她平时总是沉默寡言,但此刻,
她看我的眼神里也充满了那种“你是不是有病”的审视。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我是一名法医人类学专业的学生,我的听觉和嗅觉经过特殊训练,远比常人敏锐。
我能分辨出那是婴儿的哭声,而不是猫叫或者别的什么声音。
那声音里透着一种濒死的虚弱和绝望,让我不寒而栗。她们不信我。
她们用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这种被孤立、被当成疯子的感觉,
比那婴儿的哭声更让我窒息。晚上,我特意买了安眠药,但只喝了半杯水,
把药片藏在了舌下。我必须保持清醒,我要找到证据,证明我没有疯。午夜十二点,
宿舍陷入一片死寂。“哇……哇啊……”哭声准时响起。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我悄悄爬下床,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试图寻找声音的源头。声音很微弱,但这一次,
我无比确定,它就是从我们宿舍的正上方传来的!我搬来椅子,踩了上去,
伸手敲了敲天花板。是那种复合板吊顶,中间是空的。其中一块板子,
颜色似乎比周围的要深一点,边缘还有些不甚明显的撬动痕迹。
我的专业知识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任何微小的痕迹,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我用指甲一点点抠着那块板子的边缘,入手的感觉很松。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宿舍的室友们都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声像是一种诡异的伴奏。我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只能用尽全力,一点点地,将那块吊顶板推开了一条缝。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尘土和腐败气息的味道,瞬间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种味道我太熟悉了。在解剖室里,在那些无名尸体上,
我闻过无数次。是尸臭。我强忍着,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
颤抖着将光束投进了那片黑暗的夹层。光亮所及之处,我看到了。
那是一个用破旧襁褓包裹着的东西,蜷缩在角落里。襁褓已经脏污不堪,呈现出暗褐色。
从襁褓的一角,露出了一只小小的、干瘪的、如同鸡爪般的手。皮肤已经完全脱水,
紧紧地贴在骨骼上,呈现出一种蜡黄色。那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甚至有些皂化的婴儿尸体。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恐惧、委屈、自我怀疑,
在这一刻全部被眼前的景象证实。我没有疯。这里,真的有一个死去的婴儿。我颤抖着手,
几乎握不住手机,拨通了110。(二)警察来得很快,但只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慵懒的中年警察,他走进宿舍时,张薇她们三个都被惊醒了。
她们看到我惨白的脸色和天花板上那个黑洞洞的口子,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警察同志,
就是这里!”我指着天花板,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上面,上面有具婴儿的尸体!
”张薇她们围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林悄,你……你疯了?
你把天花板给拆了?”张薇厉声问道。“我没疯!你们自己看!”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中年警察皱了皱眉,显然对半夜出警处理这种“大学生矛盾”感到不耐烦。
他并不急着上去看,而是先扫了我一眼,问道:“你确定是尸体?”“我确定!
我是学法医的,我不可能认错!”我强调着自己的专业,希望能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警察这才不情不愿地踩上椅子,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他只看了一眼,就缩回头来,
脸上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小同学,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他跳下椅子,
拍了拍手上的灰,“那是个塑料娃娃,仿真度还挺高的。谁这么缺德,扔了个娃娃在上面。
”“不可能!”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那绝对不是娃娃!那味道,
那形态……”“什么味道?不就是灰尘味吗?”警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行了行了,
没事了,我把它拿下来,你们自己处理掉。以后别为这点小事报警,浪费警力。”说着,
他再次踩上椅子,伸手进去,很轻易地就把那个“东西”拽了出来,随手扔在了我的书桌上。
“咚”的一声,仿佛砸在了我的心脏上。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我的书桌。
那是一个用脏兮兮的襁褓包裹的……塑料娃娃。它的皮肤是硬邦邦的塑料质感,
上面涂着模仿尸斑的颜料。那只“干瘪的小手”此刻看来,是那么的粗糙和廉价。襁褓解开,
里面是一个咧着嘴、画着诡异笑容的娃娃脸。刚刚那股浓烈的尸臭,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气中只剩下宿舍里淡淡的香薰味和灰尘的气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看到的不是这个!我闻到的也不是这个味道!“林悄,你看到了吧?就是个娃娃。
”张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这几天是不是真的精神太紧张了?把一个娃娃看成了尸体,还闹到报警。这要是传出去,
我们学校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李静也跟着附和:“是啊,林悄,我们早就跟你说了,
是你自己想太多。快跟警察同志道个歉吧。”陈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徹頭徹尾的疯子。我看着那个塑料娃娃,
又看看警察和室友们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将我吞噬。我的专业,
我的判断,我引以为傲的感官,在这一刻成了一个笑话。
“不……不是的……我看到的不是这个……”我喃喃自語,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崩溃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哭起来。整个世界都在告诉我:林悄,你疯了。
警察不耐烦地教育了我几句就走了。宿舍的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哭得喘不上气,
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恍惚间,我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
看到我的三个室友站在我的面前。她们没有一个人上来安慰我。她们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站着,
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关切”和“担忧”。她们的眼神,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冰冷的、诡异的、混合着嘲弄和杀意的眼神。她们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一样,
静静地盯着我。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三)那天晚上,我成了整个宿舍的罪人。
张薇她们以“影响休息”和“精神状态不稳定”为由,联合向辅导员申请,
要求我搬出宿舍或者接受心理治疗。辅导员找我谈话,言语间充满了暗示,
认为我考研压力太大,需要“放松”。我百口莫辩。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
我自己也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难道那三天萦绕耳边的婴儿哭声,那浓烈的尸臭,
那干瘪的尸体,都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想?我被迫接受了学校心理咨询中心的“辅导”。
咨询师和蔼可亲,但她递给我的每一份量表,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都指向一个结论:我患有严重的焦虑症和幻覺症狀。我的人生,在短短几天内,彻底失控。
我开始变得沉默,不敢再与人交流。我害怕看到别人同情又疏远的眼神。在宿舍里,
我更是成了透明人。张薇她们不再伪装,她们会故意在我面前高声说笑,讨论我的“病情”,
用最恶毒的语言揣测我的精神世界。“你说她会不会哪天半夜起来拿刀砍我们啊?
”李静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谁知道呢?疯子嘛,什么事做不出来。
”张薇冷笑一声。我只能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假装什么都听不见。
但我的理智在疯狂叫嚣:不对!这一切都不对!我的专业素养不允许我轻易否定自己的判断。
法医人类学,是与骸骨和死亡打交道的科学,它要求绝对的严谨和客观。
我不可能把一具尸体看成一个塑料娃娃!那个警察也有问题。从出警到结束,
他表现得太过随意和敷衍,仿佛早就知道结果。还有那股味道,
尸臭的化学成分主要是尸胺和腐胺,那种独特的、甜腻中带着腐烂蛋白质的气味,一旦闻过,
永生难忘。它绝不可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定有我没发现的破綻。当晚,
我假装吃了她们“好心”递给我的安眠药,早早地躺在了床上。我背对着她们,身体蜷缩着,
呼吸放得平缓悠长,一个已经沉睡的人。我知道,她们在观察我。宿舍的灯熄灭了,
黑暗笼罩了一切。我能听到她们窸窸窣窣下床的声音。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但我强迫自己保持不动,连睫毛都不敢顫抖一下。三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聚集到了我的床边,
将我团团围住。黑暗中,我能感受到她们冰冷的目光,像三条毒蛇,吐着信子,
逡巡在我的皮肤上。“她睡着了。”是李静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兴奋。
“药效应该发作了。”陈悦的声音,一如既셔的冷淡。然后,是张薇的声音,
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她一字一句地说:“她发现了。”我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
发现了?发现什么?发现那个婴儿?“那个警察那边怎么说?”李靜問道。“放心,
我表叔办事,稳妥。他已经把那个‘娃娃’处理了,档案里只会记录是一场误会。
”张薇的声音里透着得意,“只是没想到,这个学法医的,鼻子还挺灵。”表叔?
那个中年警察是张薇的表叔!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无数线索串联起来。她们是一伙的!
从我听到哭声开始,她们就在演戏,一步步地把我逼向疯狂的深渊!
那个婴儿尸体是真实存在的!是她们用一个塑料娃娃掉了包,并让那个警察来“作证”!
“那现在怎么办?她已经起疑了。”陈悦的声音里有了一丝불안。张薇冷笑一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本来还想让她在精神病院里待一辈子,现在看来,
没那个必要了。”“按计划,今晚就动手。”动手?什么计划?我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我不敢呼吸,不敢动弹,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就会立刻招来杀身之祸。她们要杀了我!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我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
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在这片漆黑中,那光芒显得格外突兀和刺眼。
我床边的三个黑影瞬间僵住了。我也懵了,我的手机调了静音,而且设置了定时休眠,
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亮起!我用眼角的余光,艰难地瞥向屏幕。屏幕上,
是一条刚刚弹出的消息。发送人是——【妈妈】。消息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
却让我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成冰。“女儿,你三个室友去年就死了。
”(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床边的三个“人”一动不动,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雕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们的目光,穿透黑暗,
死死地钉在我那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我妈妈的短信?不,这不可能!
我妈妈在一周前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为了避免打扰,我们约定好只通过邮件联系。
她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我发短信!而且短信的内容……我的三个室友去年就死了?去年?
死在了哪里?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恐惧和疑惑像两只巨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
“她……”李静的声音颤抖着,打破了死寂,“她手机怎么亮了?”“闭嘴!
”张薇低喝一声,声音里透着一丝罕见的慌乱,“可能是设置了什么提醒。
”“可是那条短信……”陈悦的声音也带着颤音。张薇没有说话,
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似乎在判断我是否真的睡着了。
我死死地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继续扮演一个沉睡者。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
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我不能动。动了,就是死。死在三个“鬼”的手里?
还是死在三个“人”的手里?我不知道哪个更可怕。过了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的几秒钟,
张薇终于开口了,声音恢复了镇定,但那份冷意却更深了。“别管那条短信了,
不知道是谁的恶作ज़ि。可能是她那个疯妈发的。”疯妈?她为什么这么说我妈妈?
“先把她弄出去。楼顶的风那么大,一个‘精神失常’的学生‘失足’坠楼,很合理吧?
”她们……她们要伪造我自杀的假象!我听到她们的脚步声在慢慢地移动,
似乎在准备将我抬起来。我不能再等了!在她们的手触碰到我身体的前一秒,
我猛地睁开眼睛,迅速着从床上弹了起来!“啊——!”我的尖叫声尖銳刺耳,
劃破了整個宿舍的寂静。那三个黑影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了一步。
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终于看清了她们的脸。
那不是我看惯了的、属于张薇、李静和陈悦的脸。她们的脸依然是她们的脸,
但上面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青灰色,眼眶深陷,瞳孔里没有一丝活人的光彩。
那是一种死寂的、空洞的眼神,就像……就像我在解剖室里见过的那些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
她们不是鬼,但她们也不是正常的人!“你没睡着!”张薇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她不再伪装,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抓起枕边的手机,
用尽全身力氣朝她的臉上砸去!“砰”的一声闷响,张薇惨叫一声,捂住了脸。
我趁机翻身下床,不顾一切地冲向宿舍門。我的手刚刚碰到冰冷的門把手,
李靜和陈悦就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她们的力气大得惊人,
手指像铁钳一样死死地箍住我,冰冷的触感透过睡衣传来,冻得我骨头疼。“放开我!
你们这些怪物!”我疯狂地挣扎着,用脚去踢她们。“想跑?晚了!”张薇从后面跟了上来,
她的一只眼睛被打肿了。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地向后一拽!我惨叫一声,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人向后倒去。她们三个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把我往阳台的方向拖。我的指甲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却无法阻止她们分毫。我完了。
我真的要死了。就在我即将被拖出阳台的那一刻,
我的眼睛瞥到了之前被那个“警察”扔在我书桌上的那个塑料娃娃。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咧着嘴,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电光石火之间,一个疯狂的念頭闪过我的脑海。
我不知道这个念头是对是错,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放弃了挣扎,
任由她们把我拖到阳台的栏杆边。楼下是十几层楼的高度,深夜的风呼嘯着,
吹得我脸颊生疼。“遗言说完了吗,林悄?”张薇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
她在我耳边阴森森地说,“下辈子,记得管好自己的好奇心。”我没有看她,
而是死死地盯着宿舍里的那个娃娃,用尽全身力气,
发出了我人生中最绝望、最凄厉的嘶吼:“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这就来陪你了——!
”我喊的不是我的妈妈。我喊的是那个被她们害死的婴儿的妈妈!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
张薇、李静、陈悦三个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极致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们的动作,停滞了。(五)我的喊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决绝。
张薇她们三个人的表情凝固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们抓着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一丝力道。有用!我的堵伯奏效了!她们害怕的,不是我,
而是我喊出的那个“身份”——那个婴儿的母亲。“你……你说什么?
”张薇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不再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我没有回答她,
而是继续我的表演。我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眼泪从眼角滑落,
声音凄切地哭喊着:“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是妈妈没用,
妈妈保护不了你……”我不知道那个真正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但我是一名法医人类学的学生,我研究过无数的案例,
我能想象出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最深的绝望。我将自己代入其中,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充满了真实的痛苦。“闭嘴!你给我闭嘴!”李静突然尖叫起来,她捂着耳朵,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声音,“你不是她!你不是她!”陈悦也松开了我的胳膊,
抱着头蹲了下去,浑身发抖,
嘴里喃喃地念着:“不是的……不是的……她已经死了……”只有张薇,她虽然脸色惨白,
但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你到底是谁?
”她咬着牙问。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我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不再是我自己的胆怯和恐惧,
而是换上了一种我从未有过的、充滿了怨毒和仇恨的目光。我死死地盯着张薇的眼睛,
嘴角勾起一个森然的笑容。“张薇,你忘了我吗?
”我用一种完全陌生的、沙哑的、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声音说,
“你忘了你是怎么捂住我的嘴,看着她们把我的孩子……从我身体里拿出去的吗?
”“啊——!”这一次,崩溃的是张薇。她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松开我的头发,
连连后退,一**摔在了地上。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们的防线,
彻底崩溃了。我趁机从栏杆外翻了回来,连滚带爬地冲回宿舍,反锁了阳台的门。然后,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抓起床上的手机和随意一件外套,冲向宿舍大门。
在我拉開宿舍门的前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张薇、李静、陈悦三个人,
像三具失去灵魂的木偶,或坐或蹲在地上,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被恐惧彻底击垮的表情。
她们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有杀意,只剩下无边的恐惧。我不敢深究这恐惧的源头。我拉开门,
疯狂地冲了出去。走廊里空无一人,声控灯应声而亮,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没命地奔跑,
冲下楼梯,冲出宿舍楼,冲进校园里冰冷的夜色中。直到肺部传来**辣的疼痛,
我才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安全了……暂时。**着树干,
身体因为后怕而剧烈地颤抖。我拿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那条来自“妈妈”的短信上。
“女儿,你三个室友去年就死了。”我颤抖着手,在学校官网的搜索栏里,
输入了“404宿舍火灾”的关键词。一条去年的新闻链接,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本校女生宿舍发生意外火灾,三名学生不幸遇难】我点了进去。
新闻里详细报道了火灾的经过,并附上了三名遇难学生的名单和照片。张薇。李静。陈悦。
照片上的她们,笑靥如花,青春洋溢。就是我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室友。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了。短信是真的。她们……真的已经死了。
那我刚才在宿舍里遇到的,是什么?是鬼魂?可她们能碰到我,她们有实体,
她们的血是热的(张薇被我砸中时流血了),她们甚至还想把我从楼上推下去!
这不符合任何关于鬼魂的定义。如果她们不是鬼,那她们是什么?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条短信上。一个更深的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将我笼罩。
